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教廷總部……
和邪神教讓人覺得沉悶的氣氛不同的是,這裡完全被勝利的喜悅填滿了。
雖然莫拉爾最後還是跑掉了,但是這樣的結局對於黑暗教廷來說已經足夠了。這個兩強並立的島嶼,威脅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復存在。
三千人的精英部隊,從戰後的數字統計來看,幾乎沒幾個邪神教徒活著逃出這個地獄。
廣場上,,倫多和帝洛夫並肩而立。在他們面前,兩個對比鮮明的隊伍左右分開。左邊,作為東道主的黑暗教徒足足有兩千人,右邊是只有五百多人的獸人隊伍。人數上的懸殊不但沒有讓小禽傭兵團顯得沒有地位,反而在獸人們絕對的高度優勢下,一千多黑暗教徒完全像是來自矮人族的戰士。
不過,此時誰都不會去進行這樣無聊的攀比。
不一會兒,帝洛夫上前宣佈開始慶祝。隨著一排排的侍女將各種特色食物端上來,戰士們完全放開了心懷暢飲。
帝洛夫舉起酒杯,原本顯得老態的帝洛夫完全年輕了幾十歲臉上帶著青春才有的風采。
「各位辛苦了,乾杯!」說完,他先乾為敬。
「乾杯!」在一陣觥籌交錯中,所有的黑暗教徒舉起酒杯暢飲。
帝洛夫放下酒杯,看到小禽傭兵團的人沒有一個有所動作。開口笑道:「倫多閣下,這次的勝利完全是小禽傭兵團的功勞!叫兄弟們都不要客氣!來,我先敬你一杯!」帝洛夫為倫多滿上一杯酒端到他面前。
倫多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淡淡地拒絕:「不用了!我們參與這場戰爭只是為了我們團長;今天是屬於黑暗教廷的好日子,我們也算來慶祝過了!請允許我們先行告退!」倫多一拱手站起來。
倫多一站起,在場所有小禽傭兵團的成員全部呼地一聲站起來。
「這……倫多閣下說這話就見外了……」
然而,帝洛夫的客氣並沒有成為倫多留下的理由。
看到這邊的情況,王風拿起酒杯走過來拉住倫多:「倫多閣下,大家正高興;算是給我一個面子,咱們乾一杯!」
倫多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謝謝,不過這杯酒放到我們老大回歸的時候我再喝吧!」
說完,倫多帶著眾人就要離開。
一個黑暗教徒從外面匆忙地跑進來。「陛下……」看到他驚慌的樣子,倫多下意識停下腳步。
「什麼事?」帝洛夫先讓黑暗教徒歇息一會,隨後問道。
教徒將雙手抱著的一個黑色木盒送到帝洛夫面前:「陛下,剛才有人送來這個木盒……」
帝洛夫接過木盒,將它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誰送來的?」
「我問過了,可是他沒有說,他說只要陛下打開這盒子就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帝洛夫一揮手重新坐下來。教徒也低著頭退下。
帝洛夫看著眼前的木盒,伸手在上面慢慢撫摸了一陣,似乎是在檢查木盒的情況。隨後,他雙手搭在木盒之上,用力將其打開。
「碰……」帝洛夫像是突然受到什麼打擊一般,將木盒用力地推倒在地上。
這突然間的聲響讓場上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那木盒靜靜地躺在地上,而從裡面骨碌碌地滾出一樣東西,沾滿血水的頭髮下,一個雙目圓瞪的頭顱。莫拉爾,竟然是莫拉爾的頭顱!他不是逃走了嗎?
