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騷亂中,我隱身在一棵古老的松樹上,一邊望著下面的騷亂,一邊擔心地等待著玉狐。
剛才我和她進來時,發現那個小木屋裡有紅光和慘叫聲,於是玉狐一馬當先要去探查個究竟。其實這本就是多餘之舉,我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救人,不是節外生枝。可是她不知道為何,非要這麼做,我沒辦法,只好任由她去,沒想到這一去竟然把敵人驚動了,還真是夠嗆。
希望她那裡不要出什麼事,否則,我得親自出手了,那樣的話,敵人知道我闖了進來,必定會有所防範,到時候救人就更麻煩了。
就在我猶豫之時,玉狐的影子出現在我眼裡,很快便飄飛到了我身旁。
「師父?」上來後,她叫了我一聲,聲音顯得很低沉,似乎有些哀傷。
我愣了一下,迷惑地問:「怎麼了?」
「他死了。」
「什麼?誰死了?」我不解。
「就是以前跟我一起合體的那個人。」
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那個怪人。「怎麼死的?」我接著問。
「被吸成了人干,很淒慘。」說著說著,她的一雙眸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似乎要掉出淚了,「而且,很多人很多人,都被吸成了人干。」
「吸成人干?」我怔了一下,「誰,誰這麼殘忍?」
「就是你說的那個老巫婆冷面羅煞。」
媽的,那老巫婆竟然在這裡面,這下事情恐怕更麻煩了。以她的本事,很有可能察覺出我們的蹤跡來。
「師父,剛才我過去的時候,發現她正在療傷,現在是對付她的最好機會。」玉狐望向了我,似乎想讓我去幫她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似的。
可是,我只能搖頭,縱使現在那老巫婆現在在療傷,但已經療了這麼久,就算不全部恢復,七八成應該是恢復了的。
七八成的功力,媽的,沒有弒神,她只有一半的功力我都不是對手,也就是說,跟她一見面,我必須用上弒神,這玩意我可不敢在這裡用,這裡的地質結構可不像仙界那些地方一樣,承受得起它的威力。
不過,這倒給了我救人的機會,她在這裡療傷,到時我救人時她可能懶得理會,也沒時間理會。只要她不理會,其他的人老子有的是辦法對付。
「師父,您還在猶豫什麼?」玉狐奇怪地問。
「我沒有猶豫什麼。」我回答道,臉色有些冰冷,「玉狐,你聽著,現在我們主要是救人,對付冷面羅煞那是後面的事。」
「這……,師父,那不是他們都白死了嗎?」
我愣了下,他們現在不死,等下跟老子的人拼起來那不更糟糕,死了更好。當然,道理是這樣,但我可不能這麼說,相反,臉上還裝出一副很沉痛的表情(特丫的虛偽),歎了口氣道:「玉狐,人死不能復生,想開點吧。」
最後,我只能這麼說了,還真沒看出來,這妖狐對那混蛋還有那麼點感情。
玉狐不無哀傷地道:「當初,要是他跟著我投奔你該多好。可是……,真的都是我的錯,我該好好勸他的。」
我苦笑著搖搖頭,「玉狐,不要把很多事想太簡單了,這不是你的錯,就算你當初勸他,他也未必會投奔過來。好了,別傷心了,現在可不是傷心的時候。」我的表情嚴肅起來,方纔這妖狐剛才非要跑去探察情況,原來是為了去看看那個混蛋。
「對了,他叫什麼名字?」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以前一直怪人怪人的稱呼他,還真不知道那混蛋怎麼叫。
玉狐搖搖頭,「人都死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什麼意義?師父,您說是嗎?」
我一愣,既然你不想說我也懶得逼你,就讓他的名字成為
你心裡一個永遠的秘密吧,那混蛋知不知道他的名字的確對我不重要,反正我又不會去悼念他,相反,知道他的名字後,讓我記住的就是,曾經有那麼個混蛋,叫某某。
或許,玉狐也是不想那個怪人讓我們在心裡憎恨吧,所以才不願意告訴我他的真實稱呼。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去救人。」
「是,師父。」玉狐接過話,帶著我,朝後山的一個山凹裡隱身飛去。
這裡地勢的確很複雜,進到裡面,如果沒玉狐引路,或者說,玉狐就在這裡把我給甩了,我真的無法找到東南西北,還有可能輕易地碰到設在這裡的重重機關,從而被敵人發現。
「她們到底被關在什麼地方?」我一邊緊跟在後面,一邊問。
「就在前面的一座山坡的地洞裡,以前有上百人把守,恐怕現在把守的人更多。」玉狐一邊回答,一邊有些擔憂地道:「師父,到時候她們人太多,有的還沒有飛行能力,我們怎麼帶她們走?」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在這茫茫大山中,唯一的捷徑就是朝天上飛,用兩隻腳想闖出去,那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闖出這座大山。
