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魂 震關東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二十四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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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警察,消防警察,地質局,地震局,附近的縣鄉政府的官員全都趕了過來。

    地震局的專家戴著防毒面具跑到山腳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回來時肯定的說:「這是地質問題,但在東北這裡發生極為古怪,一般都發生在南方,特別是喀斯特深巖地貌區。由於地下水的乾涸和溶蝕,造成了這樣的後果,但是整座山都陷落下去,還是那句話,很是古怪。」

    既然連地質專家都這樣說了,縣政府的人自不會再多說什麼。

    好在這裡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周邊都是原始森林,就算有這樣重大的地質問題,需要關注的都是野生動物的生態問題,那些都是別的部門的事了。

    只要沒有人員傷亡,那就是萬幸。

    看著縣長帶著離去,站在一顆松樹的樹頂上的玄飛才鬆了口氣,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在距離雲霧山足有十好幾里的地方說事,根本就不敢靠近現場。

    「繞過那座山,就是另一個縣了,從那坐車回雪池村。」凌風腳尖在一枝弱不禁風的樹枝上一點,落下來說。

    玄飛點點頭,拉著凌一寧的手,飛奔過去。

    數十道身影像是月夜下的寒光一樣,朝那個方向投去,速度之快,迅如鷹梟。

    白日裡在山林中休息了一整天,人人都精力充足,一兩百里的路根本不算什麼,唯一覺得累的就是玄飛了。

    凌風在奔跑中幾次三番回頭看他,見他咬牙擠笑卻絲毫不慢,也是異常的詫異,才深知這位玄幫主的體格和武功大大超出常人。

    就算是一般的修行人怕都是要大大的弱於他了。

    花了近一個小時總算跑到附近的鄉鎮,這裡的人雖是感覺到了雲霧山的動靜,但都不清楚那裡發生了什麼事,雖有好事者想要去山林裡打探,都被老成持重的長者給勸說下來。

    這時夜已深了,就算是有個別在看著電視的清閒人,都不會留意到窗外。

    而那些聚在房間裡關門賭錢的人,自然更不會在意窗外的動靜了。

    就看數十道身影落在地上,揚起鄉道上高高的塵土。

    玄飛咳嗽了聲說:「現在想找車怕是不容易,但在這裡住下恐怕也很扎眼,還是再跑一段路趕到前面的縣市裡再說吧?」

    凌風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

    誰知玄飛完全是在客氣,他都跑得腳都麻了,如若只是疾步行走倒還沒什麼,這樣快速的奔跑,大費體力。

    聽得凌風這樣說,玄飛只得苦笑說:「那走吧。」

    好在這處鄉鎮離縣城不遠,大約還有三十多里的距離,咬一咬牙還是能扛得過去。

    凌一寧伸手想要扶他,他倒是硬氣的一擺手,大步就往前走。

    有個起來解夜尿的漢子瞧著這數十個人,嚇得呆往了,那尿解到一半竟然嘎然就止住了,滿臉脹得通紅。

    接下來那一幕更是讓他永生難忘,就見這數十人突然快步奔跑,速度之快比奧運會的劉翔強出不止一點半點,甩他八十米以上不帶任何懸疑的。

    漢子回家跟他婆娘說,被他婆娘當成發神經了。

    隔日跟村裡的人說,也沒個人相信的,倒是有個神婆信他的話,神婆說:「我昨夜就感到有高人過境,本想提醒村裡人別出門,誰想還是忘記了。」

    沒人把她的話當回事,這個神婆在村一向沒什麼地位。

    這裡靠近縣城,村民可不是不開化的,有病都是衛生所、縣醫院看醫生了,這個神婆年紀又大,就全靠每家每日施捨幾口度日,和村裡發的救濟金,是誰都不會拿她當回事的。

    誰又曾想她說的竟然是真的呢?

