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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克善此時面容沉穩的說道:「玉兒,現在確實不是時候!我們科爾沁部在科爾沁草原上四面受敵,求的就是安穩,若是發生內鬥,恐怕會引來其他部族攻打,那時候我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安逸生活就將不復存在。」
布木布泰看了哥哥一眼,「哥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氣魄了,我們就是因為這些年為求安穩,所以才這麼被動,既要防備察哈爾汗國的偷襲,又要與大明暗通曲款,還要跟女真虛與委蛇,可是結果呢?我們軟弱的現狀仍舊沒有一絲的改變。在眾多的蒙古部族中,我們漠南蒙古是最為軟弱的了。東面有察哈爾汗國雄視;北方的漠北蒙古,三大汗國鼎立;西面的漠西蒙古,依托沙俄的,縱橫在天山一帶,大明也無能為力。而在漠南蒙古的眾多部族中,我們科爾沁雖然不強大,但是實力還算得上不錯,因此只要有大明幫襯,統一漠南不是難事。」
「統一漠南?」霍桑的眼睛亮了起來,點頭道:「玉兒說的對,皇太極死了,後金亡了,也該我們科爾沁部出頭了。」
吳克善低頭沒有說話,想著什麼,而布木布泰見霍桑同意,說道:「爹,孔果爾一定不會同意的,所以在這之前,我們要真正的掌握科爾沁部。」
海蘭珠很是欣賞的看著布木布泰,不過當她的目光無意中見到夏柳,不禁變得惡狠狠的,剛才夏柳說的話她可都記在心上。
而夏柳全然沒想到這個布木布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在心裡作了打算,心裡直讚歎,這樣的女人長大了還了得!幸虧老子先把她給弄上手了,否則一旦給她機會,就將成為大明的禍害。心裡想著,感覺到海蘭珠不太友善的目光,抬頭迎去,奸詐的朝她眨了眨眼。小妞,你不是我的對手。
海蘭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這時布木布泰仍然是在侃侃而談,「孔果爾的部族都是土生土長的,在科爾沁草原上的實力很大,而我們族由於常做生意,實力不集中,跟他們硬碰硬,我們勝算很小就,因此我有一個計劃。」說完,轉向夏柳。
夏柳正拿眼睛瞥著海蘭珠,不料布木布泰說完後,卻拉著他道:「這個計劃就要動用大明的力量。」
「啊?」夏柳回過神來,訝然道:「什麼?」
布木布泰拉著他的手,帶著嗔意的在他手心掐了一下,緩緩道:「我的意思是,你要在這裡留上一兩個月。」
「那怎麼行!」夏柳驚呼道:「過幾天我就把你接去京城,留在這裡幹什麼?」
「當然有作用!」布木布泰正色道:「大明一旦把後金收服,那麼必然會派人通曉其他各國,以儆傚尤,而派來的使臣的兵衛有多有少,我們可以在這裡下手段。」
霍桑明白了,目光如炬,讚道:「玉兒的這個計劃妙,借大明的手來除掉孔果爾,科爾沁部便順理成章的落到我們手裡。」
夏柳卻沒有那麼高興,老子現在急著想回家疼老婆,你讓我在這裡待上一兩個月,不是要把老子憋死麼!你這丫頭又解不了飢渴,成心跟老子作對。
「夏先生,就請你在這裡住上一兩個月吧!」霍桑此時精神奕奕,對夏柳道。
夏柳還沒回答,布木布泰搶道:「爹,你不用跟他商量,他已經答應了。」
不是吧……夏柳斜眼瞪著她,卻不料這個丫頭竟然調皮的向他眨眼,讓人恨不得上去好好蹂躪她一番。
霍桑會意的一笑,「那就好!」說著,舉起手中的馬奶酒道:「夏先生,我敬你一杯,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玉兒以後就拜託你多多照顧。」
「您放心,我一定會多多照顧她的!」那照顧二字特意咬得重一點,順便曖昧的瞟了布木布泰一眼。
兩人當眾眉目傳情,吳克善還好,有心裡準備,海蘭珠忍不住了,冷哼一聲,起身道:「玉兒,你跟我來一下。」
都是這個傢伙惹得禍,布木布泰白了夏柳一眼,只得甩開夏柳的手,跟著姐姐海蘭珠走出蒙古包。
兩人出去後,霍桑哈哈一笑,調侃道:「夏先生,不知道你跟玉兒是怎麼走在一塊的?這丫頭一向眼高於頂,本部族的人他沒有一個看上眼的,嫁給皇太極也是為了部族的將來考慮,卻沒料到夏先生與她能在一起。令人費解。」
「呃……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只要有共同語言,走到一塊也是必然的!」夏柳說著,把那馬奶酒一飲而盡,然後長聲道:「以後我們的合作還很多,霍桑貝勒,雖然我對科爾沁部瞭解的不深,但是這幾天也見了些人和事,也有了初步的印象。那孔果爾確實是個兩面三刀的傢伙,在你們將玉兒出嫁之前,他就已經派人秘密的送了一封信給大明皇帝朱由檢,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所以我認為他確實不是個能做大事的人物。」
「哦?」霍桑神情一震,目露精光,「這個孔果爾,竟然如此卑鄙!」
夏柳笑了笑,「我已經答應了玉兒,要統一蒙古,有大明撐腰,希望貝勒不要手軟。」
「統一蒙古?」霍桑與吳克善同時脫口問出,兩父子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對,統一蒙古!」夏柳笑道:「既然要做大,就來個大的,當然了,現在說統一言之過早!也不太實際,但是統一是必然的,大明將會越來越強,在日後你們就會知道。」統一蒙古必須要讓大明來統一,否則的話把科爾沁部培養壯大了,將來要是再出來個成吉思汗,那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麼,老子才沒這麼笨!
