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二百三十一章「勝利」
啪——」剛一進老文森的大帳就被突如其來的拍案聲跳。只見小文森正怒氣沖沖地看著走進大帳的我。
他這樣的表現把我給弄得一頭霧水，好像我最近沒去招惹這個炸藥桶吧，而且前段時間渡口保衛戰勝利以後這傢伙就對我和氣了許多，現在好好的又瞪我幹嘛？
不過小文森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後就重新轉向老文森。「父親大人……為什麼要撤退？只要我們一直守著這個渡口，那麼敵軍就拿我們沒辦法。雙首蛇公國已經和我們一樣到了兵力的極限，佔著這個渡口的話即使我們現在拿不下北堡，以後也可以擇機奪取北堡啊。」
哦，原來這小子不是在瞪我，而是我進來的不是時候，剛好碰到小文森在大發脾氣。
「這是沒辦法的事……」老文森閉眼搖頭，跟著長歎了一聲。「翼獅城那邊的消息已經來了，猛獅公國現在集結好了軍隊，一旦他們跨過國境向我們進攻的話我們回國的退路將立即被掐斷。他們可以選擇向我們河對岸的渡口進攻還是直接進攻城邦國內，但不管是哪個，對我們來說都會是一個災難。」
「呃……打擾一下……其實我們可以留下三四千的士兵駐紮在這裡進行防守，我想經過擴大和修繕後的渡口防禦工事應該足夠抵擋外邊的敵軍。然後調集與猛獅公國軍數量相當的軍隊會合城邦來的援軍對他們進行優勢打擊。只要渡口的守軍能夠堅持一個月時間，我們就能在擊敗猛獅公國軍之後趕回來。」本來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事情，既然他們現在已經得到這個消息的話，那就省得再囉嗦了，直接說。
「沒用的……」老文森聽我完擺了擺手。「城邦樞密院送來這個消息地時候，城邦大議會那邊的決定也跟著帶過來了。這份命令是督治大人，樞密院院長大人和大議會議長大人一起簽署的，在這裡的所有軍隊都必須撤退回去。然後與城邦海軍一起在城邦北部的邊河組成防線防止敵軍渡河進攻。」
邊河自古以來是翼獅城邦地邊界，翼獅城邦在邊河南岸修建了大量的防禦工事以防禦來自北方的進攻。直到一百多年前翼獅城邦才在數次戰爭中得到邊河以北的領土。
「這已經是最後的決定了麼？就算有可能奪取勝利我們也必須放棄經過浴血奮戰後奪取的渡口以及城邦的北部領土？」小文森在說這話的時候我能看見他支撐著桌面地手在不停地顫抖。
老文森沒有開口回答他，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啊——」小文森聽完突然大吼了起來。又一拳搗在了桌面的模型上。然後不顧手上的傷口，雙手支著桌面低垂著頭，兩滴淚水掉在了桌面上。「懦夫……懦夫……」小文森帶著哭腔的聲音一直在重複著這個詞語。
雖然自己不太看得起小文森，但是同為將領我可以體會他的心情。換做哥頓軍團死傷慘重，好不容易搶到一個戰略要地，結果又在有可能獲取勝利的情況下被逼著撤退。要是這種情況也發生在我身上地話雖然不會像小文森反應那麼強烈，但肯定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這不是個適合英雄成長的地方，這個國家從建立開始到現在就沒誕生過一個與西大陸其它國家英雄同台競技的人物。而現在。我親眼目睹了擺在眼前的一個輝煌戰績是如何被扼殺地。老文森和小文森雖然在我看來有諸多不足，老文森老了，但是小文森還年輕，只要歷經戰陣慢慢地也會把那些不足和菱角給磨掉，在歷經戰陣之後或謀或勇，總會在某方面有所成就。而當他當從諸多的經歷中磨礪出來的時候。即使不能成就輝煌，也能成為名動一方的人物，那應該也算是英雄吧。
畢竟人的性格本來就有諸多不足，而且不是誰都是一生下來就懂得怎麼去打仗。特別是一個貴族家地繼承人。即使是前世皇帝的稱號「凱撒」，他本人在年輕的時候也有被海盜俘虜過。不過……現在，好像翼獅城邦地大議會並不準備讓自己的國家誕生一位「凱撒」。他們需要的只是用軍隊在穩妥的地方組織起穩妥的防線，穩妥地保證他們各個派系的利益平衡。
