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魂 震關東 第六十六章 江上行
    樂清?這可極出大家的意料之外,但要說錄取的人數增加到五人的話,確實是樂清的可能性要大於凌正。&&

    畢竟凌正兩場都是沒有懸念的一觸就敗下陣來,而凌正雖說保養得好,看著才四十多歲,但實在他卻已年過六十,就算到了天門,想要再有寸進那也是極難的了。

    天門的考慮不可謂不周全,玄飛沒想去幫凌正爭什麼,有些事就算是爭也是爭不來的,只能順其自然。

    在這二十一名高手居高凌下的看著,要提出什麼不合適的意見,直接被弄得人間蒸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玄飛現在想的是定魂珠的歸屬,要是天門一腦殘,將定魂珠給了樂清,那就可樂了。

    玄飛還得去樂清那把東西給搶回來。

    褚文才彷彿瞧穿了玄飛的心思,他從巨岩走下來,四大堂主緊跟在後,接著是十六神將。

    他走到玄飛五人的身前說:「定魂珠將給玄幫主。」

    於媚兒有點小失落,但玄飛畢竟實力在諸人中最強,輸給凌一寧,那也是他沒必要和凌一寧打,她細想之下,倒是能接受。

    「現在能給我嗎?」玄飛吸了口氣說。

    眼見定魂珠就要到手,他也不由得心神搖曳,這可是能取代雪月花的東西。

    雖說它僅是一部分,但拿到它就意味著拿到了一半。

    「定魂珠是在門裡,玄幫主不要太著急了。」

    褚文才瞇著眼一笑,就揮手道:「走,先回天門。」

    這時走來兩個穿著白衣天門弟子,要把凌正請走,他畢竟沒有去天門的資格,就將由此告別。

    玄飛看著凌一寧含著眼淚在和父親告別,大白、小白兩個牲口也用前爪在擦著眼睛,而趙欺夏這時才總算是恢復了些靈氣從地站了起來。

    「爸,不管你能不能記得這裡發生的事,你回雪池村的時候,要好好的等著我。」凌一寧擦了把滴下來的眼淚說。

    「嗯,別哭了,傻瓜,爸又不是去做礦工,做苦力,只是回雪池村罷了,你哭什麼呢。」凌正滿臉慈愛的看著女兒。

    「嗯,我不哭。」凌一寧擦乾眼淚說。

    玄飛走來說:「正叔,謝謝你能陪著我和一寧、小夏過來參加這四聖地考核,你回雪池村的時候,要是還忘記這裡發生的事的話,幫忙轉告滂滂,讓她先代理幫主。」

    滂滂在幫中的威望還是不夠,但她已洗心革面,而就憑她也做不出什麼大事。

    而這一去天門,就不知要多久才能下山,玄飛是想著把定魂珠和魂鎖拿了就走。

    但現在看來不是那樣簡單的事。

    十六神將任誰都能輕易的擋住他,讓他不能從山下來。

    山神幫在這段時間內也該有人主事才對,滂滂倒是合適的人選。

    「我記住了。」凌正笑道。

    等一切話都說完,天門弟子才帶著凌正離開。

    褚文才靜靜的在旁邊看著,這時候說:「可以走了,船已經等得很久了。」

    「船?」

    玄飛、凌一寧、趙欺夏和於媚兒都愣了下。

    文才簡單的重複了一個字,轉身就往沂江邊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越往那裡走就越能感受到微微捲來的江風,很是清爽。

    而這時還能聽到在山不停的敲打著,將營寨拆去的聲響,那都是天門低等弟子在做的事。

    王思政走快兩步,伴到玄飛身旁笑道:「怎麼,看你的表情像是不高興?」

    玄飛並沒有不高興,卻也沒有高興的表情,他心裡是在想,要是天門是在海外孤島的話,這要走回來倒是不容易。

    這一思索,臉的表情就顯得有點呆滯,讓細心的王思政觀察到了。

    「也沒有不高興,老王,你能告訴我,天門是在哪裡嗎?」

    老王這稱呼讓王思政愣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叫自己。

    「到了你就知道了。」褚文才背對著他們說。

    王思政呵呵一笑,拍著玄飛的肩膀說:「小子,你很對我胃口,我把那游龍劍、靈神劍送你了。」

    玄飛笑道:「那不是我從你那裡搶過來的嗎?現在變成你送我的了?」

    王思政一愕,就大笑道:「好小子,你還真當我就那樣的菜嗎?說實話,你們是不錯,特別是那個小妮子,還有你小子,在符咒修為很強,但是想要將我擊敗,那還有點難度,嗯,一擁而,是比較麻煩些,不過,也不是就能這樣容易。」

