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兵和秦雪紅交換了個眼色,兩人同時一揮手,那原本安靜的待在一側一動不動的蠱師們,突然快速向前,踏著腥紅的粘液往前走,而秦雪紅那臉原本輕佻的神色也全然的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狠。!。
一個妖精樣的女人在瞬息間就這樣高難度的轉換了神色,讓玄飛心裡都是搖頭,這樣的女人厲害起來,比那只會放情蠱的衛素衣都不知厲害幾倍。
就看前頭跑過的蠱師突然全都定住了,像是被人貼了定字符一樣。
黃金長老佩服的看向玄飛,他可是清楚他們現在走入的地方是玄飛設的第一座幻陣。
而南、北、西方的消息也傳了過來,那些蠱師都突破了三座蠱陣,走入到了第一座幻陣中,無一例外的都定住了。
「都等一等。」刑兵豎起手掌喊道。
他瞬間就看出了不對勁,就他收到的內線消息,這裡頭只設有三座蠱陣,那為何自己和秦雪紅的蠱師走到裡頭會突然定住。
這裡頭肯定有古怪!
秦雪紅看著坐在兔子背一臉憊懶之色的玄飛,突然道:「那人是天門弟子,是不是出身風水堂,在後頭設了幾道風水陣?」
腦子倒也很聰明,能從玄飛的出身猜到些東西,只可惜玄飛根本就不是出身風水堂的弟子,他來自掌門一系,是天門掌門的關門弟子,也是沒學到天門掌門一丁點工夫的掌門弟子。
剩下的蠱師紛紛往後退去,但前頭已被第一座幻陣困住的蠱師已有七八十人之多,讓刑兵和秦雪紅都是相形見駭。
這帶出來的蠱師雖說有一千五百人,但率領著攻打南、北、西方的蠱師的實力不算太強,要是都遇了這神鬼莫測的風水陣的話,那就意味著現在那裡都陷入了僵局,死些人也就罷了,要是攻不破的話,那何談能再回到千獨山,佔領兵主殿?
不單是蠱師,那走在最前頭的破陣蠱也是滿頭霧水的定在那裡。
破陣蠱能用來對付蠱陣,對付風水陣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七八十人的蠱師總不是全是笨蛋,總會有人能找到陣眼,這座風水陣也就是能拖著一些時間罷了。
正在欣賞著刑兵和秦雪紅小聲交談著的玄飛,被趙欺夏的一聲怒嗔換回了頭。
「你坐著小白幹什麼!」
小白一臉委屈的扭過頭,可憐的看著自己的正牌主人。
玄飛嘿嘿一笑:「這麼大的兔子,坐坐不打緊。」
說著,玄飛還拿著小白的耳朵拎起來搖了搖,這耳朵比蒲扇都大出一大截來。
凌一寧抱著大白也走了出來,想來是凌真騎了一宿後,就不再感興趣了。
大白鬼笑的看著小白,像是在笑話他被玄飛當成椅子來坐,惹得小白瞪眼就要爬起來給它好看。
「起來。」玄飛站起身,拍拍小白的腦袋說。
小白爬起來就衝到凌一寧的腳旁對著大白亂跳,想要用嘴去咬大白的尾巴。
兔子尾巴長不了,就算是大白兔,那能有多長,小白一時半會還夠不到,讓凌一寧咯咯直笑。
秦雪紅看到突然出現兩個千嬌百媚的女孩,特別是那抱著大兔子的,那模樣就是仙女都妒忌,心裡一比,比起那女孩的清麗的鄰家少女的氣質,自己這種故作起來的媚態倒是顯得落了下乘,讓她不禁一陣的蹙眉,想要把那女孩的臉頰給劃破。
玄飛哪難猜想到這位媚態十足的大蠱師在這時心裡在想著這些東西,跟凌一寧聊了兩句,摟著她親了下,一踢把在不停的跳騰著的小白踢飛,把大白拎到地,兩這倆牲口追逐打鬧去。
「快到飯點了,我去把飯菜拿過來。」古東說道。
要盯著這刑兵、秦雪紅和這兩三百位蠱師,又是三重蠱陣都被突破的時候,他對玄飛的風水陣雖說佩服,可心裡還是信心不夠,就想還是要有這些人在盯著才放心,不敢讓大家都回到兵主殿或是後院裡吃夜飯,打算把飯菜都端過來。
倒是在這裡就能擺些桌子,等古東帶著些苗女把飯菜端過來後,那還在打鬧著的兩個牲口都跑到了玄飛的身旁,趴在他的大腿,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的飯菜。
照例都是些臘味,臘雞、臘鴨、臘魚、臘肉、臘竹雞、臘腸,還有些胡蘿蔔什麼的,都是閹成的酸貨,成年累月的放在灶台,倒不用專門的用一間房來做熏制都可以。