場上頓時靜得連心跳的聲音都可以聽得到。
「哈哈……」幾秒鐘之後,帝洛夫的笑聲打破了這片沉默。這個他一聲最大的對手現在只剩下一個頭顱在他面前,這讓他不得不開懷大笑。
一個教徒眼尖,走到木盒旁邊一把抓住頭髮將頭顱提起來,隨後在食道內慢慢抽出一張獸皮卷。
「陛下,還有一張獸皮卷……」教徒將獸皮卷送到帝洛夫跟前。
帝洛夫打開獸皮卷看了一遍,又交給身邊的王風,王風看完交給迪娜。獸皮卷在黑暗教廷的高層們手上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帝洛夫手上。
「卡謬大人,你有什麼看法?」帝洛夫主動問道。
王風將酒杯舉到嘴邊,停了一會又將杯子放下:「邪神教教主巴拉克想跟我們將和只是迫於現在的形勢,並非真心!」
幾個高層都對這樣的結論表示贊同。
「那我們該不該答應?」帝洛夫繼續問道。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其中有很大的功勞要歸於王風,也因此帝洛夫對於他是越來越信任。
王風還沒有開口,朗德先湊上來:「陛下,如今邪神教剛受到巨大的打擊,實力必然大跌;如果我們不趁這個機會將他們趕出流亡島,必將後患無窮!」
「是啊,陛下!邪神教這樣前來求和,肯定也是畏懼我們會對他們反攻,由此可見他們現在總部的情況。再說,這一次邪神教的三個殺手和四大長老都盡數伏誅,已經沒有什麼高層了。我們要抓住這一次的機會啊!」克洛斯也站起來提議道。
另外兩個黑暗騎士也紛紛表示要盡快採取行動徹底剷除這個禍患。
聽了眾人的提議,帝洛夫微笑著點點頭,看向王風:「卡謬大人,你覺得呢?」
「當然是應該答應了!」王風說出的話讓其他的幾人都是瞠目結舌。
「卡謬大人,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不能給邪神教發展的機會……」
「陛下,不能啊!」
面對眾人激烈的討論,帝洛夫依然是一臉微笑。「卡謬大人,你為什麼覺得我們應該答應?」王風的話卻沒有在這個老人的臉上表現出任何的意外,好像這樣的答案他也已經想到了一般。
「陛下,邪神教雖然這一次受到很大的打擊,可是他們實力應該也不是可以完全忽略吧!」
「當然!邪神教這一次出動的只是精英成員,其他的成員還沒有任何損失。我們也不敢肯定這是不是就是邪神教的全部精英成員!」帝洛夫道。
「這些並不重要!」王風搖搖頭。
「那還有什麼更重要的?」朗德問出眾人心中的疑惑。
「重要的不是現在邪神教有多少成員,重要的是邪神教現在當家作主的那個人!」
「你是說巴拉克?」克洛斯不解道:「據我們得到的資料來看,這個巴拉克只不過是一個傀儡教主,根本就沒有任何實權;他能有什麼作為?」
帝洛夫看看克洛斯又看看王風,似乎是想看看王風會怎麼回答。
面對克洛斯的疑問,王風只是淡淡一笑:「克洛斯大人,你說一個傀儡教主有膽量將擁有整個教會實權的大長老的頭顱割下嗎?」
克洛斯心中一震,隨後點點頭。帝洛夫卻始終都是微笑地看著他們。
「可是,就算這個教主再怎麼厲害。邪神教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如往日那是肯定的;我們絕對不能錯失良機!」朗德的想法是,一一個人怎麼可能成為黑暗教廷答應他們的條件呢?這樣未免太荒謬了吧!
「我們當然不能錯過這一次機會!」王風淡淡一笑:「但是,朗德大人,你認為是一個步步提防的邪神教好對付還是一個放鬆警惕的邪神教好對付?」
一句話,朗德終於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思。
「哈哈,我明白了!」克洛斯放聲大笑:「卡謬大人真是我們的智囊啊!」
「好了,今天是喜慶的日子!大家還是開懷暢飲,其他的事情就等到過後再說吧!」帝洛夫轉身將莫拉爾的頭顱裝進木盒,將盒子合起來往桌子下一推。
看到這裡,一直站在門口沒動的倫多轉身帶著眾人頭也不回地離開。黑暗教廷和邪神教新一輪的戰爭又要開始了,對於小禽傭兵團來說他們只在乎王風的安危,對於其他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現在,邪神教的高層死得剩下一個邪神教主了。這樣的高手陣容應該是難以傷害到王風的身體的。
倫多很清楚,如果繼續留在這裡的話,小禽傭兵團又會被黑暗教廷所利用。在倫多的意識裡,雖然雙方現在已經達成協議,但是他還是沒有承認盟友的關係。
沒有絲毫猶豫,倫多坐著傳送陣又回到安姆洛平原。
回到大廳,倫多剛要踏上樓梯口的腳剛剛邁出又收了回來。本應該是陽光燦爛的秋日中午,布達拉宮內現在卻是給人夜晚的感覺。倫多轉頭看去,眉頭也隨著皺起來。
布達拉宮的大門緊緊關閉著。在倫多的記憶中,布達拉宮在白天是從未關上門的,這也是倫多為何會感到異常的原因。
安德烈他們並沒有像倫多那麼敏感,幾個人走過去將大門打開之後在伍德的帶領下猛地衝了出去。看樣子應該是有去喝酒了。剛才在黑暗教廷的時候,聞著酒香的伍德就差點流出口水,現在回到家肯定是按耐不住的。
看看這個空曠的空間,倫多向樓上走去。
在二樓,倫多沒有找到歐夫格和艾薇兒,只有珂純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忙碌著。離開安姆洛平原之前歐夫格已經回到平原管理日常事務,為什麼會不在呢?
