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東方的騎士 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讓我砍了他
    騎士大賽第二天是步戰。參加步戰比賽的哥頓騎士只多了幾個,總共十四個人。本來是三個旗隊所有的大騎士都準備參加的,但是被猛牛老闆拒絕了。理由很簡單,防止火鷹公國在步戰比武中看出哥頓騎士步戰的協同程度。雖然最早是我提議哥頓騎士進行配合訓練,但我自己現在卻想不出這裡面有什麼東西可以保密的。不過既然猛牛老闆發話,那照做就是了。

    步戰比賽只是純粹地混戰比賽,起碼我在場外看不出有什麼戰術成分。步戰的賽場要比馬上槍比武使用的賽場更大,開始前將分好的兩個隊伍用兩條繩子隔開一段距離,當兩條繩子被剪斷的時候雙方就開始朝對手直接奔殺過去,一次又一次地互相衝鋒,直到把對方全部「消滅」或者時間結束。

    不過這次我還是見識到了藍鳶在步戰時候的恐怖。這傢伙說是冠軍劍士,在我看來更像戰鬥大師,在場上不管什麼武器撿起來都能使用的非常順手,往往幾步就能「殺」一人。猛牛老闆是不是該給他一個稱號,比如「猛獅巴德」或者「砍人王藍鳶」啥的。這不能怪老鐵,我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很是崇拜前世《三國演義》裡所描述的那些單挑王、三合斬、溫酒斬。

    比賽時間結束後,我離開了觀眾席,跑到了賽場邊找藍鳶。剛才看的我很是亢奮,場上砍人最多的就是他了,這次他應該會成為步戰比賽最優秀的騎士。這樣他就算是兩個國家的冠軍劍士,我懷疑他接下來會不會去挑戰世界級的比賽,如果有的話。

    「安靜,安靜一下。」這時候裁判裡的一個貴族站了起來開始宣佈他們的商議結果。

    待全場安靜下來之後,那個火鷹公國貴族清了清嗓子大聲宣佈:「現在我宣佈裁判團的商議結果,本次騎士大賽步戰比武的最優秀騎士是為了保護同伴而被判定犧牲的奧托·金燕男爵。金燕男爵作為一個騎士無愧於……」

    「啪——」我一腳踹在了賽場邊圍欄的木板上,把那木板當成宣佈比賽結果的那個火鷹貴族一樣一腳踏斷。這個結果算啥?是評比最優秀的騎士還是評比最優秀的菜鳥?

    「漢——」站在圍欄裡的藍鳶被我嚇了一跳後忙抓住了我的袖子。

    「別擔心,藍鳶。我不會幹傻事的。發洩一下而已,反倒是你,看開點。」說著我拍了拍藍鳶的肩膀,反過來勸慰他道。

    藍鳶只是微笑地點了點頭。

    這個國家太讓人噁心了,昨天金毛阿蘭多那樣參加馬上槍比武就很讓人惱火。今天又從「陣亡名單」里拉了個邊角料雜魚騎士出來,不害臊地在那大噴口水說那雜魚是模範騎士,裁判團被他的犧牲精神感動云云。要模範上戰場模範去,在步戰比武的賽場要你犧牲個鬼。越看那還在噴口水的火鷹貴族越倒胃,還有那些跟著起身鼓掌的其他火鷹貴族。

    不僅僅只是為藍鳶感到憋屈,還讓我想起了不久前在戰場上為救我而死的哥頓苜蓿旗隊大騎士薩朗·銀匕。這讓我又有一點想哭的衝動,火鷹公國的這群小丑和他一比連個屁都不是。褻瀆,這是對他的褻瀆。銀匕為我而死,讓那欺世盜名的傢伙與銀匕對等齊名實在讓我難以容忍。我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那被他救下來的這條命還留著幹嘛,以後也沒臉在忠於我的騎士們面前走。老鐵自私而且怕死,平時想的多了更怕死。但是現在想到這了反而不怕了,有一些東西值得用生命去還。