只要是做飯做菜的時候,那灶火往沖,自然就能燻熟了。
昨天夜裡就看出凌一寧、趙欺夏吃不慣這苗人的臘菜,就讓人殺了兩隻雞,做了個竹筒雞,老遠就能聞到香味,等那竹筒雞捧來,就是玄飛這等吃慣了各種美食的傢伙,都不禁食指大動。
別提那腿趴著的兩個饞蟲了,大白、小白兩個兔子腦袋伸得長長的,都快勾到桌了。
?別急,少不了你們的。?玄飛摸著兩個牲口的腦瓜笑道。
拿了半隻雞分給兩隻兔子吃,小白、大白吃得異常開心,卻看得對面的刑兵和秦雪紅面面相覷。
原本算著這時能攻到千獨山裡了,就是佔領兵主殿也是有可能的事,畢竟這四面圍攻,蠱師數量又佔著風,可誰知不單沒攻進去,反而還要看著這些人在面前大吃大嚼。
他倆帶著些乾糧,幾乎每位蠱師都帶著乾糧,可那都是些壓縮餅乾一類的東西,比起人家吃的可差得太遠了。
何況,兔子吃雞,這種場面可真是沒見過。
玄飛自在大快朵頤,就看跑去廁所的呂岸拎著個瘦小的男子走回來。
那男子看裝束不像是苗人,穿著的是一身的運動服,在這千獨山裡極為礙眼。
?是蠱師在後頭的野山抓到的,一隻穿山甲精。?呂岸一笑就把那妖怪扔在地。
千獨山周邊還有許多苗人知道名字,而玄飛等人不知道名字,被稱為野山的小山。
?我有名字,我叫和正。?妖怪抗議道。
?你還不如叫和其正,我還能把你扔到鍋裡給煮了,或是當涼茶喝了。?玄飛咧咧嘴說。
和正縮了縮腦袋,跟小白聽到要被燉湯時的反應一樣。
?呂師兄,抓他過來做什麼??玄飛問道。
?那些蠱師看它在幫著那些人打山洞,就抓了過來,你來問問它,想做什麼。?呂岸冷笑一聲,抓起個雞腿就往嘴裡啃,讓一直惦念著而又沒來得及下手的蘇帛不住懊惱。
?我我沒有!?和正叫屈道。
妖怪對魂魄的感應還是很強的,瞎了眼都能感覺到這裡有三位雙魂強者,而把他拎過來的那個是個四魂強者,隨便哪個都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那你幫那些蠱師打什麼洞?都從他們那裡快到了山了。?呂岸冷笑道。
和正一臉的委屈不安,他苦笑道:?我哪裡能知道這些人會想要過來,我打個洞只是想要存些過冬的糧食。?
這位穿山甲精,可是委屈死了,他只是恰逢其會,根本不知道會突然出現在兩團誰都惹不起的龐大勢力中間。
?就算是那些蠱師想要從那和正打的洞裡過來,我設下的陣法都會有用。?玄飛不以為然的說,就算是和正真的是幫刑兵和秦雪紅的忙,也是一點用都沒有,唯一可能有用的地方就是,要是洞不大的話,可能過來的只有幾名蠱師,中了風水陣裡的法術,就會出現異狀,而讓後面的人警覺。
玄飛的話,讓和正鬆了口氣,正當他想要問能不能離開的時候,玄飛一抬手,他只覺得全身一寒,所有的妖氣都在快速的離開他的身體。
這可是他修煉了無數的歲月才積攢下來的,也是所有精怪的根本,他驚得都快要暴跳起來了,但卻是一點想要阻擋的辦法都沒有。
呂岸感覺著玄飛讓人驚怖的在吸取著和正的妖氣,讓他心顛不已。
這時,所有人就看著和正慢慢的由人變成了一頭穿山甲。
玄飛手一揮說:?現在,你可以走了。?
那穿山甲身再感覺不到絲毫的妖氣,數百年的修為毀於一旦。
除去凌一寧和趙欺夏,別的人都看著玄飛,被他這一招驚人的魂技而感到震撼。
連在外頭的刑兵和秦雪紅在交換了個眼色後,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駭然之色。
半晌後,兩人才回過神來,而刑兵在懷裡掏出了個小鐵罐。
黃金長老帶著警惕的眼神看著他站了起來。
?什麼東西??玄飛轉頭問古東。
古東一臉疑惑不確定的說:?不清楚,不過要用鐵罐子來存放的蠱蟲,不是尋常的東西。?
這是句廢話,誰不知道,要拿個金罐子出來,裡頭的東西更要命。
玄飛正想揶揄他兩句,黃金長老突然失聲道:「是刑天蠱,刑天蠱,刑兵你竟敢用刑天蠱,你就不怕被兵主詛咒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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