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別從院子的各個角落朝外窺探,這幕府在江戶城的中心,建築比較密集,而這個院子又是德川秀忠的主要會客大院,頗為寬廣。周邊都是一些小院落,此時都站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無數枝弓箭正對著院牆上,只要他們一露面,就有箭雨伺候。
夏柳仔細瞧了瞧,發現似乎還不止兩三千,弓箭手的外圍,還有很多的人馬,而且外面腳步聲匆匆,顯然是還有不少的人馬正源源不斷的來這裡增援。
「咱們得抓緊時間突圍!」三人碰頭,異口同聲的道。
夏柳斷然道:「好,既然這樣,我們就立刻行動。」
卓凱道:「怎麼行動?」
「這裡不是有很多小日本的屍體嘛,咱們利用他們引開那些弓箭手的注意力。」說著,夏柳詭秘一笑,「這裡最起碼有三四十人,咱們把人全部都弄到一塊,然後同時拋出去,我們趁機渾水摸魚,就能輕鬆逃脫。」
風雨拍腿讚道:「不錯!調虎離山之計!」
既然決定,那還等什麼,三人立馬把那些屍體堆積起來,三人都是擁有修為的人,每個人負責十幾條屍體,真氣推動,同時從那院子飛出。
那些守住院外的弓箭手頓時眼花繚亂,時間射出弓箭,箭雨紛紛射在了那些屍體的身上。而夏柳等三人則趁機分頭從院內飛出,等到外圍的日本人知道中計時,他們早已落在弓箭手的後方,各展所長,從日本軍馬的包圍圈中殺出一條血路,出了江戶城。
日本幕府突然遭受到這樣沉重的打擊,各地的大名,尤其是內藩大名,跟德川幕府最為親近的在這次打擊中幾乎全部陣亡。而作為幕府的大將軍,德川秀忠,也是九死一生,犧牲了貼身侍衛柳生十兵衛才保全性命。
存活下來的人甚至連對方的具體相貌都沒有瞧清楚,後來在收這院子的時候,有人從院子的一株大樹上發現了昏迷狀態中的小二,被帶到德川秀忠那裡,後來經過小二回憶,才知道對方是中國人,三男一女!德川秀忠連忙找來畫師,依靠這個小二的記憶,把四人的面目畫出來。通告全日本,緝拿四人。
夏柳三人陸續回到那山頂,這次雖然沒有把德川秀忠殺掉,不過殺了一部分的大名,也是好的!終究還是有點收穫,因此三人心情還算不錯。
說笑之時,夏柳突然發現代子還沒回來,這個小妞不會出事了吧!夏柳心裡有點擔憂,不禁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回城找一下她。」
風雨與卓凱想也幫忙找找,不過被夏柳推辭了,讓他們在這裡守著,要是代子回來,就別讓她亂走動。
由於幕府發生的事情已經是全城震動了,德川秀忠命令搜城,城內一時間火光映耀,雞飛狗跳,城門也都緊閉。只有進的,沒有出的。
這個代子,憑她的忍術一般沒人能傷得了她,但是怎麼還沒回來!夏柳望著那城內紛亂的情形,心裡嘀咕了一陣子後,飛身溜了進去。
那個酒館內此時已經沒什麼人了,夏柳偷偷溜回到那柴房,不過並沒有發現代子的身影!1C整理
這個小妞到底去哪了?不會重新投靠了小日本吧?夏柳心裡一緊,但是又覺得不會,她要是想投靠的話當時自己讓她走的時候她就不會決定留下了。
想來想去夏柳還是想不明白,這個代子到底是幹什麼去了,無奈之下,夏柳便在城內尋了一遍,不過還是沒有見到代子的蹤跡,反而有幾次差點被那城裡搜索的日本武士給發現。無奈之下,夏柳只得決定出城。
回到山頂,風雨跟卓凱兩人正在喝酒,一見他回來,連忙問道:「怎麼樣?還沒找到?」
夏柳一屁股坐下,搖搖頭,「沒有!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說著,抓起那酒壺喝了一口,道:「現在江戶城裡到處都是人,下次刺殺這個德川秀忠要更麻煩了。」
風雨不以為然的道:「這次咱們是有些疏忽,沒料到有個柳生十兵衛礙手礙腳,下次我們做得隱秘點,一發即中!」
卓凱想了片刻,眼睛閃了下,「你們說這小日本的人還挺不少的,除了那煩人的忍者外,還有劍道的武士,要是多幾個這樣修為高的傢伙,咱們這個刺殺計劃,恐怕有點玄了。」
