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連之行有驚無險,但金龍意識到對手已經窮凶極惡,迫不及待的要動手了,自己必須盡快找到應對的辦法。
這一天,金龍駕車來到西單缸瓦市的金元寶藥材公司,施老先生告訴他有人要出讓一棵老山參,請他來定奪。原來是一個一直和金元寶合作的藥材商在東北收藥時收到一棵老山參,因為慕施老先生的名頭,所以拿來讓施老鑒賞,施老判斷這是一棵珍貴的百齡參,有心留下,這個藥材商開價30萬,因為價格太高,所以施老先生請金龍過來親自決定。金龍看這棵人參要比在施老先生家見到的那棵品像稍差一些,但也已經基本成人形,確實是一件珍品。金龍問道:「施老,東西看來不錯,價格上您覺得合適嗎?」施老答道:「人參無價!我是說像這種珍品很難判斷價格,就好比古董,時候不一樣、要的人不一樣價格也就不一樣,主要是自己感覺值不值。」看到金龍在沉思,施老問道:「金龍啊,聽說公司近來遇到了一些麻煩?」金龍答道:「是呀,有人要搞垮我們,而且這些人勢力龐大,應該有很硬的後台。」隨後,金龍將公司近來發生的情況和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的講給施老聽。施老聽完,氣憤的罵道:「哼!這幫王八蛋,禍國殃民!」「是呀,這些人無法無天,手段卑鄙,但是有後台撐著,我們也沒什麼好辦法,但是就是金元寶關了張,我也決不向他們低頭!」「後台?」施老自言自語道:「要說高官貴人,我也認識幾個,但是我一向疏於和他們交往,都指望不上。本來和秦將軍一直交情很好,可是——,哎!恐怕明天就是他的大限到了。」聽施老說起這事兒,金龍一下上了心,問道:「秦將軍是誰,他怎麼大限到了?」施老說道:「秦將軍是老紅軍,已經80歲了,戎馬一生,功勳卓著,解放後授的少將軍銜,後來在軍事學院做院長,門生故吏更是遍佈軍界、警界,秦將軍清正耿直,疾惡如仇,我給他看過幾次病,相互欣賞,也就有了一些交情,原本可以指望,不過從去年起他得了腎衰竭,中西醫都試過了,一直治不好,現在已經昏迷一個多月水米未進,全靠輸液維持生命,年歲大了,油盡燈枯,壽限到了,任誰也沒有辦法呀。」
金龍指了指面前的野山參問道:「要是服用了這棵參,能不能有轉機呢?」
施老搖搖頭,說道:「像秦將軍這種地位的人,要尋這種參應該不是難事,可就是服了,也只能吊住一口氣,多延續幾天而已,這參是大熱之物,只補不瀉,身體虛弱之人反而承受不住。」
金龍腦子了靈光一現,說道:「施老,如果可以,您能不能安排我試一試?」
「你?」
「對,我!」金龍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有把握嗎?」施老問。
「一點兒把握也沒有,但我想賭一把,說不定能幫我們金元寶過了面前這個坎兒。」金龍說道。
施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就陪你賭一把。」
當天夜裡,金龍將30萬買來的老山參切下幾片搗碎了,加上幾支紅芝,用野蜂的蜂蜜調製成幾粒蜜丸,放在一個小瓶裡。
第二天,金龍來到施老先生的住處,不一會,一輛掛著軍牌的轎車接上兩人出發了。
轎車直接開進解放軍總醫院,在住院樓門口停下,兩人一下車,一名上校軍官過來敬禮後,帶著他們走專用電梯直接上15層。電梯口,一個大校過來領著他倆進入特護高幹病區,整個病區很安靜,金龍留心看著,在走廊兩側的沙發上坐著的都是軍警各界的高級軍官,最小的也是大校軍銜,還有幾個肩上扛著兩顆金星的中將。
金龍拎著藥箱跟在施老先生身後走入病房。病房很寬大,在一進門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七旬左右的老太太,面容憔悴,旁邊一個20幾歲女孩扶著她,病床在房間中央,一男一女兩個中年軍人守護在病床旁邊,一個50多歲身著軍裝的大夫在病床另一側站著。躺在病床上的就是秦將軍,他面色蒼白,兩頰深陷,眼睛張著,但沒有一絲光彩,他上身赤裸著,胸前、鼻腔、胳膊、手腕上插滿了各種儀器和針管。金龍凝神看著秦將軍,在他身上已經幾乎找不到任何生命的跡象,如果把這些儀器撤掉,無疑已經是個死人了。金龍心裡一陣悲涼:一個曾經叱詫風雲的將軍,如今已是這般模樣,在歲月面前,人是多麼的渺小、無奈呀。
施老先生向坐在門口的老太點了點頭,顯然他們很熟,然後徑直走到病床前,在病床前的兩個人讓出座位,施老先生坐下來,伸手在秦將軍的手腕上把了一會兒,然後默默站起身,搖了搖頭。
坐在門口的老太站起身,用緩緩的、堅定的語氣說道:「連施先生都回天乏力了,我看就這樣吧,今天來做個了斷,也讓老秦別再受這個罪了!去了哪些儀器吧,讓門口那些戰友們來見老秦最後一面吧。」說完,老太一臉悲慼的跌坐在沙發上,老淚從眼眶中滾落出來,她旁邊的那個女孩趕忙扶住老太,說道:「奶奶,想哭您就哭出來吧,別忍著了。」說完摀住臉嚶嚶的哭出聲來,門外的那些人聽到響動,也都站起身觀望著。
