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看來這裡的玄乎還不少!夏柳抬腳沿著那條夾道走去,地面是一層灰土,但很堅硬,用腳尖踢踢就能看到下面的岩石面。
大概走了一百多米,一道小溪從山坡流下,緩緩淌進水潭裡娘的,這搞得什麼東西,那小溪竟然是從樹縫隙間流進去的。夏柳透過那縫隙,看到平靜無波的水潭,裡面還有幾塊岩石突出,其中一塊就是姬醉陽曾經立過的。
怎麼辦?還是進不去!
夏柳想了想,抓起石塊朝那水裡扔了進去,沒反應!夏柳想起上次是自己喊了幾聲後那上古冰蠶發飆的,便朝裡面吼了幾聲。
碧綠的湖面動了,微微泛起波紋。夏柳心裡一喜,老子還以為你雷打不動呢!
不過那微微泛起的波動瞬間又恢復平靜了,日!搞什麼?
夏柳接著大聲吼了幾下,發現一個規律,就是每次自己吼了一聲後,那湖裡就會動一下,夏柳突發奇想,老子給他唱首歌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便放開喉嚨吼了起來,反正也沒別人,老子唱得再難聽也沒人笑話!再說老子可是當年的KTV麥霸!指不定能用老子這歌喉把上古冰蠶給降伏了!
他這次唱的是beyond的海闊天空,邊唱邊注意湖面的情況,果然是隨著音律變得的,起起伏伏,按著節拍來。唱到高音部分夏柳有點吃不消了,麥霸還是麥霸,終究成不了歌唱家,那掀起的浪也有所下降。
夏柳想了想,把那天魔琵琶給召喚了出來,走到小山坡上揀了塊大石坐下,這次來點澎湃的,倒要看看這水潭能翻起多大浪來!彈什麼?就前世流行的那首《死了都要愛》吧!雖然唱不出來,但旋律卻是耳熟能詳的。
水潭的波紋隨著天魔琵琶的撥動,漸漸蕩漾起來,彷彿一個柳枝的舞孃,低音婉轉,高音飛揚澎湃,每次到了高音部分,那水潭的波浪能掀起幾十米高!拍得那水潭旁的高樹搖搖欲墜,浪花四濺,『轟隆隆』的聲音震耳欲聾,若不是夏柳太過投入到天魔琵琶中,恐怕早就被這響聲給嚇住了。
由於天魔琵琶的魔性,夏柳又特別喜歡這首歌曲,腦海中徜徉的全是那《死了都要愛》的旋律,天魔之手發揮至極致,根本就是眼看不到,耳朵聽不到,渾然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了!
水潭中轟隆隆亂響,彷彿煮沸的熱水,不停的翻騰,突然至那「到絕路都要愛,不天荒地老不痛快,不怕熱愛變火海,愛到沸騰才精彩」的高音部分時,那浪花就如噴泉一般,沖天而起,達到四五十米高,而那浪花之中,有一個小小的白點,拋彈出來,像炮彈一般落在夏柳身邊的石頭上。
夏柳此時全身心投入到音樂之中,熱血沸騰,根本沒注意到。而那小白點是一個拇指粗細的蠶,身體臃腫,但卻很靈活,嗖的一聲立了起來,那短粗的小身體隨著旋律起舞,一扭一扭,可愛有趣。
當夏柳一曲彈完,額頭早就出了一層的細汗,心道那些歌唱家、演奏家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老子就彈了這麼一首累成這樣,要是弄個交響曲什麼的,還不虛脫啊!
那白色的小蠶也停了下來,瞬間幻化出手腳以及五官來,學著夏柳的模樣摸了摸額頭,好像也很累似的。
夏柳抬頭望了望那水潭,此時就如一譚死水,沒有一絲動靜!嘴裡喃喃道:「我操!看來這招也不管用,老子這個位置不錯,是不是該發揮一下愚公移山的精神,把這座湖填平了!老子就不信逼不出來它!」
這時,那白色的小蠶突然忽閃著眼睛,聲音清脆的道:「你要逼什麼出來?」
夏柳正自言自語,冷不丁的聽到這麼一句,嚇了一跳,慌忙轉頭四處亂望,山林空寂,這四周的石頭上也沒見任何人影!不由撓了撓腦袋,「老子不會耳朵出問題了吧!」
白色小蠶嘻嘻輕笑著道:「沒出問題,我在這!」
那聲音明明出現在自己身邊,不會出鬼了吧!夏柳嚇得跳了起來,眼睛亂望,「沒東西啊!」再仔細一看,一個拇指大的白色東西直直的豎在石頭上。
「你……你是什麼東西?」夏柳見鬼似的瞪著眼睛,已經看出這東西像只蠶,但卻有四肢五官,似乎是從小人國裡來的傢伙!
