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她,她在何家堡!」白清候戰戰兢兢的老實答道。
那女人點點頭,轉頭望向忍得極為辛苦的夏柳,發現他身上的異常,美目裡掠過一絲同情的光,「果真是青龍之根,噬魂吞欲,還能忍住,難怪蓮兒對你念念不忘。」說著,藕枝般的手臂輕抬,一縷冷風灌入夏柳體內,那下腹的慾火頓時蕩然無存,挺拔的青龍之根也萎縮下去。
夏柳燥熱的身體頓時冷卻下來,喘著粗氣道:「你是誰?」
那女人悠悠一歎,「我就是蓮兒的母親!」
夏柳一愣,傻傻的道:「你是懷蓮的母親?」問過之後,卻也了然了,這個女人與王懷蓮同樣的具有一中嫵媚風騷的氣質,再細看她的樣貌,櫻唇修鼻,眉毛與王懷蓮一樣,又長有細帶著股風韻。
這女人正是王懷蓮的母親,黃碧雙,她被王福財破功之後,一直在聖女教中靜修,十幾年下來修為恢復了很多,後來接到教中通知,女兒王懷蓮重傷,此時她看了眼夏柳,「你是來找懷蓮的?」
夏柳點點頭。
黃碧雙微微一歎,「白清候,帶我們去何家堡。」
白清候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但迫於她修為厲害,只得點頭答應,向跨院中走去。
卓凱與那兩個尊者正鬥得酣暢激烈,飛在半空,真氣激盪,三人均是面露凝重。
黃碧雙突然道:「不要打擾三位的鬥法!」
白清候本是想向兩個尊者求救的,誰知道被她看穿,也不敢呼救,只得躍出了院子,朝南面的何家堡飛去。而夏柳,則被黃碧雙輕輕挽著手臂,一股幽香撲面,她那曼妙的身姿輕動,如踩雲朵一般,輕飄飄的飛入半空。
三人一前一後,奔波了半天,黃昏時,終於趕到何家堡的馬場。
女堡主白銀舒身後跟著黑臉膛何旭,見白清候身後跟著兩人,白銀舒臉色一變,還不及開口問,黃碧雙神色淡淡的柔聲道:「蓮兒呢?」
她的話自然是對白清候說的,白銀舒怔了下,望著白清候,「清候,到底怎麼回事?」
白清候臉上一陣尷尬,躬身道:「小姨,剛剛我讓何旭護衛帶回來一個女子,這位是她的母親。」
「女子?」白銀舒轉頭對身邊的黑臉膛何旭道:「有這事?」
何旭忙躬身道:「回堡主,確……有此事。」這事瞞著她的,因此這個何旭也是比較忌憚。
「人呢?」
「在……何晨手裡。」
白銀舒心裡悶怒,厲聲道:「你們竟然串通好了是吧?何晨在哪?立刻把她給我叫過來!」
此時白清候與那何旭都是有些緊張,白銀舒雖然對他們比較器重,但最恨別人背著她做些事情,此事牽涉到她身邊的兩個侍衛頭領還有一向寵溺的侄兒,感覺好像被親密的人在背後刺了一刀,很是生氣。
白銀舒凌厲的目光狠狠瞪了白清候一眼,然後才轉向黃碧雙,「請問怎麼稱呼?」
黃碧雙嫵媚一笑,「叫我碧雙好了,堡主不必動怒,青春年少,喜歡玩耍,這也很正常!」
這女人竟然說得這麼輕鬆,夏柳實在是看不透,突然想起自己中了那個什麼蝕魂香,不禁怒瞪著白清候道:「姓白的小子,這香什麼時候消失?」
白清候雖然在何家堡,但有黃碧雙在一邊,就算是白銀舒也保不住他,因此不敢對夏柳怎麼樣,但一聽夏柳問話,眼睛轉了轉,「此香短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
半個月?我操!真想上前抽他一頓,見他眼睛閃爍,忽然心裡一動,嘿嘿笑道:「白清候,你最好照實說,否則等我復原了,別怪我找你白家麻煩!」
白清候與那堡主白銀舒均是臉色一變,白銀舒截口問道:「夏先生,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夏柳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嘿嘿,你這位大侄子不僅去妓院裡搶女人,還用蝕魂香暗算老子,想把我千刀萬剮,你說這個仇,我能不報嗎?」
白銀舒本是氣憤的心情頓時顯現在臉上,轉向白清候,「真有此事?」
白清候感覺到她目光中的凌厲,低著頭,囁嚅道:「是……」
「混賬東西!」白銀舒揚手就要打下去,但還是忍住。
娘的,打呀!先幫老子教訓下他。
白清候不等巴掌打到,連忙跪下,抓著白銀舒的衣服求饒道:「小姨,這個夏柳三番兩次侮辱我白家,侄兒這是為了我們白家,這才請兩位尊者出手。侄兒母親早亡,是小姨親眼看著長大的,孤苦無依。本也想為家中做些事情,但無奈大哥現在當家,侄兒插不上手。情急之下,就想到為我們白家剷除這個大敵,還請小姨原諒!」
我靠!這個傢伙沒想到竟然也會來這一招!夏柳不得不服,老子雖然有時候跪地求饒,還沒達到他這哭訴的境界!果然比老子厚臉皮!
