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小貝多芬年紀雖不大但是也算是乖巧懂事點了點頭便轉身和鑄模統領一起下去了。至於剛才關於小貝多芬測風等級的小插曲亞特蘭帝斯可以想像得出小孩子得知久未見面的爺爺回來了興奮得老早就跑上這個觀察和攻擊一體化的平台上面來候著。估計這麼輕易的上到來了可以劃歸為軍事禁區的地方來恐怕和他小貝多芬與銀大匠師之間的親密關係不無關係。而小貝多芬後來見到爺爺出了要求試射破風的指令的時候便自告奮勇的擔當起測風等級的任務。至於爺爺的雷霆震怒或許是有點點出於小貝多芬以及這些矮人武士意料之外的事情否則小貝多芬也不會因為自己闖了禍而偷偷的躲到投石車後面打算暫避風頭。銀大匠師上來之前的暴怒到上來之後的陰冷再到後來得知是小貝多芬在操作上出現了小小的失誤時乾脆就是當作一切事情沒有生過一般從這一系列的變化當中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一點:雷聲大雨點小。這或許便是銀大匠師的性格之一。
銀大匠師這個人就算是相當不滿的時候也是外剛內柔的一個典範。不像是鑄模統領一看就知道絕對是一個標準的軍事指揮者。而且這個鑄模統領在讓小貝多芬先行下台階去到升降平台的時候對著剛才那個進行試射的伍長比劃了一個很是簡短的手語然後才往台階下走去。接著那名伍長對著自己的四個袍澤低聲說了兩句之後這五個人便分出三人從炮彈庫把那些裝著仿破風的箱子一人一箱從原來的地方搬到對面去而另兩人則把裝著破風的箱子兩人一箱的從這邊搬去另一邊。看到這五人你來我往做著總體上來說是屬於無用功的搬運亞特蘭帝斯不由心中暗笑一聲「這個鑄模統領治軍倒是嚴苛。雖然小貝多芬的身份比較特殊但是擅自讓其參與剛才破風的射就是犯錯而犯了錯就要領罰。不問原因只看結果僅此而已。」
在那五個運氣有點點背的矮人武士異常忙碌的默默搬運的時候其他的矮人武士們也很是默契和自覺的為依然站在平台前端的銀大匠師和亞特蘭帝斯騰出了偌大的一大片空間然後都三三兩兩的退到炮彈庫以後居住區那邊或埋頭便睡或時不時小聲的交談兩句。
看著銀大匠師突然跳上弩車在炮身上細細的摩挲著眼神似乎有點莫明亞特蘭帝斯輕笑了一聲跟著也跳了上去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等待下文。
「不是和亞特蘭帝斯『哥哥』還有一些話要說的嗎?」亞特蘭帝斯故意搞怪的作出一幅疑惑的神情在「哥哥」兩字上面很是明顯的添加了重音不過亞特蘭帝斯的嘴角上卻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指了指前面的L字型的望遠鏡模樣的東西銀大匠師淡淡的說到「亞特蘭帝斯『哥哥』你過來看一看嘛很有意思的哦。」說完這一句話之後銀大匠師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翹似乎正在強忍笑意。別說是以木訥出名的矮人一族就是換作人類帝國的其他人也很難反串這種說話的腔調吧?
