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容這才舒了口氣,緊張的心情漸漸放鬆,「怎麼了?」她一邊問一邊下了床,到桌邊點起蠟燭,回頭見未少昀抱著個盒子站在床邊,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什麼東西?」
未少昀緊張地一笑,小心地將懷中盒子置於桌上,去關了門,才拉赫連容坐下,神秘兮兮地「噓——」了一聲,這才輕巧地掀開盒蓋。
赫連容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緊張起來,隨著盒蓋漸漸掀開,赫連容本以為會看到什麼發光的寶珠啦、完美的玉璧啦……結果都沒有。盒子堆滿了絲絹,絲絹中裹著一件東西,拳頭大小,四四方方的似杯非杯,似鼎非鼎,器體上佈滿了斑駁銅綠,怎麼看也不似一件精品。
「這個?」
未少昀點點頭,那神情像中了大獎似地,小心地將那杯子捧在手裡,「這是一件酒器,名為九埕,是八百年前元周初時的護國祭師親手所鑄,用以祭天,本有三件,我小時見過一件,可惜己有破損,另一件於一年前曾流傳於淮遠古市中,最終不知為何人所得,而我手中這件,就是最後一件。」
他講得興致勃勃,赫連容卻有點迷糊,「這是你發現的?」
「不是,下午工頭不是來找我麼?他們拆除舊物時在樓梯木壁裡發現了一批器具,其中就有這個,多虧那工頭及時通知我。不然那些工人就要將東西當成舊物賣了。」
「一批?還有很多別地?」
「其他的大多是贗品。」未少昀笑道:「把這麼珍貴的東西和贗品放到一起,也不知道這批東西的主人是把九埕當了假貨,還是把其他的贗品當了真貨,不管是哪種,眼光看來都不太好。」
赫連容失笑,「你眼光倒是好的。能一眼看出這是真地。」
未少昀擺擺手。「那批東西不少。中間也夾了一些真品。只是沒有這件這麼珍貴。一一鑒別費了好大地精神。所以才這麼晚回來。」
「那現在怎麼辦?」赫連容看看未少昀手裡地酒器。「它是不是歸你所有了?」
「這地確是個問題。」未少昀將那酒器翻來覆去地把玩良久。不捨地道:「要是明天發現地就好了。現在契約還沒簽。那鋪子還是衛小子地。裡面發現地東西自然也是他地。」
聽他這麼說赫連容著實有點意外。「所以……你要把東西還給衛無暇?」
未少昀沒說話。看來是打算這麼做地。戀戀不捨地把東西重新放回盒中。不是滋味地道:「我怎麼這麼倒霉呢!」說著他將盒子挾至腋下。也不與赫連容交代。起身出了房門。
赫連容錯愕半晌。她從不知道未少昀是個這麼講究地人。又等了半天不見他回來。只得又去睡了。第二天一早。就見一個人影在梳妝台前坐著。正擺弄著什麼。不是未少昀又是誰。
「你昨天晚上……」赫連容下了地,就見到未少昀正拿著一把小刷子小心刷著酒器上地髒物,旁邊又有些清理用具,看著十分專業。
「我還以為你把這東西拿去還給衛無暇了。」
未少昀頭眼不抬,專心地進行著自己的工作,半晌才道:「我是啊,但是他還挺講究。說我們口頭約定在先,雖然沒有簽契,但那鋪子裡的東西也該是我的。」
「啊?」赫連容神情古怪地站到未少昀身後。仔細看了看那酒器,「這東西值多少銀子?」
未少昀聳聳肩。「在淮遠的那個據說賣了兩萬八千兩。」
赫連容的嘴裡能塞個雞蛋了,「就這玩意值那麼多錢?」
「那還是一年前的行情。」未少昀笑嘻嘻地。「不過那小子也沒吃虧,我把他餘下的帳給抹了。」
赫連容眨了半天眼。「也就是說除了頂鋪子的錢,餘下地銀子你都不要了,就換個這東西?」
未少昀毫不心虛,「是
