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多爾袞驚詫的瞪大眼珠子,好一陣子才怒道:「這……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綁架范大人!」
揚古利也是老將,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對方是誰,現在也不知道,十四貝勒,現在全城都在搜查。」說著,揚古利大聲道:「來人!」
他身後的人馬立即應聲答應,聲音響亮,見對方就要進府衙內搜索,也不知道阿濟格兩人有沒把那個範文程給藏好!多爾袞急中生智道:「揚古利舅舅,我有事情跟你談一下。」
揚古利正欲指揮眾人過去,卻不料他突然說這話,愣了下,沉聲道:「你有什麼事情?」心裡在想,難道跟範文程有關?
多爾袞故意拖延時間的頓了頓,這才低聲道:「是這樣的,我跟十二哥目前正在準備勇士大會,但我們現在根本沒人選,所以想請揚古利舅舅借兩個勇士給我們。」
揚古利還以為他有關範文程的事情,卻沒想到是這一件,眉頭一皺,「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來人,進去搜!」也不等多爾袞表示,他身後的女真兵立馬吆喝一聲,持這兵器魚貫而入。
多爾袞此時斜眼瞥了夏柳一眼,表示無能為力。夏柳一直站在多爾袞身後,扮作下人,心想自己還是回去看看保險一點,正想轉身,卻聽那揚古利道:「咦,十四貝勒,這人是誰?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秀氣的漢人巴牙喇了?」
日!老子在你們這幫野蠻人群裡就只能用秀氣來形容了!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夏柳只得安奈住要離開的心情,故意裝作恭敬的樣子,低著頭。
多爾袞連忙道:「呃……他是我從漢族裡請來的!」夏柳的身份有些特殊,匆忙之下他還沒想好是不是該說清楚。
「哦?」揚古利雙眼如鷹,盯著夏柳,上下打量了一下,喝道:「抬起頭來!」
我日了,這個老頭難道發現了什麼?不能啊!老子這個樣子應該不會有人認識的,但現在自己只是個多爾袞的親兵,只得裝作鎮定的抬頭挺胸,收斂目中精光,平靜的望著揚古利。
揚古利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下,點頭道:「這個巴牙喇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屬下叫司徒紫英!」夏柳覺得有些不妙啊,難道這個揚古利是個斷背?好那一口?頓時有點倒胃口。
「司徒紫英?」揚古利眼光灼灼,「你似乎修為不錯!哪裡人?」
你娘的,問這麼仔細幹什麼?越聽這口氣越覺得不妙,但現在是不能多想的,只得連忙回答道:「屬下大明京城人氏,乃京城司徒世家後人!」
揚古利眼睛一亮,「司徒世家!」轉頭望向多爾袞道:「十四貝勒,此人真的是司徒世家的人?」
多爾袞見夏柳都全盤拖出了,只得道:「是的,他正是司徒世家唯一的後人,叫司徒紫英,幼年時曾跟隨真人除外修道,剛剛回來。現在是我與十二哥的師傅。」
「師傅?」揚古利立馬從中捕捉到了一點兒訊息,突然怒喝道:「司徒紫英,你到盛京來到底所欲何為?」
揚古利突然對夏柳暴喝,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夏柳也是一怔,老子來盛京關你鳥事?老子做多爾袞的師傅,又沒做你師傅!急什麼?不過轉念一想,這個老傢伙不會是懷疑自己是大明派來的奸細吧?這個倒很有可能的,這段時間後金與大明處於對峙狀態,老子突然出現,這個揚古利懷疑也很正常。
「咳……」夏柳輕輕地咳嗽了一下,「揚古利大人,我來這裡的目的,十四貝勒清楚的很!揚古利大人不妨問問十四貝勒。」
他這一句話輕飄飄的推給了多爾袞,不過貌似揚古利不吃他這一套,冷哼道:「南蠻子向來狡猾奸詐,十四貝勒年少,被你欺瞞也是正常的,我豈能相信你!」
喲!這個老傢伙昏頭了還是自以為是慣了,竟然小瞧多爾袞,娘的,老子給你加把火,便淡淡說道:「十四貝勒再怎麼年少也是位旗主,揚古利大人的意思是,做旗主的十四貝勒連你都不如了?」
揚古利臉色一變,他心裡確實是有這個意思,而他現在也屬於皇太極集團的核心成員之一,也想等皇太極把兩白旗接手後爭一下這個旗主,不過現在多爾袞畢竟還是旗主,這麼昭然若揭的說出來畢竟還是有些掛不住,冷哼道:「奸猾之徒!」