如果沒有冷面羅煞在我倒可以殺開一條血路,可是現在,我不能這樣,我只能用最迅速的時間把她們救出去,然後再想辦法把冷面羅煞引出地球,否則,一切的一切,都是白忙活,地球最終免不了變成可悲的宇宙塵埃。
我一邊想著辦法,一邊跟著玉狐在山林密道間小心地穿梭,不時地還要避開把手路口和不時在周圍巡邏的人。這些人倒不是很麻煩,最麻煩的是那些陷阱和機關。
有些機關我甚至發現,那不是天地乾坤兩個老傢伙所能做出來的,而是冷面羅煞的傑作。我日她個圈圈叉叉,等下有麻煩了,這些機關可不是普通的機關,都是由修行者高深的陣法組合而成,一旦觸動,那就會使陣法發動,最後的結果就是,碰觸的人絕對會慘死當場。
幸運的是,可能是因為匆忙或者是怕麻煩的原因。
這些陣法雖然很強大,但不是很複雜,小心一點可以避開,功力深厚的人甚至可以破掉。可能就是冷面羅煞認為就這些相對她而言簡單的東西,足夠對付地球的人了,所以根本不想用複雜的陣法。
也的確如此,就這簡單的陣法,要破掉,那也只有我和齊天這種實力的人能做到。可要知道,這玩意再怎麼簡單,那也是神界的玩意,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可以對付的。
「等下麻煩了。」
我在心裡說著,心頭此刻也涼了半截,到時候發起攻擊,真不知道齊天那幫人該怎麼對付這些機關。
「師父,快到了。」我正在苦惱這些機關陣法的時候,玉狐停下了身子,在我耳旁小聲道。
我趕緊跟著停下來,飄浮到一叢樹枝上,往下前方的一個黑壓壓的山洞口望去。
一望之下,視野之內,除了那個掩埋在茂密的草木中,只隱現出一個漆黑的小口的山洞外,有的只是無盡的草木和綠樹,人,卻不見一個蹤影。
我只好把感知探出去,豁然發覺,草木叢中無數人的氣息。
不錯啊,全部的人都藏在暗處,如果真的有人逃出來,或者有人想攻進去的話,絕對會受到來自各方的攻擊,讓對方措手不及。
「師父,在樹叢裡埋伏有很多人,進了洞口以後,人更多,機關也更多。」玉狐朝我小聲道。
我點點頭,「知道了,你在這裡別動,我衝進去。」
「就你一個人嗎?」
我笑,「那你以為還要多少人?」
「可是……,還是我跟你一路進去吧,裡面的路我熟悉。」
我想了想,「好,走。不過,我得先把
樹叢裡面的人解決掉。」說著話,我衝了出去。
……
「大哥,奇怪了,怎麼沒人呢?」另一邊,兩個老傢伙帶著人搜遍了附近所有山頭,可就是找不到人的影子。
找了半天後,瘦老頭奇怪地向胖老頭問道。
胖老頭瞪圓著眼,直瞪得前面的幾個小兵瑟瑟發抖,「你們真看到人闖進來了嗎?」
「是是是是的,仙人,我們的確是發現有人闖進來了,而且還到了那個小木屋的旁邊。」
「胡說八道。」胖老頭一個巴掌抽過去,那人立即一聲慘叫,飛上了高空,而後墜落進了茫茫的草木叢中,沒了聲息,似乎這人從這個世上蒸發了一樣。
其餘的人見狀,紛紛跪倒:「仙人,饒命,饒命,我我,我們……。」
「你們什麼?以那個聖人的本事,有人靠近她會不知道嗎?你們這幫廢物,全都去死。」胖老頭吼叫著,又要動手,瘦老頭急忙衝上去拉住他,「大哥,你冷靜點,現在我們的人心已經夠亂了,您就饒了他們吧。」說完這話,瘦老頭轉向那幫人,「還不快滾!」
「哦哦哦,是是是,謝仙人。」一幫人哭喪著,連滾帶爬地逃向了遠方。
「老弟,你這樣不行。」胖老頭惱怒地甩開瘦老頭的手,「對付這些廢物,就得用暴力,你這樣,他們怎麼怕你,又怎麼聽你指揮?」
「唉,大哥,暴力不是最好的辦法,那是……。」瘦老頭還想繼續爭辯著什麼,那個小木屋裡傳來了一個深沉的老女人的聲音,生生將他的話打斷。
「你們別說他們,你們兩個同樣也是廢物,比他們還廢物。」
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的,兩個傢伙早暴跳而起了,但是這人說出來,兩個老傢伙不但沒暴跳,反而趕緊跑過去,然後虔誠地站在門外,跟兩奴才似的恭敬地道:「打擾了聖人,實在該死。」
「你們的確該死,不過,在死前,最好把張小寒那小子給老娘纏住,別讓他來打擾我。」聲音冰冷,竟然帶著幾分殺氣。
外面的兩個老傢伙一愣,「張小寒。他,他……。」
「他進來了。」裡面冰冷的聲音又響起,「說你們廢物還的確一點都不差,竟然連他進來了都不知道,幸好有我在這裡。」
「可是我們都沒感覺到啊?」胖老頭奇怪地問。
「就你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也能感覺到?笑話。」裡面冷笑聲起,「現在別再跟老娘廢話,他們朝後山去了,還不快去追。」
高手,的確是高手,連去了哪個方向都察覺出來了。
兩個老傢伙先是一怔,隨後很快反應過來,「糟了,他去救金蝴蝶了,快走。」話還沒落,兩個人就風風火火地撲向了後山的地下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