白色小蠶笑道:「我叫冰蠶!你是誰?你剛才用的是天魔琵琶嗎?」
「冰蠶?啊!你是上古冰蠶?」夏柳醒悟過來,拍腿大叫道。
那白色小蠶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眨著眼睛道:「上古冰蠶?以前主人都叫我冰蠶的,什麼時候變成上古冰蠶了?」
「你主人是誰?」
白色小蠶道:「他是個愛笑的大和尚!光著腦袋,別人都叫他彌勒佛!」
「彌勒佛!哈哈!」夏柳大笑,「老子找到了!媽的,老子就知道自己絕對行!」
白色小蠶一副看不明白的樣子,疑惑的望著夏柳。
夏柳歡天喜地的笑了一陣,忽然想起還要讓他去對付火焰麒麟呢,連忙止住,正色的問他,「好了,你就是上古冰蠶!六十年前你是不是跟火焰麒麟打了一架?」
聽到火焰麒麟,上古冰蠶臉色忽然變了下,彷彿看到很可怕的東西,道:「你……你是誰?」
「先別管我是誰!是不是?」
「是啊!幹什麼?」
夏柳道:「我要請你去對付火焰麒麟!」
「啊!」上古冰蠶在大石頭上連忙退後幾步,驚恐萬分道:「不!我不去!我怕!」小小的身體一陣顫抖,張頭亂望。
夏柳奇怪了,「你不是火焰麒麟的對頭嘛?怕他幹什麼?」
上古冰蠶見四周好像沒有那火焰麒麟的跡象,懶懶地坐在石頭上道:「當年太可怕了!他的麒麟火很厲害,我噴盡了寒氣都被他用火擋住了。後來精疲力竭,從天上掉下來,跌進一個水坑裡,動都不能動,一直就那樣躺了二十多年才漸漸恢復,這些年逐漸吸收地氣,終於恢復了些寒氣,原本的小水坑也因為有這條小溪變成了大水潭!」
「不就是幾十年的時間嘛!你是長生不老,怕什麼!」夏柳勸說道。
「可……這幾十年的時間太難過了,我還想多待些時間,等時機成熟後去天上找主人!要是再碰到火焰麒麟,說不定我會被他燒掉!」
夏柳道:「你放心,那火焰麒麟當年跟你是同歸於盡,都從天上跌下來了,你在這山北,他在山南,現在那火焰麒麟也好像漸漸恢復了,出來作怪了,現在只有你能為咱們除害啊!」
上古冰蠶小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夏柳拍著胸脯道:「他現在也不比當年了,我們也正在想辦法對付他,我們跟你合力,準能把他弄死!只要他一死,你就少了個敵人,以後就不用再怕什麼了,可以安心恢復!」
上古冰蠶點點頭,「那好!我跟你去!」說著,身體一曲,哧溜一聲落在夏柳的肩膀上。
嘿嘿,這小東西,夏柳收回天魔琵琶,按原路回武院,邊道:「我說,你就這麼一點?這麼能對付火焰麒麟的?」
上古冰蠶嘻嘻一笑,「我在水中的時候就喜歡變得怎麼大,可以跟那些深水魚,不怕冷的玩兒,要是太大會把整個湖都填滿。」
「能大能小?真的假的?」夏柳有點懷疑,這小東西能變得那麼大?心裡正想著,突然肩頭一沉,轉頭一看,嚇了一跳,那上古冰蠶身體突然像西瓜那麼大,趕忙道:「行了行了!我信了!」
眼睜睜看著這上古冰蠶由大縮小,夏柳終於服了,世界上果然是無奇不有,感歎了一陣後,想到姬醉陽他們在紅葉林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加快了步伐。
此時天色已經是黃昏了,武院的學生回來的漸漸增多,但去紅葉林的五人卻還是沒有一點消息,虛華正守在門口,忽然見夏柳回來,連忙一臉欣喜的跑了迎了上去,瞥見夏柳肩膀上的上古冰蠶,叫道:「師傅!你什麼時候抓得蠶?好好玩啊!」
夏柳心裡煩,正在想是不是該去紅葉林看看,也懶得回答。
上古冰蠶撇著嘴,聲音清脆的道:「什麼抓來的,我是你師傅請來對付火焰麒麟的。」
「你對付火焰麒麟?那個妖怪?」虛華瞪著大眼睛盯著上古冰蠶,一臉不信的道:「說大話!你見了那妖怪準被他一口吞了,連嚼都不嚼的!」
這小傢伙把老子的話當真了!夏柳插口道:「徒弟,你待在武院別亂走,師傅去紅葉林對付那妖怪!」
離開武院後,夏柳拔腿往紅葉林去。這次有上古冰蠶在身邊,膽氣十足,似乎連林中的熱度都降低了些。
「上古冰蠶!你不是很寒冷的嗎?我為什麼沒感覺到?」夏柳走了一段後,發現所到之處溫度都很溫和,走過的路上則變成一片冰痕。連火紅的草木都凍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