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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柳講的這個道理,之前其實已經實踐過了,那就是在朝鮮以及蒙古建立銀行,現在朝鮮也就是高麗行省,金銀貨幣全部收入了中國銀行之中,而蒙古族的金銀等物,也都逐漸的轉變為紙鈔,或者其他的用品。目前來說,東方,也就是大明、蒙古、朝鮮、日本、琉球這些國家已經完全統一在了大明之下,所有的金銀等物質貨幣,基本上存入了中國銀行的庫中。現在流通的,則是紙鈔。
程詩珊當然明白夏柳的意思,不過她仍然很擔憂,「這裡不是我們大明,太不穩定了,萬一出現了什麼問題,我們大明軍隊又難以及時的保護。」
「想得到好處,當然要經受住風險!所以我想跟荷蘭人合作!利用他們現在的條件,來為我們的生意服務。」夏柳胸有成竹的道。
布木布泰此時彎著那月牙般的眉毛,晶亮的眼眸發出熠熠的光輝,「那麼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來利用荷蘭人?」
夏柳在腦海裡沉澱了一會,然後才緩緩說道:「是這樣,今天下午來了個荷蘭商人,在以前,不管是荷蘭還是葡萄牙等國,都沒有與我們大明有直接的生意來往,這是次!這次交易也讓我明白了,他們這些國家都是重視利益的。只要有錢可賺,他們就不會放手!所以我今天不僅跟那個荷蘭人做成了交易,而且讓他回去稟報荷蘭總督,我大明將和荷蘭做生意。」
布木布泰若有所悟的道:「你是說,與他們建立商業上的來往,然後在他們的庇護下建立銀行?」
夏柳點點頭,「就是這樣!現在我們大明雖然說有能力把這些沿海的國家征服,但是那樣會影響統一世界的步驟!很可能會引起荷蘭、英國等這些國家的聯合對抗。所以目前採取這種軟方式,逐步的侵吞。」
「嗯!這樣做確實也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傷亡!」程詩珊這時歎道。
她倒還擔心戰爭會死多少人!夏柳看了她一眼,然後接著說道:「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等到大明的海軍建立之後,真正的征服世界,便會開始,不過那時,很多國家的經濟命脈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了,面對如此強大的實力,他們便會選擇投降,所以說會很容易征服他們。」
「可是,你的想法也過於單純了,荷蘭人的實力並不見得有多強大,而且他們是否允許我們建立銀行還另說,就算是建立了,也只能是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根本做不到所謂的控制經濟命脈。」布木布泰很理智的提醒夏柳。
夏柳嘿嘿一笑,「所以我才找你們來商量商量!」
說了這麼多,原來是把難題都扔給別人,布木布泰白了他一眼,不過這事確實得費腦筋,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大明可是都不佔優!
布木布泰與程詩珊、依琴沉思了起來,夏柳見三人都在動腦筋,提醒道:「荷蘭人與英國、葡萄牙等國都有矛盾,所以說,我現在只是在考慮如何跟荷蘭人做生意,但是換另外一種想法,我們與各個國家都達成一種共識,我們的銀行可以得到所有國家的庇護。」
三女一怔,神色驚訝,布木布泰啞然失笑道:「這……恐怕太過異想天開了,不說英國,就是現在的葡萄牙、西班牙都已經與我們大明發生過衝突,而且我們大明目前國力漸長,又逐步侵吞他們利益,怎麼會跟我們合作!」
娘的,也對,既想加強自己的實力,又要讓那些國家願意,要想兩全其美,這怎麼做到?也過於完美化了!
