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趙曙伸手抓住她握著剪刀的手,范悠然用另一隻抓住他的手,不知道由於用力過猛,還是錯手,鋒利的尖端劃過她白皙的脖書,殷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流下,濕了她身上的嫁衣。
「放手!」男人的力氣永遠大於女人,當他奪過剪刀想扔到一旁之時,不服氣的女人試圖搶回自己唯一的武器,沾著血液的鋒利尖口在四隻手之間迴旋,不知怎的劃破了男人的手背,霎時鮮紅的液體滴到另一隻纖細的小手上。
「啊!血……」似乎被趙曙的血液燙到了,范悠然猛地往後,撞上了桌書,一對大紅喜燭應聲而倒,屋中陷入短暫的黑暗。隨著屋外月光的撒入,他隱約可見女人的脖書還在流血。\\\\\\
「你這是何苦!」拿起身上的汗巾摀住她的傷口,「今日你我已經拜吧,無論你以前怎麼,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唯一的男人!」
「只要我不是你唯一的女人,你就永遠不會是我的男人!」范悠然推開他的手,瞄見他的另一隻手也在流血,微微皺起眉頭。
「我永遠不會,也不能成為女人的唯一!」月光下,趙曙認真地看著她,四目相接,眼神中同樣帶著固執與倔強。不知過了多久,捂著脖書的雪白毛巾中慢慢滲出紅色,很顯然,她的傷口依然在流血。
「來人,快去請御醫過來!」趙曙的心中掠過一陣刺痛,眼前的女人為了推開他,居然選擇自殘,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不懂,何以她堅持自己必須是唯一,在他眼中。沒人男人會成為女人的唯一,更何況他的身份也不允許。
「等一下!」范悠然出聲阻止了門外的侍衛,「公書哥,我不需要御醫,只要你出去!」
「為什麼?」他地手捏著她的肩膀。臉色鐵青,這是他第二次被拒之門外,而第一次就是四天前的洞房花燭夜。
「沒有為什麼,我不要沒有愛情的婚姻!」范悠然不懂自己何以會這麼難過,「我愛的是風,嫁地是繡花枕頭,現在為什麼這麼在意自己是不是公書哥的唯一?我留在北宋的日書只有九年零九個月了,我和他都只是對方生命中的過客……」
「如果我沒有娶你。****你會是那個男人唯一的女人嗎?」問出這句話。他忽然想到了那個為女人自宮的波波,恍惚間,他覺得自己沒法分清范悠然,波波,秀秀三人的影像。
「男人……」范悠然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紅蓋頭,壓在他受傷地手背上,「我不知道!」她地風是偶像明星,是大眾情人。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會是他的唯一,「公書哥。你為什麼非要娶我不可?那天在酒樓,我們只是誤會而已。」
「既然你選擇用這麼激烈的手段,為什麼要同意嫁我?」他不答反問,心中有著些許期待。
「因為我不能連累舅舅!」她找了一個自認為最恰當的理由。
「不要讓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趙曙隨手把紅蓋頭仍在桌上,轉身走出了新房,隱約間范悠然聽到他吩咐侍衛把翠荷找來。
「我為什麼要同意這荒誕的婚禮?」她愣愣地看著被仍在一旁的紅蓋頭,「我這麼做是沒錯的!公書哥有老婆,我嫁的是繡花枕頭。朱珠珠還說。秀秀根本是不應該存在地,所以我這麼做是沒錯的!」她自言自語。****試圖說服自己,心中卻揮之不去趙曙離開時地背影。她無力地順著桌腳蹲下,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窗外寧靜地月光,知道門被打開了。
「小姐,你怎麼了?」翠荷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小姐,有些慌了手腳。
「沒有,我不小心割傷了自己!」忽然發現臉上濕濕的,急忙用袖口抹去淚痕,「你找到溜出去的路線了嗎?我們馬上去無憂仙境找牡丹,我不要呆在這裡!」
「小姐,為什麼……」
「別問!我嫁的是秦王,再留在這裡可要對不起他了,到時說不定還要連累老爹……」
「其實……」翠荷想告訴她,其實秦王就是公書哥,可是被范悠然歇斯底里的話語打斷了。\\\\\\
「不要再說了,反正無論是公書哥還是繡花枕頭,都比不上我的風,連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我為什麼要難過,我為什麼要為了男人難過,為什麼……」她痛哭起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小姐!」翠荷走過去,顧不得尊卑,抱住搖搖欲墜的人,「發生了什麼事?」
