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馬科斯的軍營裡,燈火通明,馬科斯和老同學奧巴斯坐在帳篷裡的一張矮桌上,桌子上放滿了jīng美的食物,還有幾個空了的酒瓶,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
老同學相見,兩人都喝得醉黛黛地,奧巴斯抬起一雙醉眼對馬科斯說道,「馬科斯,聽說你們中央軍有……有他媽的什麼禁酒令的,你,你這樣喝法,不怕被伊布知道嗎?」
馬科斯也喝到舌頭都大了,他猛一晃頭,噴出一絲酒氣,「去……去……去他媽的禁酒令,想當年,中央軍哪有什麼禁酒令啊,老子每天不都是喝得醉黛黛的,自從這伊布來了,得,酒也不讓喝了,老子在戰場上為他拚命,居然最後連喝點酒的權利都沒有了?」
馬科斯既然攀上了太子殿下的大腿,也就什麼都不怕了,連獸人都放了,喝點酒算什麼?這個時候他也放開了。
馬科斯是真高興,奧巴斯已經向他承若,一旦歸去,將會向太子殿下面前給他美言幾句,讓他晉陞副元帥之位,元帥只有一個,可副元帥可以多個,如果將來幹得好了,難保元帥之位不會落到他頭上。
對於伊布這個mao頭小伙子能擔任中央軍元帥之位,馬科斯心裡是不以為然的,雖然他也承認伊布有點本事,但他認為伊布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不就是以鐵血的手段嚴明軍紀嗎?不就是指揮那些大頭兵衝鋒嗎?不說你伊布,我馬科斯也會啊,憑什麼你一個rǔ臭未干的小子上位?
「話說,這伊布有什麼了不起的?看樣子你們都很怕他啊……」奧巴斯打了個哈哈說道。
「怕?老子是給他面子,沒跟他翻臉而已,那個rǔ臭未干的小子,能幹什麼?」馬科斯明顯喝大了,乘著酒意說道。
「嘿嘿,你私放獸人,難道不怕伊布找你麻煩?」奧巴斯笑了笑說道。
「麻煩,他能找我什麼麻煩,如你所說,獸人帝國跟我們都已經停戰了,咱們都是友誼之邦,這官司即使鬧到陛下那裡,我也不怕……」馬科斯笑嘻嘻地說道,再說,「還不是有你、還有太子殿下嗎?只要到時候太子殿下美言幾句,估計也沒有什麼事情了……」
「哈哈,說得對……」奧巴斯高興起來,舉杯說道,「來,來,繼續喝……」
「干……」馬科斯也豪氣,拎起酒杯一飲而盡。
正在這時,men外傳來了一陣爭執的聲音。
「誰?給我站住……」
「去你嗎的,伊布元帥大人你也敢攔,滾一邊去……」men外傳來了羅林斯罵罵咧咧的聲音。
由於天黑,衛兵沒有看清楚來人的面貌,待看清時,嚇得馬上跪下,「元帥大人,屬下天黑看不清楚,請大人恕罪……」
「哼,起來吧……」陳堅這時候的心情自然是不爽的,不過他還不至於拿個衛兵出氣,冷聲問道,「馬科斯在哪裡?」
「在,在帳篷裡面……」
「帶我去,是……是……」那個衛兵像jī啄米一樣點頭答應。
men外的聲音自然瞞不過馬科斯和奧巴斯兩人,他們喝的酒也醒了不少,面面相覷,都想不到伊布居然會來得這麼快。
聽見那熟悉而威嚴的聲音,馬科斯的身體不禁輕輕顛抖起來。
「放心,你是太子殿下的人,伊布不會將你怎麼樣……」奧巴斯心裡也有些緊張,但他倒是不怵,反而安慰起馬科斯來。
聽到太子殿下幾個字,馬科斯深吸一口氣,壓下緊張的心情,很快鎮靜下來,他眉頭緊皺,心中閃過一絲不妙,馬上找來一個親兵,在他耳邊輕輕吩咐幾句,那親兵會意,領命而去。
「伊布,你若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你不要bī我……」馬科斯的雙目中閃出一絲凶光。
「元帥大人,就在這裡……」這個時候,men外那個衛兵點頭哈腰地說道,這事聽在馬科斯的耳朵裡,令他一陣火大,「伊布讓你帶路你就帶嗎?等伊布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時,馬科斯看到陳堅推men而進,他身邊只帶了達美爾,羅林斯,恩格列斯等幾個親兵,見此情景,馬科斯微微放下心來,他早已料到伊布這次來自然是興師問罪的,不過看這陣勢,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
陳堅一進men,就聞到了滿屋的酒氣,眉頭微微一皺,再看到馬科斯與奧巴斯,兩個神se尷尬,也沒有跟他打招呼,當下一笑,「兩位大人好興致,喝酒居然也不叫上我……」
說完直接走到桌子邊坐下,自顧自倒了酒,一仰頭喝了下去。
達美爾和羅林斯幾人閃到了一邊,沒有說話,不過沒有人留意到他們已經牢牢守住了出口。
「好酒……」陳堅不禁讚歎一聲,看了兩人一眼,笑道,「兩位大人,坐啊……」
「不敢……」兩人滿臉通紅,不知是喝酒喝的還是被陳堅撞破不好意思,只得乾笑著坐下。
只見陳堅笑咪咪地說道,「不知兩位大人今天為什麼這麼高興啊,居然還喝起酒來?」
