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於官宦之家。是開隋名將韓擒虎的外甥。其祖父李崇義曾任殷州刺史,受封永康公;父親名叫李詮,大業初年官至趙郡太守,也算的上是當時頗受看重的官宦家庭。李靖出生在這樣一個官宦世家,少而聰慧。每與其舅父弗擒虎談論兵事,韓擒虎都會無比的讚歎。
「可與論孫吳之術者,惟斯人矣。」
隋朝時,吏部尚書牛弘稱讚李靖。有王佐之才;左僕射楊素,更是撫著坐床說:「卿終當此位。」
韓擒虎是將才,也就罷了。
牛弘口中的王佐之才,楊素更是開皇年間的政治家、軍事家,如此稱讚,足見李靖之才幹。
「李靖,怎麼會在秦王府?」
這三頓酒宴,李言慶吃的是索然無味。
回到王府之後,他立刻下令剛剛抵達洛陽的柴孝和,詳查關於李靖的資料,並盡快呈上。
李靖,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讓他有些坐臥不安。在記憶中,李妹似乎是在滅梁之戰中聲名鳩起。而後他經年征戰,可謂未嘗一敗,被稱為大唐第一軍神。徐世績很牛,但此時尚不足以和李靖相提並論。蘇定方厲害,和李靖同樣有著真大的差距,此人,非同尋常。
李靖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排名第八位。
但是給言慶的印象,李靖一直徘徊於天策府的邊緣,算不得天策府的核心人物,甚至比不得尉遲恭一介武夫。玄武門之變時,李靖似乎也沒有參與其中。所以,李言慶一直認為,李靖應該屬於隸屬於任何一個派系。可是現在看來。他的想法,似乎出現錯誤。
這個人有才華,有謀略,有經驗,有閱歷!
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存在。
他不僅僅長於兵事,更精於謀刮。否則,楊素不會對他那般稱讚。牛弘更不會說他王佐之才。
所謂王佐之才,也可以理解為全才,宰相之才。
事實上,一個真正的軍事家,必然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後世的戰爭論中說的非常透徹:戰爭,永遠都是政治的延續」
伊始,李言慶也曾想過,結交李靖。
只是李靖神龍見不見尾!大業年間,他受楊素的牽累,被配馬邑。出任郡承一職。李言慶自然也不可能與李靖產生交集。隨著後來言慶在豪陽佈局,對李靖的關注,也就變得輕了。
可卻沒有想到,李靖居然已經投靠了李世民。
「李靖歷任長安功曹,殿內直長,駕部員外郎」養真,此人的履歷並無什麼出奇之處,而且官職也很卑微。直到大業十年。他被配馬邑,出任馬邑郡承」好像也沒有什麼功績啊。
哦,這裡有記錄,大業十四年。他覺察到了太原異動,於是自鎖上變。請求押送江都」這是準備告陛下。因道路阻塞,被困於長安。後陛下攻破長安,曾欲斬殺此人。最後卻因秦王勸諫而罷休。陛下將其釋放之後,並未錄用。於是李世民將他收入秦王府,出任三衛。」
也就是說,李靖在武德元年。已經投靠了李淵。
三衛是王府中的一個。武職,類似於東宮六率,但是比東宮六率的規模。卻小了許多。屬於親兵的領。
李世民的親兵,就是後世赫赫有名的玄甲天兵。
李靖為玄甲天兵的領,可見李世民對他的看重。這個職位,既不惹人關注,又常居於李世民身側。天曉得李靖於李世民而言,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說不定他的地位,還在王通之上。
怪不得,李言慶在此之前,沒有聽說過李靖的名號。
的確,一個區區三衛,根本不會令人關注。再加上李靖此前雖有名聲。卻無任何拿得出手來的戰績。從聲望上而言,也許人們會更關注王通,關注劉文靜,關注唐給、劉弘基、丘行恭」甚至秦瓊程咬金的名氣,都要比李靖的名氣大。再加上他為人低調,自然難以調查。
李言慶不知道該如何向長孫無忌解釋。
難不成說,我是從後世來的,所以我知道這個傢伙,非常厲害?
他閉目沉吟片玄,扭頭對長孫無忌道:「無忌,千萬不可小覷了此人。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有些人,並非沒有才幹。只是缺少施展才華的舞台。你既然專修經史,當知楚王三年不鳴,一鳴驚左的典故。李靖這個人,是有大才幹的,不過早先時機未到。
而今,風雲際會,亦是他龍吟九霄之時」你別問我如何知道,我告訴你,我從未看走眼過。」
時於這句話,長孫無忌深信不疑。
李言慶六歲與杜如晦相識,八歲與房玄齡結交。
徐世績、薛收」等等,似乎凡是李言慶看重的人,都有著非常凡響的前程。
長孫無忌有時候也在猜測,李言慶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渠道?可又一想,六歲的李言慶,不過是別人的家奴,又能有什麼樣的渠道呢?當時李言慶的環境,長孫無忌也並非不清楚。
也許,他真有先見之明?