    跑到縣城,玄飛是真的扛不住了,再要路下去的話,非得反胃大吐不可。

    好在縣城裡有客運站,凌正就跑到那裡去接洽,李謙不在,這種活就交給他來干了,畢竟說到待人接物,老於江湖的凌正還是不二人選。

    要讓玄飛去,他要萬一正好是在發狂的時期,一言不合,把人家的連都給掀了都說不定。

    客運站旁有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服務員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看著這夥人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嚇得直發抖。

    就看個兩鬢霜白,立著髮髻的老道走過來說:「有煙嗎?」

    「有,有要什麼煙?」

    小姑娘看著老道背上那柄足有一人多高的重劍嚇得想叫媽媽,真是怕這些人要是打劫的話該怎麼辦。

    「拿條紅塔山。」老道在懷裡掏出兩百塊錢遞過去。

    「一一百。」小姑娘把一張百元大鈔給推回給老道。

    「客運站旁邊也賣一百,減價了。」老道笑笑,拿著煙就走回到人堆裡了。

    小姑娘這才緩過氣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才發覺腳都已經軟了,連一步都邁不出去,別說把門給關上了。

    在客運站出口坐著的保安原本一個勁的打著瞌睡,這時也不禁瞪大了眼瞧著這一夥來歷不明的道士。

    這些人還都帶著刀劍,這是讓他最緊張的。

    正考慮要不要去叫車站派出所的警察,就看站裡走出個中年道士,一襲灰道袍,風一吹衣角就露出個骷髏頭,讓人不寒而慄,頓時呆住了。

    「車已經訂好了,我讓他們開出來,就在這等吧。」凌正接過凌風遞來的紅塔山,抽了口說,「上回玄飛弄了條特供煙,現在想著還美滋滋的。」

    「特供?玄飛,你哪裡弄的?」凌風瞪眼道。

    「那是幫個房地產商抓鬼,他送的,平日裡我也是抽紅塔山,要不就是玉溪,實在沒了紅梅也湊合,哪能天天抽得到特供,對了,我在雪月樓裡好像還有兩條」

    「本想著跟不跟你去雪池村的,這一說,我還非得去一趟了,畢竟把事都交給夜雨他們辦,我可放不下心啊。」凌風打了個哈欠說。

    誰都清楚他惦記著的是那兩條特供煙,還拿樓夜雨出來說事,可夠配得上他這個身份的了。

    悟魂閣的掌門,道家七真之一的掌門,號稱沐雨臨風的凌風真人,為了兩條煙就要跑那一趟,真夠可以的了。

    車開出來,那兩位司機看著滿地的道士,倒也不覺得驚訝,凌正在客運站裡就跟他們提過了,再說凌正本身就穿著的是道袍。

    但凌正和他說的是樺甸那面要辦個法會,才把整個道觀裡的道士都請去了,至於他們心裡怎麼想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坐上車,玄飛雖說腳有點發酸,但還是毫無睡意,畢竟白日裡睡了整整一天,就看著窗外的景色在發呆。

    凌一寧挽著他的胳膊,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大白難得乖巧的躺在她的大腿上一動也不動,兩個大耳朵安靜的耷拉著。

    「沒想到這夜晚這個小縣城,娛樂場所還是挺多的。」玄飛砸巴著嘴說,彷彿回到了當年在鳳城那時打混的輝煌年代。

    「你想去那種地方?」凌一寧靜靜的問道。

    「隨口說說罷了。」玄飛張開手攀著她的肩膀,將大白挪過來一些。

    就它這身子壓兩個人的大腿都夠的了,只要打橫了,這大巴車裡雖說開了空調,外頭還有點寒氣,玄飛武功雖高,也怕感冒,今天可是有點運動過度的了。

    車還沒開到樺甸,玄飛就緩過勁來了,畢竟不是一般人,這快速行軍,比野戰軍還快數倍的奔跑,當時覺得很難受,現在一緩過來,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就是腳還有點發酸,但再休息一兩個鐘頭就夠了。