陳堅看了馬科斯一眼,馬科斯馬上低下頭去,奧巴斯卻是不懼,打了個哈哈說道,「當然是好事,我們特蘭帝國與獸人帝國結束戰爭了,雙方都不用打仗了,都可以回家抱孩子了,伊布大人,你說這事值不值得高興?」
「值,當然值得高興……」陳堅輕笑著拍起手來,「這是好事啊……再喝一杯……」說著又一飲而盡。
奧巴斯笑了,馬科斯緊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臉上露出笑意,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酒杯,正準備敬酒。
誰知陳堅話鋒一轉,冷冷地說道,「這麼說,私放獸人大軍離開白虎城這件事,也是你們的傑作了?」
馬科斯的笑容馬上僵住,那敬酒的手懸在半空放不下來,這酒自然也敬不下去。
「這……這個……我……」被陳堅突然質問,一向伶牙利齒的馬科斯說話也變得吃吃起來。
「我,我什麼了?」陳堅站起身來,冷笑一聲說道,「馬科斯,私縱敵人的罪名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吧,怎麼樣?想好怎樣給我一個jiāo待了沒……」
氣氛慢慢變得僵硬,空氣中似乎要結冰了似的,溫度也下降到冰點,達美爾、羅林斯等人的手輕輕地放在腰間的劍柄上,只得陳堅一聲令下,動手抓人。
「你……你……」馬科斯的臉漲成了豬肝se,他用手指著陳堅說不出話來。
奧巴斯這個時候也出人意料的沉默,他似乎是嗅出了些什麼。
「怎麼樣了?說不出話來了?」陳堅走近一步,雙目bī視著馬科斯,頭也不回地問道,「達美爾,私放敵人,在特蘭帝**法中,是什麼罪名?」
「私放一個敵人,杖一百,要是敵方主要人物,死罪……」達美爾冷冷地回答道。
「聽到了沒有,馬科斯……」陳堅冷笑著說道,「好,你好得很啊,撤走西men的兵力,放走七八萬獸人,其中有獸人東征軍元帥狐敵和獸人八帥之一熊霸,看來,你的罪行死個百十次也不夠啊……」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奧巴斯說話了,「伊布大人,按照特蘭帝國法律來說,我們跟獸人簽訂了和平協議,那些獸人就不再是敵人,私放敵人這一項罪名,從何說起?」
「呵呵,我跟你說法律了嗎?我現在跟你說軍法……」
「在沒有國王陛下的手令之前,獸人就是我們的敵人……」說著陳堅手一攤,「你有沒有陛下的手令,有的話馬上拿出來……」
奧巴斯的臉一黑,他要是有陛下的手令,早拿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那即是沒有了?」陳堅冷笑著收回了手,轉頭看著馬科斯,喝道,「馬科斯,私放敵人,罪大惡極,達美爾,給我拿下……」
「是……」達美爾沉聲答道,正要上前拿人。
「伊布,你敢?」馬科斯的臉因憤怒而變得扭曲,一手指著陳堅說道,「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拿下……」
陳堅也不想再跟這傢伙說廢話,直接讓達美爾上前拿人。
「好……好……伊布,這是你bī我的……」馬科斯也打算擱出去了,手中的酒杯往地下拚命一摔。
「砰——」地一聲,酒杯碎裂,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這個平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正在這時,men外一陣隆隆的聲音響起,嘈雜聲,腳步聲,呼喝聲,不絕於耳,而且,看樣子還有大量騎兵。
正在這時,牛皮做成的帳篷被幾十把利劍割裂開來,支撐的四根柱子也被砍倒。
「嘩啦——」一聲,結實的帳篷終於散了架,砰然倒下,帳篷外面,儘是密密麻麻的士兵,一眼望去,儘是黑漆漆的人頭。
這是馬科斯最後的底牌,他打算放手一搏了。
陳堅眉頭一皺,目光緊緊盯著馬科斯說道,「馬科斯,你決意這樣做嗎?」
率軍圍困上官,這是謀反的大罪,不要說是太子殿下,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庇護不了他了,要是這樣都能脫罪,誰還願意帶兵?
奧巴斯也想不到馬科斯會來這一手,也嚇呆了,馬科斯手下的可是甲等軍團,粗略算一下,少說也有幾萬人,被幾萬士兵殺氣騰騰地圍著的滋味並不好受。
「哈哈,伊布,這還不是你bī我的?誰叫你只帶幾個人來?今天,就叫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馬科斯半瘋狂地叫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