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或者說是少年時的玄飛遊歷過大半個中國,凌寒、馮三娘都是在那段時間認識的,穆玄清也是。遇穆玄清是一件極巧合的事。
當時穆玄清在江西龍虎山驅魔,他是被天師教請過去的,天師教早就沒落了,由當年那個南方道統之首淪為了三流門派。
但就算天師教不沒落,一個江湖門派是無論如何都比不得修行門派的。
何況,太甲派還不是一個一般的修行門派。
太者極端,甲者天干第一位。
雖說用伊尹放太甲的曲故來做派名有些無厘頭,但無論如何,太甲派的魂技都足夠讓人驚愕。要分系來說的話,太甲算得是操控系的修行門派。
例如控妖師,例如傀儡師,例如操魂師。
太甲派控的是鬼。
蘇征邪的五行驅鬼之術,在穆玄清的眼裡那就是個笑話。
他能驅使鬼王鬼後一級的鬼為己用。
要說操控和召喚有什麼不同的是,操控系的修行人需要看到物體才能操控,而無法憑空弄出來,召喚系則是能從外界直接將鬼神召喚下來。
誰強誰弱一時倒無法分清,還是要看個人修為。
穆玄清當年是四魂強者,已然是太甲派歷代中最頂尖者。
這魂修得越強,對於操控也越是有利,畢竟控鬼師這個行當,可不是屍門的引屍之術。
驅動屍體自行前進,那只是枝末小道。
一般的修符之人就能做到。
而龍虎山那檔子事,給了穆玄清第一次控制鬼王的機會。
當時龍虎山的代理掌教道陽真人夜裡被鬼王奪命,讓整個南方教派驚駭不已。
畢竟表面還是以龍虎山為尊,而且千年的江湖門派,總也有些底蘊,一介小鬼——當時還不知是鬼王——竟然連龍虎山的代理掌教的魂魄都奪掉,那是多麼嚇人的事。
也有人想要借此機會位,就紛紛趕到了龍虎山,說要為道陽真人報仇。
一時間本來民間香火還算旺盛,可真正的道士卻沒多少的龍虎山人滿為患。
玄飛那時恰好在龍虎山的匯陽門裡坐著,跟門主金陽道長賭酒。
金陽只是個一魂修行人,可他的酒量好得嚇人。
尋常的高度茅台他一口氣能喝掉五瓶,臉不變色,連白都不白一下,紅那就更不可能了。
玄飛酒量差強人意,可也算得不錯。
一時性子來了,硬是在那裡跟金陽賭了,他擁有五魂強者的魂氣,靠這作弊的手段本來喝個七八十瓶沒有問題。
可他不想這樣做,覺得這樣也太丟人了。
就偏偏不用魂氣,坐在那裡每天硬拚。
成日醉成一灘爛泥,那匯陽門的弟子都知道是門主的貴賓,也就不管他,任由他每天喝完後,赤著身子睡在門外的大石板。
這匯陽門的門戶不大,也住得很隱蔽,就是山民都未必能知道這裡還有一棟修行人的大院。
他那日就躺在門外的青石曬卵。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小小的紅衣鬼,有什麼可怕的,我不單能將他驅走,還能將他抓住,用酷刑之術讓它受盡數十年的折磨才死。」
說著那聲音就停了,誰也清楚,一個男的看一個男的,在一塊巨大的青石躺著,身沒穿任何衣服,那估計都沒辦法再說下去了。
玄飛半睜開眼看著那說話的兩個人。
一個是穿著道袍,在衣袖掛著黑白二色太極圖的天師教弟子,一個是穿著長袍,留著短鬚,相貌很是方正的中年人。
兩人正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他。
「你要用什麼法子抓鬼?」
玄飛打量到那中年人是個四魂強者,猜他莫不是要用魂氣做個籠子困住那鬼王?
就算只是在匯陽派,都聽說了傳得沸沸揚揚的龍虎山鬧鬼的事。
他也感覺到了鬼王的存在,但那根他一點球關係都沒有。
再說了,他過兩天就要離開龍虎王,不想再生事端。
而那人只是四魂強者,打鬼王雖說可以,但要困住它,卻需要他的魂兵很特殊才能做到。
例如特殊到是能做成籠子的魂兵。
不到五魂可萬萬無法任意的讓魂兵變形組合。
那中年人古怪的瞟了玄飛一眼,旁邊那天師教弟子想拉著他走,他倒是停下來,想了片刻後,很慎重的說:「我識得控鬼之術,修控鬼之陣,用魂兵將它逼入……」
這一下讓玄飛的興趣來了,他立時眼光一亮,倒是逼得那中年人心跳加快。
跟他一同龍虎山將鬼王擒住後,才知道他是太甲派的這一代掌門,名叫穆玄清,有一女,名叫穆秀真,這一次沒有跟來。
聽著玄飛將信事娓娓道來,穆秀真的眼神卻是奇怪得很。
「我爸從龍虎山回蘇北的時候曾提到過一位姓玄的異人,但是……」
穆秀真完全無法將眼前這個形象雖說還好,可年輕得嚇人的傢伙跟父親嘴裡那個推崇得無以復加的前輩聯繫起來。
「唔,你們太甲派為什麼不長白山躺那姓蘇的?」
穆秀真接過天法獸扔過來的青靈木劍,嘴裡嘟嚷了一句,聽不大清,她才說:「我們太甲派人數稀少,再說,這裡出了一件大事,要我過來打探,爸說等這裡事了後,才會去雪池村。」
「什麼大事?」玄飛看向李謙。
「我沒聽弟子提過,或許穆小姐能告訴我們。」李謙搖搖頭說。
「你聽過萬年甲嗎?」
穆秀真一開口,玄飛、凌寒、李謙、天法獸的臉色就變了。
「萬年甲在佳木斯?」凌寒沉聲道。
「聽說是在,可我也不能確認,爸也快到了,要不你問他。」穆秀真看到這幾個人的模樣,有些後悔這麼快就把萬年甲的事說出來,也無法確認眼前的玄飛就是那個玄前輩。
「玄清要來了嗎?」玄飛沉吟了會兒後說,「小天、小橙,你們帶小白先去龍脈地點,要是沒有守衛的話,直接將龍骨取出,時間差不多了,風法獸和櫻寧快來了,我跟老凌,李謙在這裡等著玄清。」
法獸應了聲就站了起來。
現在可不是跟玄飛使性子的時候,大局觀要有。
橙女王也有,卻白了他一眼:「不要叫我小橙。」
玄飛笑笑,看著仨出了大廳。
「爸說你當時偷跑去看龍虎山妙仙庵的尼姑,我還不信,看到你身邊這麼多的漂亮女孩,我就信了。」穆秀真坐在天法獸原來坐著的位置說。
玄飛哭笑不得,看李謙在憋笑,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後腦:「想笑?我先拍死你。」
李謙嚇得不敢笑了,要知玄飛要突然發起狂來,一千個李謙都是送死的命。
要了杯咖啡,大家也都沒再談那萬年甲的事,可心裡卻在嘀咕著。
玄飛:萬世不出的甲都出來了,跟那蘇葉全有沒有關係?
凌寒:這玩意早晚是個禍根,要就想辦法奪過來,將它毀了,把面的東西學走,怎麼都不能讓它落在別人的手裡。
李謙:也不知傳說是不是真的,那東西面可寫著千古第一陣「山河裂」的操用之法啊……
等到大街總算是有人了,才看到個頭髮花白,穿著黑風衣戴墨鏡的男子走了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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