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飛自打給基爺那番話說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後,就一直握著那弒神劍坐在大廳裡端詳,酒店裡的大堂經理也不敢過來說這是違禁品,那天台的狂雷讓他感到格外的異樣,像是那狂雷雖說表面跟玄飛沒多大關係,可實際卻肯定是他弄出來的一樣。
等凌一寧總算是大好了,才一眾人移師先回雪池村。
弒神劍也沒出現任何的異樣,說對弒神劍有好處,玄飛倒是一點沒瞧出來。
莫非是基爺在忽悠人?
基爺雖說一天裡大半的時間都在看天,小半的時間在逛大街,可從本質來說,他還是很樸實的,至少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那到底是弒神劍沒有按基爺說的一樣,那吸走的黑暗跟那九幽火雷罡發生了反應,還是它壓根就不會產生什麼反應?
玄飛掂掂著弒神劍走到雪池村的大街,突然發現四周都安靜得很。
抬頭一瞧,呵,差點以為走錯地方了。
這裡比那最守規矩的小城鎮都還要安份得多,個個都靠右走,走的時候一般也不大聲說話。
那買賣東西的小販都是一臉和氣,那些買東西的修行人和妖怪也都是和藹得像是那小販們打了個大大的折扣給他們一樣。
哪裡還有以前那種罵罵咧咧的樣子。
再來到雪月樓裡,這裡依然是坐得滿滿噹噹的,坐在櫃檯後的滂滂翹著腳丫子在收錢,一張小臉也沒看到任何的喜悅的表情,可那些來結賬的人哪一個敢說賒賬?
霸王餐更是再沒有人敢吃,蘇帛把槍靠在肩膀,在一旁打盹。
被滂滂捅了下粗腰,才揉著眼看見玄飛,立馬一個筆直的站姿,跟那剛從軍隊裡出來的軍人一個模樣。
「幫主!」
「你繼續睡你的,給我把阿灝叫過來。」第二句話是對一旁一個火壇的弟子說的。
這雪月樓裡忙得很,原來樓裡的那些弟子完全不夠用,就從四大壇裡抽了些過來,全都是滂滂看著很機靈的。
「你跟一寧先樓去,她大病初癒,這身子骨還不大好。」
滂滂哎了聲,拉著凌一寧先樓去了。
玄飛坐在櫃檯後,有個山水幫的過來結賬,看到是他,原來還要找錢的,乾脆連錢也不要了,笑著打了聲招呼,立馬快步的跑走了。
蘇帛也沒再睡,他說:「那個岐黃派的莫五通還是有點的本事的,他一來這裡就到處找人看病,給好些個門派的一輩弟子冶好了不少的頑症,要說,他可是遠在騰沖,可門來求醫的也不少,但他從來都沒給別人好臉色,也算得是有頭有臉的,醫術很是高明……」
「有個球用,」凌寒靠在櫃檯,拿著一瓶酒,「沒把他給殺了,就算是他輩子積了不少的德了,現在也就是將功贖罪,他要再不賣力的話,那等著,我不介意再收拾收拾他。」
凌一寧對他來說算是半個妹子,又是弟妹,從來都是得人疼的,別說是他,連基爺都想把岐黃派給滅了,還是玄飛忍得住。
當然,玄飛也是看可能打起來後,那些薩滿巫師和蠱師都不夠用,才讓岐黃派來充個數。
「也得讓幫裡天門裡的人小心一些,那些岐黃派的人也可能懷恨在心,要是弄個什麼慢性毒藥的,那就麻煩大了。」李謙說道。
他倒是對那些岐黃派的人心裡有著很深的成見。