    側身剛跳進了圍欄裡,手臂馬上就被藍鳶抓住了:「漢——你幹嘛!」

    我現在心裡靜的很,除了想幹掉那個金燕子爵外沒其它的想法。平靜地轉過頭去看了看藍鳶:「藍鳶,不用抓著我。我很清醒,為了苜蓿騎士薩朗·銀匕我必須這麼做。」說著甩開了他的手。

    「不行,你站住——」說著藍鳶又從後面勒住了我要腰,藍鳶還沒脫下鎧甲,被金屬的護臂勒的有點難受。接著藍鳶又開始朝站在場地邊的阿土叫喊:「阿土,你快點過來幫我攔住他,快點!你愣著幹嘛?」

    阿土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很快藍鳶周圍的幾個哥頓騎士衝上前將我架住。

    「放開——你們放開——」我的聲音已經幾乎是在嘶喊,那種憋屈和悲慼的感覺越發強烈。那個欺世盜名的傢伙現在正拿著本應該屬於藍鳶的獎品在觀禮台前得意洋洋地顯擺,怎麼能讓我不惱火。如果可以我想連所有裁判團的人都一塊砍了。

    離我們近的觀眾席上也跟著開始騷動起來,原先坐在上面的哥頓騎士也陸陸續續地跳進了賽場裡。母狐狸抱著小狐狸站在場地邊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小狐狸都嚇得哭了起來,小嘴眨巴著好像是在喊「爸爸」。

    「怎麼回事?」猛牛老闆和火鷹大公一起走了過來,猛牛老闆的看上去一臉怒氣。

    我停止了掙扎,藍鳶和騎士們也將我放了開來。

    「侯爵大人,漢男爵只是……」藍鳶馬上接口為我開脫,被了扯了一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不用說了,藍鳶。有一些事是必須做的,我決定了就不會後悔。」說著我拔出了兩把橫刀。這個舉動嚇了火鷹大公身邊的護衛一跳,紛紛拔出長劍護在了火鷹大公身前。

    不理會他們,一把一把地將兩柄橫刀交叉扎入我和猛牛老闆之間的地面。然後在他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怎麼回事?漢?」站在猛牛老闆身邊的老頭一臉關切地問道。

    「那個人——火鷹公國的金燕男爵——」我指著那個拿著獎品也跑過來圍觀的小丑大聲說道:「那個欺世盜名之徒,我請求侯爵大人同意我跟他決鬥。」

    「給我一個理由。」猛牛老闆聽完我的話反而沒有了剛才的怒氣,一臉平和地說道。

    「他的行為侮辱了一位在戰場上為救我而死的騎士,他的行為侮辱了騎士的榮譽。」有一些醜陋的事情只要沒人說即使是再不經推敲的理由也能讓大家都能裝得一臉光,但是只要有哪個不計後果的瘋子敢去戳的話,立馬就能給那些人裝的人一耳光。現在我就是那瘋子,或許對於別人來說這個理由可以不用怎麼理會,但我受不了。那個傢伙如果只是因為裁判團的商議結果搶了該屬於藍鳶的榮譽還沒什麼,偏偏他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銀匕那死去還沒多久,他最後跪在我面前的樣子現在還歷歷在目。

    「我發誓抗擊一切錯誤。我發誓真誠地對待我的朋友。即使那位朋友已經逝去。」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好地想起了當初跟著猛牛老闆起誓中的兩句。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金燕男爵剛剛參加完步戰比武大賽,難道你不覺得這樣不公平的決鬥有損騎士的榮譽嗎?」這時候火鷹大公插了進來,他的語氣很尖酸。我前面也看見了那個雜魚,老早就被判定陣亡躲在旁邊休息看比賽。我懷疑這一開始就是火鷹老匹夫的安排。

    這讓我更加惱火,現在不管這事情裡有沒坑我都要跳。反正本來就是抱著填坑的心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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