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八十章比當歸大條的人生
我有禮物送你。」在羅蘭走的前一天晚上,在她的亞夏女大公羅蘭我慢慢地說道。
「你還有禮物送我?」羅蘭聽到我這話看起來很開心。「不會是大樹吧。」
「呵呵,不是。是一套鎧甲,哥頓鎧甲,專門為你定制的。很實用,不過就是沒你那套那麼華麗。」前段時間我專門從石堡那邊定制了兩套哥頓鋼甲。一套是給大騎士香鐸的妻子伊娃的,另外一套就是專門給亞夏女大公羅蘭的。本來只打算定制一套送給羅蘭,但是轉念一想,反正大騎士香鐸的妻子伊娃也要用,索性也打制一套送給她算了,這樣的人情花不了我多少錢,而用這樣的恩惠來獲取他們夫妻的好感與忠誠則要明顯得多。通常領主送給下屬的武器鎧甲都會被他們當作家傳之物保存起來,以向後代炫耀祖先當初獲得的賞識。當然,大騎士香鐸夫妻沒有後代,不過他們可以領養,一樣。
「咯咯……也就你會這麼給女士送鎧甲了。還要跟我強調很實用,難道你不知道女士注重華麗更勝於實用麼。不過……」說著亞夏女大公羅蘭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你送的我很喜歡。」
「我更希望你永遠都沒用到這副鎧甲的時候。」
羅蘭停止了微笑,點了點頭。「嗯……我知道。我不會用到這副鎧甲,這是留給你的孩子看的。反倒是你,以後多注意點,在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即使擁有最好的鎧甲,西大陸每年還有大批大批的騎士陣亡。而你的老丈人……偏偏又喜歡將自己的女婿送到最前沿戰場地習慣。」
「呵呵……這不是他的習慣,是哥頓的習慣。不止是我。即使是他自己,非常年輕的時候就被哥頓老伯爵帶到聖城拜因斯去打仗了。你的故鄉不是也有那習慣麼?你的兄長。」
「我的兄長?呵呵……」羅蘭一聽我說道她的兄長,微笑著回憶起來。「他是迫於無奈,他第一次上陣的時候才十六歲,那是很偶然的機會。那時候是穆圖人進攻香堇王國最兇猛地時期,他帶領香王國的軍隊獲得了一個大勝仗,以少勝多,還斬殺了穆圖人的一個將領。當他凱旋歸來的時候,在飄落花瓣中策馬走過王城大道的他就像個古代神話中的英雄一般,年輕、英俊、叱詫風雲。不知道有多少少女迷戀她。連我都有點心動了,不過那時候我才十歲,哈哈……」羅蘭說到這笑的像個毛丫頭一樣,可以看得出來,那時候的她是跟快樂的。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不知道收到多少禮物,都是那些貴族家地小姐送來的,她們想和我搞好關係以親近我的兄長。不過她們哪裡知道我凱旋而歸的兄長在我和我弟弟面前怎麼說,他說穆圖人的軍團即將把他們包圍時,那時候他嚇壞了。那時候所有地香士兵都很沮喪。所以他才抱著賭一次的想法拚命朝一個地方進攻,最後他賭贏了。那時候他一點都不顧忌自己在我們姐弟前的形象,繪聲繪色地跟我們說他地可憐樣,聽得我跟我弟弟都笑壞了……」
說到這裡羅蘭停了下來,在微笑中緬懷。過了半響才繼續開口道:「他是個好哥哥,他也像你那樣喜歡畫畫,不過就是他的技術很差。平常閒著沒事就讓我和弟弟坐著給他畫,偏偏他又畫得很爛,但還是樂此不疲,後來我和弟弟被他畫怕了,每次一見他想畫我們就跑,然後他就自己親手做一些新奇的玩意兒來誘騙我和弟弟,我還記他有一次居然自己親手做了一個布娃娃,很難看的布娃娃,那時候連我都有點受不了,我早就不玩那些東西了。更何況那麼難看。不過他做的木雕不錯。起碼雕出來我還認識是什麼動物。後來他知道我們喜歡木雕就天天雕那個,弄得自己一手都是傷。
他跟我說其實他更願意像導師那樣當一位學者,可是偏偏他在接下來的四年裡帶著香王國的士兵總是以少勝多把穆圖人打得的滿地找牙。彷彿他就是個天生的統帥一般。可惜……也像古代神話中的英雄一般,太耀眼地英雄大多是以悲劇收場。我兄長那麼一個隨和的人都會遭到自己人的忌恨。人就是這麼可怕,穆圖人花了相當於一萬個大金克裡地金幣買我哥哥的命,一萬個大金克裡……誰能想像那究竟有多少黃金,放在西大陸能最起碼能買到兩個城市,是城市,不是城堡。」羅蘭慢慢說著語氣也跟著起了變化。「最後穆圖人一邊收買,一邊按照叛徒所給地情報圍攻,把我哥哥給殺了……」接著羅蘭的話語中已經帶著哭腔。「他死的時候還沒過二十歲的生日,穆圖人把他的屍體四肢和頭都砍了下來送回來
說完羅蘭撲到了我懷中痛哭。