「哼,那也得他敢才是,」秦陽慢吞吞的從樓走下來,馮三娘在一旁跟著他,這小妞現在雖說不是天門裡的人,可也算是大半個了,她都跟著他爸,這樣倒也能讓實力大損的秦陽得到一些幫助,那些門裡跳來跳裡的小丑們,也不敢太張狂,「那個周瘸子大名叫週三,人稱周大師,他倒是能夠用,我卻是建設玄飛,要是岐黃派的人不能用的話,就把這一顆定時炸彈直接給拔了得了。」
玄飛輕敲了下弒神劍,抬起頭說:「秦師兄,那岐黃派人數總共才是十幾個人,想要做亂也是有心無力,他們能冶幾個人的病?能下幾個人的毒,我心裡都有數,再說,他們現在煎了藥,那不都得先讓他們嘗過後再給病人用嗎?這件事在騰沖的時候就跟莫五通提過了,他是滿嘴答應的,我量他也不敢玩花招。」
馮三娘輕瞟了玄飛這個原來她當成弟弟的傢伙:「你不是還有幾條龍脈節點沒搞定嗎?怎麼回來了?」
「有幾件事要辦,先是要讓一寧在這裡靜養一些日子,吃了那九陽火湯,雖說現在身體是恢復了,可陽陰二氣還未完全平衡,要慢慢的調理過來,我跟衛姨提過了,她會親自照看一寧,再說,你死浪島的醫術也很高明,你也能幫看著,這裡人多,不怕出事。」
這時,阿灝趕了過來。
看到馮三娘在笑,傻了片刻,被凌寒譏諷的笑了下,才說:「你回來就好,這些事都交給你來做,我哪裡是能管得住這幾十萬人的樣子?累得我都快趴下來了。」
「金剛佛院的人不是來了嗎?讓你師父清鐵幫著你。」玄飛笑道,「要不要我讓三娘也幫著你?」
玄飛是何等人,一看就清楚,這傢伙跟馮三娘不定有什麼化學作用在產生。
馮三娘那臉一下就冷了:「我幫得了什麼?哼。」
阿灝求助似的看向玄飛,誰知玄飛攤開雙手說:「我去雪池一趟,你們在這裡鬧。」
阿灝又看向凌寒。
「嘿,自求多福,小子,老子去練佛眼了。」
來到雪池旁,玄飛輕彈著手裡的弒神劍,這劍在他的輕彈之下,那聲音響起來跟普通的劍有些不同,一般的劍就算是材質再怎麼奇特,也都是嗡嗡,或是鳴響。
而這劍卻是嚶嚶的聲音,原來,不是這樣的。
是這因為基爺那九幽火雷罡,讓劍裡的陰陽二氣出現彌亂了嗎?
一般的武器可沒有陰陽二氣能駐在裡面,可這是神器。
玄飛聽著像是那陽氣稍佔風。
這不是人,不是生靈,那陰陽二氣應當是極端平衡才是。
想著,要是陽氣佔了風……
他緩緩的將劍身浸到雪池裡。
這雪池裡的水千年極寒之水,陰氣很盛,卻也不是傷人的那種旺盛,能借用來讓弒神劍取得一種它該有的微妙的平衡。
誰知劍一浸下去,立刻發出類似雷鳴的嘶嘶聲。
整柄弒神劍開始劇烈的抖動,像是有人在雪池裡抓著劍的另一端在不住的搖晃似的,而且力量極大。
就在這時,玄飛看到雪池裡的水竟然少了一米。
這水不應當是蒸發掉的,因為劍身沒有發出任何的熱氣。
而它也不可能是被吸到劍裡,因為弒神劍也沒有那麼大。
這雪池裡的水哪裡去了?
還在納悶之中,弒神劍猛然從水裡彈出來,拉著玄飛往空中一躍。
玄飛卻是一臉駭然,倒不是因為這一躍,而是那弒神劍的劍身竟然變成了一半是冰藍色,一半是火紅色。
正好從劍脊的中間剖開,面還有一層同樣色澤的淡淡微光。
這……
「現在弒神才算是真正的開鋒了,劈開六道之空,只是第一層。」
玄飛落在地,一臉驚愕的看向說話的基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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