「今天早上艾薇兒妹妹很早就離開了,好像是說那個女騎士又來到平原……」
珂純淡淡的口氣讓倫多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詳的預感。按照現在小禽傭兵團和光明教廷的關係,帕爾梅怎麼能夠進入這裡?想到這事情的異常,倫多急忙問道:「珂純姐,那艾薇兒姐姐他們有沒有說帕爾梅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在接待客人的旅館吧!」珂純看著倫多很是疑惑道:「有什麼急事嗎?」
「還不清楚!」倫多心中擔心,也顧不得和珂純說幾句話就衝出了布達拉宮。
在旅館內,倫多終於找到了歐夫格和艾薇兒。讓倫多有點詫異的是小禽其他的成員並沒有在場,而光明教廷一方也只有帕爾梅一個人。
看看旅店,倫多發現這旅店內連掌櫃和服務員都不在,這更證明了倫多心中的想法。
三人正在密切交談,倫多放慢腳步走進去。帕爾梅突然感覺到什麼,轉過頭看到是倫多,馬上閉上嘴巴站起來。
看到倫多,歐夫格臉上閃過一道異常的光芒,隨後微笑地站起來:「倫多,快過來!」
倫多依言走過去。艾薇兒起身為給倫多搬來一張椅子。
倫多道了聲謝謝後坐下,眼睛看著帕爾梅,口氣卻是向著歐夫格:「歐夫格老哥是在和帕爾梅大人談論什麼重要事情嗎?」
艾薇兒瞟了一眼倫多,隨後看向帕爾梅。
「哈哈,倫多閣下你來得正好!」帕爾梅友好地向倫多問好後道:「達維斯流亡島黑暗教廷和邪神教的戰爭結束了嗎?」
倫多眼皮一跳。達維斯流亡島的事情現在還是機密事件,除了參戰的成員和中心成員之外平原上的其他成員都還不知道這件事,帕爾梅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難道說……
倫多轉頭看向歐夫格。
歐夫格也沒有隱瞞,點點頭道:「是我告訴帕爾梅大人的!」
歐夫格的口氣讓倫多心中的不安稍微緩和一些。不過歐夫格為什麼會和帕爾梅聯絡上,是帕爾梅主動前來還是歐夫格主動告訴他的?「老哥,其他的兄弟呢?」倫多笑著問道。並沒有對這件事做任何表示。
、「我派他們出去做點事了!」
「都去了嗎?」倫多刻意將都字說得很重,他心中的不知道為什麼又多了一些。
「倫多,兄弟們很快就會回來的!」艾薇兒突然開口道。
倫多抬起頭,正好看到艾薇兒眼中閃過的一絲不安。
「哦!」倫多並沒有繼續深究下去。艾薇兒對王風的感情以及歐夫格對小禽傭兵團的感情倫多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而且這兩個也不是他可以隨便發問的對象,在一個外面面前,倫多也沒有表示任何不滿。
「如果是什麼重要事情的話,老哥,帕爾梅大人!我們還是道布達拉宮去商量吧!」倫多站起來,笑著對三人道。什麼事情,總是要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