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星跟天門的仇恨大半來自於鎮魂子不肯將逆天九式傳授予他這個可說是遠超於玄飛的天才,後來他帶隊進攻天門,偷打開六道珠,下潛到審判界,並且擄走凌一寧,目的是為了有可能遺失在六道中的修煉四魄的法門。
那是來自於水月真人的另一種不弱於逆天九式的法門,只是從時間來說,他滅掉天門的時候,應該還在六道裡才是,要不然後來玄飛收拾掉的在審判界裡的人是誰?
圍在雪月樓的大堂的圓桌四周,秦陽、凌風、衛素衣、清鐵等人的臉孔都很凝重,誰都曾推想過無數回,可誰都沒曾想到,那將雲頂佛宗、天門等修行門派、佛門給屠滅的人會是冶星。
「冶星就算當時帶隊進攻天門也算是留了一線生機,沒出絕手,但後來卻將整個天門都屠滅了,他下手也真是太……」
凌風說著輕歎了聲,衛素衣輕握著他的手,想想也真夠可怕的,自己門裡若是出了這樣一個敗類的話,只怕自己都難以面對同道了。
好在鎮魂子已被冶星殺了,而整個天門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大家都不好再責難天門了。
玄飛輕敲著桌面說:「我和凌寒最後也沒找到祭壇,原以為會是被炎炎空間的熱力給燒掉了,但鄔霸野說,祭壇的力量足以抵消炎炎空間之力,就算是炎炎空間將那祭壇燒破也不會燒燬……」
鄔霸野已經帶著南楚遺族走到了北京,再過兩天就能趕到雪池村,六法獸加小白、阿灝,再加冶星已算是受了重創,短時間內不會有大問題,到了東北,還能馬派凌寒過去接應。
倒是不虞他會再受到截擊,再說祭壇已經不在他們手中,就算是截擊他們,對於冶星來說作用已經不大。
「那就可能是祭壇在你們過去之前,已經被冶星轉移了……」秦陽說著皺眉道,「冶星也到了地仙的實力,擁有預知之術,這倒是很難辦。」
「是啊,」玄飛也皺著眉說,「我現在都沒弄明白,為什麼在審判界裡殺了他,他還能活過來?」
「可能他並沒有活過來,」凌寒沉吟道,「他會不會是用的分身術?在修行人的秘法裡有這一類,他也算得是用得極為純熟的……」
「倒不是沒可能,但分身術在同一個空間位面裡用還可能,要是跨越空間的話,而且是在審判界裡,再說殺死他的時候,我明顯的感到有魂魄飛出來……」
玄飛搖了搖頭說:「太詭異了。」
「那會不會是幻術,他把幻術投影到你的腦中,其實他還是那個蘇葉全,而他的模樣在你看來卻是冶星?」馮三娘突然問道。
幻術?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
「在王魂威勢,加我的實力壓迫下,他還能用這種近乎是需要解動魂魄深處的靈動才能投影出來的幻術,那他就算是到了天仙的境界也達不到……」玄飛自信的說,王魂的威勢只怕是佛祖都要顫抖一二的,「這個可能性不大。」
「那只有一種可能了,」秦陽說道,「天門的秘法中有一項是叫『借魂分身術』,就是在分身術中再加別人的魂魄,模擬成自己的分身,由自己控制。你說要突破位面的分身術,我不知他怎麼做到的,但你說在你殺掉冶星後,還能看到魂魄飛出來,我就想到了這個秘法。這是以前為了逃避死敵的前輩發明的,讓死敵殺掉一個自己的分身,又能感受到魂魄,這樣就以為自己被殺了,便能夠逃走,只是這個分身術,已經有好幾百年沒人能修煉成了……」
「他無論做的惡事有多少,有一點必須要承認,」玄飛輕歎道,「他是一個天才……」
天才二字只有他來說才具有一定的可信性。
玄飛在大家的眼裡也是一位天才,才二十來歲就修到了地仙之境,那比天門歷代的祖師爺都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玄飛卻自知是受了那六式魂術的福,很多的時候能夠走捷徑,而那冶星是沒有捷徑可走的,他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卻也同樣的到了地仙之境。
雖說他很多時候都人為的弄出來了許多的奇遇,像是那諸天舍利,想必也是他不知用什麼手段去將那佛界的叛徒手裡弄來的。
但他能光憑自己的能力就修到地仙之境,這無疑能當得天才二字了。
玄飛的說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只是……
凌風冷哼道:「天才又如何,走錯了路,犯下的罪,只怕是他永世都難以洗清的了,滅師門,殺同道,毀龍脈,傷天下無辜者,光是他手裡應該要承擔的罪過,怕不是有數千萬條了……」
「人命也差不多是這個數,」清鐵合什道,「凌掌門的話說得極為清楚,就算是冶星現在想要回頭是岸,佛祖也是不納的了。」
金剛佛院雖不是直接毀在冶星手裡,但沒有他打開冥門的話,那金剛佛院怎會被那些從修羅界裡來的修羅給毀掉?
說一千道一萬,在場的人都沒有寬恕冶星的心。
玄飛更是,他在審判界裡都想將冶星除之後快了,可他就像是滑膩的泥鰍,一下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現在雖有預知之術,卻只能預知十日之後,而那南楚秘法也要等到鄔家的人到了雪池村才能做得到,這兩日只怕是要等在這裡了。
得知是冶星所為後,秦陽的心沉重了幾分。
「冶星師弟走這一條路,怕是永遠也無法回頭了,」秦陽歎息道,「我還記得當初他初來到不高山時的情景,他那時還小,我都想不到幾年後他就能突破到四魂境地,他是我在天門七十年前看到最有前途的師弟,可誰曾想他一時想岔走了這一條不歸路……」
「誰都想不到,」玄飛沉聲道,「但如今他已經走了,而且看他做出來的這些事,哪一點像是一個修行人能做得出來的?就算是那些刀頭舔血的江湖人只怕也做不出來。一出手就是毀龍脈,開冥門,哪一項不是要惹數十萬數百萬數千萬人命的事?現在西南我已救了兩千萬人,但東南等地卻還有幾百萬人已經救不回來了,你打開電視機每天都能看到那些修羅、鬼煞在不斷的任意殺人……」
這話說得人人點頭不語。
玄飛喝了口茶,隔了會兒,才聽凌寒說。
「雲頂佛蹤的人救是救活了,但元氣未復,山門被毀,我看是不是把他們接過來?」
「先讓那裡的弟子通知他們一聲,若是想過來就過來,」玄飛看向清鐵,「也跟金剛佛院的知會一聲。」
清鐵嗯了聲,走出了雪月樓去打電話去了。
苦啼忍不住說:「有話我不該說,但若是那佛院的人救活了的話,那清鐵這主持……」
「做了便是做了,這貪念我知道苦啼大師你不該有,但有我做主,他們活過來也不能算什麼,」玄飛擺手笑道,接著臉色又郁下來,「想來還都是恨的關係,冶星對天門的仇,慢慢的轉移成了對整個修行界,連佛門都稍帶在內的恨,可見他恨之深啊……」
秦陽不好言師之過,可想來若是鎮魂子當初要將那逆天九式傳授給他的話,只怕也不至於如此,他學了逆天九式再瘋也不會想到要去將主龍脈給毀了?
想著,秦陽幽幽一歎,托起了茶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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