赫連容拍拍他的肩頭,「老兄,好像衛無暇欠的是少陽的銀子,不是你的,你說抹就給抹了?」
未少昀這才回頭,看了赫連容半天,回身把東西收好,洗了洗手道:「少陽在的話一定跟我做同樣的決定,不信你去問他。」
「根本不是這個問題。」赫連容也懶得再和他說,大概他一直以來都習慣了,習慣把未少陽賺來的錢當自己的。
「我知道,賺了錢會還給少陽的。」未少昀走到赫連容身前親了她一下,笑嘻嘻地道:「我好歹也是有家有室地人了,總不能一直賴著別人過活。」
他的突然開竊讓赫連容好不習慣,雖然覺得這銀子他十有**是還不上的,但好歹人家表決心了,這就是個進步。
「對了……」未少昀把赫連容帶到桌前,展開一卷宣紙,「我想到地酒樓名字,你覺得怎麼樣?」
潔白的宣紙上寫了四個大字,「連昀酒樓」,下面另有一排小字,雲寧分號。
「連……昀……」
「你地連和我的昀,不錯吧?」未少昀笑著異常燦爛,「蓮蓉,你常說做事是為自己而做,但是我做事一是為自己,一是為你。」
這小子地甜言蜜語越說越順口了,赫連容也覺得挺滿意的,不過她還是不太明白,指著下面那行小字道:「為什麼是雲寧分號?你地總號在哪裡?」
「總號……隨便在哪啊。」未少昀把宣紙拎起來捲好,「這不也是個策略麼?把分號的牌子打出去,大家一看,肯定都以為還有總號,容易讓人產生信任感,等以後生意做大了,再開總號不遲。」
赫連容無語,頭一回聽說有人這麼做買賣的,先開分號,再開總號。
「這主意不錯吧?」未少昀急待赫連容的誇獎,「少陽都沒想到。」
赫連容真是哭笑不得,也就他能想出來這種歪招,「嗯」了一聲以示敷衍,目光掃過梳妝台上的盒子,有些恍惚。
「怎麼了?」
赫連容搖搖頭,移開目光笑笑,「我是沒想到你不碰古董這麼多年,還是非常有心得。」
未少昀掀掀嘴角沒有說話,不過看得出也走了神的樣子,赫連容上前打開盒子,看著盒中己清理得差不多的酒器和那些清理用的小工具,終於下了決心,回頭道:「少昀,你想沒想過,酒樓真的是你真正想做的嗎?」
未少昀抿了抿嘴角沒有回答,連容正想進一步說明,碧柳在外道:「二少爺,衛公子來了。」
未少昀立時將桌上的盒子收到衣櫃中去,這才開了房門,到院中見了衛無暇第一句話就是,「那東西你說不要的,不能反悔。」
衛無暇輕笑,將手中幾張宣紙遞過來,「這是那鋪子的房契,還有我們要簽的契約,我就是怕未兄等得急了,所以一早送來。」
未少昀接過看了看,看得倒也仔細,直至確認無誤,才點頭道:「你還有些優點。」
衛無暇乍得未少昀的誇獎,好半天才適應過來,笑著與未少昀把契約簽了,才正色道:「未兄,莫怪無暇唐突,其實從昨天的事不難看出你對古董極具天份,家中又有便利條件,為何不經營古董生意,反而要去做什麼酒樓?」
衛無暇問得自然,臉上也全是好奇之色,卻讓屋裡的赫連容反省半天。
其實這話應該由她來問的,好幾天了,她心裡一直惦著這事,剛才想說的也是這個,可一思及錯過繼承人這件事帶給未少昀的打擊,她幾次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怕傷害他,不想提到他的傷心事,這些都是借口,他最想要什麼難道自己還不知道麼?他們是夫妻,有什麼話說不得、問不得?如果他有心結,那麼自己理應幫他解開心結,怎地反而要一個外人來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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