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份屬苗疆,都有著黑苗白苗之分,但自古以來,都是黑苗壓著白苗一頭,黑苗往往代表著秘密的蠱師和強大的苗人戰士。&&而除去湘西外,貴北、廣西都分散居住著一些苗人。這些苗人的實力不在湘西的黑苗白苗之下,尤其是以貴北的紅苗蠱師最是強絕。
這些苗人大多出自於黑苗,但在數百年前就獨樹一幟的將裝束改成了以紅色為主的色調,久而久之就被人稱之為紅苗。這些蠱師自然也是來自於黑苗,屬於最為正宗的一支遠支,再加推陳出新的蠱術,紅苗蠱師在修行界的威名這些年來已漸漸有後來居的意思來了。
而這還不算,紅苗最近還有傳聞想要回到湘西將那苗族的聖地,千獨山給拿下的意思。
千獨山這山名就是鳳凰當地人都不大清楚,但千獨山在苗人心裡卻是一塊淨土,而在修行人眼裡,卻是塊誰都不敢踏足的禁地。
那是苗疆三大分支,黑、白、紅苗,數十支小分支的聖地,那裡擁有著最強大的蠱師,傳說那裡更有密密麻麻的佈置著連五魂強者都不敢輕易踏足的蠱陣。
蠱陣是蠱師用蠱蟲做出的陣法,連綿不絕,悄無聲息,而又防不勝防,就算是有著修行人強大的感官,想要無聲無息的闖入到千獨山,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是五魂強者,都得要小心翼翼。
而要是千獨山受到攻擊,那不單是湘西本地的黑白兩苗,就是貴北,廣西的紅苗、白苗都會趕來救援,想著要承受著數百名蠱師的攻擊,那根本就是一種不能讓人想像的事。
那數之不盡的蠱蟲,蠱術從四面八方的襲來,就是想一想,都能讓人頭皮發麻。
蠱師也被稱為巫師,也有頭把交椅的,叫大巫師,或是大蠱師,以前聽凌風提到是衛素衣,現在不知是誰了。
而千獨山就是凌思旋的母親,當年的黑苗聖女的衛素衣的居所。
凌風帶著凌思旋輾轉多時都未能走到裡面,都被外頭的人擋住了,而那些守衛在外的苗人戰士還算是客氣的了,那都是因為凌思旋是衛素衣女兒的緣故,而對於修行人,這些苗人可一點都不會客氣。
說是仇視還差不多,當年蠱師幫著魔教的人攻打修行門派,道家七真也受損嚴重,雖說是數百年前的事,而當年悟魂閣死的人可不在少數,但人家就記得自己黑苗這一邊的苗人戰士和蠱師死了多少了,仇就是當年接下來的。
到得現在誰還記得這些事呢?
凌風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要不是那凶狠的苗人戰士提起,他一點都想不起來。
只得帶得凌思旋悻悻的離開千獨山附近來到這鳳凰鎮,給玄飛打去電話,想要找他來幫忙,當然不是要打著進入千獨山。
那是誰都辦不到的事,而是想著要是無法請到衛素衣的話,那跟玄飛去找那天門的逆徒報仇也是不太難的事。
等看到玄飛現在已突破雙魂,又帶著蘇帛、呂岸、程肅這等好手,更加堅定了凌風的想法,那僅僅是一名教習而已,並非是多強大的修行人,難道能擋得住這些好手的攻擊嗎?
程肅聽完凌風的想法後就搖頭:「凌真人,你想得太過單純了,那位逆徒不單是蒙堂的教習,還是我掌門一系的弟子,我和老呂都得叫他一聲師兄。」
「哦?那他的實力如何?」玄飛問道。
「實力?」程肅抿嘴苦笑,「深不可測。」
「哦?」玄飛一怔,程肅的實力比四大堂主還要稍強一些,要是他說這話的話,那倒有七八分是能相信的。
「小師弟,這逆徒雖說在門內的四魂強者中僅次於大師兄和朱君,但早在二三十年前,師父就說過他在隱瞞著自己的實力,其實他早就超過朱君了,至於能否和大師兄相提並論,就是師父都拿捏不準,」呂岸皺眉道,「要是在沒有雙尾獬豸和大師兄的打神鞭的話,那恐怕大師兄都未必有打贏那逆徒的把握。」
打神鞭?玄飛愣了下,就看凌風驚駭道:「魔教的至聖神兵打神鞭是在天門的手中嗎?」
程肅微笑道:「在神魔一戰後,打神鞭就被封印了起來,數代掌門耗費著極大的心力才將打神鞭的戾氣消去,現在被師父傳給了大師兄,想來日後作為大師兄的神兵也將在大師兄接任掌門之位,在大師兄仙逝後被封印在魂閣的第二樓裡。」
魂閣第二樓是藏著歷代天門掌門的兵刃嗎?
