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朝著一片很髒的海灘的別墅,在海南爛尾樓的輝煌年代,這裡一棟別墅能要千萬,而現在呢,卻是一百萬都沒人會要。這裡別說是正常人不會來,就是修行人來到這裡,也只怕不會喜歡這風景單調的地方。
而每天那逆徒都要定時的走到這裡來,待三五分鐘,這可真是奇怪的事了。
跟來的只有小白、程肅和朱停,以及兩個三魂弟子,凌一寧還在改造她的魂兵,而趙欺夏還在修煉魂氣,大白和貓妖毛毛都還在賓館裡的超市裡閒逛。
倒是在玄飛站在這毫不起眼跟四周的別墅長相都差不多的屋子前時,蘇征邪趕了過來。
他先前是跑到遠些的地方去買特產寄回西寧去了,海南的特產,青海人民可是很少能吃到的,他足足寄了三五萬的東西。
全都是像是椰汁、椰奶這一類的玩意兒。
這棟別墅下面有著兩個停車位,但沒有裝拉閘門,想也是,這別墅面連玻璃都沒裝,到處都長著雜草,想那開發商的資金斷裂後,要是裝了拉閘門什麼的都會拆了拿去還債了。
現在這裡不單有雜草還有很多的滑滑的巴掌大的石塊,就朱停說,這些石頭原本是從內地的城市裡運過來的,大的鵝卵石,原來是準備在裡面做著一些裝飾的,後來自然是被廢棄在了這裡。
沒能完成它的任務,就像是一排排的被男人拋棄的女人。
玄飛拿著路線圖和海口市的地圖,轉身又瞧著四周的景物,半晌後才說:「你們知道這開發商怎麼會破產嗎?這裡怎麼會變成爛尾樓嗎?」
所有人都搖頭。
「這是個『破財位』,」玄飛好笑道,「難道那時候的開發商不會找風水師幫幫把關嗎?」
且不說那時候的房地產沫的時候,這個開發商可能本身的資金才幾十萬,請不起正經的風水師,而那時候風水師在地產這行當裡也不吃香。
是後頭香港的那些開發商,像是和黃啊新鴻基啊,那些的大鱷跑到國內圈地做開發後,風水師才被人重視的。
無論如何,這裡不該是建在破財位裡。
有財位就有破財位,說白了就像是女人要是睡的房是在白虎位的話,她就要小心一些了,這把別墅建在破財位能不破產嗎?
但就玄飛看來,就是現在請來的那些風水師也未必就怎樣,全是二把刀。
他自是強到了極端的,就是櫻寧都比那些人強出一大截來。
「要按你這樣說的話,那那是不是就是財位了?」朱停問道。
他手指著對角線的另一邊,玄飛點頭道:「對,那裡是財位,你瞧,那裡的風景也要好一些,現在那裡還住著人?」
看到那邊大約是在一百多米外,跟這裡完全就是兩個世界,人家那裡的外牆都是多樂士塗得好好的,哪像這裡的外牆都快要起灰了,全是水流過後留下來的痕跡,不用說是雨水造成的。
只有那種老屋子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那裡不單外牆很整潔,就是窗戶都裝得整整齊齊的,而一樓那裡的車庫還半打開著,能看到四個輪胎的車子就在裡面。
而在玻璃窗裡能看到有兩個年輕的男女在窗戶旁的平台坐著,正在相互依偎著。
「誰會買下這種地方?」蘇征邪皺眉道,「這一排的都是破爛不堪的爛尾別墅,而只有那一棟是有人住的?那裡住的是什麼人?」
蘇征邪雖是幫手的身份,朱停也不會怠慢,他是服侍人慣的了,做導遊的嘛。
他忙翻開隨身的背包,在裡面翻翻找找,找到了那間別墅的所有權人。
「是叫杜花的人買下的。」
朱停做了大量的調查,主要就是那逆徒這一路走過來的路線會經過什麼地方,只要是停留的地方,他都會把擁有者的背景調查出來。
這種很枯燥而複雜的工作,他做得津津有味。
「杜花?」程肅皺眉道,「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喔,對了,是不是流花門的門主?」
「是的!」朱停點頭道。
他也是在程肅說出來後,他才想到的,為了不表現得自己沒做到調查,忙就回答道。
「這裡果然有蹊蹺。」程肅大步往那杜花的別墅裡走去,玄飛跟在他身旁問道:「那杜花是怎麼一回事?」
「杜花是一個八等的天門弟子,但她卻是過不高山的,而且,」程肅深吸了口氣說,「她是那個逆徒的童。」
流花門實在是個很不起眼的門派,比不道家六真不說,連吳桐那怪裡怪氣的門氣的鷹魂派也比不,要是排個實力榜的話,這流花門鐵定能倒數。
