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騎紅塵向京城而去,不消一個時辰,京城便遙遙在望,到家了!
夏柳在馳進城門口時,突然勒住韁繩,向城門邊的兵士問道:「這位兄弟,最近東北的戰況怎麼樣?」
那士兵年紀輕輕,一臉稚氣,應該是抓壯丁抓來的,抬眼望了他一眼,搖頭道:「不知道,據說不是太好!」
夏柳點點頭,看來這軍情還挺保密的,想了想,轉頭道:「醉陽,你先回家吧!我去下皇宮!」
「我跟你去!」姬醉陽道。
夏柳望了望她,知道她與蓉娘她們還不是很熟,自己一人回去確實有點那個,便點了點頭。
兩匹快馬在京城內疾馳,很快衝到皇宮大門,夏柳揚聲喝道:「快點開門,老子回來了。」
那守城門的都是錦衣衛,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頓時紛紛擎出兵器。夏柳哈哈大笑,飛身落下,霸氣十足的道:「你們誰是頭領,老子是夏柳,快把門打開!」
是夏柳?那錦衣衛中也有曾見過他的,頓時迅速撤回兵器,跪倒在地,「拜見夏先生!」
夏柳連連揮手,他也知道這皇宮大內的不能騎馬,便把馬交給錦衣衛,讓他們送回家夏府,自己帶著姬醉陽直接進皇宮找朱由檢。
朱由檢正坐在書房,一臉苦思狀。
「兄弟,是不是在為韃子發愁?」夏柳也不用太監通報,直接闖進去。
朱由檢聽著聲音一愣,看是夏柳頓時一臉驚喜,連忙站起來道:「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哈哈!武院有他們,我又沒什麼事情,這不就回來幫你想想法子對付韃子。」
朱由檢連忙招呼夏柳坐下,發現還有個姬醉陽,不由一愣。夏柳連忙簡單作了介紹,道:「你跟我說說,韃子為什麼這麼厲害?咱們人多槍炮好,怎麼會打不過他們?」
聽夏柳提問,朱由檢一臉愁雲,歎道:「韃子善於騎射,兇猛異常,尤其是那個頭領,詭計多端,是一代梟雄。西聯蒙古,東結朝鮮,與他們修好,還在東北駐地學我大明,遷民分地,查點丁口,追捕逃人,還大力提拔漢人,得到擁護。這次本是派兵圍剿他們的,可惜出師不利,反為他們圍困,猛攻克城,並隨即與我十萬大軍鏖戰於沙嶺,遼東總兵劉渠、援遼總兵祁秉忠均被對方斬殺,遼東巡撫王化貞棄廣寧城匆忙逃遁。如此一來,平陽、西興、錦州、大凌河、右屯衛等四十餘城官兵俱降!這個王化貞尤其可恨,竟還把罪責全部推到遼東經略熊廷弼身上,朕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說著,目中閃爍著凌厲的目光。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把他傳回來五馬分屍?」這樣的垃圾就該怎麼處置,要麼就好好打一場,這可不是個人的榮辱生死,關係到那麼多將士百姓,他這麼一逃那些百姓還不被韃子屠殺掠奪!
朱由檢搖頭道:「難!如今我軍已經退回關內,王化貞怎麼說都是我任命的巡撫,若是臨敵把他殺掉,會動搖軍心。」
「不是還有那個遼東經略熊廷弼嘛!不能讓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他已經把關外斷送了,你再不拿他開刀,說不定還會把關內也送給韃子!」
朱由檢一震,臉色驚駭,「這……」()
「聽老哥的話沒錯!難道我大明就沒人才?殺一個怕死的,就會有很多不怕死的!」
朱由檢點點頭,「那好,我這就下詔書讓他回京!」說著,忽然想起一事,道:「大哥!你與戲班的馬湘蘭是不是有些關係?」
馬湘蘭?夏柳奇怪道:「怎麼?」
「根據逃回來的一個護衛說,戲班在去朝鮮的途中遇到韃子,馬湘蘭為韃子俘虜去了。」
夏柳一怔,四娘被韃子抓去了?我日!她被那幫禽獸抓去還能落得好麼?
朱由檢歎道:「當初我派她去朝鮮,本是想讓她增進我大明與朝鮮的關係,斷絕大明與朝鮮的關係。誰知道竟然會出這樣的變故!」
夏柳現在已經不想再追究原因了,反正四娘落到了韃子手裡,事情已經發生,再追究也沒用!那個女人被自己傷害,還曾刺激過自己,雖然心裡對她不知是愛還是恨,但卻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記,現在聽到她的消息,心裡倒有些替她擔心!按照她的個性,如果被韃子,是不是會憤而自殺?還是想辦法用她的智謀生存下來?
