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甸,暗夜。
一座老舊的大院子中坐著涇渭分明的十七八個人,左邊的一律穿著道袍,背著兵刃,或拿著奇形怪狀的東西,右邊的一律剃著光頭,有的有戒疤,有的沒有,但都穿著僧袍。
在院子正對大門的台階坐著個偏瘦的和尚,他微低著頭,手裡拿著個木質的八音盒,手輕搖著,八音盒裡傳出天空之城的音樂。
在靜靜的夜晚顯得極為詭異。
冶星背著一把墨綠色的長劍站在和尚的身旁,眼睛看著遠方的長白山。
「雷墨該回來了……」
和尚緩緩地說,手還是在不快不慢的搖動著八音盒。
「以他的實力不會出事……」
冶星平靜的說著,心跳有點加速。
讓雷墨去將凌一寧擄來是他提出來的,按理說他是早該回來了,而他的實力絕對能在所有人中排前五,就是冶星,在沒得到遠古之靈的時候,也遠遠非他的對手。
他心裡既希望他能成功,給予玄飛沉重的打擊,又不希望他成功,他若是成功的話,可能玄飛只剩下失敗這一條路了,而他想的則是最好雷墨帶著重傷將凌一寧抓回來。
這樣他能找個法子將這個雷公的兒子給除掉。
冶星想起第一回看到雷墨的時候,那個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長袍,腰間偏偏挑了條鮮紅的束帶給捆起來的少年,看起來輕佻中帶著些許的張狂。
這是他不喜歡。
這種人極難控制,只是在當時,冶得的話題權也不大。
他身邊這個看起來極為瘦弱的男子才是真正的靈魂人物。
他就是鷲羅佛,原來東方仙界的法古神。
聽那些偷跑下來的仙神聊天才知道,原來法古神是跟著那位大人物去了西方佛界,之後他將那位大人物給出賣了,讓那位大人物在那裡足足關了數萬年,而也是因為這個功勞才得到鷲羅佛的稱號。
法古神則是他在東方仙界裡的稱號了。
而也是因為他一直跟著那位大人物的關係,才能被這些人畏懼。
能被那位大人物跳中做跟班的,哪一個不是大名鼎鼎,而實力絕強的。
沒想到到了佛界裡,做只能做個燒舍利的佛,想來鷲羅佛心裡也有不甘。
冶星掃了眼那七八個坐在角落裡沉默不語的仙界之神,他們或多或少在語言裡透露了一些玄飛跟那位大人物的關係。
具體是怎樣的關係還沒能猜到,但關係不淺是真的了。
想到這些,冶星又妒又恨。
想自己做那些多的事,總算是能到了地仙之境,誰知卻還天外有天,而那傢伙卻跟那種仙界裡的大人物有著莫名其妙的親密關係。
想著真應該用分身就在六道裡將凌一寧給做掉。
雖說分身是無法做那種事的,可也得把她給弄殘才是。
「你在想什麼……」鷲羅佛突然問道。
冶星心頭一凜,聳肩道:「沒想什麼……」
「沒想就好。」鷲羅佛打斷道,「你去看看雷墨他回來了嗎?」
星一拱手,大步走下台階。
……
雷墨完全沒想到他已近是無聲的動作會被人察覺,而察覺就罷了,反倒是連一點魂氣都沒辦法使用,這也算了,可連動都動不了,退都退不出去。
心裡的驚駭,彷彿就像是第一回被母親用電給擊中一樣。
「小子,你膽子倒是挺大……」
一個穿著金色道袍,手裡握著一把青色魄劍的男子站在門口。
他的身後站著個身材很瘦,光著頭,眼睛連看都不看雷墨卻給他一種便是連二郎真君都沒有過的壓迫感的男子。
「先把他壓下去,我還得幫阿灝提升到大圓滿境界……」
基爺說著轉身就走,走到樓梯又轉過頭來,「這小子身有雷殍之相,跟東方仙界的雷公可能是直系血脈,你抓他的時候注意一些……」
基爺本不想動手的,畢竟不能不把佛祖的話當回事,但這小子無聲息的跑到了凌一寧的臥室裡,真要讓他將凌一寧給傷了,那他的面子也沒地方擱啊。
玄飛只比基爺慢一些發現雷墨的存在,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這慢一些,就足夠像是雷墨這種天仙下境的,直接將凌一寧擄走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他先走到凌一寧的身前輕聲道:「你先換個房間睡,我讓周仲良守在房前。」
凌一寧聽話的點點頭,起身後又看向還在窗子蹲著被定住身型的雷墨,不由自主的嫣然一笑,才轉身離開了。
玄飛用手指魂著手裡的英魄劍,瞧著眼前這男子,歪歪嘴說:「雷公的兒子還是孫子?」
雷墨想開口說話,可也開不了啊,基爺的禁制還沒取消呢。
「算了……」玄飛擺擺手,轉身,一腳把他踹出樓外,接著跟著竄了出去,一個膝跪,直接壓在雷墨的胸口。
卡卡幾聲響,雷墨的胸骨都斷了。
雖說是天仙下境的神仙,而且還有仙氣護體,可在基爺的神通前,完全不頂用,一點都沒能發揮出來。
唯一的結果就是被蹂躪,像個沙包一樣的。
秦陽、凌寒已趕了過來,郭元陽一早就站在了窗下。
要不玄飛能往那裡踢?要是這一踢那禁制就沒了,還能讓雷墨跑了?
「怎麼辦?」秦陽指著地的雷墨問道。
「這是雷公電母的獨子雷墨,天生的雷殍之相,能御雷駕電,」郭元陽皺眉道,「天庭對他倆夫妻還是極為照顧的,這雷墨當年天賦很差,還是面看在雷公電母的份,將他給弄到天仙下境的……」
雷墨瞧見郭元陽,心就沉到了谷底。
當年在仙界裡郭元陽就沒給他好臉色看,他跟赤松子都是那種瞧不起這種官二代的。
「趁吟月還沒來,先將他給關起來,打聽一些冶星的消息,要是能打聽到冶星的下落、安排,那就再好不過了……」玄飛示意凌寒將他拉走,「這回我親自動手。」
走出幾步的凌寒頓住了,回頭看了他一眼:「我觀摩!」
郭元陽若有所悟的瞧看玄飛:「手也不要下得太恨了,要不他家那倆位……」
「我幫他們教孩子,他們得感謝我才是,郭兄,」玄飛笑道,「再說,我也不見得能仙界,就算是了仙界,那也由不得他們來折騰我。你們不是說我有個很強的老爹嗎?」
郭元陽跟趕過來的披甲都是相視無語。
真要拼爹,那一百個雷墨都是拼不過的,話說到這裡,再要勸的話就沒什麼意思了。
這時,滂滂揉著眼睛出來說:「基爺讓你過去。」
滂滂可是有些想要睡了的呢,她現在的作息習慣早就變得跟班族一樣了。
玄飛拍拍她的肩膀說:「你去睡,有那麼些人在,也不用多你一個啊。」
「我沒事。」滂滂吐吐舌頭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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