相比之下，犧牲自己家族利益換來這些勝利果實的文森家現在看起來倒是顯得一心為國。翼獅城邦。這個國家，士兵不是不夠強壯，裝備不是不夠好。將領不是沒戰意，只是執政團體太缺乏安全感。這就導致了翼獅城邦在陸軍上的弱勢，不過也正
這樣，翼獅城邦的議會制度才沒被某位強勢的將領所森雖然現在掌握著幾乎翼獅城邦所有的軍隊，但是一旦脫離翼獅城邦那麼他什麼也不是，轉戈對準城邦大議會那更不可能了。
算了，反正現在既然翼獅城邦大議會的最終決定已經到了老文森手上，那麼這場戰役也就進行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在接到城邦大議會決定的第二天，渡口要塞的駐軍開始收拾行裝。先過河的是哥頓軍團、三百合王國軍與翼獅城邦的一個軍團，然後是囤積在渡口的大批物資，最後是所有翼獅城邦軍的士兵。所有的士兵和物資整整花了一個星期才全部撤到拉納河東岸，而翼獅城邦在拉納河上的海軍則鑿沉了所有停泊在河上的船隻，與翼獅城邦陸軍一起走回去。
翼獅城邦的士兵們倒是沒有將領們那種沮喪，對於他們來說雖然不能馬上回家去親人相聚，但是起碼離家又近了一些，他們的愉悅與翼獅城邦將領成了鮮明的對比。其實不止是翼獅城邦軍的士兵，連哥頓軍團的士兵對於撤退也是欣喜更多一些，這些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現在最期望的不是金子，而是自己的親人。
在經過邊河的時候，從拉納教廷來的教宗赦命終於「適時」地來了。翼獅城邦放棄佔領的雙首蛇公國領土，退回位於拉納河以東的國境，雙首蛇公國及其盟友不得進入翼獅城邦在戰前的領土，否則將會遭到父神以及拉納教廷的嚴厲制裁。赦命措辭嚴厲，沒有「表示遺憾」之類的溫和用語，比前世的聯合國措辭要強悍多了。拉納教廷的確很懂得選擇恰當的時候對整個西大陸散發它的「王霸之氣」。另外教宗再一次地號召西大陸各國諸侯停止之間的爭鬥，投入到東征這個偉大的事業中去，當為「聖戰主義事業」而奉獻畢生精力的老黃牛。
我記得……好像，哥頓侯國現在已經是在東征中了吧。而且到現在一直都只有哥頓侯國一個國家響應拉納教廷東征的號召。不知道現在的正教教宗在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看見新的東征。
老文森將翼獅城邦的軍團在邊河南岸配置好之後，帶著一千名士兵和我一起登上了前往翼獅城的船。這也是城邦大議會的命令，他需要帶一部分士兵去翼獅城參加翼獅城邦大議會組織的勝利入城儀式。那種儀式我見識過，就是帶一群士兵從碎布料……呃……是花瓣漫天飛舞的街道廣場走過去，然後看道路兩邊一群被忽悠的傻瓜咿咿噢噢地亂叫。對我來說，現在翼獅城邦組織的這次勝利儀式就是這樣，只有知情者才明白這樣死了一堆人結果打到一半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退回來的勝利儀式有多傻。
我的天鵝堡軍團是拿來打仗的，不是什麼遊街的桑巴舞團，況且那義務遊街翼獅城邦政府還不多給我一個小銅子兒。如果讓自己的天鵝堡軍團在這樣的勝利儀式露臉的話，我寧願將天鵝堡軍團組成一個專業的馬戲團巡迴表演。在我拒絕了一次之後老文森也明白我和藍鳶對那個儀式的不屑，所以也不再繼續邀請我和我的哥頓天鵝堡軍團一起參加什麼勝利遊行。至於三百合王國的孔德伯爵，他倒是和氣，直接答應了下來。這可以讓那個入城桑巴舞團的規模看起來更大一些。
在抵達翼獅城之後，藍鳶帶著哥頓軍團回位於紫琴堡的軍營，而我則在觀看了老文森與孔德伯爵的勝利入城儀式之後造訪亞齊的府邸。在他那裡先住下，等藍鳶來和我會合，既然作戰結束了。那麼我們也算完成哥頓侯國與翼獅城邦的協議，在最後的事務處理完後我們就可以帶著哥頓派遣軍回哥頓侯國了。
到時候和藍鳶一起來翼獅城的還有小仙女，我讓藍鳶給她帶個信。等他們過來後我們剛好可以趕上翼獅城的狂歡節。另外對於將錢留在翼獅城邦的事情，我也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