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等待的蕭隋援兵,最終也沒有出現
整整五十天的時間,江陵幾乎是浸泡在鮮血之中,雙方的死傷人數。更達到了數萬人之多。
這聽上去似乎並不是一個巨大的數目。
但考慮到隋唐時期,還沒有什麼政治思想工作,士兵們自然也不會懷有什麼遠大的理想。能願戰若斯,其慘烈可見一斑」不過,也正是蕭銑這般瘋狂的抵抗,使得蕭太后在錢塘得以從容佈置。江東上下。共有約十餘萬人願意隨同蕭太后離去。這其中,多以青壯為主」張仲堅心知這路途遙遠,又多風險。如果帶一幫子老弱病殘,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活著抵達目的地。
吳縣張氏家族,也留下許多老弱。
不過,他們並沒有呆在吳縣,而是在蕭太后出之前,便隨同謝映登所部人馬,開拔前往嶺南。
李言慶向張仲堅承諾,定會善待張氏族人。
雖然張、李二人處於敵對的位置,卻彼此相信對方。
李言慶既然做出了承諾,張仲堅不會有半點懷疑。
他知道,那些留在中原的族人們在李言慶的護佑下,一定能迅的壯大起來。為了表達他的謝意,張仲堅將手中一些不為人知的張氏產業。交給了李言慶。張氏是大族,名下有很多土地和產業,但同樣也有許多隱秘的生意。
李言慶得到了這麼一支力量,自然也非常滿意。
只是,李言慶滿意了,蕭銳卻哭了!
隨著蕭太后遠走南洋,江東局勢大變,李道玄正在廬州,得知江東防線實際上已經變成一盤散沙的時候,第一時間下令徐世績和蘇定方兩人率部自江陰和歷陽兩地同時跨江而擊…,
由於謝映登已經撤離了江寧,所以李道有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
在沒有遇到特別頑強的攔截情況下,短短二十日,從江陰一路打到錢塘,攻佔了西子宮;李道玄和蘇定方順利暢通,徐世績一路同樣是毫無阻礙。他從歷陽渡江,向西挺進。一路如風捲殘雲。在李道玄佔領了錢塘的時候,徐世績也攻克鄂州。佔領壺頭山,兵鋒更直至洪州房喬。
如果說。蕭太后的撤離,讓蕭銳絕望的話。那麼房玄齡二話不說撤走。徐世績攻克壺頭山的消息,使得蕭銳徹底的放棄了抵抗的**。
只是此時,蕭銑即便有心投降。李世民也無法答應。
唐軍顯然是殺紅了眼,特別是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蕭銳居然要求投降?李世民豈能讓他如願!
武德四年夏末,在歷經六十餘天的血戰之後,江陵城破。
李世民在攻入江陵的瞬間,出了一個可以說是昏頭的命令:屠城!
如果不是氣急,李世民斷然不會出這樣的命令。可江陵一戰唐軍的損失著實太過於慘重。他在江陵費盡心思。結果是損兵折將;誰知道江東的蕭太后居然不做半分抵抗,居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最可恨的是,被他罷了兵權的李道玄,兵不刃血的拿下了整個江東。讓李世民全然無法接受。他辛辛苦苦打拼。最終平白便宜了李道玄。讓李世民心裡如何平順?
所以,這屠城令一出,江陵頓時變成*人間地獄!
「沒想到。二郎竟做出這等事情」
李言慶輕輕搖頭。歎了一口氣。
得知李世民下令屠城的時候,李言慶也大吃一驚。
根據他對李世民的瞭解,這傢伙若非是氣得急了,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說屠城自古有之。可算得上是屢見不鮮。但這並不代表著可以隨便屠城。屠城令一出,李世民勢必要承擔沉重的壓力,對他的名聲而言,絕不會有什麼好處。李世民主持平梁之戰,
是為了賺取足夠的軍功和名在,軍功吊然角川李道玄分了一半;名聲嘛,,
「公子,秦王做出這等事情。朝廷定然會對他治果。
秦王是公子大敵,他若是被治了罪,於公子不是大有好處嗎?為什麼公子卻是憂心仲仲的樣子?。
沈光疑惑的問道。
此時,他們正坐在一輛返回宣化的馬車上。
當得知李世民屠城的消息之後,李言慶開始是一陣欣喜,但旋即就陷入了沉思當中。
「你以為二郎會因屠城之事受到責罰嗎?。
沈光奇道:「難道不會嗎?」
李言慶一笑,又搖了搖頭,「此次平南之戰,受益最深者,非道玄莫屬。
但若說秦王會因此事而被冷落,可能性卻不會太大」如今,長安太子羽翼日益豐滿。陛下對太子,已多少生出了一些疏離。如果李世民這一戰勝的漂亮,陛下恐怕還不敢輕易把他召回。可這一戰」
你看著吧,朝廷不日就會出敕令,命二郎返回長安。
不過我敢肯定,陛下絕不會因此而冷落了,甚至會委以重任」老沈。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沈光愕然不解,搖頭表示不太明白。
「陛下天縱之才,焉能不清楚二郎的野心?二郎雖然才華出眾。可這閱歷終究是少了幾分,,他若是得了大功,返回長安之後,必然會和太子生衝突,甚至有可能會因此而動搖國本。
陛下雖然有些防備太子,但總體而言,對太子也還算是滿意。
秦王聲明卓著。軍功顯赫。必然會對太子造成威脅;但若是秦王的功勞不高,而且還在江陵屠城」呵呵,我敢肯定,最後必然是陛下斥責他兩句。而後必然重用秦王,以平衡太子之勢。
陛下需要的是一個能制約太子的人,卻不是一個能夠取代太子的人。
你看著吧,用不了多久,必然會有結果」。
沈光不禁撓頭苦笑,「這朝廷裡面的事情。端地是複雜啊。
只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會害了許多人的性余」。
想想也有道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似李言慶這樣清醒,也一定會有很多人。轉而投向秦王。
可這樣一來,他日李建成登基後,必然會大開殺戒。
李言慶笑了笑,沉聲道:「不為我所用則為敵是和風細雨。亦或者風雨雷霆,只在太子一念之間。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帝王心術把!
沈光還是有些無法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乾脆就閉上了嘴巴。
既然不明白,那就不去費心思。反正對沈光而言。他如今跟隨的是李言慶,只要李言慶不參與其中,那他大可不必為此而耗費心思。
車廂裡。陷入沉默。
李言慶沒有再說什麼。而沈光也沒有再談及這些事情。
畢竟,長安如今對他們來說。還很遙遠。至少從目前來說,長安的風風雨雨,吹不到嶺南」,
車廂外。突然傳來一陣喊喝聲。
緊跟著雄闊海暴戾的吼聲傳進來:「河南王出巡。何人阻路?」
「休要誤會,是自己人,,
請代為通稟河南王千歲,就說羅竇帥容桂二十四洞都老,有要事求見河南王!」
是羅竇?
不過從聲音裡,卻聽不到先前的囂張氣焰。
李言慶嘴角一翹。呈現出一道柔和的弧線,他輕輕點了點頭,對沈光道:「魚兒,上鉤了」。
在廣州找了個工作,一下子變得非常忙碌,昨天未能更新。還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