不過他心裡雖然在猶豫這想法太好實施起來很難,卻仍然在考慮如何能夠做到,畢竟在這幾個國家中周旋得當的話,那是應該可以的,「既然他們都想要利益,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從利益方面著手?」1kwWw1n文字版
三女同時點頭,依琴笑道:「相公的心思真是厲害,一下子便抓住了對方的要害。」
程詩珊則笑道:「也不完全是要害,只不過這些國家都是商人,那麼便可以誘之以利!這也是常人冷靜下來後便會想到的。」
「呵呵,兩人說的都對,畢竟這些國家的目的只有一個,錢和物!這是他們的要害,也是最顯著的地方。不管是否能夠立刻想到,但是利用的好,那便是流的。」夏柳悠然說道。
布木布泰沉吟道:「既然用這個利字,我們可要好好想想了!這幾個國家同屬於西方,關係錯綜複雜,也許……我們可以借鑒春秋戰國時,秦國的策略。」
「秦國的策略?」夏柳一臉的白癡狀,要說什麼三十六計,我還能明白點,要說現代商場上的計策,那也是沒得說。可你跟我搬弄典故什麼的,老子只能說,很抱歉,我只是個文盲。
程詩珊見夏柳那樣兒,撲哧一笑,神態嬌美,水晶般的眼睛散發著迷人的光澤,聲音夾著笑意,甜柔的道:「相公大概還不知道戰國七雄呢!」
戰國七雄?我汗,你要說三國我還能說得出幾個英雄來,這戰國七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布木布泰這時緩緩解釋道:「這是戰國時期,七個實力最強的諸侯國,齊、楚、燕、韓、趙、魏、秦,在七個諸侯國之中,以秦國國力最強。除秦國以外,其餘六國均在崤山以東。因此該六國又稱山東六國。但是這山東六國並不團結,時有戰爭,而且矛盾重重,因此秦國利用這層關係統一了六國,建立起我中國以來的個國家,就是大秦,大秦的皇帝便是秦始皇。」
「哦」夏柳長長的哦了聲,原來是秦始皇的故事,「早說嘛!我還以為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原來是這個!」當年老子看尋秦記的時候,對這方面可也是頗有些瞭解的,只不過對這『戰國七雄』的名詞有些陌生,想當初項少龍幫助秦國統一天下,那是風流倜儻,YY無數,沒想到老子的夢想現在也變成了事實。只不過他當時只是面對六國,而自己現在面對的卻是整個世界!也不知道有多少國家,最起碼也上百吧!
可是要說起這其中多少的陰謀策略,夏柳還是有些糊塗,「到底是要用什麼樣的策略?」
「簡單一句話,各取所需合作,連拉帶打壓制!」布木布泰最後道。
夏柳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我有些明白了!」
「明白了還不夠,還必須真正的做到,相公,這看就要靠你了!」程詩珊俏皮的望著夏柳笑道。
夏柳嘿嘿一笑,很有自信的道:「你相公這麼有魄力能力的人,這麼點小事還能完成不了?」
…………
印度,現在的莫臥兒王朝!當今世界的二流強國!莫臥兒王國雖然說是二流強國,但是它在海上的勢力也與以前的大明相似,極弱!不僅無力把斯里蘭卡上的荷蘭趕走,他們的國土上,還存在著英國建立的東印度公司!只不過目前東印度公司的勢力還沒有真正的侵入莫臥兒王朝,只是在印度的西部蘇特拉設立貿易站,東南部的馬德拉斯建立商館而已。
渡過印度洋,進入阿拉伯海,便來到了莫臥兒王朝的一個港口,科欽。
初到科欽的港口,夏柳有些迷惑了,這是印度嗎?這好像是一個西方的港口。港口停泊著各式各樣的船隻,有西方的戰船、商船,也有古樸單一的木船、小舟,甚至一些落後的漁網都在這裡。但是這些落後的只是極小的部分,大多數的,還是西方的船隻,因此才給夏柳這種印象。而還有奇怪的是,這裡的港口有西方人倒可以理解,但是那不遠的城市,卻有著英式、葡萄牙式、西班牙式風格的建築,猶如進入了另外一個大雜燴的城市。
當然,這也只是夏柳在後面發現的,當抵達科欽港口時,他們的到來震動了整個科欽城,所有人,不管是英國、還是西班牙、葡萄牙還是當地的印度人,紛紛走出城,來到碼頭觀看當今世界強國的船隊。帆檣如林,旌旗蔽空,一艘艘戰船、商船,停泊在海面上。那浩蕩的場面,強悍的武力,讓所有人都驚歎不已。
霍慶財派遣了使者抵達科欽城內,與當地的官員交涉事項。而不用半個時辰,那印度的官員便親自帶領軍隊來到碼頭,維持這碼頭的秩序,同時請霍慶財與夏柳等人進城。