    車開過鳳北路的時候,玄飛往裡看了眼,沒看到熟悉的人。

    車照例是開到雪池村所在的山腳下再步行上山,大白倒是睡得極香,抱起它的時候,它還有點不情願,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像小孩一樣的拿著前爪捂了捂嘴。

    山神幫的幫眾早就在左近看著了,等大巴車一走,就紛紛出來拜見幫主。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到雪池村,雪月樓。

    李謙、火鳳凰、白子松、石淨四名壇主級的大將過來樓裡,聽說起悟魂閣山門被毀的事,人人都發出陣陣的歎息聲。

    畢竟就江湖地位而言,山神幫雖是龐大,但聲勢還略為不如悟魂閣,在得知凌風是樓夜雨、凌思旋的師父後,紛紛投以崇敬的眼色。

    在山門被毀後,還能這樣不動聲色的人,自然是值得佩服的。

    當聽到悟魂閣的山門將設在雪池村後,李謙清咳一聲說:「幫主,這樣恐怕有些不合適,這裡是山神幫的」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說合適就合適,你是幫主還是我是幫主。」玄飛突然一拍桌子。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想起玄飛那狂躁的性子,就算是有些什麼意見那也是不敢再提的了。

    除非是想要自找人道毀滅了,那還不如去思過台往下跳呢,何必去觸玄飛的霉頭。

    凌風首次得見玄飛在山神幫裡的威勢,向他投以的佩服的眼色。

    他佩服的是玄飛丫的沒了魂氣還能壓得住這幫強盜,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凌風要是瞧到那日玄飛初到雪池村做的事,就知道為何這些人那樣怕他了。

    特別是火鳳凰、李謙、白子松、木清風這幾個,都在他手底下吃過虧的。

    玄飛看李謙想要發抖的模樣又好笑道:「你抖個屌,我就隨便說說,你說為什麼悟魂閣為什麼不能在雪池村安家?」

    「這個,幫主請借一步說話。」李謙硬著頭皮說道。

    反正他是豁出去了,這是死是活就看玄飛到時會怎麼想了。

    「說吧。」玄飛領著李謙來到廚房裡,把在吹牛打屁的廚並不都趕到了外面,問道。

    「按山神幫的規矩,這雪池村裡有個雪池,那池子的水有養顏美容的效果」

    「你到底想說什麼?」玄飛不忍耐的問道。

    「雪池村雖是以山神幫為首,但實是長白山中行走的人花了經年累月的工夫修建而成,恐怕一下來這樣多的外人,他們會心有不滿吧?」

    李謙說話已經很注意用詞了,但玄飛一瞪眼他還是腿軟。

    說白了李謙就是怕村裡的人說閒話,憑什麼外來的人要佔這裡的地修道觀,做山門?他們又不是長白山裡的人,真是奇了怪了,這長白山這樣大的地方,就選到雪池村?

    說到底還是排外。

    玄飛到也乾脆:「明天把村裡的人都聚一聚,開個會,就說我說的,悟魂閣的人不是過來白住的,他們是為了保護村裡的人,再有人想要亂說話,就拉到思過台去把褲子脫了,讓他們在上面過一夜。」

    李謙聽得呆住了,好半晌才說:「光屁股在上面過一夜,那豈不是那地方要給凍掉了?」

    「媽的,就是男的嗎?不會有女的嗎?」玄飛罵了句說,「凍掉了也是應該的,讓他們接受個教訓,省得忘了,這山上誰才是當家作主的人。」

    說穿了這雪池村雖是所有人共同建立的,可誰都敢不知山神幫的話呢。

    李謙那樣說其實還是心裡有點不大樂意悟魂閣的人過來安身,畢竟來了一幫實力和山神幫不相伯仲的人在,他心裡不安。

    這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我就算不在,那蘇帛不還在嗎?凌風過段時間要去湘西,樓夜雨一人在,剩下的都是普通弟子,你們還怕他們鬧事不成?」玄飛鄙視的瞧著他說。

