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大,身材又高又胖,坐在一張堅固的床榻上,那床估計是為他特別訂做的,足足有兩丈長寬,人坐在床上,就像一座山,很有壓迫的氣勢。此時正左摟又抱,肥粗的大手摸在嬌小玲瓏的女人們的身上,那感覺,就像一隻大笨熊在調戲小松鼠。
當殷老大發現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走進他的房間時,很憤怒!
「嘿!小子!你他媽沒長眼睛!」
「哦……」夏柳故意回身伸頭朝外面望了望,又重新走了進去,「好像我沒走錯房間!」
殷老大眼睛很細小,就像所有胖人共同擁有的特性一樣,眼小有神,閃著精光,把眼前這個臉色輕鬆的年輕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下,「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嘿嘿!殷老大,我呢,是想來告訴你兩件事的,您這麼一開口我得多加一件。」
殷老大冷哼一聲,「說吧!老子倒還真沒見過不怕死的。」
「呃!恐怕您有所誤會,我確實怕死,怕的要命,但我從來不輕易送死,這次也不是來送死的,所以您恐怕要失望了。」夏柳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面帶微笑的說著話。
「嘿嘿!新鮮,今天老子碰上了個瘋子!小子!說吧!臨死前想說些什麼!」
夏柳本想還在這個死不死的問題上深入探討下的,不過見殷老大身邊的妓女們有打瞌睡的跡象,便改變了主意,「好吧!既然殷老大把天窗捅開了,我也不浪費您寶貴的時間了。這麼說吧!我首先告訴你,我不叫小子,我有名有姓,別人叫我一凡,您隨便叫!還有,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借給羅教那幫王八蛋的六百兩銀子是收不回來了。」
殷老大臉色一變,夏柳連忙道:「您先別急,我還有第二件事要跟你宣佈,如果你因為拿不到銀子的事想殺人的話,一定要去找那個向你借錢的,冤有頭債有主,您一定要認準,可千萬別搞錯對象!」
殷老大威武如山的龐大身軀從床上站起來了,夏柳很有壓迫感,媽的,就憑這體格,壓死一頭老虎都有可能。為了防止他撲來,夏柳偷眼瞧了瞧門,丁四等幾人正在偷看,賊眉鼠眼。這幫沒出息的傢伙,剛才還叫囂的很,一見正主兒連面都不敢露,比老子當年還怕死。
「那麼你又是誰?聽說符田那混蛋被一個小子給摔死了,不會就是你吧!」殷老大如山似的身體朝夏柳走來。
「過獎過獎!其實那一摔完全是借了巧力,這其中涉及到物理原理,知識就是力量啊!這話說的很對,咱們現在都是做老大的,應該學習學習知識!」夏柳面上一笑,時刻準備逃跑。
「小子!原來就是你啊!錢,我可以不要,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殷老大霸氣十足的指著夏柳道。
「嘿嘿,您儘管開口!」
殷老大目中顯出熾熱的光芒,「跟我比一場!」
夏柳一楞,「這個……殷老大,咱們能不能換個條件!」體內真氣的控制率是越來越高了,可誰知道它會不會隨時失控,再說眼前這個大塊頭,光憑這渾身橫肉就能把老子壓得不透氣,還是不比為好。
「嘿嘿!不比?行啊!只要你羅教從今天開始每月交給老子八百兩月錢,這事就算啦!」
「八百兩?」夏柳歪頭想了想,發現丁四那張驢臉在門縫裡就像被壓扁了一樣,搞笑好玩,還一個勁得想夏柳使眼色。夏柳撲哧一笑,娘的,看在你這張驢臉的份上,老子給你省八百兩!想著,清了清嗓子,聳了聳肩道:「殷老大!這個錢呢!是沒有了,這個月錢呢!那就更是沒有了!比武……可以,挑個場地吧!」
殷老大顯然很興奮,像吃了興奮劑,仰頭大吼道:「好的很!來人!」聲音很粗爽洪亮,在旁人耳內就像炸雷,但夏柳見怪不怪了,就如沒聽到一樣,表情很輕鬆,眼睛瞄了瞄被自己從殷老大手裡救出來的倆妓女,姿色雖然有點,不過抹脂敷粉的,把那僅有的姿色給淹沒了,心裡一陣噁心,算了,老子對妓女天生過敏,連看一眼都想吐,便連忙把頭轉過去。
殷老大召喚的人很快敢來,是個中年人,精明強幹,大概是殷老大手下比較得力的助手。殷老大冷喝道:「季泰!你去給老子把場子包了,把樓下清空,老子要舒舒筋骨!」
「這個……」叫季泰的中年人一臉為難。
「支吾什麼?快給老子辦去。」殷老大見手下做事這麼唧唧歪歪,心想這不是給老子丟面子嗎,不由又是一聲大喝。
「是!屬下這就去辦!」季泰抗不住這老大的威力,只得點頭。
斧頭幫的勢力果然夠大,妓院內一聽說殷老大要舒舒筋骨,不等吩咐,早躲得遠遠的,就算不怕被傷到,還怕被殷老大那副吃人的樣子嚇到。
殷老大很滿意的瞇眼掃了下收得乾乾淨淨的場地,口中一聲輕喝,身體倒還輕巧,從二樓飛落下去,夏柳連忙掩面,實在不忍心看到好好的地面被他砸出個大洞來,不過很出意外,預料中的巨響沒有出現。夏柳往下瞧瞧,卻發現這傢伙一臉自得的站在場地上。夏柳知道自己錯了!這個殷老大,不是高胖這麼簡單。
殷老大的筋骨節節爆響,身上長衫早就扔到一邊,露出虯結的橫肉,別看他胖,但胖得有氣勢,胸毛毛又濃又密,夏柳感覺自己是碰上個俄國大力士了。可怕的是自己既不是霍元甲也不是黃飛鴻。
「教主!上呀!弄死他!」丁四跟幾個沒心沒肺的壇主縮在牆角,卻死命的為夏柳歡呼,很有些粉絲的味道。
夏柳長吸口氣,媽的,來吧!來吧!低頭望望大約有三四米高的樓下,想想還是算了,走樓梯吧!為了掩飾膽怯,夏柳很聰明的選擇了悠然的步伐,那感覺,就像大人物出場一樣酷!