科欽這座城市的情形確實是複雜的,當夏柳進了城之後便很快發現,因為這裡的建築各式各樣,而且教堂也不少!印度本土的特色也很濃郁,這就構成了一個獨特的異國情調。
眾女在抵達科欽時就嚷著要上岸,因為這是她們自出海以來,見過的最富庶、最有情調的城市!夏柳當然也只得在印度官員邀請的時候,把她們也帶入城內。
第726章航海家達?伽馬
迎接他們的宴會也是印度式的,夏柳等人欣然接受,宴席上,夏柳問道:「這科欽為何會變成這樣?你們莫臥兒王朝為什麼不阻止這些國家在這裡私自建立教堂、房屋?」
那官員為人也是老練,飲了口酒,然後笑道:「這是國家大事,我們這些小官員如何能夠知道。」
夏柳淡淡一笑,便也不再多問,宴會很快結束,然後霍慶財與那官員商量關於市集交易的事情,而夏柳則帶著眾女在一幫護衛的保護下,遊逛起這個科欽城來。
夏柳坐在汗血寶馬之上,打量著這座古怪的城市,而蓉娘等幾人則坐著馬車,姬醉陽與白露瑤等幾女則也跨著駿馬,左右觀望。走了一段後,前面停了下來,一名將領撥馬回來稟報道:「夏先生,有一位英國商人在前方攔路,聲稱要拜見夏先生。」
「哦?」沒想到老子逛個街都有人攔住,夏柳向姬醉陽使了個眼色,撥馬向前走去。走出人群,只見一個衣著華麗,體態有些臃腫,不過梳理得很整潔的英國老頭立在街中,此時見夏柳出來,躬身道:「尊敬的大明使者,我代表日不落帝國,邀請閣下參加我們的宴會。」
日不落帝國?夏柳心裡冷哼了聲,現在就自稱為日不落了?「你是誰?什麼宴會?」
「我是日不落帝國駐英總督的僕從,這宴會,是來自我們日不落帝國、西班牙、葡萄牙三國在印度的貴族以及官員們參加的酒宴。聽聞大明的使者來了,我們十分仰慕閣下。」
這個老頭倒是挺會說話的,夏柳神色平淡,念頭卻是轉了轉,「我會參加!」
那老頭連忙躬身感謝,然後很恭謹的退到路旁,夏柳便帶著眾人向前行去,低聲對姬醉陽道:「醉陽,今天晚上陪我去酒宴!」
姬醉陽神色平靜的點點頭,然後不動聲色的道:「這個老者似乎有修為!」
「哦?」夏柳倒是沒有注意,當即十分的驚異,回頭望了望那自稱是總督的僕從的老頭,只見他此時也正揚起那滿是贅肉的臉,望著夏柳的方向,發現夏柳也正在望他,隨即露出笑瞇瞇。
「修為有多深?」
姬醉陽搖搖頭,「不太清楚!因為他的修為與我們的不同!似乎有某種獨特的力量。」
難道又是個法師?還是其他的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夏柳心裡胡亂想了一陣,便也沒太在意,畢竟怎麼猜也猜不著。這時,隊伍來到一個高大的教堂前,夏柳心裡有種詭異的感覺。教堂!沙俄宮廷大法師便是在教堂內!這座教堂是否也有什麼東西?
翻身下馬,走到那教堂之前,夏柳望著那圓頂的教堂,眼前又浮現了宮廷大法師的影子,他的話也縈繞心頭,前面將會有很多的困難等著自己,也有很多的謎團要自己去解開。他發了會愣,正想轉身離開,不料那教堂之中卻走出一名傳教士,「這位大人,是來瞻仰偉大的航海家達?伽馬的嗎?」
達?伽馬?航海家?夏柳腦海中猶如一道閃電劃過,是啊!葡萄牙、西班牙這些國家之所以能夠發展成這樣,大多是依賴了航海家的不斷發掘,這些人物也是改變歷史的,自己也該見見。
想到這裡,便微笑道:「是的,請問達?伽馬先生在哪?」
「請跟我來。」那傳教士說了句後,便轉身進入教堂。
姬醉陽飄身落到夏柳身邊,夏柳向她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肩膀上的小石虎,向刺鷹招呼了聲,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教堂內。
這個教堂是葡萄牙人建立的,風格與沙俄的截然不同,不過在聖像以及一般的佈置上,都是殊途同歸的。夏柳倒不覺得什麼,姬醉陽則露出好奇的神色,大明也有傳教士,也有教堂,只不過對這些外來的教派,作為一個原白蓮教的教徒,是不會有好感的。因此姬醉陽也不太關心這個,不過在這外國的領土上見到外國的教派,這好奇之心也在情理之中。
那傳教士走得不急不慢,兩人跟在後面,便也有時間把這教堂簡單的掃視了一遍,不過當姬醉陽突然發現那個十字架上的男子時,禁不住驚呼出來。原本冰冷的臉霎時紅了起來,心裡暗罵這教派的淫蕩。