被一個比自己大上一百多歲的級老古董叫自己「哥哥」而且是模仿小貝多芬那種童稚幼嫩的語調亞特蘭帝斯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嘴裡嘀咕了一句似乎在咒罵到這該死的西北之地夜間怎麼這麼寒。
把頭湊到L字型的這一端亞特蘭帝斯一邊看著一邊感歎著「真想不到看得居然這麼清晰。」
和亞特蘭帝斯之前預計的一樣這個L字型的東西就是和自己前世那種開普勒望遠鏡的原理是一樣的。所生成的圖像不單止清晰度非常的高而且成的還是一個倒像。而且和前世那種潛艇上的潛望鏡相類似的是在成像的那一端可以見到一個扁長的大十字在這個十字的橫豎兩軸之上又刻劃了十數道大小長短甚至粗細都略有不同的半透明小線條。
不過這些半透明的線條、細微的劃痕並不影響觀察者眼中的成像效果。在月光的映照之下亞特蘭帝斯可以清楚地看得到地上那只倒霉的野豬還沒有死透四肢和散落四周的器官還在時不時的抽搐一下眼珠更是偶爾轉動一下眼神當中似乎流露出對這個世間無比的眷戀。順著它猶自拚命努力扭轉的頭部看過去在不遠處一塊不大的岩石底下兩隻帶有條狀花紋鬃毛幾乎從頸部直至臀部的小豬崽正在蠢蠢欲動。似乎終於決定了要和臨死的父親說上最後一句話兩隻小豬崽飛快的衝了出來用自己的頭鼻在這只雄野豬的頭部不停的拱來拱去徒勞無力的試圖喚起自己的父親一起離開
這種感覺這種操縱低等生物生殺大權予取予奪高高在上的感覺或許當初在天人的眼中這顆星球之上的所有物種便一如下面的這些野豬一般。只是試圖馴養這些野豬的人某一天在幾隻野豬野性大之下被意外的咬死了
苦笑了一下亞特蘭帝斯自己也不明白怎麼突然之間會天馬行空一般聯想到了毫不相干的地方去。
「那是一隻雄性的野豬旁邊還有兩隻小豬崽。」亞特蘭帝斯淡淡的說了一句緩緩的抬起頭來。
「那很好啊!晚上可以為你加一道好菜了。我們矮人平時雖然在吃穿方面並不講究但是千萬不要小看我們的烹飪技術。只是小心到時候你把自己的舌頭也給吃了下去。」銀大匠師笑瞇瞇的說到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這個年輕人神情上細微的變化。然後銀大匠師沖後面的一個名矮人武士招了招手大聲地說到「叫城門的侍衛去把外面的那只野豬拖進來今晚為迎接客人加餐。另外旁邊的那兩隻小豬崽把它們給趕跑就好了。」
那名得到指令的矮人武士大聲地應了一下然後就走到旁邊山壁上凸出來的一個小喇叭前面把原話照搬說了一遍。沒過多久亞特蘭帝斯就看到山下面出現了兩名矮人武士拿著長矛驅散了兩隻小豬崽然後把兩半野豬架在長矛上綁好抗起便回轉了過來。當然了順手也把那一支一大半插入地面的仿破風給捎帶了回來。
這時銀大匠師微笑看著亞特蘭帝斯說到「怎麼樣?這個東西神奇吧?哪怕是魔導師的鷹眼術也未必能夠看得如此清晰。」
亞特蘭帝斯輕輕的點了點頭淡淡的應了一句「很清楚確實看得很是清楚。」
「不過」銀大匠師話頭一轉有點神色複雜的看了亞特蘭帝斯一眼繼續說到「你看到這件東西之後好像並沒有感到有多麼的震驚甚至連一點點的奇怪的表情都沒有難道說你以前在哪裡見過類似的東西?」
亞特蘭帝斯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睛略微一思索便知道了銀大匠師為何突然會有此一問。剛才他在理應是第一次見到這件頗有點時代的光學儀器的時候說的第一句並不是「天啊!怎麼看得到那麼遠?」之類的感歎而是直接跳過說了一句「真想不到看得居然這麼清晰」
這其中的潛台詞無非就是一早就預料到了這個望遠鏡的功效只是有點意外於其清晰度而已。
「呃說實在話這是我這一輩子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神奇的東西。而且我剛才見到那伍長就是這樣觀察目標的啊。怎麼難道這東西還另有用途嗎?」亞特蘭帝斯「實話實說」試圖連消帶打趕緊把話題給轉移開來。
銀大匠師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到「沒什麼其實這個千里鏡就是用來查敵和輔助瞄準目標而已並沒有其他的用途了。」稍微頓了頓銀大匠師繼續說到「你可能不知道早在我們矮人一族還沒有選定西北作為我們的家之前矮人一族在世人的眼中只是一群高明一點的工匠而已。」
逕自跳下了弩車銀大匠師站到了平台邊緣的大石礅上面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到「我們矮人一族也是一個驕傲的民族雖然當年有很多寶貴的文獻記載、工匠書籍、精巧的工具等等等等都統統在那場幾乎摧毀了這個星球的大災難當中煙消雲散了。但是沒有人可以奪走我們矮人們的靈巧雙手和無窮無盡的創造力。在世人的眼中很多巧奪天工的明創造其實都是我們經過無數次無數次的失敗嘗試之後才得以面世的。」
從自己的腰袋中掏出了一件小巧的圓筒銀大匠師把它遞給了亞特蘭帝斯微笑著說到「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兒是我在十一歲那一年無意當中做出來的。」
亞特蘭帝斯接過這個木質的圓筒向著裡面看去。裡面的東西看起來有點朦朧咦難道是那種東西?
