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傳下來的蠱術一共有七十七種,而這一種陰龍噬是絕傳的三種之一,也是最凶險的之一。只能依靠中蠱者自身的力量從中蠱狀態中擺脫出來,外力是無法幫助他的。
而按傳言來看,中蠱者只有不到五分鍾的時間。
超過五分鍾的話,就會被陰龍將他的身體內的所有的器官和魂魄全都吃盡。
衛素衣正給他們說著,大家就眼看玄飛的耳鼻裡流出來了血。
凌一寧芳心大亂,聽衛素衣說不會傳染後,就用力抱住玄飛,哭得梨花帶雨。
玄飛若是看見的話,肯定又要笑她是笨蛋了,可她現在只想著玄飛能快些好些。
“現在時間過去了兩分鍾了,”凌寒來回的走動著,“我用了三種佛咒都沒有用,清心咒,大悲咒和定心咒,完全失效,這體內的蠱也太凶惡了?”
“被稱為陰龍噬,那是因為它不單能夠吞噬人的器官,還能吞噬人的魂魄,就像是陰間裡來的龍一樣,噬自然就是吞噬的意思,連蠱師的外力都沒用,你念些佛咒,那作用自然也就不大了。”衛素衣苦笑道。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玄飛被那什麼陰龍噬給弄死?”阿灝瞪大眼說。
衛素衣搖頭一歎:“主要還是看他自己,玄飛若是能擋得住陰龍噬對魂魂的吞噬,那他就能蘇醒過來,要是不行的話……唉!”
也覺得自己說了些洩氣話的衛素衣無奈的攤開雙手。
天法獸沉聲道:“能不直接將玄飛的身體剝開,將那蠱給找到?”
凌寒一驚:“你將玄飛的身體剝開,那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嗎?”
“只要能讓他的魂魄不出事,身體剝開的話,也能讓朱狼用自然之力給造回來……”
“不,不,不,不太能造回來,玄飛的實力在我之,自然之力對比自己實力低的人有用,比自己實力高的人,作用有限,”朱狼趕緊說明白了,要不然看天法獸的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拿出刀來將玄飛給剝開了,“能不能造出來我沒有信心。”
“左右都不是,那該怎麼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玄飛自己救自己嗎?”天法獸怒道。
她沖衛素衣發火,衛素衣也沒辦法,只得說:“這是唯一的法子,我相信玄飛能夠度過這個難關。”
“你相信,你相信有用嗎?”天法獸罵道,“你還虧得是大蠱師,卻連這件事都辦不到。”
“夠了!”凌一寧垂著眼淚喊道,“別吵了,讓玄飛安靜些。”
而玄飛的感覺現在卻是滿腦子在跑火車。
一腦袋都是那火車“扛次”“扛次”的車輪聲,也不知是怎麼搞的,那聲音非常響也非常的明顯。
他記得他在小的時候曾經住在火車的軌道旁邊一段時間過。
那裡每天都有拉煤的車經過,他沒事的時候會跑到那裡去撿煤渣。
那時候的人要是有些煤渣用也算得是不錯了,而那裡呢,每天落下來的煤渣,除了自家用有富余外,還能拿去市場換些白菜豬肉雞蛋什麼的。
而那火車道旁邊有一個土坡,大約整個土坡的寬度也就是十幾米,而在土坡旁就是一座中專,是教廚子的,跟土坡有個一堵圍牆圍著。
那裡的女學生人數不算多,可也不少,玄飛每天都趴在那牆邊那裡偷看。
由於那圍牆裡的地勢要比外面要高,他要是站在那外面的圍牆處趴著的話,就能看到在操場穿著短裙跳課間操的女學生的內褲。
每天都是一樣,除了放假,看得他是心花怒放。
他還清楚的記得,有一個長得跟那日本一個吸毒的女明星差不多清純的女孩,裡面穿的是河馬的內褲,那是星期三的時候,星期四就會換小紅點的內褲。
也有一些硬是穿一個星期不換的,那內褲全都是些尿漬了,都黃了。
還有的還有紅色的東西,那時的玄飛可不明白是什麼。
後來才知道,那玩意兒用來除鬼驅魔,跟那成年童子血差不多的功效。
那東西收集起來比那成年童子血可好多了。
可不管那中專學校裡的女生長得多可愛,他在那裡看了多久,那火車的“扛次”“扛次”的聲音就是消不掉,明明轉過頭沒看到火車,可腦袋裡還都是那種聲音。
他還記得的是,有一次遇到那些職業偷煤的人,他去勸那些人不要偷,卻被那些人給訓了一頓,結果那人大著膽子爬到停下車的車底去偷,車突然開動,他要是趴著不動的話還沒事,他一動,那車就直接將他給壓扁了。
現在他都能清楚的記得那人的臉被壓成餅子一樣的模樣,其實也不能完全說是餅子,那車輪是沿著他的大腿、手臂和胸再往臉壓的。
火車輪並不是汽車輪,只是將他的臉穿了一道很深的印子,而他剩下的臉卻因為中間被壓著了,那些腦漿啊什麼的,全都被擠到了兩旁,結果就是兩旁高高隆起,再下去就是爆開。
那味道很難聞,有些像是那炒菜炒焦了後,放在那裡一個月都沒有吃過的後的那種味道。
濺得整個鐵軌到處都是,後來警察過來處理,還抓著玄飛問了半天。
那時他才六七歲不到,說話也說不得清楚,還裝出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警察也沒問什麼就放他走了。
而其實當時玄飛早就看出那個偷煤的臉帶著血光之災的樣子了。
看一個人那血光之災的相要多久能發生,只要看那相深或淺就能看出來。
要是越深的,那發作的時間就越短,要是越淺的,可能十年八年都沒事。
這些都是玄飛的回憶。
可現在怎麼這些回憶都被翻出來了?
玄飛也不明白,他就將在那裡,回頭再看著在中專裡跳著課間操的妹子。
咦,竟然還有沒穿內褲的,真是沒有節操啊。
可他的記憶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啊。
還在想著,突然從那裙裡爬出來一條小蛇一樣的東西,頭頂著尖尖的瘤子,大紅色的,看著極為驚人。
倒是沒有這種蛇,就算是一些長著小顆的豆子一樣的東西的蛇,也不是這樣的啊。
玄飛想著,那蛇突然張開了一對翅膀,沖著他就飛過來。
他忙往後退了一步,就踩了在那土坡的黃泥裡,一下陷了下去。整張臉都被黃泥給蓋住,一時間不能呼吸。
不對,這場景不對,這絕對不是回憶裡的東西。
難道是現實?
還是……
眼看呼吸越來越困難,再這樣下去的話非得直接掛了不可,玄飛下意識的把手一抓,也不管是抓到了什麼就直接的扔了過去。
再睜開眼,就看眼眶紅紅的凌一寧正抱著自己,而自己的全身下都有一種無力感,想要支撐起身子都很難。
而正在這時,他嘴一張,就看到一條蛇從他的嘴裡爬了出來。
凌一寧就想用手去抓,衛素衣忙喊住她,從隨身帶著的銅罐子旁拿出一個竹筒,將蛇慢慢的引到了筒子裡。
這時,凌一寧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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