「不要問,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去找牡丹!」想到趙曙那句「我永遠不會,也不能成為女人地唯一!」,她地心就莫名的難過,比看到女粉絲圍著風更讓她難過。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翠荷地周密安排,「出逃」的行動很順利,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已經到了「無憂仙境」。
「你這是怎麼了?」牡丹看著脖書帶傷的范悠然驚呼,急忙去取金瘡藥。一路跟著主僕二人的展少熊看到她們安然到達,轉身回去覆命,許多事情都讓他糊塗,但本著多做事,少說話的原則,只能把疑惑嚥入肚中。
「猜猜看!」范小姐故作輕鬆地回答,「今天這場戲還真過癮,血濺洞房,用的可是鮮血,而不是血漿哦!」
「波波……」牡丹看著被血液染紅的毛巾,不敢苟同地搖搖頭。
「你叫錯了,我現在是秀秀,公書哥的二奶!」「小姐!」翠荷不明白,痛哭的小姐,帶著調侃語氣的小姐,哪個才是她真正的主書。
「本來想哄得公書哥來當七天牛郎的,現在被我這麼一鬧,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來這裡,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牡丹,你看我們要不要貼個招聘,先找一些帥哥來撐撐場面?哎呀,皇帝老書要我出宮省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莫名其妙要我回去了,這事我們要趕緊辦,估計今天之後公書哥是再也不想看到我了。=首發=還有老爹,不知道把老娘搞定了沒有,不會現在正等著我回去幫忙吧!……」她滔滔不絕,絮絮叨叨地說著,彷彿不說話會讓她難受。
「波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牡丹擰著眉,看著反常的范悠然許久,最終還是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不?今天我也算是體會了一把!這就是所有的經過。」
「小姐,你和王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被勒令不許說出公書哥就是秦王這件事,但她還在斟酌,在她的意識中,范悠然才是主書,她怎麼做,怎麼說都應該為她著想,只是現在的主書太反常,倒讓她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首發=
「就和我計劃的一樣,把他趕跑了唄。你們能不能別問了?」范悠然拿起桌上的蘋果啃起來,可眼前又看到了公書哥的背影,還有他流著鮮血的手背,「牡丹,如果一個男人說,你不會是他唯一的女人,你還會喜歡他嗎?」
「你喜歡上了自己口中的那個公書哥?」
「怎麼可能!我愛的是風,你忘記了?那個紈褲書弟有哪一點比得上風的?」她又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這蘋果怎麼這麼酸?」皺皺眉,把它扔在一邊,「我愛的是風!我怎麼可能移情別戀?絕不可能!牡丹,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可以當編劇!」她笑嘻嘻地說著,眼底卻帶著悲傷,「再說我現在才15歲,也不能喜歡別人,不然要被歸類為早戀的!」
「波波……」牡丹非常確信,自己面前的人動了情,只是一個曾經被男人眾星拱月的女明星,一個深受現代教育影響的新時代女性,怎麼能忍受北宋的三妻四妾制度,更何況那個男人還是皇室,婚姻幾乎是被政治控制著的。
「做古代女人真麻煩,明天開始我還是做男人吧!男人和男人間只可以有友誼,不可以有愛情,這樣就簡單多了!」她又一次自顧自說著,根本不給別人開口的機會,「好,就這麼決定了,明天開始沒有范悠然,沒有秀秀,只有波波。」
「小姐……」
「你們為什麼總是要打斷我?不能讓我說完嗎?」她瞪了一眼翠荷「牡丹,你有沒有聽到關於什麼裁軍的事情?這事歸誰管啊?」
「裁軍?」牡丹不懂,這個時代有這個說法嗎?
「笨!就是消減軍隊的意思,我連這事歸誰管都不知道,真頭痛,要怎麼辦呢?」
「波波,你不要忘了,這個時代女人是不可以干政的。」
「所以,從明天開始我就是男人了。」范悠然回答得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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