「不是這樣子的。現在光線不足要對著火把方向看才行。」銀大匠師看到亞特蘭帝斯使用的不得其法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
「果然是這種好玩的東西」亞特蘭帝斯在把圓筒轉向了火把方向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暗自讚歎了一句。
其實亞特蘭帝斯現在手中的這一件東西在他前世有一個非常形象貼切的名字:萬花筒。在他的前世萬花筒只不過是一種光學玩具只要往筒眼裡一看就會出現一朵美麗的「花」樣。將它稍微轉一下又會出現另一種花的圖案。不斷地轉圖案也在不斷變化所以叫「萬花筒」。萬花筒的圖案是靠玻璃鏡子反射而成的。它是由三面玻璃鏡子組成一個三稜鏡再在一頭放上一些各色玻璃碎片這些碎片經過三面玻璃鏡子的反射就會出現對稱的圖案看上去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花。
在這般的千變萬化之後所蘊藏的是非常複雜的光學原理。要想琢磨透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銀大匠師接下來的話似乎也為這個道理做出了最好的註解。
「當時族長大人當然是上一任的族長大人了他對我明的這件玩具大加讚賞。在給這件玩具起了個名字叫做『光之舞蹈』之後那一天還特意給了我一個多夾了兩塊肉片的饅頭接著更是讓我偷偷的嘗了一口麥酒」說到這裡的時候銀大匠師嘴角不由自主的顯出一絲微笑似乎當時對於他來說一塊加了幾塊肉片的饅頭和一口麥酒對於他來說就已經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獎賞了。不過說句實在話亞特蘭帝斯是隱約聽亞朗院長提起過當年的矮人一族生存條件可以說是相當的艱苦剛剛歷經幾乎毀滅了整個星球的災難矮人一族剛剛尋找到潘多拉大6之時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一窮二白。而且因為空有一身蠻力但是通常只是被人類差遣去做一些勞動量極其大的苦力活兒地位極其低下不說報酬還少得可憐。矮人一族當中只有少數的矮人才具有極其靈巧的雙手和工藝也是依靠這些少量的工匠才能維持住整個矮人一族不至於因為飢餓而出現非戰鬥減員可以想像一下在這種情況之下矮人一族當年的生活條件究竟差到了什麼地步。而這種窘迫的情況持續了好幾百年的時間
咂了咂嘴銀大匠師聳了聳肩膀繼續說到「不過那時候的麥酒哪裡有現在的麥酒這麼好喝嘿嘿你可能想像不到我前些年的時候曾經嘗試過按照當年的釀造方法重新制了一酒葫蘆的麥酒結果自己一口還沒嚥下去就已經忍受不住那味道而噴了出來。現在的麥酒口感好是好但卻再也喝不出當年老族長給我的那一小口的麥酒那種舒暢感覺了」
亞特蘭帝斯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容輕輕的點了點頭。在他的前世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大院裡的那些白蒼蒼的老革命們就經常抓住他來進行這種憶苦思甜的紅色教育。直到他長大了許多之後才算是明白過來苦和甜本來就是對立、相矛盾的所以沒有經歷過當年的那種苦根本是無法深刻理解現今的甜。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揣摩旁邊這位老人家此時的心境。
看到亞特蘭帝斯認真「聽講」的表情銀大匠師露出了一絲意外的神情。讚許的點了點頭銀大匠師又繼續說了下去「當天老族長對我所說的那一番話那些情境我現在只感覺仿如昨日曆歷在目。他跟我說『不要小看任何一件細小的東西往往細微的東西雖然很是容易被人忽略掉但是小東西裡面卻總是蘊藏了大道理』於是我在接下來的五年時間裡面先是用自己做苦力的血汗錢作了一些小小的積蓄然後在夜晚休息的時候又跑去給一位在當時相當有名望的人類工匠當幫工打打下手。那位脾氣心性頗有點古怪的人類工匠覺得我辦事勤快又有點悟性便不顧周圍的人的反對聲音力排眾議收了我做他的第一個學徒也是關門弟子。」
矮人族的大匠師居然曾經拜在一個人類的工匠門下先是做幫工後是做學徒?關於這個相信就算說出去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在升級為學徒之後先是工作量突然減少了收入也相當的不錯。每一天完成老師交給我的功課和工作之後便完全的是屬於我的私人時間了。充裕的時間、空間還有足夠買各類材料的錢財在那之後我才算是真正開始了準備了數年時間之長的關於『光之舞蹈』的研究。不過雖然那時候已經是快二十歲的人了但是從心智、閱歷等等的方面來說還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所以直到我二十五歲的那一年才在一次外出送貨後而又意外的提前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偶然現了我的老師正在細心的閱讀我寫的手記」