白銀舒顯然被白清候的話打動,歎了下,輕輕撫摸著他髮髻,「你這孩子,建功心切,但也要想清楚後果!」
「侄兒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就行了?夏柳瞪眼道:「堡主,這事你看怎麼辦吧?我剛才差點死在他手裡。」
白銀舒臉色恢復了沉靜,淡淡道:「夏先生,此事還請夏先生多多包涵。」
「嘿嘿,說得太輕鬆了吧!老子是夏柳,不是草叢裡的螞蚱,隨便都能掐死的。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說法,別說你們白家,就是何家堡,也脫不了干係。」
白銀舒目中冷芒一閃,「那夏先生要怎麼樣?」
夏柳眼珠轉了轉,沉吟了下,昂頭道:「你先把史可法放了!然後我們再談下面的事情。」
「放了史可法?」白銀舒嘴裡念了句,很是為難。
白清候哀求道:「小姨!」
白銀舒心裡一軟,歎了下,「好吧……」
「不行!」何奇突然從堡裡走了出來。周圍瞬間衝出無數人馬,手執火把,照得暮靄初上的夜空亮堂堂。他身後跟著何家堡的兩個尊者,與平日不同,均是一臉的鄭重。
何奇大步走出來後,大聲道:「史可法破壞我何家堡龍脈,必須得死,堡主若是放了他,就是棄我何家堡不顧,我何家堡在你心中如果連你的一個侄兒都比不上,那你這堡主,恐怕也難服眾了。」
此時白銀舒身邊失去了何旭何晨兩大侍衛頭領,只有十幾個侍衛守在身旁,而這次何奇顯然是有備而來,發動了何家堡的人馬,連那兩個尊者都被他拉攏過去。
卓凱人呢?難不成被那兩老頭殺了?夏柳心裡有點位他擔心了。看這個何奇正氣凜然的樣子,連看都不看自己,這事有點不妙。
「這個……前輩,情況有點詭異啊!」夏柳悄悄對黃碧雙說道。
黃碧雙眉毛輕佻,微微點點頭,轉臉大聲道:「我不管你們何家還是白家的私事,蓮兒人呢?」
白銀舒也怒斥何奇道:「何旭與何晨呢?」
何奇冷冷一笑,「他們好的很,至於那位蓮兒姑娘……她也很好。」
「我現在要帶她走」黃碧雙儘管是淡淡的,但臉上已經沒有先前的從容嫵媚,微微透著股煞氣。
何奇似乎正在揣度,夏柳咳嗽了下,「呃……我來說兩句,這個蓮兒與這事根本沒什麼關係,何大少爺,俗話說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你放了蓮兒姑娘,咱們再好好談。」語含威脅,也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懂。
何奇望了望他,突然笑道:「夏先生說的是。」揮手道:「把那位姑娘帶過來。」
王懷蓮完壁如初,在何家堡人的挾持下,款款走了出來,身上裹著白色的狐皮長衣,身姿苗條,體態纖弱,神情有些疲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看到黃碧雙與夏柳,臉色頓時泛著欣喜,快步走了過去。盈盈拜道:「見過母親!」
黃碧雙眼眸裡透著和藹的笑意,「起來吧!」
王懷蓮起身來,裊裊走到夏柳身邊,嫵媚幸福的一笑,甜膩膩的低聲道:「恩公,你是來找懷蓮的?」說著,嬌柔的身軀已經貼到夏柳身上,那柔軟的兩團比棉花還軟,令夏柳頓時有些兒暖了。
夏柳摟著她的細腰,咬著她的香噴噴的耳垂低笑道:「你老媽在旁邊還這麼風騷,不怕挨罵啊?」
王懷蓮媚笑道:「我們聖女教中人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這個聖女教,還真是有點特別。
兩人卿卿我我的,旁邊的所有人都當作了透明人,何奇不禁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大聲道:「夏先生,人已經放出來了。」
夏柳摟著王懷蓮的嬌軀卻沒放,轉臉笑道:「人是放出來了不錯,那麼,我們該談談下面的事情了。」
白銀舒臉色一變,及時道:「夏先生,此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嘿嘿……」夏柳聳了聳肩膀,毫不客氣的道:「難得你不知道我很生氣,情況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