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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征邪一臉茫然,深入骨髓的冰寒,讓他整個身體由內到外都像浸到了冰窟窿裡,眼睛立時閉上。萬年寒冰的冷洌氣息令他連說話都很困難,生氣在慢慢的離他而去,他只能隱約聽到一些焦急的聲音。
「拿著,這是反雷咒,快扔過去,一寧,你別拔,骨劍只要一離開老蘇的身體,他就完了,你扶著我,我寫幾張洩陰符,先把他體內的陰氣洩掉。」
「轟隆!」
「屍皇跌下去了,我再用火魂氣將上面封住,小吳過來幫把手。」
「來了,來了,蘇兄不會有事吧?」
「玄幫主在救他,你別過去搗亂。」
「小夏,我記得你有一種香能讓人體內的陽氣凝聚不散,帶了嗎?」
「都在雪池村裡了,我只拿了照明香、索魂香、引路香」
「夠了夠了,一寧,你看著老蘇,小夏,你扶著我,把黃綢攤開。」
「你要幹什麼?」
「哎呀!」
「快用魂兵把它打飛,媽的,還能鑽地出土,這狗日的。」
蘇征邪耳裡的聲音在胡亂的響著,而他只想睡過去,他想著,睡過去就好,只要睡過去就好了
「啪!」玄飛一巴掌搧在蘇征邪的臉上,用力過猛,他的背脊也被拉得發痛。
「你打他幹什麼?」凌一寧驚道。
「他的氣息在變弱,不能讓他暈迷過去,他要是你叫他沒反應的話,就直接用手抽他,抽他的臉。」玄飛說完喘了口氣,半跪在地上寫著符咒,他現在的情況保持這個姿勢就是在找罪受。
背脊的刺疼就像有根根的小針在不停的戳著那些骨頭,才寫不到五分之一,汗就開始往下滴,不得已只能讓趙欺夏幫著擦汗。
整個背都半弓著,像是在陸地上爬行著的蝦米,大張的黃綢鋪滿了整片地面,不遠處就是原來屍皇和屍後爬出來的洞穴,旁邊更大的洞穴是反雷咒做出來的。
現在洞口都有著一團火魂氣,分別屬於於媚兒和葉鈴。
「我看他的身體在不斷的發冷,怎麼辦?」凌一寧有點手足無措,焦急的問道。
「生幾堆火,讓他的身體不至於冷下去,剩下的事,慢慢來辦,哎,也不知道這洩陰符管不管用。」玄飛讓趙欺夏幫忙擦了擦汗說。
這是數十個洩陰符,匯聚而成的超級洩陰符,足以讓最強的陰鬼都在一瞬間都消失了。
這需要近十分鐘來書寫,剛才情況太緊急,沒辦法寫這種洩陰符,何況,這種洩陰符用在屍皇、屍後的身上管不管用還是二說。
「蘇老弟會不會就此」凌正擔心的說。
「爸,雖說不吉利的話,蘇大哥沒事的。」凌一寧急道。
畢竟一路上相互扶持,而蘇征邪還是極為關照大家,又很尊敬玄飛,雖說出身神秘的鴻升客棧,但他的氣度修養就是道家七真的弟子都比不上。
這樣的朋友,怎麼能眼看著他去死?
「哼!救不活了!」突然一聲冷笑。
凌一寧抬起頭就看到巨刀男站在遠處的一棵大樹的樹枝上,憑空而立,手裡還拖著那柄已掐破了兩顆赤、橙二色寶石的巨刀。
她二話不說,伸出右手就搖動魂音鈴,就見那巨刀男陰笑一聲,倒飛出去,瞬眼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凌正皺眉問吳桐。
活字典吳桐腦中也沒有巨刀男任何的資料,嘴裡只能喃喃的說:「面部毀容、又精通薩滿族的巫術、魂氣修為還不低,他到底是誰?」
凌正哭笑不得,聽吳桐的話,他也不認識,可這又像是在問凌正。
「玄飛快些,他抖起來了。」凌一寧大叫道。
玄飛抬眼就看到蘇征邪的整個身體開始劇烈的發抖,這是陰陽交擊的狀況,等到他再次的平靜下來,他體內的陽氣就可能全都被化掉了,只剩下陰氣的人怎麼能活得下去。
師父,對不起,我沒能成為天門的弟子,徒兒沒能力走到最後一關,沒能力為鴻升客棧正名,師父,我要回去西北了,您還會罵我嗎?蘇征邪思想越來越渙散。
小時候的情景不斷的浮現在眼前,那追著他傻笑的小師弟,那個總會在河邊拿著搗衣棒洗衣服的少女,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坐在師母的身旁,看她給自己比劃著新織的毛衣
「好了!」玄飛大喊道。
超級洩陰符被趙欺夏和凌一寧一人拉著一邊,打算將裹棕子一樣的給蘇征邪裹上。
這個洩陰符將會把蘇征邪體內的所有陰氣都一概抽掉,沒有一點陰氣的人也是活不下去的,就像是在鬼影森林裡的於媚兒似的,但那時的洩陰符比這個可小得多了,還會留下一些陰氣給她,雖有危險,危險性也比現在要小得多。