看到銀大匠師臉上自嘲的笑容亞特蘭帝斯暗歎了一聲心想這種戲碼雖然古老但是卻也歷久常新。年輕人總是會不斷的交學費來鞏固自己對於這個現實世界的一個真正的認知。這就好像是自己前世的那些可憐又可悲的股民們一般虧啊虧的套啊套的最終才會明白股市其實還真是一個風險投資。
「或許是我當時過於年少氣盛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我經過數年的時間的積累已經慢慢的在業內小有名氣的原因我當時口不擇言狠狠的數落了老師一番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然後還自以為很是瀟灑的將所有屬於我的東西:研究的手記、多年的儲蓄、各種自己研製出來的器具等等一股腦的統統打包搬走從此脫離師門自立門戶去了」
拔開酒塞銀大匠師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的麥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之後才沉聲說到「老師後來托人捎話給我想當面給我道歉我把來人痛罵一頓之後便趕走了。如此好幾次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替老師說話了後來老師親自上門來尋我的時候數次我都是要不粗言穢語相向要不就是乾脆閉門不見。甚至有一次天上下著鵝毛大雪老師在門外苦候了一整夜我依然是緊閉大門還很心安理得的喝了一整葫的麥酒酣然入睡」
聽到這裡的時候亞特蘭帝斯已經隱約猜到事實恐怕和自己想像當中頗有點出入了。如果以銀大匠師的脾性恐怕現在的敘述當中斷不應該繼續稱之為老師也許早就應該以老賊這類的名頭相稱了。
「老師那一夜之後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又或許是因為受了風寒從此便一病不起兩個月之後我便聽到了他病逝的消息。那一次是老師的一個鄰居把那一封絕筆親自交到了我的手中。因為這個老鄰居當年特別是我還是一個不記名的幫工的時候給了我不少的恩惠和照顧在他再三叮囑之下我才勉強答應了接收老師的遺物以及那一封絕筆」
突然仰了仰頭銀大匠師的聲音突然之間變得有點古怪起來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個字之後便停了下來不再言語。跟著銀大匠師就這樣抬頭看著夜空居然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站在亞特蘭帝斯的角度卻可以輕易的現那順著鬍子悄然滴落許多顆透明的液體。
平台之上突然安靜了好一會兒只聽到夜間陰冷的山風出陣陣嗚嗚的悲鳴如泣似述彷彿在對銀大匠師這段往事表著自己的看法。
亞特蘭帝斯此時也只能靜靜的站在一旁同樣的一言不。在銀大匠師仰頭望天的時候亞特蘭帝斯其實也不是完全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除了前兩個字依稀是「老師」之外後面基本上是重複率相當高的三個字「對不起」
皎潔的月光映照在兩人的身上似乎正在洗滌其中某人心靈深處的塵埃。火把燃燒時再次出了幾下輕微的嗶剝聲響似乎正在努力嘗試打破這過於靜寂的氣氛。
這時銀大匠師似乎平復了少許心情再次開口說了下去。只是亞特蘭帝斯聽完之後心情卻也不由自主的有了些許起伏。
「老師成名多年一生又極其節儉。所以在他把幾乎所有的家產統統變賣之後交到我的手中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錢財了。那位老鄰居當時說了這些身外之物是老師托我轉交給我的族長的要我轉交給老師他根本就素未謀面的矮人族族長他倒是算得準知道矮人一族當時的情況異常艱苦。那一筆錢財至少是可以解一時燃眉之急的。因為當時老族長正在籌劃將各地的矮人族人聚集到一起前往西北尋找合適的聚居點那一筆錢財算是正好派上了用場。呵呵雖然那一筆錢是來自我曾經深惡痛絕、形同陌路的老師」
看著銀大匠師那比哭還要難看幾分的笑容亞特蘭帝斯心中暗歎了一聲暗自說到「看來故事情節要生和自己預計的一樣就要生巨大的逆轉了。」
「舉族遷徙的事情本來就籌備了多年而且在多了那一筆錢財之後進行的更加順利。沒過多久我也接到了老族長大人希望我把自己的小型製作坊搬遷到族人聚居的地方去的一封書信。於是收到書信後的當天我便開始整裝行李器具該賣掉的就賣掉該送人的就送人。最後在看到被我壓在了箱底的那一封老師的絕筆的時候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打開了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魯魯班特見字如面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資格叫你一聲徒弟請允許我叫你一聲最後一聲『徒弟』。先要說的一句話是我為能哪怕只是曾經做你的老師而感到無比的驕傲自豪!你是我所見過的最才華橫溢、最有天賦的一個年輕人。其次我在這裡無比真誠的關於那一次私自進入你的房間的事情表達我的歉意。最後非常希望你最後哪怕是由於意外而看完我這一封信。我這一輩子所能留給你的東西除了那一小筆的錢財之外我認為是最為珍貴的東西都放在曾經屬於你後來被你退回給我的那個舊木箱子裡面了。希望你看完這一封信之後能抽空看一看我留給你的最後禮物」