「對!」夏柳點頭沉聲道:「咱們確實是把小日本看低了!先前我把那熊野寺裡的忍者殺了一批,原以為也不過如此,但是現在看來在這些大名或者幕府的忍者的修為也不低,而且他們人數多,如果配合起劍道的高手,別說我們去刺殺他們,反而會被他們追殺!」
風雨大笑道;「你這樣說就太高看他們了吧!憑咱們三人的實力,竟然會被人追殺,開玩笑吧!」
夏柳也是一笑,「只是說說而已,以後咱們動手不能手下留情,殺一個是一個!除了這個柳生十兵衛以外,還有三個劍道高手,實力都在柳生十兵衛之上,如果德川秀忠把那三人請來保護,那我們就要費一番手腳了。」說著,夏柳不禁微微有些惋惜,「要是代子在這裡就好了,咱們可以問問她另外的三人住在哪裡,修為到底怎麼樣!也能讓咱們對小日本有一些瞭解。」
風雨道:「我倒覺得知不知道也沒有關係,幕府現在已經加大了防備,而且德川秀忠肯定會多請幾個高手在身邊保護。與其我們進城刺殺,還不如在他們大軍的途中等候。憑借咱們三人的實力,就算是千軍萬馬,也難不住。殺了人咱們就走。」
「嗯!」夏柳點點頭,「目前也只能是這樣了!我們就在城外等著,德川秀忠這幾天大概會集結軍馬去九州島。我們伺機刺殺。」
決定下來,三人便分頭行動,各自盯著一個城門,只要有動靜就互相聯絡。
…………
驕陽似火,那火辣辣的太陽就像一個大火球,濃烈的熱度灼熱整個大地。天地間平靜的沒有一絲風,連那道旁的樹都被這火球曬得脫了數層葉子,只剩下少許還有些綠色的葉子掛在上面。
一條流浪狗歪躺在樹下,藉著那稀疏的黑色陰影避蔭,長長的舌頭吐了出來,噴著熱氣,不過那兩隻眼珠子,卻盯著遠處的城門。
城門內,一隊人馬正緩緩的走出,甲冑鮮明,旗幟高揚,由於沒有風,那旗幟就像痿了一般,死魚一樣耷拉著。兩排士兵盯著熾熱的陽光在前頭開道,後面則是騎兵,都是衣甲沉重,每個人背後都出了一層汗,額頭的汗珠更是大滴大滴的,不時用手抹去。
在騎兵的中間,豎著一個華蓋,寬大華麗,走近了才看到是一輛沒有車廂的馬車。上面坐著個身材中等,但是目光如電的中年人。此時也正是瞇著眼睛望著前方的道路,那寬大的華蓋為他擋去了陽光,不過四周的熱氣還是讓他汗流浹背,不停的揮著手中的紙扇。
馬車的四周有幾名身材與眾不同的騎兵,左邊前頭是一名身材魁偉,虎背熊腰的武士,寬眉闊額,臉上有一條疤痕,看起來極為彪悍,腰間掛著柄寬寬的長劍。他的身後則是個布衣老頭兒,顎下幾縷稀疏的鬍鬚,神情散淡,別人都是熱得不行,而他卻似乎並不嫌熱,悠哉游哉的很是愜意。而右面,則是兩個身材與老頭相差無幾的中年男子,都是一樣的瘦小,他們也同樣的沒有穿軍裝,衣服簡陋,看起來是個不太注重修飾的傢伙。除了這四個人緊緊的圍在那車子外,周圍還有數名精壯的騎兵保護。
這支隊伍緩緩出城,那條臥在樹蔭下的流浪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了精神,在隊伍到達面前的時候,走到了路中央,朝那隊伍『汪汪』直叫。
那車上的中年男子正是驚弓之鳥德川秀忠,聽到前頭無緣無故的有狗叫,眉毛不禁跳了跳,高聲喊了句,問前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前面的步兵不敢妄動,一個小頭領跑過來嘰裡呱啦回答了幾句。
德川秀忠揮了揮手,示意立刻把狗趕走。不過令人驚異的是,那幾名前去趕狗的反而被狗給抓傷了,鮮血直流。而那狗還在汪汪直叫喚。
德川秀忠罵了句,正要責斥,他身邊的那個孔武有力的武士沉聲說了句,他馬上一臉笑容。那武士縱馬來到隊伍前頭,看了眼正露著猙獰的牙齒的流浪狗,眼睛裡劃過一絲的不屑。
握著馬韁的右手陡然揮出,劃出一道劍勢,那狗突然嗚咽一聲,舌頭一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前頭的將士們頓時連聲喝彩。那武士臉露少許的得意,正欲撥馬回去,突然間躺在地上的狗飛了起來,鋒利的牙齒直撲向他的喉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