金龍見時機到了,大聲說道:「師傅,您能讓我試試嗎?」除了施老,屋裡其他人都被金龍的話驚住了,沒人想到這個年輕人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也沒人相信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起死回生。施老故做為難的看著老太說道:「老夫人,這是我的學生,在醫道上也有一些造詣,您看這。」意思分明是想讓金龍試試。金龍也看著老太說道:「老夫人,我本不敢班門弄斧,但日前剛好得到一棵老山參,我用這參配了丹藥,效果沒有試過,也沒有一點把握,不過秦將軍是老師的朋友,我也一直景仰,想試一試,如果無效,我願披麻帶孝給秦將軍謝罪。」他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入情入理,老夫人看著這個年輕人,不覺動了讓他試試念頭,說道:「年輕人,你大膽試吧,救活了老秦,你是我們秦家的恩人,救不活老秦,我們也領你這份情。」
有了老夫人的許可,其他人都退到一邊,看著金龍施為。
金龍不再客氣,脫了外套,一邊打開藥箱,一邊問道:「秦將軍平時喝酒嗎?愛喝什麼酒?」
老太身邊的女孩搶先說道:「喝,我爺爺最愛喝茅台。」
「找點茅台來,快!」金龍吩咐道。
門口一陣騷動,一會兒工夫,一個大校拿著一瓶特供茅台進來,遞給金龍。金龍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瓶,瓶裡放著他昨天配好的蜜丸,他倒出一顆,掰碎了,塞進秦將軍的嘴裡,又倒出一顆放在藥杯裡,把茅台酒緩緩倒進去,蜜丸很快溶到酒中。他端起酒杯,掰開秦將軍的嘴,然後將秦將軍的頭抬高了一點,猛的將一杯酒灌了進去。然後他坐下來,隨手掏出一顆煙,一邊抽煙,一邊靜靜的看著秦將軍的臉。
屋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金龍,只見他神態自若,週身散發著一股氣勢,奪人心魄,宛如一尊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金龍一顆煙已經抽完,他順手把煙頭扔在地上。其實他心裡也非常焦慮,沒有一點把握,但他有一種感覺,感覺到一個生命正在復甦。猛的,他發覺秦將軍的臉抽動了一下,雖然微小,但說明他的蜜丸有效,說明秦將軍還有生命的跡象。又過了幾分鐘,他發現秦將軍的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他拉過秦將軍的手,逐漸能感覺到有一絲微弱的脈搏了。他內心一陣喜悅,看來成功有望。他站起身,一連聲的吩咐道:「請將這些所有的儀器撤掉。請找點雞湯來,最好是老母雞的湯。」站在旁邊的老軍醫說道:「雞湯沒準備,可能一時半會兒搞不來。」金龍毫不客氣的說道:「醫院應該有產科,產婦家裡一般都送雞湯,你派人去買一點來。」老軍醫一拍腦門,說道:「對、對、對,我這就派人去找。」金龍接著說道:「請把窗戶打開,同時做好準備,秦將軍可能一會兒會排便。」屋裡忙亂了一陣,按照金龍的吩咐一切準備就緒了,金龍又拿出一個蜜丸,放在溫熱的雞湯裡,等蜜丸化開後,他緩緩的將雞湯餵給秦將軍,已經一個多月水米未盡的秦將軍,竟然奇跡般的將整整一小碗雞湯喝了下去,沒過一會兒,一股腥臭蔓延開來,秦將軍排泄了。這一系列的變化讓在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當晚,金龍和施老先生被安排在樓內的家屬客房住下,隨時照看秦將軍的病情,金龍又用蜜丸分幾次就著雞湯餵下去,秦將軍一晚上又拉了好幾次,在那棵百年老參和紅芝的雙重作用下,到第二天早晨,雖然還沒有甦醒過來,但狀態明顯已經出現了好轉。
金龍因要處理公司的事情,他將剩下的幾棵蜜丸留給施老,讓施老繼續照看秦將軍的病,自己先返回公司。秦家一家人將他送到樓口,老夫人還囑咐孫女再送一程。秦將軍的孫女叫秦勤,堅持要把金龍送到家,在車上,秦勤不停的圍繞著金龍問這問那,好像對金龍發生了濃厚的興趣。通過聊天,金龍也瞭解到勤秦剛好23歲,大學剛畢業,他爸爸是海軍航空兵的一名少將,母親是總政的一名大校,就是昨天守在老人床前的那一男一女。金龍要司機把他直接送到公司總部,車停穩後,金龍下車,說道:「再見了,秦小姐,我就在這個樓裡辦公,先走了。」秦勤把頭探出車窗問道:「金先生,您在哪個公司上班呀?」金龍回頭答道:「金元寶公司,在1完轉身走了。秦勤一臉疑惑,望著金龍的背影自言自語說道:「金元寶公司!不是做牛肉麵的嗎!報紙還說麵湯裡放了鴉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