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到安洽面前,吹著口哨說:「嘿,小妞,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
「要不要大爺我來陪陪你啊,小娘子?」另一個男人帶著戲謔的笑容,走到安洽面前,用手挑起她的臉蛋,嘖嘖讚歎道:「乖乖,這小娘們還挺漂亮喲!」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安洽仍然迷糊糊地嘀咕著,眼睛都睜不開。b111.net蘇陽見狀,擔憂不已。他起身離開座椅,對小女友道:「你先吃著,我遇到一個朋友,過去打個招呼。」
「朋友,什麼朋友?」小女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高興地說:「不會是那邊那個女人吧?」
蘇陽點點頭,不顧女友再說什麼,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奪過安洽手中的紅酒,輕聲道:「安洽,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走,去我那邊。」
「喂,你這人怎麼搞的,想吃獨食啊?」一胖男人走到蘇陽面前,拉住蘇陽的胳膊,不讓蘇陽和安洽離開。
「就是,兄弟,你這樣太不厚道了吧?就算你也看中這娘們,這可是我們先看上的。四個男人團團圍住蘇陽,看樣子不打算善罷甘休。蘇陽看看自己懷中醉得東倒西歪的安洽,估摸著就算自己一挑四能打得過,安洽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只好大聲喊道:「服務員,保安!」
兩名拿著對講機的保安走過來,彬彬有禮地問道:「先生,有什麼事?」
「這位是我朋友,她喝醉酒了,賬單請算道我的桌子上。我們現在要離開,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先生,可以的。」保安也看清了形勢,機靈地說道。
蘇陽一手環著安洽的腰,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帶著安洽在保安的護送下,來到小女友跟前。輕聲說:「這位……是安洽。她喝醉了,我先把她送回去,你在這裡等一下,行嗎?」
「安洽?」小女友聽見蘇陽的話,握杯子的手一呆,難以置信地問道:「這位,就是你口口聲聲念著的安洽?」許多個晚上,蘇陽睡著以後,夢裡絮絮叨叨著的,都是這個名字。她絕不能忘記,也一直想知道,被蘇陽溫柔地叫著名字的女人,到底長得什麼模樣。現在一見之下,終於心服口服了。這個女人,就算是喝醉了,就算長髮遮住她的半邊臉,她看上去仍然那麼嫵媚,那麼性感。而那種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是怎麼都擋不住的。
儘管如此,小女友卻仍是道:「你把她送回去,讓我在這裡等你?那你就不顧我在這裡萬一遇到流氓嗎?」
蘇陽皺眉,溫聲道:「你現在不是沒喝醉嗎?要不,你自己先回去,行嗎?」
小女友終於忍無可忍,拿起面前的水杯,猛地潑向蘇陽臉上,怒道:「蘇陽,我們完了。再見!」
蘇陽的臉上頓時滿是水珠,他卻無奈地笑笑,依舊一手攙扶著醉醺醺的安洽,苦澀地看著小女友憤然離去。也許就在這一刻,或許在更早以前,自己就知道會有今天這個局面發生吧。只是,他的心卻早已無可奈何地替他做了選擇。
付賬以後,蘇陽扶著安洽,開車載著她回到了自己家。
拖著醉醺醺的安洽,蘇陽替她換了睡衣,擦洗好身體,將她抱到床上,讓她安心睡覺。自己則去廚房煮好了醒酒湯,然後到客廳去睡在沙發上。夜已深沉,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打開電視機,百無聊賴地看著深夜節目。
「唔……頭好痛……」凌晨四點,安洽從迷糊中醒過來,跌跌撞撞地走出臥室。
「安洽,你醒了?」蘇陽回過身,急忙跳過去扶著她。
安洽看他一眼,不解道:「蘇陽,你怎麼在這?」隨後看了一下環境,立即奇怪地問:「這是哪裡?」
蘇陽扶著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柔聲道:「你喝醉了。這裡是我家,我在餐廳碰見你的,然後帶你過來,還記得嗎?」
安洽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不記得了。」
「你等等,我煮了醒酒湯,這就拿過來給你。」蘇陽轉身去廚房,給安洽盛好了一碗湯,遞給她道:「還熱乎著呢,趁熱喝了吧。」
安洽仰著脖子喝完,道:「我還是口渴。」
蘇陽遞過來一杯水,柔聲道:「喝吧。」
安洽一口氣喝完一杯水,順手拿起一個抱枕,捂著臉道:「蘇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繞了一圈,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蘇陽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他知道,安洽現在需要的只是傾訴。
「當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上海,離開這裡的一切,回到美國,重新開始我的事業的時候……可是,我卻接到了晏菲的電話。本來,我在美國的瑜伽舞蹈教室開的很好,學員也很多,追求我的男人也多如過江之鯽。可是,一接到晏菲的電話,我的心就開始死灰復燃,不顧一切地回到國內。」
安洽說完,又喝了一口水,繼續喃喃道:「我以為,有晏菲的撐腰,明浩不會再那麼討厭我。而且,明浩跟思妤也是兄妹關係,他既然要放下思妤,為了給露露再找個媽媽,最好的選擇,也就是我了吧……畢竟,當年我和他,有過那麼刻骨銘心的感情。而這些年來,他身邊的女人雖然換過一撥又一撥,可是只有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啊!」
「直到今天……當我去周家,我看見他對思妤的溫柔,看見他們兩個默契地給露露餵奶,我才知道,在他心中,任何女人都比不上陳思妤。包括我,他的心,已經是針縫難插了……」
安洽說著,聲音漸漸變弱,氣息也越來越不穩定。眼淚如珠線般墜落,以致於終於泣不成聲。
蘇陽坐到她身邊,拿過餐巾紙溫柔地替她擦著眼淚,輕聲道:「別想那麼多了,先好好休息吧。」
「蘇陽,你說,我是不是錯了?我根本就不該再奢想嫁給他。當年,既然主動選擇離開,就應該離開的遠遠地,再也不回來才對……」
蘇陽心疼地看著她,憐惜地說:「安洽,別這樣。」
安洽忽然抓過一張餐巾紙,自己擦乾淨臉上的淚珠,認真地看著蘇陽,問道:「蘇陽,你說,我是不是不該回國?我不該再想嫁給他的,對不對?」
蘇陽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是起身給安洽蓋了一床薄毛毯,道:「你別感冒了,現在天氣還是很冷。」
安洽一把抓住他的手,再次問道:「蘇陽,你說,我應該離開他嗎?我應該狠心離開他,再回到美國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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