「老程,難道不會是玄飛接任掌門嗎?」趙欺夏眨著眼說。
除了大師兄,就是小師弟最有可能接任掌門,愛大疼小,在任何的門派裡都是一樣。
這話說得程肅一怔,他就笑道:「當然,小師弟也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的掌門。」
呂岸卻不以為然,秦陽在門內積威數十年,又怎是玄飛這初來乍到的人能比得的?
「我才不稀罕這勞什子的掌門,送給我我都不想幹,連山神幫的幫主我都做得膩味。」玄飛抱著在呼呼作睡的大白說道。
小白在凌一寧的懷裡,也在打著呼,趕這山路,把兩大牲口給累壞了。
「小師弟說笑了,咱們天門的掌門可是不好做的。」程肅聽玄飛的話說得不客氣,但心裡倒是輕鬆了些,他是肯定倒向秦陽的。
「不說這些了,」呂岸大手一揮說,「那逆徒現在勾結了大批的各大修行門派裡破門而出的叛徒,雙魂、三魂都有,連四魂強者都不少,具體要怎樣的對付他,師父有著合理的安排,要憑我們幾個人過去,還是不夠看,何況,現在就是他在哪裡都不知曉。」
「我卻是查到了他的蹤跡。」凌風突然說道。
大家都看了過來,這可奇怪了,連天門都找不到那逆徒在哪裡,凌風能找到?他也就是個剛突破三魂的強者,道家七真在天門的眼中也不算什麼。
凌風做為掌門雖說能得到一些重視,但這重視也有限得很。
「玄飛你是否記得我跟你提過一個識身蠱的事?」凌風衝著玄飛問道。
玄飛的記性一向很差,識身蠱,好像是這個名,他就點點頭,示意凌風說下去。
「這識身蠱只要能叫得出人名,就能找到那人的所在地。」凌風說道。
這一說玄飛倒是記起來了,那不叫識身蠱,而是叫尋人蠱,不知是不是凌風現在說的這個。
但呂岸和程肅交換了個眼色,就很客氣的請凌風繼續說。
「我是不知那逆徒的名字,但是在素衣離去前,留給了我三顆識身蠱,用這識身蠱就能找到她,我知道她在千獨山,所有一顆都沒用。」凌風說著在身後的小布包裡摸出個像是養蟈蟈用的罐子。
一打開就看到裡頭三條在不住的爬行著的頭在閃閃發著綠光的小蟲。
「這就是識身蠱?」玄飛訝然道,「素衣姨離開思旋也有好些年了?這小蟲還能一直活著?」
「每隔三日的午時要用新鮮的雞血餵食,才能保證它一直活下來。」凌風歎氣道,「我一直這樣養著它們,自然是想有一天能再找到素衣。」
玄飛默默點頭,凌風跟衛素衣的事聽他提起過,當年也是被逼無奈才分開,要不然倒不會讓凌思旋過這麼多年沒娘的日子了。
「凌真人,能否借一隻識身蠱給在下,那逆徒的事就包在天門的身。」程肅問道。
這要能拿著識身蠱回去倒也是奇功一件,誰會想著等著那逆徒打門來,不如直接的先給他個好看再說,被動防守總是不如主動出擊。
凌風沉吟半晌,才在布包裡再掏出個空著的陶罐,將那識身蠱驅趕了一隻到那空罐子裡,小心翼翼的遞給程肅。
「程兄要小心,要是有一日未按時辰將雞血滴到這裡頭,只要過得一刻鐘,這識身蠱就會身死。」凌風提醒道。
程肅珍之重之的將陶罐放在懷裡,微笑道:「我理會得。」
玄飛看逆徒的事也算是解決了,有著天門出現,又是主動出擊,那逆徒還不是等死的命一條,正想要安慰凌思旋兩句,帶著諸人離開鳳凰鎮,就聽到緊關著的大門突然一陣吱吱響。
偏頭看去,只見那幾扇門都往內裡突過來,老闆娘和少年都嚇得臉無人色,一溜煙的跑到灶台後去躲起來了。
所有人都提到警備,看著那些木板門。
大約兩三秒後,蓬的一下巨響,那些木板衝著呂岸和程肅飛了過去。
兩人剛想用手去擋,凌風喝道:「小心,別用手。」
兩人反應極快,快速的祭出魂兵,將這幾塊木板在半空中就擊得粉碎,就看一個穿著粗麻布衣服,罩著臉,只露出兩隻眼睛的男子站在門口。
在他的左心口處繡著個佑大的蠱字。
這人竟然是一位蠱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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