既然李言慶這麼評價李靖,那這個李靖,絕非等閒人!
下意識的,長孫無忌對李靖的看法,頓時提高了幾個層次。
李言慶在門廊上坐下,十餘頭奏犬。散佈於竹園四周。在經過了最初的焦慮之後,言慶漸漸冷靜下來。
也許,李靖一直都是李世民手中暗藏的一張王牌吧。
言慶不怕對方有底牌,他害怕的是,自己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底牌。
「對了,可曾查出,李靖為何沒有在洛陽之戰中出現?」
按道理說,李靖身為秦王府三衛。同時又是玄甲天兵的領。李世民在主持洛陽之戰的時候,李靖不可能沒有任何消息。若他出現在洛陽戰場上,那麼李言慶就一定能夠提前知曉。
他沒有在洛陽戰場上出現,說明此人。並未隨軍前來。
長孫無忌立刻從身旁厚厚的一摞公函中,找到了相應的答案。
這些公函,全都是柴孝和搜集來的資料……
「去年你宣佈易幟之後,為吸引李唐的注意力,協助王世充奪取豪陽。蕭銑派水師溯江而上,企圖攻取峽州今湖北宜昌、巴、蜀之地。峽州刺史許紹將其擊潰,同時向長安求援。
當時秦王正在調集人馬,趙王陳兵武威、叫」匡、屈突瀝等人或出鎮河東「或集結干朔是秦四聯尤兒征之前,向陛下舉薦李靖,赴疊州今四川奉節就任。
李靖於去年六月赴任,但路途並不順利。途徑金州今陝西安康時,遭遇那世洛蠻軍阻擾。當時主持平蠻之戰的是廬江王李緩。李靖遂留下協助。」
「慢著,也就是說,李靖在赴任時,與廬江王有關聯?」
「這上面是這麼說!」
言慶冷笑一聲,「李靖好手段,不過舉手之勞,就為秦王拉攏了一個內援啊!」
李緩是宗室,身份地位頗高。
李孝基死後,李神通就繼任了宗正寺卿的職務。而李緩,則為少卿。在宗族中權力甚大。
李靖幫了李緩這一把,也就等於是讓李緩欠了李世民一個人情。這人情一旦欠下。李緩就等於和李世民站在了一處。李世民未用半分力氣。卻得了宗室一大內援,絕對是划算的很。
只這一手,李言慶就能看出李靖的手段「「李靖抵達峽州,正是養真你攻下郜城之日。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峽州之戰並未獲得太多的重視。當時蕭銳控制要塞,李靖接連受阻,陛下甚至認為他是故意滯留,貽誤戰機,還下令許紹將他處死。不過許紹愛惜他才幹,未曾動手,反而向長安請命」這個許紹膽子倒是挺大,居然抗旨不尊啊」呵呵,真是有趣。」
行止有趣?
這說明,峽州刺史,也是李世民的人!
李言慶提起筆,在一張紙上又寫下了許紹的名字。
「九月,開州俚蠻冉肇則作亂。兵犯疊州。李孝恭出戰失利,然李靖率八百壯士氣息俚蠻營壘,大獲全勝。而後又布下伏兵,一戰而斬冉肇則,俘獲五千人,令陛下大為喜悅。十一月,陛下命其其開州直抵洛陽,協助秦王。並因軍功,而授任開府」這個人,果然不簡單。」
長孫無忌放下公函,凝視言慶。
而言慶恍若未覺,盯著手中的名單,沉思不語。
片刻後,他輕聲道:「李靖走了一趟疊州,秦王得了半個吧蜀的臂助」,嘿嘿,當然不簡單嘍。」
說罷,言慶抬起頭,把名單放下。
「不過沒關係,他得了巴地,我尚有蜀州,過兩日奉節會過來,我準備讓他走一趟成都。」
竇奉節和薛萬徹不同,並非搏殺兩陣猛將。
他在長河鎮的時候,更多也是負責轉重後勤。來到鞏縣後,寄奉節更多的是充當與長安的聯絡中樞。由於武士著被抽調回了長安,唐人商戶被柴孝和趁機吃掉二成為麒麟台的一顆棋子。
不過,武士摟並不清楚這些,寰奉節就更不可能知道。
他現在未獲長安詔令,自然不可能輕易離開。但如果是言慶差遣他,倒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竇奉節前往成都探親是假,言慶趁機想要吞掉嵩州僚蠻是真。
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須要秘密進行才是。
既然知道了李靖的存在,並通過一些事件,瞭解到了李靖的手段。對李言慶而言,也算收穫。
他心裡清楚,自己不可能久居洛陽。