能不能靠自己的意志力留下些陰氣,就要看蘇征邪自己。
他能挺過這十多分鐘,玄飛都感覺不可思議了,要是一般人的話早就掛了,就算是修行人,這種屍皇的武器上帶著的陰氣,也能讓修行人的整個修為打回原形。
沒人能被屍皇的骨劍刺傷而無半點事的,但現在想的只是將蘇征邪的命保住。
包裹著超級洩陰符的蘇征邪感覺慢慢的變得很舒服,那冰寒的感覺在逐漸消退。
可這時,那巨刀男的聲音再度響起,還是帶著標誌性的冷笑。
「能想到用洩陰符來幫他拔出陰氣,你們的實力很是不弱,不過,這一切到這裡就算完了,哼!」
就看到黑暗之中黃光和綠光一閃,玄飛心頭一驚,大喊道:「是黃寶石和綠寶石,這該死的又掐破了兩顆寶石。」
就看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些笨拙的身影,那樣子都是些活屍,這倒是不怕,這讓玄飛反而鎮定下來,在趙欺夏的攙扶下對凌正說:「正叔,快用靈旋鏢。」
凌正手裡一直都拿著接回靈旋鏢的木樁,聽玄飛這一喊,立刻拔下木樁上的靈旋鏢,對著樹林裡的活屍就飛了過去。
只聽到一陣亂響,那些活屍都跌落到了地上,於媚兒等人都看到那些活屍的魂魄從體內飛出往著北方飛去。
「靈旋鏢?哼,我還錯估了你們的實力,沒想到這種玩意兒也在你們的手中。」
凌一寧一手扶著包成棕子的蘇征邪,一手開始搖動魂音鈴,衝著的地方就是那聲音傳來的黑暗之處。
「哈哈,魂音鈴是不錯,但是它沒辦法準確的分辨站在一個地方的兩個人的魂魄。」巨刀男狂笑道。
在他的笑聲中,玄飛聽到有個痛苦的聲音,那不屬於他。
「等一等,這狗日的,不知是抓了個山民還是修行人,竟然和他抱在一起,你的魂音鈴只是將那個人的魂魄給迷亂了。」玄飛咬牙道。
這卑鄙的傢伙,很有我魂氣未失前的風采。
「害怕傷及無辜嗎?哼,我告訴你們吧,這傢伙也是參與天門考試的,實力還不錯。我算是幫了你們一個大忙,為什麼這樣說,因為他也想要搶走你們身上的角旗,嘿嘿。」巨刀男陰沉的笑著。
玄飛心中卻在疑惑,他先前掐碎的是黃綠兩顆寶石,而除去活屍外,還沒有別的異狀,那另一顆寶石是用來做什麼的?
「另一顆寶石?它能讓我想到你在想的事,嘿嘿。」巨刀男陰險的笑聲讓大家背上生寒。
玄飛卻是恍然大悟,這傢伙用巨刀打傷了我的背,帶走了我的血,一定是用那血來做的一種古怪的巫術,讓他能聽到我心裡在想什麼。
「不錯,你很聰明,而且還會符咒術、風水術、術數、陰陽學、魂氣的修為也很強,做為山神幫的幫主,你握有的財勢也一定很驚人,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跑來去做天門考核?你想做天門弟子,聽天門的話嗎?你不是能被規矩束縛的人,你到底想去天門想做什麼?」
血是人一身的精華所在,從一個人血的濃淡凝結速度的快慢能分析出很多事。
但這巨刀男肯定不是通過分析而得來的,巫術有它古怪奇妙的地方。
但他還是猜錯了一件事,那就是玄飛的魂氣早就沒了。
傻叉!我就不告訴你!玄飛在心裡想道。
「你說什麼!你罵我什麼!」巨刀男突然咆哮道,「你這個目無尊長,目空一切,自以為是的狂徒,你在說什麼!我要殺了你!」
玄飛原以為他會就此衝出來,於媚兒、凌正、葉鈴、吳桐都這樣想,趙欺夏甚至偷偷的在背包裡摸出了索魂香。
要是魂音鈴沒用的話,她就會用索魂香,把這傢伙的魂魄抽離出來。
可巨刀男的作法,讓大家都吃了一驚,就看青、藍、紫、白四種顏色在黑暗中閃了閃。
玄飛大駭道:「他將剩下的四顆寶石全都掐破了,大家小心一些。」
「不,是五顆!」巨刀男冷笑道,「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但有一點你們放心,天門會將你們的屍首交給你們的師長,不用擔心連幫你們立碑時連一件遺物都沒有。」
這天殺的,最後一顆是黑色的寶石,在黑夜裡自然不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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