夏柳定了定神,「她現在的生死有消息嗎?」
朱由檢道:「沒用,但我想她不會輕易死!據說韃子的首領努爾哈赤對我大明文化頗為喜愛,如果四娘在他手中,憑著四娘的才藝,應該能得到他的青睞!」
得到韃子的青睞?夏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四娘要是被殺,或是自殺,他還能接受,但如果連自己都打動不了的女人,竟然為別的男人所追求,還極可能得到美人心,夏柳的男人自尊又被紮了下!絕對不可以,老子獲得不到的女人絕對不能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還他媽是個韃子,我日!
韃子在他心目中就如小日本一樣,是天生的有敵視心裡,自己追求過的女人竟然投入小日本的懷抱,那是一種絕對的侮辱!對半個憤青的夏柳來說,這是無法忍受的!
「老弟,你隨便給我個官職,我要去遼東!」
「你要去遼東?」朱由檢眼睛一亮,夏柳的修為他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在戰場上,足以一擋千,不禁臉泛喜色,「大哥!你放心,我這就給你個御賜金牌,任何官員見到,如朕親臨。那東北的戰事就拜託大哥你了。」
「呃……」夏柳撓撓腦袋,一臉為難,「老子又不會打仗!沒必要把這麼大的事情拜託在我身上吧!我只是去把自己的女人搶過來而已!」
朱由檢哈哈大笑,「大哥!你不用妄自菲薄,世上沒有你完不成的事情!我這就頒布命令,遼東所有兵馬都歸你指揮!若是誰不聽命,你可以先斬後奏!那個王化貞就拜託大哥把他殺了,震攝全軍!」
聽起來蠻爽的!夏柳可是知道,這權利越大,責任也越大,笑嘻嘻道:「這個……兄弟,打仗的事情要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朱由檢對這個大哥可是熟知的,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其他辦法,眼睛轉了轉,「大哥你放心,我會讓遼東經略熊廷弼配合你!熊廷弼是一代名將,若你不懂的,可以與他商量!」
「呃!你不會真的讓我負責打仗吧?」夏柳絕望道。
「大哥!你就幫兄弟一個忙!也是幫大明一個忙!」見夏柳還在猶豫,朱由檢接著哀求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個為國為民的人,你在武院作的那首歌我已經頒布為我大明軍歌!你不是也想使我中國人揚威的嘛!雖然那建州女真韃子本是我大明叛軍,但剷除了他,也能起到震攝其它叛軍的作用,也讓蒙古、朝鮮等國都見識到我大明的國威!」
「我說兄弟,這韃子是叛軍啊?」夏柳還真沒弄明白過來,還以為韃子就是像蒙古一樣的外族。
見夏柳竟然還不懂這韃子的來歷,朱由檢從頭講起道:「這個努爾哈赤本是我大明建州左衛一個小部酋長的兒子,他父親被我大明軍在剿殺叛黨時被誤殺,便舉旗反抗我朝,逐漸統一了女真各部。萬曆三十三年,他自稱』建州王』。建立牛錄八旗制度。萬曆四十四年(1616)正月除夕,在赫圖阿拉舉行開國登基大典,自稱』承奉天命覆育列國英明汗』,定國號為後金,建元天命。現在他的轄地達到數千里、臣民數十萬。當時我朝衰微,軍備不振,因此任由其發展,後來他引七大恨,攻城掠地,我朝便派大軍鎮壓,誰知道明萬曆四十七年(天命四年,1619)三月的薩爾滸之戰,我軍大敗,從此處於挨打局面。前兩月他派人送來書信,要我大明臣服於他,據說這封信也同樣送給了朝鮮,我一怒之下便一面準備軍備剿滅他,一面派馬湘蘭去朝鮮。誰知道竟兩頭落空!」
聽完朱由檢的如此長的介紹後,夏柳翻了翻眼皮,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安排了這一番計策,誰知道被對方毀得面目全非。看來處理國家大事都得動腦子,這個努爾哈赤果然是個會動腦子的厲害人物,三兩下把他的陰謀詭計全盤吹掉了,強!
對方這麼強,自己還要去跟他打仗麼?當然不!夏柳轉了轉眼珠,嘿嘿笑道:「老弟!你還是別任命我做什麼統帥的好!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指揮打仗不是開玩笑嘛!再說了,他也是個會動腦筋的人,我跟他這老狐狸明刀明槍的幹,肯定不是他對手!所以咱們得來個分兵兩路!」
「分兵兩路?」
「對!你任那個什麼熊廷弼為總負責人,我呢,就悄悄去,到韃子的窩裡,咱們裡應外合,把他連根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