但杜花卻還算是有些能力,主要是交際手腕很強,而且很博學,天門就接納她做了八等弟子,當時是那逆徒點頭要她去做自己的童的。
他那時畢竟是蒙堂的講師,他這個要求沒有人說不。
女童,真邪惡,玄飛想的卻是這個。
而現在逆徒來到了海口,那杜花又在這附近,一百米的距離說白了就是一秒鐘不到的事,那逆徒大有可能跟那杜花有過什麼勾搭。
對付那逆徒沒把握,對付一個一魂修行人的八等弟子杜花,程肅是信心十足的。
而要能從她的嘴裡撬出一些那逆徒的事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杜花在逆徒叛出不高山後,就也跟著出來了?」玄飛問道。
「不,她是跟著那逆徒下山的,」程肅苦笑道,「當時走的不止她一個,很多人,大家忙成一鍋粥,後來也沒再追究她的下落。」
誰知會在這裡遇得到她?程肅沒說出來的是這句話。
回想著杜花那動人的身軀,程肅心裡也是一歎,要是她還在天門的話,那該有多好。
誰能想到程肅心裡的這些想法,當他站到這棟別墅的樓下時,看到那在跟著那年輕男孩在緊緊依偎著的杜花,他頓時火大起來。
「轟!」
整個車庫都被一股火魂氣給摧毀了。
杜花一臉驚愕的在窗台往下看,看到程肅這張熟臉孔,還有玄飛等那幾個很陌生的臉孔,她正想推開窗戶時,那男孩突然說:「不用了,我下去和他們說。」
「可你……」
「沒關係的。」男孩在她的嘴唇吻了下,吹著口哨往下走。
玄飛看著暴怒的程肅,平常很冷靜的他絕不該表現成這樣,除非……
「你和杜花有什麼嗎?」玄飛問道。
「沒有。」程肅搖頭,接著他就看到了從裡面走出來的男孩,那還在燒著的車庫,被他一刷就之間就滅掉了火。
而他的身,在場的人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魂氣。
「你們是來杜花麻煩的?」男孩大咧咧的問道。
他穿著反光的黑色皮夾克,臉帶著玩世不恭的表情,雙手叉在牛仔褲口袋裡,腿還在隨意的抖動著,能看出這小子沒把在場的人看在眼裡。
「我們是在來杜花,但不是來找她的麻煩。」蘇征邪代表眼裡在發出殺人目光的程肅回答。
「哦?那為什麼你們一來就將車庫給燒了?還說不是來找麻煩,你當我是傻瓜嗎?」男孩冷笑道。
玄飛一直都在注視著他,從他車庫後的通道裡走出來,直到這裡。
這男孩的脖子掛著一枚狼牙,用的黑線掛著的,但看起來不像是狼牙,而像是人的犬齒,要是後者的話,玄飛深吸了口氣,盯著那男孩。
「你是薩滿巫師?」
男孩略微驚訝的一怔,才笑了起來:「沒想到一堆瞎子裡也有一個眼睛很亮的傢伙。」
「大巫師?」
玄飛的問題讓在場的人手都是一緊,除了小白,薩滿大巫師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可是所有的薩滿巫師的統領者,但他是嗎?
「不錯,我就是薩滿大巫師達波姆。」那男孩高傲的昂起頭。
他有他值得高傲的理由。
薩滿巫師不同於大蠱師的是,由於苗人分成紅白黑苗,又由於居住分散的原因,每一處居住地都有可能出現大蠱師,當然,大蠱師也是實力的一個級別的象徵。
但與可能出現數個大蠱師的情況不同,薩滿族的大巫師只有一個。
而這個大巫師是用轉世靈童的方世找出來的,自然是有可能大巫師是個男孩。
在一任的大巫師去世後,找到轉世靈童,再由各種的薩滿巫師將他培養成大巫師。
可說大巫師是集大成者,是巫咒術的最頂尖實力的表現,但是由於這是需要時間的,一個男孩,他能學到多少?
一個只學了十幾年巫術的薩滿大巫師,就算是天才,那在博大精深的巫術裡,他又學到了幾成?擁有一任大巫師的幾成實力?
玄飛難得的先禮後賓的問道:「我是山神幫幫主玄飛。」
山神幫和薩滿巫師有一些關係,而無論從滂滂還是李謙那說,這也是為了打起來不打到自己人而著想。
「山神幫?」薩滿大巫師側著頭想了一會兒,不屑的笑起來,「我知道了,山神幫就是跟任老頭子簽訂契約,要永遠幫著薩滿族做看門狗的那個幫派?」
玄飛神色不動的笑道:「就算是,能手下留情嗎?」
「你以為呢?」薩滿大巫師嘲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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