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那燕歸南像誰的話,倒有幾分殷桃的模樣,當然,是殷桃發福後了,可依然是標緻得很,那身段豐滿而不臃腫,臉頰和嘴唇擦著淡淡的脂胭,倒讓鬼天生的那種蒼白中帶著一抹艷紅,算是有些血色了-
玄飛知道這女鬼少說也死了有好些年頭了,說不定早在商代就下來了。
這女鬼死後那容貌身段都基本是定型的了,吃也吃不胖,別說是吃一般的餓鬼界裡的米飯,就是吃那些陰氣,或是吸陽轉陰那想要胖起來,那都是很難的。
可見這燕歸南本來在活著的時候,還沒到那審判界裡被那輪迴台發配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
可說是標準的徐娘半老的熟女樣,而那燕離人呢,卻是蒼白像是個營養不良的公子哥。
只是穿著那粗布衣服,倒又有些像是落難在紅塵中的王子。
但所有的王子在玄飛的眼裡都是狗屁。
那燕歸南和燕離人自不知找他們做什麼,展平和那朱長信也沒將那要開弒神劍的事說出來,兩人就有些膽怯的站在一旁,瞧著這些人。
玄飛瞧著他們的模樣歪歪嘴說:帶你們去劍閣走一趟。
兩人心裡就納悶得不行,為什麼要帶我們去劍閣?
而那頭赤佛帥卻拉著臉如死灰的,像是這燕離人私生子真要被殺了的展平到一旁,問他那冶星的事。
既然他嘴硬,那冶星來了這裡有可能也沒將這兩人找出來。
或是那冶星根本就沒能將展平的嘴撬開。
那是赤佛帥還不熟悉冶星,玄飛卻是清楚的,這個傢伙要是想要問出些什麼東西,想要找什麼東西,那就算是一塊鐵他都有辦法讓他開口。
不說那冶星的口才如何了得,在人間界就能知道了。
他能蠱惑那樣多的人跟著他一同攻打天門,那他還是極有魅力的。
而拋開這一切,他要是陰狠起來,那更是無人能及。
想必他在刑求一道的手段比起那杜血來絲毫不弱,而那裘白衣說他要來這長平鎮,他又先走了一步,為什麼反而比玄飛他們要晚到?
那展平根本就不知道冶星有來過。
這是那裘白衣說謊,還是那冶星來了,沒有找展平,而是在私下裡自己查找,沒能查找出來,就走了?
各種猜測都在玄飛的心裡,他現在也猜不出個緣由來。
總之,那冶星不管找沒找到,他必定是要回劍閣去取那弒神劍的。
現在事情已經完成,帶著燕氏母子回劍閣,用他們的血將弒神劍打開就行了。
而等那赤佛帥將那展平交流過後,他轉頭皺眉說:那燕離人是食胎鬼……
玄飛、阿灝、凌寒都怔住了。
是說那燕離人長成那副模樣,就算是最常見的鬼,那也不會蒼白得跟那剛粉刷過後的牆一樣?
原來是食胎鬼,傳說這食胎鬼是所有的鬼中氣色最白的一種。
他們都依靠那胎兒為生,從他們的名字都能聽出來。
那食風鬼自然是吃的是腥風,而食土鬼自然吃的是土,而食水鬼呢,自然吃的是水,這食胎鬼,自然吃的是胎兒。
在這餓鬼界裡普通的人胎哪裡能找得到,那就只能吃那鬼胎了。
那鬼胎倒是不用愁的,凡諸各種鬼,基本都是一胎生下的鬼子都是成百千的,有的那種特別的鬼還能一胎生出萬隻鬼來。
只是這鬼胎要是吃得多的話,那他的臉色自然就會變得很蒼白。
畢竟那鬼胎還沒出生的時候,那依仗來維持他體內的那些生機的全都是陰氣。
也就是說母體內的陰氣就通過那臍帶送到所有的鬼胎中,他們都靠吸收著陰氣存活。
要是有一丁點的陽氣的話,那鬼胎就會死掉。
所以這食胎鬼,要是將那胎兒還沒生出來的時候,就將那母親給切腹打開來吃掉,那吃個幾百年千年的,他身的陰氣不比一般的鬼要重得多才怪。
這想一想,玄飛就注意的感應了那燕離人身的氣息了一會兒,果然,那陰氣之重,實在遠遠超出普通的鬼。
而那燕歸南還好說,可那燕歸南只怕大半也是食胎鬼。
只有食胎鬼才能生下食胎鬼,那跟父親那一邊沒關係。
主要是母親,如果父親是羅剎的話,那母親不是羅剎,那生下來的也不會是羅剎,這是鬼跟人不同的地方了。
而那種鬼的混血兒是根本不會出現的,不像是在人間界裡,一個白人一個黑人,生下來就是半黑半白的人。
有些像是那些拉丁人的膚色,而就算是食風鬼和食胎鬼生下來的孩子,也只會是跟著母親那一方,不會變成混血兒,而擁有父母雙方的能力和胃口。
玄飛摸著下巴說:他就算是食胎鬼,這裡離那劍閣又不算太遠,趕過去不要一天的時間,他餓著先,你難道還想給他找吃的?