看著夏柳五秒鐘走下一個台階,殷老大實在忍不住了,邁著大步子跨到樓梯下面,正想衝上去把夏柳揪下來,夏柳及時的喊道:「站住!」這一喊用上了真氣,把殷老大震了下。
夏柳不容多想,控制起體內的真氣,腳底用力,飛身掠向樓下場地中央,身姿雖然不態雅觀,不過速度還可以,看起來就像只飛起的麻雀。丁四等人連忙在一邊吶喊,喝彩助威。
夏柳知道這個殷老大不比符田,收起玩笑的心,望著還在發楞的殷老大冷冷道:「開始吧!要不要我讓你三招六招的?」
殷老大怒喝道:「放屁!」霍然一個轉身,向夏柳衝來,夏柳沒想到他那龐大的身軀轉動的速度那麼快,微微吃了一驚,這是他次與人真正面對面的對抗,根本不敢大意。被殷老大這氣勢陡然一壓,心裡多少有些慌亂,不等殷老大巨碩的身體撲到,飛身閃過一邊。
殷老大哈哈大笑,趁勝追擊,再度向夏柳撲去。夏柳由於使用真氣的熟練程度不夠,剛才運用的過於倉促,一個踉蹌倒在地上,聽到殷老大的怒吼,身體一顫,轉頭就見殷老大撲上來的身影,那碗口大的拳頭直朝自己頭上揮來。
夏柳頭皮發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是被他這一拳打中,腦袋非搬家不可,慌忙之中,夏柳再次選擇了躲閃,不過這次比剛才還倉促匆忙,身影雖然在殷老大拳頭到達之時飛離,臉上感覺到殷老大來勢洶洶的拳風,就像刀刮似的,火辣辣,隱隱生疼。身體則滾落到一旁。遠遠吶喊助威的丁四等人也驚訝的張著大嘴,不敢相信的望著在地上滾動的夏柳。這還是當初一把摔死符田的那個人嗎?
殷老大見夏柳只是一味閃躲,雄軀昂立,得意狂笑,「原來你這小子練的是逃跑的功夫!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你都只會逃?」
夏柳有些膽怯的心被殷老大這句話激怒了,憤怒與仇恨的火在胸間熊熊燃燒,老子難道真的只會逃麼?不!絕對不是!
想到自己以後還要殺權勢沖天的魏忠賢,這個黑道小人物又算得了什麼!老子豈又會被他嚇倒!夏柳狠狠盯著殷老大,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臉上露出冷酷的笑來,暗中聚集真氣,「殷老大,有沒膽量跟老子來場硬碰硬的決鬥?」
見連躲兩次,差點被自己打中的夏柳竟然旁若無人的站了起來,殷老大微微錯愕,但很快恢復冷靜,哈哈大笑道:「硬碰硬?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誰死還沒一定呢!」
殷老大再次打量了下眼前這個年輕人,如此沉穩鎮定,與剛才判若兩人,這搞什麼飛機?心裡正想著,卻瞧見夏柳眼中的鄙夷之色,不禁勃然大怒,老子縱橫江湖幾十年,還怕你這毛還沒長全的小子不成!怒吼道:「說吧!你要怎麼死?」
夏柳嘴角露著詭秘的笑意,這個大傢伙果然經不住激,面上冷冷道:「我跟你互相各打對方三下!誰先倒下誰就算輸!輸的一方必須把手中的勢力移交給另一方!並且從此不在京城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