邊河兩岸都是好麥地,今年可惜了。」在回來的路由地好好冒出一句話。
「怎麼了?今年文森大人您怕城邦出現饑荒?」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老文森笑著擺了擺手。「只要和穆蘭德帝國的商貿重新開啟,那麼我們幾乎可以根本不用擔心饑荒。我只是在可惜這些糧食罷了,糧食這東西誰都不嫌多。西大陸各國通常只有買沒有賣的。」
「那……為什麼穆蘭德帝國就賣?」
「因為他們有一條上天賜予的長河,那條河流是以古埃希斯法老尼洛斯名字命名的,叫尼洛斯河,尼洛斯河每年定期氾濫,同時帶來大量的泥土,淤積的泥沙成為一年一度的寶貴肥源,當洪水退去後露出水面的土壤就是最肥沃的耕地。在古拉納帝國時期,那裡就是帝國的糧倉,那裡產出的糧食就是不停地從海上運往帝國缺糧食的地區。」說著老文森扁了扁嘴,然後笑著衝我說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更適合做一個學著,哈哈。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天天在自己家後院的那棵大樹下,擺著座椅繼續看我沒看完的那本書。那是我的祖先從新拉納城得到的,上面說的就是關於古埃希斯的農業。據說那裡的人在聖子誕生前三千多年就已經掌握了尼洛斯河定期氾濫的規律,沿尼羅河谷地引洪漫灌,發展農業。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形成一種傳統的灌溉方法一圩灌溉。每年汛期通過水渠將洪水引入面積不等的圩,水深一米到兩米,停留兩個月左右。當河水位下降時,水流回尼羅河,然後他們開始播種小麥、豆類等作物。天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要知道,即便是城邦共和國這樣西大陸最富有的國家,在四千年過去之後我們還是連給邊河與泊麗河全部河段修建河岸堤都做不到。那些成就就像他們蓋的陵墓一樣不可思議不是嗎。四千多年前……呵呵……」
「呵呵,的確很神奇。不過……大人您的博學亦同樣讓我感到驚訝。」
「謝謝,只是……今年如果糧食不夠的話。估計我們又得吃稻米了。那東西怎麼弄著好吃倒是個問題。」
「稻米?」這是我來到西大陸以後第一次碰到這個詞彙。
「是地,一種脫粒之後白色的糧食,直接弄熟的話沒味道。所以我們通常把它弄成海鮮雞肉飯。」
「稻米……」重複著這個詞點了點頭,現在我明白那是什麼了。是我在前世的時候再熟悉不過的主食——白米飯。當然,得先弄熟了。一碗熱騰騰的大白米飯,配上一盤炒得泛著油光的小白菜。光想像一下就又餓了。
沒有白米飯的中餐是不完整地,白米飯本身就是中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或者說各種中餐菜餚在與白米飯一起在人的口腔中被咀嚼的時候才最能讓人地味覺感受到菜餚烹飪出來之後原本的美味,不受其它菜餚味道的干擾。吃飯。說白了,就是菜配飯,為了吃飽。而感受中餐,就是飯配菜。菜多飯少,為的是吃出菜的味道來。細心一些都能體會到中餐的魅力所在,在前世的時候自己每天都在吃中餐,只是大多數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菜餚上,米飯被忽略了而已。而來到這裡之後弄不到大米才讓自己重新認識了中餐。沒有米飯在每道菜之間搭配,還真吃不出個細味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原本以為白米飯對我來說徹底成了一種奢侈品,現在看來,白米飯也有著落了。要是以後有條件的話,咱也專門從穆蘭德帝國運過來。天天吃白米飯。至於眼前這個老頭……他吃白米飯就是糟蹋糧食,什麼叫沒味道,太淺薄了……直接忽略。
「怎麼了?漢大人,您也想試試稻米?」
「呵呵,是的,文森大人。」
「哈哈……沒想到漢大人也頗為熱衷異國情調啊,其實我也是。不過我更喜歡東地來地香料和茶葉。」
「其實…文森大人,這你可就猜錯了,稻米對於我來說並非是異國情調,而是故鄉的味道。在我遙遠的那個故鄉,稻米是作為我們的主食。這個應該稱呼為……故國情調。」
「故國情調。嗯……」老文森托著自己的下巴想了一會兒。「呵呵……漢大人,你剛剛發明了一個新詞語。作為半個學者,我得把這個詞語來源記錄下來,當然,我得徵求你的意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哈哈。當然不介意,不過這個新詞用地場合不會太多,所以……如果是想通過這個詞讓後人記住您的話,恐怕您得失望了,毫無疑問後人對於您作為一個統帥的事跡要比您作為半個學者的事跡要多得多。」這老文森和阿歷克斯一路貨色,呵呵,阿歷克斯在遊歷的時候好像就是文森家照顧地,難道他就是被老文森給影響了?
「被你給說中了。」老文森裝出一幅無奈的樣子。「或許我應該去寫一部類似古拉納帝國時期英雄史詩那樣的歷史作品來。可能你無法理解我們城邦貴族的這種想法,對於我們來說名望並非只來自於戰場和金錢,這是城邦貴族與你們北方貴族的不同之處。一個藝術大師或者一位充滿智慧的學著同樣能讓城邦世人銘記我地家族。」
「嗯……對我來說這的確有點難以理解。」人知道地球是在自轉,卻總是「認為」自己知道地球不是因為自己在轉。笑著點了點頭附和老文森的話,這老頭如果真要寫歷史傳記的話倒是幫了我大忙了,裡面好話肯定不會少。咱還是做點符合自己身份的舉動比較好,比如,我這個北方貴族的確是按照他的認為那樣對他以及城邦貴族的這種行為表示不太理解。「無心」是個好東西,他能讓人得到許多「有心」所得不到的東西。不管是說話,行事還是為人,別人期望你是個怎麼樣的人,那就給他什麼樣的形.