哼,現在讓你囂張,看老子以後怎麼滅了你!夏柳斜眼瞥了下多爾袞,只見他陰著臉,顯然是強忍著內心的憤怒,怎麼說自己也是旗主,被他這麼蔑視,不生氣才怪!不過他倒有些城府,沒有爆發出來,如果是阿濟格,說不定就跟這個所謂的舅舅槓起來了。
氣氛有些兒尷尬,幸虧那揚古利手下動作很快,及時出現,自然是搜索沒有結果,揚古利這才狠狠瞪了夏柳一眼,領兵走了。
見他們走遠,夏柳故意搖頭輕歎,「十四貝勒,這個揚古利看來也沒有把咱們看在眼裡啊!」
多爾袞冷冷一笑,轉身進去,道:「沒放在眼內最好,他們疏忽,我們才能安全。」
夏柳不由心驚,這個多爾袞這麼小就如此陰沉,要是長大了那還了得,自己恐怕都會入他的圈套裡去,老子堅決要把女真給滅了。
兩人返回府衙內,只見阿濟格與多鐸一臉笑意,兩人還在為成功躲過搜索而興奮,夏柳提醒道:「雖然我們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但以後要我們自己親自看管,不能相信的人絕對不能用。」他們這個府衙上也不知道埋伏了其他旗的多少個眼線,甚至連親信都有可能被別人收買。
阿濟格笑道:「師傅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就由我來負責,絕對不會透露半點風聲。」
「嗯!」夏柳點點頭,轉身對多爾袞道:「十四貝勒,我們要不要審問一下那個範文程?說不定他給皇太極又出了什麼陰謀詭計。」
多爾袞皺著眉道:「你們審問吧!我要去休息一下。」顯然,他的心情很不好!
夏柳聳聳肩,對阿濟格和多鐸道:「兩位貝勒爺跟我去審問?」
多鐸對這個好像也沒什麼興趣,唯有阿濟格興致勃勃,握了握懷中的匕首,嘴角扯著笑道:「我跟師傅去,他現在落在咱們手裡,就不信敲不開他的口。」
有你這個打手正好,省的髒了老子的手,夏柳與阿濟格同去密室審問那範文程。多爾袞與多鐸則回房休息去了。兩人很快到達一個地下暗室,不僅地理位置比較偏僻,而且四周都用厚厚的石頭堆砌起來,不透一點聲音,在這個地方審問,最好不過了。
範文程衣服撕破了好幾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能用眼睛怒瞪著兩人。剛才可能又受了阿濟格的一頓拳腳,因此雙手捂著胸口,眉頭皺著。
「范先生,范大軍師,你是皇太極眼前的大臣,如果你還想穩穩的做好你大臣的位置,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規矩,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夏柳的聲音故意很冷,讓範文程聽到耳朵內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抬眼看著眼前這個年輕漢人,「就是你把我抓來的?」
「不錯!範文程,你現在的命運掌握在我們的手裡,說吧,你跟皇太極還有什麼陰謀詭計?」
阿濟格見範文程不開口,他的可沉不住什麼氣,怒道:「不用跟他廢話,先斷了他一隻手再說!」說著,從懷裡掏出匕首,就要動手。
夏柳連忙攔住,這個傢伙未免太急躁了,讀書人都是好面子的,如果用野蠻侮辱的方式逼問,把他們惹惱了,反而會適得其反。因此夏柳攔住阿濟格後,笑道:「范先生我讀書人嘛,咱們對讀書人應該客氣一點。」
「範文程,如果你不願意說,只有死路,但是你要是說了,你的命暫時還可以寄在這裡。」夏柳微笑著說,等老子挑起後金內部的戰火,再把你這個漢奸給收了。
範文程倒是挺有傲骨,「你們別癡心妄想了,憑你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跟大汗相比,就算我把一切告訴你們,你們最終的下場還是失敗!皇太極還是會成為後金國個統御八旗的皇帝!」
「放屁!」阿濟格怒吼一聲,再也忍不住,伸腳給了範文程一腳,「狗頭軍師,不講出來,我阿濟格今天就把你的心挖出來祭我額娘!」
範文程嘴角浮起不屑的笑意,眼神輕蔑的望著阿濟格道:「十二貝勒,你終究成不了大氣,我範文程不會告訴你這個魯莽無智之徒任何消息。」
「你……」阿濟格匕首突閃,就要把範文程的胳膊給卸下來,夏柳連忙握住他的手,「十二貝勒,你請回去吧,我來跟他談。」
原本以為有他能省卻自己些事情,卻沒料到三言兩語被範文程給激怒了,還得自己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