夏柳笑著又分別為兩人倒兩杯馬奶酒,道:「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不分什麼漢人、蒙古人,都是自己人!兩位,為我們的將來,敬你們一杯。」
霍桑心思瞬間回轉,眼前的形勢確實是這樣,如果不依靠大明,很難有作為的,便道:「夏先生說的對,以後不分什麼漢人、蒙古人了。來,干!」
三人紛紛舉杯,酒意過半,布木布泰與海蘭珠結伴走了進來。
布木布泰坐到夏柳身邊,附在他耳邊低聲道了句,「午宴過後到我房間來。」便轉過頭笑道:「爹,大哥,我們明天就要派人去大明,與大明取得聯繫。後金的消息現在還沒有傳來,我們也不知道那裡的狀況到底如何,因此,只有在消息確定之後,大明的使臣才有借口來科爾沁草原。」
霍桑點點頭,「好,我明天就派人去大明。」
夏柳心中一動,插嘴道:「不如這樣,你們派人直接去錦州找袁崇煥或者熊廷弼,他們在前線,從他們那裡得到的消息更加準確。而且一旦後金被他們收服,也可以請他們借使臣的名義,直接派兵過來。」
「不錯!」霍桑撫掌歎道:「這個兩人我也早有耳聞,是大明的良將,他們手下定然都是精兵,此事能夠事半功倍。」
吳克善也道:「那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我曾去過錦州,與袁崇煥將軍有見過一面,事情會更順利。」
他還倒積極的,今天剛回來,明天就要走,不過也沒有比他更加適合的人選了,眾人也都沒有意見。商議定了,便繼續笑談起來。
海蘭珠自從進房之後,再沒瞧過夏柳一眼。低垂著粉頸,偶爾伸出蔥指輕輕掀開那白紗,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以及宛如點漆的朱唇,貝齒輕啟,淺飲低嚼,她的舉止倒很優雅。不過進食很少。像她這樣修為的人,也不需要吃多少東西。
在自家人面前都不把那東西扯下來,難不成臉上有大麻子?夏柳瞥了眼她那白嫩勝雪的肌膚,以及那紅潤的嘴唇,看起來有些動人,不過卻瞧不見她的真實面容,夏柳惡毒的想,不是麻子,就是被毀過容的。什麼美女,我看未必!
午宴過後,夏柳如約來到布木布泰的蒙古包前,也挺奇怪,她的蒙古包沒什麼人,夏柳走到蒙古包前,也不通報一聲,掀開重重的帷幕,抬腳走了進去。
裡面沒有一絲聲音,蒙古包前有一個高大的屏風,雕花橫木,還挺會裝飾的,夏柳心裡念了句,便然過屏風走到裡面。
卻見一個女子,盤腿坐在那蒙古包內的床上。一身淺白色的輕紗褻衣,宛如瀑布一般的長髮垂在身後。在蒙古包內的光線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花樹堆雪,彈指可破。星眸微閉,瓊鼻朱唇,神情沉靜。兩隻如同雪藕的雙臂形成一個奇異的姿勢,放在身前。
夏柳大腦有種短路的感覺,這個女人渾身晶瑩,一片白色,彷彿一座冰雕,但是在靜謐之中,卻偏偏透著美艷,那種驚艷之美。完美無瑕對她來說並不為過,因為她沒有一絲瑕疵,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