    玄飛嘿笑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你當時怎麼不發揮一下?」

    王思政直撓頭,半晌都沒說一個字。

    凌一寧在旁邊抿嘴而笑,露出像春花般燦爛的模樣,她心想,玄飛再擠兌這十六神將,他會不會發飆。

    說著話就走到了江邊,就看在江岸旁已停靠著一艘巨大的遊船。

    高達三層的船艙,靠外的都穿著清一色的藍色水手服,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裝備,有的是握著長繩,有的則是握著水文測量儀。

    這裡沒有碼頭可以泊停,這艘名為天字號的遊船只是將錨拋在水下,讓船停了下來。

    而最靠近的地方都距離著遊船的甲板有著二三十米的落差,這對修行人來說倒是沒什麼,但是一般人想要船,那就難如登天了。

    就看褚文才白衣一振,如大雕般落在了甲板,不單姿勢優美,落去的時候,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接著是牽著駿馬的四大堂主,數百斤的駿馬被他們如托羽毛一樣的托在手,跟著落了去。

    再接著就是十六神將,十六條像是彩虹般的身影接二連三的落去,倒是沒有做到整齊劃一,但是卻各有各不同的身法。

    於媚兒拉著趙欺夏的手帶著她了甲板,她是很承趙欺夏的人情,而也自覺慶幸,要是對樂清的是她,怕是她很難拿到這個名額。

    趙欺夏可不會放水給比自己實力差得太遠的對手。

    雖說和於媚兒有交情,而也應承了於媚兒,但這是兩碼事。

    凌一寧帶著玄飛落在甲板,褚文才臉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轉頭說道:「起錨。」

    遊船的大錨被電動拉錨器給拉到船,整艘船開始逆游而,沿著沂江的游開去。

    這讓玄飛鬆了口氣,既然是走游,那必不會是出海走海島了。

    天門的山門會在哪裡?

    這個比金剛佛院還神秘一百倍的第一修行門派,萬人仰望的聖地,想想都讓人心情激盪。

    ……

    不知不覺已走了一夜,迎著清晨的晨露,玄飛怕吵醒凌一寧,踮著腳走出船艙來到甲板。昨天夜裡於媚兒、趙欺夏發了瘋,硬是讓天門弟子將甲板的泳池裡的水給注滿了,換了時尚的連身泳衣,在水裡鬧了半夜。

    現在兩人都各自回屋裡睡去了,小白、大白兩個牲口都沒醒來。

    玄飛獨自一人站在欄杆前抽煙,這時遊船已到了長江,看著江岸邊的陌生的山巒起伏,倒是無法分辨走到哪裡了。

    不時還能看到一兩間木屋、茅屋,都是些漁人家在這裡定居。

    偶爾能見著小漁船在岸邊撒網,還有支著架子在曬魚網的漁夫。

    在那裡不知名的野山間都長著一排排的不知名的樹,有的還開著鮮艷的花,在樹的中間長著一團團的灌木。

    不時能聽到一聲聲的嘶鳴,大多是來自些野獸和禽鳥。

    隔得遠了,那些動物卻是不怕這滿船的修行人帶著強大的魂氣,但是船下的水底生物都躺得遠遠的去了,這些可不想作為修行人的飽腹之物。

    而在更深的水裡,想必還有些感應笨拙的生物在驚惶發愣,它們想像不出來自頭頂的強大的魂氣是怎麼一回事。

    玄飛眺望著青色的遠山,有些能看到一片片的田地,現在還不是收穫的季節,大多都還只是長著青茬,還要有數月才能變成金黃一片的亮人顏色。

    但在這船呼吸著的空氣倒是極為清爽怡人的,比城市裡那些被污染的氣息好得多了。

    可還是比不長白山深山中的氣味,玄飛有點懷念在雪池村的日子了。

    「還有三天兩夜才到。」

    褚文才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玄飛的身後,他緩緩的說道。

    這倒沒讓玄飛吃驚,褚文才本來就具備著神出鬼沒的實力。

    而故弄玄虛不也是這種高人所喜歡的?

    玄飛回頭瞧著在他全盛期有輕易戰勝的褚文才,笑道:「褚使,我可沒想到問這個。」

    褚文才微微一笑,走到玄飛身旁,掏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支,點燃了後,深吸一口說:「這許多修行人都想知道天門在哪裡,可知道與不知道都沒關係,到了那以後,你就會發現,天門,其實是個很普通的地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所以才會很多人都不知道。」

    這些有點拗口的話,讓玄飛聽得微微點頭,他問道:「大隱隱於鬧嗎?」

    褚文才笑道:「你到時自己去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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