不是,赤佛帥搖頭說,傳說這食胎鬼都是生下來極難的,鬼胎可能有幾百個,可真正能存活下來的只有一個……
為什麼?凌一寧不解道。
很簡單,他們在母親的肚子裡就開始互相殘殺,看誰厲害些,將對方當成是食物全都給吃了。赤佛帥說著做了個掐住人的脖子往嘴裡送的手勢,讓凌一寧全身一抖。
得了,赤老大,你說就說,做什麼手勢,你以為大家還聽不懂你形容的事嗎?玄飛拉過凌一寧瞪眼道。
赤佛帥一笑說:我也就是想加強一些語氣什麼的,凌姑娘別在意。
說完,那阿灝就走了過來。
他聽到赤佛帥提到那燕氏母子都是食胎鬼後,他就留意了,走到了燕離人的身旁,用手一把就將燕離人的手腕給抓住了。
感覺了一會兒,再去將燕歸南的手腕握住。
全都感應了一下,這才走過來,搖頭說:有古怪,那燕歸南不是食胎鬼,那燕離人卻是食胎鬼……
莫非那燕歸南不是燕離人的母親?凌寒皺眉道。
那展平還在說謊?赤佛帥也皺眉了,他眼神掃到在一旁落寞的展平臉,想了想,快步走去。
有沒有可能他是跟展平一樣?玄飛問道。
那展平也不是食胎鬼,他就算有可變異的地方,也不可能變成跟展平一樣,除非是……阿灝摸著鼻子說,那燕歸南是跟別的鬼交配生下他的,而且產生了變異。
這可真夠複雜的,要是這樣的話,那展平想必是知道這燕離人,這個他的私生子是什麼樣的鬼,而他一直都戴著這頂巨大的綠帽,還很是維護他們母子,這個也算勇氣可嘉了。
只是,做這樣的冤大頭值得嗎?
基爺突然開口:食胎鬼是能夠變異的……
玄飛朝他看了過去,他早就猜到,要說這裡誰能把這事情給捋清楚的話,那非基爺莫屬。
只是基爺的性格,那是需要等到他主動開口才行的,想要請他幫忙,那不一定能讓他瞧得起呢。
你說。
這食胎鬼由於在母體內就需要不斷的吃著兄弟姐妹的鬼胎,所以他有可能是在吃的時候,發生變化……
玄飛皺眉道:但這前提是要他是食胎鬼的鬼胎才會吃,要不然的話,怎麼會吃?
基爺腦子一亮:你說得對,我想錯了。
草,搞半天,基爺也不懂啊。
玄飛就抱著臂膀說:那燕歸南的臉雖說是抹了胭脂可她就算是不抹胭脂,她那臉色也比燕離人要紅得多了,比一般的鬼都要紅一分,可知她是什麼鬼?
她應該是普通的女鬼,阿灝瞟了眼說,她怎麼樣能生得出一個食胎鬼來?
凌寒也猜不透:這事古怪得緊,還是要問那展平才能知道。他不說是他的私生子嗎?
玄飛向那站在一旁一臉輕笑的朱長信抬抬下巴說:阿灝,你去問問那個朱長信,他也是活了萬歲的老傢伙了,他說不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趙欺夏看到阿灝走過去就說:你要說變異的話,那他不也能變異生出來一個食胎鬼嗎?
玄飛聽到這話就笑:那變異也是要有一定基礎的,那老虎跟獅子生下虎獅,那是能夠讓人接受的,要是生下一頭牛,你覺得那可能嗎?
趙欺夏眨眨眼說:那是人間界,可在這餓鬼界可能不一樣?
玄飛一愣,旁邊的橙女王就說:我就說,管他是什麼鬼,抓起來送到劍閣將那弒神劍開了鋒,再用那弒神劍引得那冶星過來,將他除掉,那就萬事大吉了。
她倒是灑脫,不過用弒神劍來做個圈套的法子倒是有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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