輕輕地撫摸著羅蘭的頭安慰她,等待她平靜下來。其實這個女人並非沒有感情,她的情感或許比別人還要豐富。她所經歷的變故太多了,本來這並不是一個女人該經歷的。連我都覺得有一些可惜,他那個兄長。可以聽得出來那真的是一個很優秀但是又極具人情味的英雄,特別是在對待自己的妹妹和弟弟上,真的是一個很棒的兄長,比我這個前世在家裡哥的強多了。光聽羅蘭說連我自己都想殺穆圖人,本來不管是在哪,一個優秀的人,即使是敵人,亦是應該值得敬重的,特別是在他死後。即使是在宗教與薩拉人對立的西大陸,也並不妨礙老丈人去崇拜自己祖先的敵人,穆蘭德帝國過去的皇帝薩拉赫.霧.丁。即使對手並沒有值得敬重的地方,但是為了洩憤把屍體砍成幾節送回來進行恐嚇那實在是太過分了。也難怪香堇王國對於穆圖人的進攻抵抗意志最為頑強,估計和羅蘭的那個兄長也有一定的關係。
「好了,不哭了……」伸手幫羅蘭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等羅蘭稍微平靜下來的時候,我換了一個話題開解她。「跟我說說你兄長其它的事,比如說他的稱號啊。或許你應該讓你的傳記作家專門寫一本書,以你作為一個妹妹的角度去看待你兄長過去的事,這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歷史來說都是一個貢獻。」
「嗯……」羅蘭點了點頭,抹了一下自己的兩頰。「我的兄長有很多稱號,比如香之子,斷劍帕奧狄烏斯,還有很多其它以他的每一場戰役勝利地點傳誦的稱號。漢,你給了我一個很好的建議,以我作為他妹妹的角度去回憶他,我所知道的每一個細節,編寫成書。讓人們以另外一種角度去看我的兄長,而不是香城勝利廣場上的那個大理石雕像。」
「每一個細節?把你兄長第一次上陣後回來跟你們說的話也寫進去?你就不怕有損他的形象?」
「呵呵……不怕的,我兄長畢竟是個人,他的稱號既然是香之子,那麼讓人們知道那個英雄和他們的孩子或者親人一樣有著各種真實的感情不是更好,畢竟當時他只是個少年啊。相信很多的弟弟妹妹都有像我兄長那樣的哥哥,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可以在自己的身邊找到我兄長的影子。一個真實的英雄只會讓香堇王國的平民更加熱愛自己的國家,因為英雄也在他們身邊。」
好像羅蘭說的很有道理,造出來的神畢竟只是給心智不成熟的年輕人看的,一個真實的英雄在年少氣盛時會對他與常人相似的地方不屑,認為那是一種軟弱。但當他們成熟以後能瞭解更多的東西,就會慢慢反而不齒那個近乎完美的人造「神」,甚至唾棄。
「人生吶……人參就是比當歸大條點……」不知道自己在感慨什麼,用漢語說了一句前世不知道哪裡聽來的唬爛感歎。
「什麼?」
「沒,沒什麼……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就這樣,兩個人扯著不像分別前的話題扯到了很晚我才離開了她的房間。羅蘭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和她在一起即使有感情也不必膩在一塊,即使是分別前晚也跟平常一樣和我漫無邊際地聊著。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她灑脫還是我灑脫,或許只有特定的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這樣。像她這樣的女人就是用來想的。
第二天早上亞夏女大公羅蘭就在她的護衛保護下離開了,沒有什麼依依惜別,就像她當初來的時候一樣,沒什麼人知道她來了,亦沒什麼人知道她走了,就那般迎著朝陽離開了,在東邊有她新的開始。送她的也就我和歐萊雅倆夫妻。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性格越是差異的兩個女人反而聊得越開,或者是羅蘭那個女人魅力非凡,反正歐萊雅對她是頗具好感。在羅蘭走後,我立即給老丈人寫了一封信匯報了這事情,以保證石堡那邊能夠立即協調好亞夏大公國那邊的安排。
回憶起送別時的情景,感覺看著羅蘭的馬車在亞夏騎士的護衛下離開,輕輕歎了一口氣的時候自己的生活好像又開始了一個新的階段一樣……坐在書房裡望向窗外的天空,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樣的經歷在等著我……希望我的結局不會是像羅蘭的兄長帕奧狄烏斯那樣的英雄……/User/Messages.aspx?to=badmin&title=來自東方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