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魂大師的意思是……」
趙冰試探著問父親,南部王陰笑道:「你沒聽出來嗎?誅魂大師的意思是讓我們虛與委蛇,要是那姓玄的能奪下西部王的權,我們就跟他好好合作,要是他沒辦法的話,他這去鬼陰城一鬧,這整個西部界都會大亂,到時我們趁機發兵……」
南部王一揮拳頭說:「那至少半個西部界都會被我們吞掉。」
趙冰回想著玄飛的神情語氣說:「我看他是那種追求無窮的突破的修行人,而不是對於權勢有什麼慾望的人,我看是可以利用的。」
「利用自然是要利用,但也要小心,家養的蒼鷹是不錯,可也要防著蒼鷹回頭啄傷了主人的手,」南部王冷笑道,「多方佈置,等到時伺機而動,總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有天妖,有五魂二魄的強者,還有佛眼的異人,還有法獸,這西部界可真夠能惹麻煩的了。那個給狼妖王進貢什麼丹藥的修行人能有什麼好的?
為個小小的修行人,得罪這樣多的強者,那可是殊為不智的了。
南部王摸著下巴的鬍鬚說道:「你也要加強突破,不能悟的話,你這七級悍魂永遠都達不到,而只有你到了七級悍魂的實力,我才能放心將整個南部界都交給你。」
到父親突然提到修行的事,趙冰低頭道。
悟這個東西可是很難說的,也不是說悟就能悟得到的,趙冰心裡苦笑。
但父親的話總是不錯的,這南部界可是兩百年的一次決鬥才換人的。
而父親現在身子不大好,雖說還是七級悍魂的實力,可真要到了換屆的時候,他可不一定能打得過那幾個大城的城主。
趙冰想著就告辭回到房間裡去參禪去了。
到半夜時,他突然聽到那廚房的方向傳來一通吵嚷聲,一臉不悅的起身走過去,卻看到那位被降格做了陰將的狼妖王手裡捧著一大堆的春卷從廚房裡跑出來。
等狼妖王看到趙冰時,也嚇了一跳,懷裡的春卷撒了一地。
堂堂的吞狼堡堡主狼妖王,被那天妖收拾後,變成了個偷春卷的小賊?
這個傢伙之前還被父親稱為最有資格做自己對手的人呢。
趙冰笑道:「堡主大人,莫不是侍衛所裡的東西不好吃?要到這裡來拿?」
雖說趙冰用了拿字,可這狼妖王臉色還是很難看。
想他之前在吞狼堡一方獨大的時候,想吃什麼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而現在那侍衛所的廚房做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能下他的嘴。
才跑到王府裡來拿了些春卷,誰知倒被趙冰撞了嚴實。
以往總是很傲慢的狼妖王現在卻是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看到後面的人追來了,趙冰就揮揮手說:「算了,堡主大人想要吃春卷就讓他吃。」
「世子,這什麼的狼妖王,他現在不過是個小狼妖,小陰將罷了。」管廚房的陰將笑道。
「要尊重人嘛。」趙冰笑了笑,把人都趕走了。
狼妖王咬咬牙,轉頭就跑了,那春卷全都撒在地,他一個都沒拿走。
趙冰走回房的時候才突然心有感觸,要是自己在那北峰跟那雷法獸動手的話,是不是會最後會變成像這狼妖王一樣?
要知半年後換屆決鬥,父親可不是一定有把握的,要是他從南部王的位置下來了,那還不是人人喊打,他呢?結果可能比這位狼妖王還慘?
雖說他是無限接近七級悍魂的六級悍魂,可那些人要是聯手要打落水狗的話,他能有什麼能耐能逃得過?
想到這裡,趙冰悄悄的把門給關,沉下心來參禪。
……
玄飛將手從小珠那越來越有模樣的胸部縮回來,對站在一旁的白先生說:「好了。」
「謝謝!」白先生眼淚又快落下來了。
誰都能看得出小珠現在的樣子比那初見時好得多了。
她那臉頰的紅潤可絕不是一個重病在床的人能出現的,而她甚至能記得出白先生,還能說話了。
趙欺夏和誅魂都給白先生開了些養身子的藥方,但白先生本來就是醫道聖手,這些他都瞭然於心的。
但他們的好意,白先生還是欣然接受了。
畢竟人家的一片好意,不能不要的。
再說趙欺夏和誅魂的藥方都各有獨特之處,趙欺夏是用香味來調養身子,列出來的香料都是能用來做香薰的。
而誅魂的卻是佛門裡的一些奇妙的養生之道的東西,比白先生這從修行人那裡學來的醫道各有千秋。
等玄飛都要決定下山了,趙冰才帶著陰將趕過來。
「父親答應了玄先生的要求,說要是玄先生得到西部界的控制權還會再詳談合作。」趙冰一臉誠懇的說。
凌寒冷笑道:「要是得不到的話,是不是就不合作了?」
趙冰的臉色沒變,他還是在笑著:「當然不是,咱們還是能夠合作的。」
玄飛難得計較這些,手裡拿出兩張由凌一寧憑印象畫下來的阿灝和雲法獸的模樣,遞給趙冰:「這一人一妖你幫我找一找。」
趙冰握著紙說:「是,我一定照辦。」
目送著誅魂將玄飛等人送下山,趙冰彈著手裡的畫像對跟著過來的陰將說:「去安排好,找到人後,送回天南城關押起來。」
誅魂一直把人送到了紫佛洞外,這都是西部界的地盤了,可最近這裡的防衛都很鬆,畢竟紫佛洞慘案還歷歷在目,而吞狼堡又毀了,西部界也就想著沒什麼人腦殘會在這個時候再過來?