李世民返回長安之後,李淵斷無可能把他長期留在洛陽,也許不久之後,他就會接到詔令。
那個時候,才是他和李靖正面交鋒之時。
「無忌,我早晚會前往長安」不過這王府構架,還需早日搭建起來。
你有沒有興趣,來做我的詹事呢?」
郡王府的詹事,從五品的品秩。比之太子詹事的品秩,低了四個品秩。但從權力上而言,卻比太子詹事更大。太子詹事,正三品,位在賓客之下。而郡王府不設三師三少,更沒有賓客的職務。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郡王府詹事,兼有賓客的權力,同時還負責三令三衛政令。
所謂三令,包括王府內坊太監、家令、率更令。
而三衛,其實就是指李言慶那支有麒麟衛轉化而來的萬勝軍。郡王可蓄養親衛私兵,不過有人數的限制,約有八百,正合萬勝軍的人數。其實,這個人數的彈性很大。一般也不會有人在意。
比如李神通,為河間王。
他的親兵人數,就多達三千人。
只是李言慶的身份現在有些尷尬,所以更需小心謹慎。
八百萬勝軍足矣橫行天下,而且李言慶還可以通過其他手段,蓄養私兵,只是不會在明處呈現。
長孫無忌一怔,旋即大笑。
「你可真會說笑,我不做你的詹事,難不成讓裴老虎做嗎?」
裴行儼如今駐守懷州,憑借其族中的力量,無需擔心他的前程。而長孫無忌,目前在族中的地位也很尷尬。霹靂堂由長孫行操執掌,這些年來,行操雖未令長孫氏復興。卻也是辛苦維持。在沒有什麼特殊狀況下,無忌也不可能和行操爭奪霹靂堂。但從旁協助,到也方便。
言慶也不禁笑了,頜不語。
他想了想,拿起一張紙,寫下長孫無忌的名字之後,又在長孫無忌名字下面,分別寫上下沈光、雄闊海、蟾稜、鄭大彪、柳亨、梁老尖等一串兒名字。
而後,他拿著那張紙,向長孫無忌晃了晃。
「無忌,這張紙送出去之後。你我可就是一條線上的螞非了!」
長孫無忌濃眉一挑,淡定道:「難道說現在,我們不是一條線上的嗎?」
是啊,也許從李言慶走進霹靂堂,拜長孫無忌為師的那一天起,長孫無忌的命運,就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和言慶緊密的聯繫在一起。其實,何止是無忌一人?沈光、杜如晦、房玄齡、謝映登」還有薛收、徐世績、裴行儼這些人,不都已在不知不覺中,生改變?
直到這個時候,李言慶才可以很自豪的說:他就是那一隻在太平洋振動翅膀的大蝴蝶吧,,
既然已經成了那只蝴蝶,何不讓它帶來更大的振動?
夜已深沉,李言慶靠在門廊柱上。抬頭仰望璀璨的星空,口中喃喃
語!
武德三年二月初,秦王李世民率部返回關中。
同月,左驍衛大將軍屈突通抵達洛陽,出任都畿道大行台,河南府太守,五州大都督之職。
鄭州亦即豪陽、懷州河內、汝州穎川、陝州弘農四州並河南府洛陽,被劃入都畿道治下。,平唐開始加快了對中原格局的改二月中。平原告破。
宇文化及被亂兵斬殺於平原縣皇宮之中;二月末,竇建德的妻子曹氏。獻降渤海郡,亦宣告著,中原戰事徹底平息。
陽光明娓,普照洛陽。
李言慶在府中擺設香案,迎接聖旨。
「河南王李言慶。天資聰慧,沉穩幹練,為宗室之楷模」授宗正寺少卿,十五日內,前往長安
前來傳旨的,依然是竇威。
此前他奉命前往鞏縣傳旨,不成想李言慶得知李孝基死訊之後,率萬勝軍偷偷趕赴洛陽。更引出一系列的變故。
如今,李世民已返回長安兩個月之久。
而洛狙隨著屈突通的到來,也漸漸的平穩了局勢。
商戶陸續恢復正常營業,通遠市每日商船川流不息。洛陽的謹慎們。也不願意和朝廷鬧得太僵。
畢竟,朝廷召回了李世民,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面子。
如果繼續鬧騰下去的話,只會造成更大的麻煩。見好就收!這些借鼻世胄能立足數十年,乃至百年,歷經朝代更迭而不倒,又有哪個是沒眼色的人。於是,又應了李言慶那句話:歌照唱,舞照跳」一如從前。特別是在得知朝廷免去洛陽三年賦稅,更使得洛陽變得繁榮元,比。
大勢上已經平定!
