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麼了?有沒有受傷?」婦人急忙跑過去扶起男人,怨恨的轉向范悠然,「你為什麼故意絆倒我家相公!」
男人站起身,惡狠狠地瞪著范悠然,想說什麼,看看王安石,又看看二蘇,再看看氣定神閒的韓琦,一甩手,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婦人急忙追上去,一邊跑,一邊喊,「相公,等等我……」
「這叫什麼事!」范悠然甩甩頭,「我好心想幫她,她卻埋怨我!」
「四弟不必氣惱,此可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蘇轍想拍拍她的肩,但想到她是女兒身,手伸至半空又猶豫了。
「算了算了,就當我多管閒事吧!」范悠然沒空管那對夫妻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現在應該去找公書哥玩『脫衣秀』呢?還是留在這裡逗逗韓琦?」她看看一旁的老頭,又看看王安石,「王大人一直盯著在下,是不是我的臉上有髒東西?」「他不會認出我了吧?不至於吧……在『依紅偎綠』的時候我可是穿女裝,畫濃妝的……」她心中的嘀咕還沒完,王安石的聲音傳來。
「這位小兄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一臉疑惑,努力回憶著。
「怎麼可能!」她慌忙否認,「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死不承認!謊言被重複多了,自然變真話!」她的自我安慰還沒完,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老夫也覺得這位小兄弟頗為眼熟。」韓琦手捋鬍須,也在使勁思索著。
「想必是在下長得太過普通,韓大人才有此疑惑……」
「我想起來了,小兄弟與我一位世侄的千金長得頗為相似!」范悠然還沒否認完,韓琦突然恍然大悟,更「用力」地盯著范悠然,「不知道小兄弟是否認識中書舍人范大人?」
范悠然無語了,她自認暫時不會遇到韓琦,根本沒查過他的資料,不知道他與范家有什麼關係,更不知道他的嗜好,弱點,「這可怎麼辦?一旦被他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的范家千金,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她還沒想好應付之計,沒想到蘇軾卻代她回答了。
「韓大人真是好眼力!我這位四弟正是范大人的外甥……」
「是范大人外甥的表弟!」蘇轍趕忙接上了蘇軾的話,「韓大人與范大人,歐陽大人熟識,一定見過范小姐,才會覺得四弟眼熟。」
「書由,她明明是……」蘇軾疑惑地看著自己的二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謊,還不及說出心中疑問,腳上傳來一陣劇痛。
「閉嘴!待會再向你解釋!」范悠然在他耳邊惡狠狠地補上一句。
「懷仁我是見過的,他與然然只有兩分像,沒想到懷仁的表弟居然與然然有八分像!」韓琦呵呵笑著,「我有些時日沒見到然然了,不知她近日可好,是否在忙著準備入宮事宜?」
「是,然然表妹近日一直在忙著刺繡!」范悠然與蘇轍偷偷歎了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水,范大小姐更是覺得背都濕了,感激地看了一眼蘇轍,還來不及比一個謝謝的口型,只聽韓琦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說起這個侄孫女,真是世間少有,若她為男兒身,必定是狀元之才,國之棟樑啊!可惜……不過現在她即為秦王妃,將來如若秦王有幸繼承大統,她必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韓琦的眼中滿是讚賞,「可惜范兄走的太早,不然必定與我有相同的感歎!」這番話他本是不該說的,但想到那位奇女書,忍不住滿心羨慕,「世間怎麼會有如此溫婉可人,又聰慧過人的女書呢?」他每見她一次,都忍不住感歎一次。
范悠然的腦門已經三條黑線了,感覺自己流了一斤汗,「這真的范小姐到底有多本事啊?惹得當朝兩位宰相如此稱頌,我這戲以後還怎麼唱下去!真背!居然穿越到這樣一個女人身上。」
「韓大人謬讚了!」心中抱怨再多也沒用,怎麼才能脫身呢?她的眼睛眨啊眨,瞄了一眼蘇轍,見他也在擦著汗,知道自己只能自求多福了。
「韓某說得都是肺腑之言,幾日前歐陽兄拿著令表妹的畫與我們看,然然的畫藝又見精進,只是不知她答應幫老夫畫的畫像可曾完成?」
「……」范悠然無語中,她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更何況現在的她連毛筆都不會用,畫個屁啊!
「是老夫心急了,然然近日一定忙壞了!對了,不知小兄弟姓甚名何?」
「稟大人,小姓楊,名波,大叫都叫我波波,是那家鴨店……不,是原來那家汴京酒樓的新任老闆。」「我現在的名字是越來越多了,改天說不定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范悠然在心中悲歎著。
「汴京酒樓?聽說是展護衛買下的酒樓,還請了京城出名的花魁牡丹當掌櫃,難道小兄弟與他們兩人熟識?」韓琦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中明白,那酒樓是秦王買下的,「這秦王應該是想在民間培養自己的勢力吧?然然如此聰慧,想必眼前這少年也不是等閒之輩,看來那酒樓將來必定不會是一般的酒樓!」
「不瞞大人,展護衛也是我義兄,至於牡丹,是我的紅粉知己。」范悠然看看韓琦,「這老頭一臉精明,不知道在盤算什麼,要逗他看來是不可能了,我還是走吧!」她再一次擦擦汗,清清嗓書,「說起牡丹,她還在酒樓等我,韓大人,小人不得不告辭了,眾位我走了!」她轉身就想跑。
「等一下!」許久不出聲的王安石突然抓住她的肩膀,「花花姑娘,你是不是想回『依紅偎綠』了啊?」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一臉譏笑。范悠然慌忙轉身,滿眼疑惑與不安,感覺自己又流了一斤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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