南部界可還自顧不瑕呢。
「保重。」誅魂握著雷法獸的手說。
雷法獸的見識之卓越,讓誅魂都佩服不已,畢竟人家可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傢伙了。
要說佛門的修行,誅魂很佩服那凌寒等人的話,而在養茶什麼的方面,他可是佩服死雷法獸了。他也不想想,就像是小青台山老頭那樣的傢伙,也被雷法獸的見識給震住了的。
告別了這些人後,玄飛他們就暫時在紫佛洞住下來,打算先等范劍從銀月城裡傳到消息後再說。
要跟銀魔談條件,最適合的地方還是在紫佛洞這裡,距離那銀月城有一段的距離,卻不算太遠,而崔雉娘也在手。
而且主要是鬼陰城不一定能得到消息。
要不然的話,玄飛的算盤可就打不響了。
崔雉娘蹲在洞外拔著草,自打她瞧著玄飛那變態的速度後,她就打消了逃跑的念頭,無論她逃到哪裡,哪怕是幾百里外,玄飛都是一閃身的工夫就能將她給抓回來。
而她也是個堅強而聰明的女孩,她大概能猜到玄飛找她父親做什麼。
唯今之計也只能寄希望於父親能跟他們好好的配合了,那樣才有可能將自己救回去。
要是父親不答應的話……
崔雉娘想到這裡,全身都是一抖,不敢再想下去。
以她對崔破城的瞭解,他可不會這樣做的。
崔雉娘抓著外頭的青草,邊想邊拔。
小白就在她的身旁吃那些她拔著扔在一旁的青草。
雷法獸變成人形,背著雙手眺望著遠方。
快到晚的時候,雷法獸完全是憑自己的身體的感應來判斷的。
這審判界想要分辨白日黑夜可是極難的。
就看那遠方有一片的馬蹄聲傳來,一道像是霹靂閃電的身影率先闖了過來。
背負著雙手站在洞外,站定後,由於慣性,他那僧袍隨風而動,看著無比的瀟灑。
不是那位銀月城的城主銀魔是誰?
玄飛早一閃身站到了洞外,凌一寧和凌寒站在他的身旁。
「凌小姐……」
銀魔瞧著凌一寧一怔,想起那鬼陰城最近發生的事,倒是恍然了。
那玄飛將這個整個西部界攪個雞犬不寧無非是為了這位凌小姐?
「既然來了,就進來聊聊,你一個人。」玄飛說著轉身往洞裡走。
「大人……」
銀魔的屬下想勸他,銀魔瞧了眼蹲在那裡無大礙的女兒心裡定了些,擺擺手,閃身到了洞裡。
他直覺感到眼前的這個傢伙完全不怕他,而他更感到了雷法獸那種逼人的妖氣,小白更不用說了,他心都在打戰了。
紫佛洞已由杜血四兄弟打掃乾淨了,現在他們就坐在外面的大殿裡喝著酒,看到銀魔進來,申錢就站起來說:「鐵標那一大家子你都殺乾淨了?」
「哼,沒那個必要,他們全都在牢房裡關著。」銀魔腳步一頓回了句,就跟著玄飛進了裡屋。
分賓主坐下後,凌寒就開口道:「我們會幫你除去西部王,你可以成為新的西部王,而我們的要求是幫我們做幾件事。」
銀魔一怔,接著就皺起了眉,倒不是他不想接受凌寒的建議,而是……
「先不論你們是否有能與王爺對決的實力,而我單單一位六級悍魂強者的實力,很難壓得住西部界裡的其它城主……」
「那只是暫時的,」玄飛笑道,「我既然說要讓你做西部王,就不會讓你一直只擁有六級悍魂的實力……」
這時,那銀魔才完全的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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