:到什麼的時候,要輕鬆許多。
「作為我地朋友,也是城邦共和國的朋友。漢。你在我征戰生涯即將完結的時候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老文森抿著嘴,點了點頭,一臉誠摯地說道。「如果此戰能夠力挽狂瀾的話,這將成為我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我希望能夠與你一起分享我的榮耀。」
閉起眼睛輕點了一下頭謙遜地回應了老文森這句話。「我只是希望城邦能夠渡過難關,而哥頓侯國也能夠獲得長久的和平,當然……這樣地話我自己也能夠過得更加愜意。」
「哈哈哈哈……」老文森聽完我的話之後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地用指了指我。弄得周圍一群人不明所以。不過我知道這老頭兒聽出來就行了。面前的話都是檯面畫,只有最後一句才是真正的目地。愜意的生活除了沒有繁忙的事務之外還有什麼?充足的金錢。
回到軍營之後,老文森的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了下去。雖然翼獅城邦的士兵們都對這樣的命令趕到莫名其妙,但是還是照著做了。而那個讓士兵輕裝上陣的建議被稍微修改了一下。翼獅城的士兵都留著胸甲,其它鎧甲全部褪下。
接下來幾天一直都是春雨下個不停,而我則在一直在李的配合下計算給哥頓常備地軍團配備綁腿要多少錢的事情,和老文森一起看過戰場之後我才記起來這東西。這是不需要多少技術就能夠實現的裝備,而且能夠減輕哥頓軍團的行軍負擔,讓哥頓軍團士兵的行軍能力大大提高。
李跟我說他有偶爾見過農夫綁過綁腿,這並不奇怪。在前世國內古代,遠行的人就經常會打綁腿,但是在西大陸,至少現在來說是比較少的。西大陸可沒那麼多閒著沒事就到處晃蕩地人,那些農夫說白了,是農奴,隨便離開領主的土地是要被吊死的。在西大陸,旅途中要是看見那些被吊在樹上的屍體不必感到奇怪,因為離開領主土地被就地吊死的農奴多得是。
不要以為綁腿只是兩條綁著小腿地布條子而已,事實上綁腿可以防止血脈下積而引起的漲疼。這在登山的時候效果尤其明顯。在山地行軍的時候,山蟲和螞蝗隨時順著褲管爬進去咬吸,荊棘樹枝也會刺扎與牽掛褲子,綁腿則可以防止這些情況。另外骨折的時候還能當做三角巾固定,另外要是士兵抓到哪個倒霉蛋的話。捆起來,就像用綁腿捆東西一樣。
記得前世二次世界大戰地時候,島國是最重視綁腿的國家之一,日軍機械化程度很低,車輛大多數都是用來運送物質,士兵通常都是步行。但是靠著綁腿,他們在馬來西亞,菲律賓,緬甸和荷屬東印度群島的作戰中,日軍以驚人的機動能力,穿插包圍。日軍士兵在這些地域行軍速度極快,遠超過盟國高層的預計。很多局部防禦計劃剛剛制定下來,還沒有來得及下發部隊,日軍就已經突破了防線。盟軍高層被迫不斷修改這些防禦計劃,狼狽不堪。結果是,很多英軍和美軍打不過日軍,又跑不過日軍,全線崩潰。
既然連有一定車輛運輸能力的日軍都那麼重視綁腿,那麼補給不足的國軍怎麼能少了綁腿呢,國軍士兵除了攜帶步槍,彈藥以外,因為沒有運輸工具,糧食也必須士兵自己攜帶。一人挑一個扁擔,裡面放著幾十斤大約二十天的糧食,這樣的負擔如果沒有綁腿的話,那樣國軍的處境將會更加糟糕。而前世國內的另外一支軍隊,不論是前期的長征也好,後來與日軍作戰時的游擊戰也好,對比前兩者自然更加離不開綁腿。
不過和李一起算來算去,算到最後眉頭越算擰得越緊,因為我發現想要在哥頓製造大批的綁腿比提煉大批的汽油還有難度。起碼哥頓現在已經在建造武器工廠了,而綁腿……難道我還得回去再造個被服廠僱傭哥頓婦女來專門從事製作綁腿以及士兵衣物的工作?這個好像又是一個大工程,人員,器械,亂七八糟的東西,跟武器工廠一對比怎麼都覺得不值得。要不然把綁腿的製作任務放給每個農戶家去完成?他們好像做不了。哥頓農戶可沒前世歷史上國內的小農那樣家裡都有織布機。
算到最後發現自己有股難以發洩的抑鬱,哥頓……除了和軍事相關的東西以外我居然找不出它的長處來,很讓人沮喪的感覺。算了,等到回去以後再一步步地來吧。眼前,先看看能搞死多少未來假想敵軍隊的士兵再說。要不然哥頓侯國想做什麼都難。
到了開戰的當天,天氣如同原先說預料的那樣,還是在下雨,而且比起前幾天來說雨下得還更大了一些。可以預見接下來翼獅城邦與三個公國的決戰將會是一場極其混亂的戰役。旗幟被雨淋得都看不清,傳令官的馬匹也跑步起來,在這樣的環境下作戰的話,想要傳遞命令將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至於戰鼓和鐘聲,到時候就得看有沒人聽見或者看見了。
三公國能容忍在這樣的環境下作戰估計跟他們感覺勝利在望,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消滅翼獅城邦的軍隊有關。至於翼獅城邦為什麼也想在這樣的環境下決戰……看對面的三個公國裝備齊全的武裝步兵就知道。事實上三公國聯軍如果將農夫擺在前面的話或許會更好一些,可惜了,這些武裝步兵將先成為大地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