夏柳發覺到了她的異常,看了眼那瘦骨嶙峋的耶穌,便走便解釋道:「這是他們信仰的耶穌,耶穌創造了這個基督教,他自稱是上帝,不過後來被朝廷釘在十字架,這些基督教的傳人為了紀念他,便把他受刑法的樣子作為供奉的對象。」
姬醉陽這才稍稍平息了胸中的怒火,奇怪道:「為什麼要把這麼痛苦不雅的東西當作聖物?」
夏柳聳聳肩,這個問題他可回答不了,這時,前面那傳教士的聲音傳來,「因為這樣我們便能夠記住耶穌為了世人所受的苦難!」
夏柳與姬醉陽點了點頭,忽然夏柳訝然道:「你怎麼會說漢語?」剛才他與這個傳教士交流時是用的這印度的地方語言。而現在這個傳教士卻可以用流利的漢語解釋。
傳教士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我曾在貴國傳教,只可惜後來返回到了這裡。」
原來如此,夏柳拉著姬醉陽跟在後來,這時,兩人來到了一間空蕩蕩的石房內,這房中打掃的極為乾淨,纖塵不染,中央擺放著一具木棺,木質獨特厚重,而且房中還透著幽幽的香味,似乎是一種香料。
傳教士道:「這裡便是我葡萄牙國的大航海家達?伽馬的遺棺。」
沒想到達?伽馬竟然是個死人,夏柳有些意外,剛才以為這個傳教士是要讓自己去跟航海家見面的呢,還打算交流交流的,沒想到竟然見到的只是個棺材。
不過出於尊敬,夏柳還是按照基督教的禮儀行了禮,然後道:「這位大航海家有什麼事跡麼?」
傳教士詫異的望了他一眼,不過想想便也能夠理解,畢竟對方不是他們西方人,便解釋道:「科欽城原本是個漁村,位置偏僻,荒蕪沒有什麼人,後來葡萄牙人的航海家達?伽馬帶船繞過了好望角,到達了這裡,然後帶領船員建立了小城。」
「哦,原來是這個科欽城的創造者。」夏柳瞭然於胸似的點點頭,難怪能夠存放教堂內,並且還得到世人的瞻仰。
傳教士卻滿臉的欽佩與敬仰,「航海家達?伽馬創造的並不僅僅是這些,他從我們歐洲的西海岸一路探尋,發現了很多島嶼大陸,然後發現了南方的好望角,通過那裡來到這印度。為我們葡萄牙以及其他各國在海上的發展開闢了一條偉大的航道。從此以後,我們便不再局限於那陸地的阻隔,來到這東方。」
「只有一條航道能來這裡?」夏柳奇道,記得在前世,從西歐來印度或者東南亞,不必繞過非洲大陸那麼遠的啊!
傳教士鄭重的點點頭,「是的,只有那一條航道。」
要是只有一條,那這個達?伽馬為歐洲國家做出的貢獻還真的很大!因為有了他,然後才有葡萄牙等海洋國家的興起並且在其他大洲上面的侵略。整個世界,也才真正的開始接觸。可是……老子明明記得在非洲大陸與歐洲之間有條河可以通航的,不過這名字老子可記不起來。難道那條河現在還沒通?
看著那存放著這個傑出的航海家的棺木,夏柳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這個達?伽馬也該是個打破世界平衡的人了吧?因為他把東西方聯繫了起來。可是,最後卻化為一堆屍骨,他的事跡雖然被後人流傳,但卻如常人無二。這又是為什麼?難道說,一個打破平衡的普通人,不會受到任何來自外界的干涉,而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而我呢?我現在也打破了原本的軌道,成為了普通人,難道最後也將變成一堆屍骨?老子的老婆們得道成仙,我卻是個常人,這怎麼可以?搞笑麼?這是絕妙的諷刺啊!
夏柳癡癡的立在那兒,眼睛無神的望著棺木,心裡亂成了一團,突然嘴裡喃喃念道:「這絕對不可以,老子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姬醉陽不安的拉著夏柳,「相公,你怎麼了?」
猛然回過神來,夏柳看到姬醉陽緊張的神情,喘了口氣,她們將會永遠這麼的年輕,而我,沒有了真氣,便會逐漸老去,即便她們能夠忍受,我也不能答應。想到這裡,夏柳一咬牙,向那傳教士道:「這裡有沒有印度本地的神廟?」
那傳教士一愣,然後才道:「科欽城外北面似乎有一座,不過那裡……」
「多謝!」夏柳不等傳教士說完,便急匆匆的打斷了他的話,拉著姬醉陽奔出教堂。
「相公,你這是幹什麼?」姬醉陽見夏柳臉色有變,好似有什麼事情發生,心裡不禁也是惴惴不安。
奔出教堂,翻身上馬後,小石虎一屁股跌坐在馬屁股上,正要抗議,只聽夏柳高聲對那大明的將領道:「帶她們回船上,我稍後便回。」說完,一聲輕喝,汗血寶馬向那城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