聽著銀大匠師幾乎把一整封信都給背誦了出來就算是亞特蘭帝斯和這位「老師」未曾有緣相見也能從字裡行間當中感受到那位帶著遺憾離開人世的前輩對於魯魯班特也就是銀大匠師那自內心的真誠關愛和無盡的期許。
「信寫得比較簡短我看完一遍之後就都記了下來了。」銀大匠師把信的內容挑了些他認為重要的話然後都背誦了出來。不過在看到亞特蘭帝斯靜靜的凝神傾聽的表情和略顯古怪的笑意之後銀大匠師還是突然解釋了一句。當然了或許他並沒有期望亞特蘭帝斯會把隨口就背誦出上千字聽起來雜亂無章內容當作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那時才知道老師居然還額外留給我一件禮物。好奇之下我把那當年花了很大功夫才從老師那裡討要過來而事後又毫不猶豫退還給他的舊木箱子給找了出來。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個比『光之舞蹈』大上幾號的圓筒和一本厚厚的手記。相信你現在也一定猜得到了那個圓筒就是今天你看到的這個千里鏡的原型。而那一本厚厚的手記上面則詳細的記載了從老師在無意之間現了我正在偷偷進行的關於『光之舞蹈』的研究那一天開始他獨自做的每一次相關試驗的準備工作、試驗材料、過程、結果、心得總結直到他最終做出了他自覺比較滿意的成品出來那一次被認為是成功的文字篇幅卻是整一本手記當中所佔篇幅最大的一段而那一天他就是要準備拿給我看而在門外等候了一整夜的」
「舊木箱子裡面除了那個圓筒和手記之外再無一物。到了那個時候我才突然醒覺過來知道了為什麼老師總是分配很少的工作給我知道了為什麼他給出的工錢比別的老師要多上許多知道了為什麼他老是讓我買一些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用處的材料並且隔天就告訴我說要我把那些根本沒有怎麼用過的材料處理掉知道了為什麼他時不時會在我面前談起玻璃的種種妙用也知道了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後來我只帶著一個裝滿了麥酒的酒葫蘆在老師的墳前整整跪了兩天兩夜。我很想告訴他一句話『老師我錯了!』。只是這樣的舉動又怎麼能夠沖淡我對老師那愧疚之意老師的身體其實一直都很健康如果不是年紀大了如果不是那一次因為感染了風寒老師雖然不是我親自動的手但是卻實在算是因我而死」
「老師在手記的最後一頁是這樣寫著的『一個人閉門造車是沒有太大作用的。要想取得進步必須要通過交流學習來實現。互相交換心得對己對人都有莫大的好處。望魯魯班特你能好自為之』那幾句話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心中在我的起和老族長大人的全力支持之下聚居在一起的族人們每隔半年便會聚集在一起交換近期的新想法、新現、相互交流學習這才是我們矮人一族能夠走到現今這一步的根本原因。」
「後來在一次極其偶然的機會之下我又遇到了那個捎帶老師的絕筆給我的老鄰居。從他的口中我才知道原來老師曾經說過他的一雙耳朵是一次在遭遇盜賊時被俘虜然後被殘忍的割去這根本就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其實老師的一雙耳朵是他自己在十歲那一年狠下心來割掉的因為他真正的來歷其實就是一個賤民。而那一雙明顯的賤民的特徵不得不去掉才能融入這個世界甚至於我根本沒有注意到過的老師原本還有另外一個特徵的。只是那兩顆犬牙同樣被老師自己敲掉了只餘留下來說話漏風的習慣難怪老師多年以來一直都是獨自一人並沒有婚娶。難怪旁人幫老師介紹的合適的女人的時候只要是對我百般刁難、萬般苛刻的人老師統統都不再理會直接趕出門外」
此時的亞特蘭帝斯對銀大匠師的過往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但是與此同時的亞特蘭帝斯似乎捕捉到了銀大匠師一番長篇大論之下真正核心的一番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做鋪墊。
「不過就算是獲得了老師贈送的千里鏡的原型真正研究出這個千里鏡並且實現了量產卻也是又過了十年的時間。在那十年的時間裡面矮人族的人口、名氣、技術、生活條件等等等等都有了長足的提升。後來老族長便在召開了一次聚集之後派遣了很多探險的搜索小隊在西北之地尋找合適的地點修建矮人城」
-----八千八的一章算是兩天的更新和補了一章了。等下還要去喝朋友的喜酒今天應該沒有其他更新了。所以補八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