李言慶不能,也不敢再挑起事端。
先前,他還可以說是為長孫無忌出頭。那麼現在再招惹是非的話,那可就容易落了人的話柄。
竇威把聖旨放到了李言慶的手中,長出一口氣。
「養真,這一次你可切莫再戲弄老夫了,上一次你鬧出那件事情。可是把老夫嚇得不輕。」
言語間,有責怪,但更多的卻是出於長輩的關心。
李言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給老郡公添了麻煩,是非養真本意。還請老郡公莫要責怪。」
「好了好了。老夫也就是牢騷兩聲,只要你乖乖和我去長安就好。」
李言慶微笑著點頭,請寰威落座。
只是他心裡還有些好奇,「老郡公,怎麼好端端,封我一個宗正寺少卿?我這年紀,出任宗正少卿。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宗正寺,設宗正一人,少卿兩人。
據李言慶所知,李神通為宗正,李緩為少卿,另一個少卿,原本是李白駒。
宗正少卿,品秩正四品。
只是出任這個職務的人,大都是在族中聲望頗高的老者。李言慶今年也不過二十二歲,未免太年輕了一些。
竇威見房間裡沒有別人,輕聲道:「養真,老夫與你,也算世交。
有些事情。老夫還要提醒你一下。本來,太子是希望你能出掌北衙禁軍,而且已經呈報尚書省。這件事原本挺順利,包括二郎也認為你是北衙禁軍最好的人選。可不知為何。陛下突然改變了主意,改趙王接掌北衙,宗正寺的事情雖然繁雜。不過也不算特別繁忙,你可好生學習。」
「趙王,,玄霸回長安了?」
「在月初,抵達長安。」
「如此說來,梁師都那邊已經平定?」「已經平定,趙王深入塞北千里。擊殺梁師都後,返回長安。論功勳,他執掌北衙,倒也適合。」
李言慶看似平靜,可這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可以肯定。當初李世民之所以退出洛陽,是出自李靖的手筆;而這一次,李世民同意李言慶接掌北衙,也定然是李靖的關係。按道理說。最不同意他接手北衙的人,就應該是李世民。
可他偏偏同意了,,
李淵哪怕是再信任言慶,也必須要考慮這其中的關聯。
李言慶是太子李建成舉薦,而李世民居然也同意了。這是不是說明。太子和秦王,通過言慶已經連為一體?初登大寶,網品嚐到權力美妙滋味的李淵,斷然不會容忍這樣的存在。哪怕李建成是他指定的繼承人,他也不會願意將權力丟棄。所以,言慶十拿九穩的實權北衙禁軍。付之東流。
可真的是這麼簡單嗎?
李言慶未能得到北衙禁軍,只受封一個沒有什麼實權的少卿」裡如何能夠不惱?
李靖好手段,一方面借由這個方法,疏遠我與李淵李建成,另一方面把我放在宗正寺,意圖挑起宗室的不滿。
畢竟,李言慶這個年紀,怎可能令宗族認可?
好手段,好手段!
李言慶不由得在心裡撫掌叫好。
不過在表面上,他還是顯得非常平靜,笑呵呵道:「老郡公,你只管放心,養真並非不曉得輕重之人。不過翠雲產期在即,十五天的時間。恐怕有些緊張。能否請老郡公回稟陛下,再寬容我些時日?待翠雲產後,我即刻啟程,前往長安,不過翠雲她們,需吃些前往。」
這理由。合情合理,竇威自然也不會反對。
「翠雲要生了?
那可是一件大事」這樣吧,老夫立刻派人前往長安回稟,想必陛下,也不會不講情面的。
之前你已有一子一女,如今翠雲生產在即,也算是九郎一脈開枝散葉了。想必九郎在天之吳,也會欣慰。」
言慶和竇威又閒扯了幾句後。宴威告辭離去。
竇家在洛陽有產業,他自是回家休息。而且,洛陽不比鞏縣,李言慶想要再重複當初在鞏縣的作為,也不太可能。
言慶送竇威離去之後,立剪返回王府竹園。
「沈光!」
「臣在。」
「立刻通知柴松,命他在十天之內,務必要把麒麟台在鞏縣所有的痕跡,全部清除乾淨。」
「喏!」
李言慶在門廊下除去鞋子,赤足邁步,走進竹樓。
從書架上,取出一個小冊子。用火折子燃起後,扔進了銅盆之中。
那小冊子上,記載著他幼年時。根據記憶寫下的一些事件。然則隨著許多事情已出現了變化,這小冊子的作用,已經結束。再留下來。只會惹出麻煩。從現在開始,前世能給他提供的經驗,已經變得非常有限。
看著火盆子中,化為灰燼的小冊子,言慶的眸光,徒然變得格外森冷。
第四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