    連這點膽魄都沒有,這山神幫管家怎麼當的。

    李謙一臉的尷尬,不住的點頭:「幫主說的是,是我多心了。」

    「你沒多心,你能這樣想也不錯。」玄飛拍了下他的肩膀,把李謙嚇了一大跳,以前宋子雄也喜歡拍人肩膀,但那被拍的人現在沒一個活著的,全是被一拍就把整個身體都拍碎了。

    李謙跟著玄飛走回到樓裡,玄飛就看到凌風、凌思旋拉著凌正、凌一寧在說話。

    四個姓凌的湊一處了,這凌風雖是接到了凌思旋母親的信,但湘西那地方他可是好久沒去了,想問一問出身於湘西屍門的凌正、凌一寧能提供什麼消息。

    可惜屍門僅是江湖門派,凌正和凌一寧一般都在縣城裡行走,那深山裡的苗疆尋常的江湖人哪敢過去,只能在地圖上給凌正父女指出道路,但具體在深處何處可就說不明白了。

    當年凌正也是下山遊歷在湘西的縣城裡遇見凌思旋的母親,苗疆是從未進去過。

    現在想那處雖已通水電,就算一般人不會以為那裡怎樣,江湖上的人可是噤若寒蟬,真想打探到什麼消息,那是不可能的了。

    而苗人極少來東北,就算想抓個來問都得去湘西再說了,想想也只能這樣。

    凌正同樣看到了玄飛回來,就向他投以詢問的目光。

    「悟魂閣在雪池村安居的事就這樣定了,具體怎麼辦和李謙、石淨商量吧。」

    李謙算是大管家,而蓋屋起捨的事有誰能比土壇的弟子更熟練呢,去外面找泥瓦匠,還不如找石淨來商量,做起來只會事半功倍。

    玄飛帶著趙欺夏、凌一寧來到屋簷下,拿了兩瓶小酒,邊喝邊看著落日。

    這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剩下的事可就等著他們去辦了,沒他什麼事了。

    大白小白在雪月樓前鋪好的廣場上打鬧著,前幾日剛下過一場雪,這裡看起來白茫茫的一片,兩隻牲口在那玩鬧,跟雪地近乎成了一個顏色。

    「夕陽好美。」凌一寧指著天空中的晚霞說。

    在一片澄淨的天空中掛著一大塊的火燒雲,由暗紅到明紅再到火紅,形成一片火色的海洋,而日頭已偏到了那海洋中。

    「夕陽再美也沒你美。」玄飛痞笑著摟過凌一寧。

    趙欺夏歪了歪嘴:「你們要親熱可真得我不在的時候省得教壞小孩。」

    其實要是趙欺夏不提,誰能知道她才是十六歲的花季少女?

    凌一寧笑著推開玄飛,抱起被小白推過來的大白,睜大眼說:「不許欺負大白。」

    小白憨笑了下,就撲撲的跑到趙欺夏那使勁的用頭去拱她的小腿,像是也想被抱起來。

    「這兩個牲口要不是翻過來瞧過了,就這股色勁,誰都會把它們當成是公的吧?這雪兔王母的都色成這個德性了,嘖嘖。」玄飛砸巴著嘴說。

    小白躺在趙欺夏的小腿後,偷偷的去瞧玄飛,它是知道玄飛的厲害的,就算對他的話不滿,可也不敢說什麼。

    「雪兔王本性喜淫,就算是雌兔都喜愛女性。」一個像鋼鐵交擊著的聲音響起,就看二十四出現在牆角里。

    這滿滿的雪池村的人竟然誰都沒覺察到他來到雪月樓附近。

    「這是給你的信,還有凌小姐、凌掌門和趙小姐。」二十四把手中的信遞給玄飛後,背著手說:「拆開信後就可以動身了,要是現在動身的話,還來得及。」

    說完,二十四往後一躍,彈身而起,速度之快不比凌風慢上多少,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夕陽下。

    這就是天門蒙堂弟子的實力嗎?

    玄飛握著手中的信,驚愕的瞧著二十四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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