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外面,電話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齊天的。
「老弟,聽說你那裡鬧翻天了。」
我恩了一句,「是啊,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還說沒大不了的,他們好像要求你取我的人頭。」
我笑,「現在的事是我做主,可不是他們。」
齊天那裡沉默了片刻,隨後歎了口氣道:「兄弟,我知道你一向很在乎那些民眾的,現在發生了這事,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
「你很快就會看到的。」我直接回應道:「老齊,我給你一句話吧,任何事現在都不能影響我們的作戰計劃,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影響,所以,我們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停頓了片刻,齊天那裡有力地回應道:「好,多謝老弟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說。媽的,火雷那雜碎,老子抓到他非剝了他的皮。」
「恩恩,你現在就去想怎樣才能剝他的皮吧,其他的事我來處理。」說完,我掛了電話,江麗帶著十二女也趕了過來,羅剎王則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這倒成了十二女的跟屁蟲了。
此外,還有一個紫衣,她也跟過來了。
「小寒,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紫衣走過來有些擔憂地問。
我笑笑,「沒什麼大不了的。去看看吧。」說完話,我走向聚仙樓專門用於朝下觀察情況的高台。
站在高台上,望著黑壓壓的人群,望著無數擁擠的黑色人頭,面朝著一張張仰面上望的面孔,面朝著此起彼伏的喧囂,面朝著瘋狂閃爍的相機的閃光燈,我的心,在那一刻,陷入了沉靜,似乎從來就沒有這麼沉靜過。
我就那麼沉靜著,帶著冷面的面孔,用冷漠的目光直視著下面騷亂的人群。
自從回到地球那刻到至今,我還第一次如此面動公眾,面臨如此喧囂的場景。沒想到的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場景,自己竟然做得這麼自如,似乎在我腳下,這些民眾只是我的臣民,而自己可以任意地處置他們的生死。在自己眼裡,那們的生命在那一瞬間,突然變的是那樣的渺小。而自己卻是那麼的高大,高高再上,處於整個世界的顛覆,俯視著世人渺小的生命。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難道,自己在強大中,不知不覺地已經使自己脫離了普通民眾的範疇了嗎?
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渴求著做一個普通民眾,於是,我總喜歡把自己混雜於民眾之中,穿著普通的衣服,騎著破舊的自行車,穿梭於繁華的都市,可是到後來竟然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做一個普通的民眾,這或許就是一個人強大後的無奈吧。因為自己的強大,很多事不得不由自己來做,很多不該是自己的責任,也不得不由自己來承擔。
……
「小寒,你在想什麼,說話吧。」紫衣的話打斷了我的沉思,猛然醒悟過來,卻發現,四周竟然是一片寂靜,除了閃光燈還在閃爍外,下面已經是寂靜一片,騷亂的人群停止了擁擠,停止了吵嚷,只是抬起頭,一張張面孔在聚仙樓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那麼的熱切,那麼的虔誠。
「寒哥,呵呵,你好有魅力,瞧瞧下面,都看傻了。」光頭肉麻地笑著湊了過來。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再望望下面,「呃,我也是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這麼有魅力。」
「老大,你的反應太遲鈍了,你……,哎,下面的人怎麼好像看的不是這裡的樣子?」光頭似乎發覺有些不對勁了。
「天哪,女神啊!」突然,下面有人發出了驚喜又興奮地大叫,「仙女下凡了。」
我日。
我一巴掌拍到了光頭腦袋上,「魅力個屁啊,他們看的不是老子。」
光頭捂
著自己腦袋齜牙咧嘴地嗚咽道:「寒哥,我以為他們是在看你嘛,你瞧他們的看的不就是這裡的方向嗎?」
方向是這個方向,不過,好像看的是後面。
「聖主哥哥。」清脆的聲音身後響起,猛然回首,入眼處,白衣勝雪,伊人如玉,就那麼在燈光的照耀下,緩緩地飄蕩過來,似仙似神。
雪蘭女,原來是她吸引了下面所有人的目光,她一襲白衣,長髮飄揚,在這已經進入夜晚的時刻,在這輝煌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是那樣的惹眼,那樣的醉人。連號稱仙界第一美女的紫衣,此刻都被她比了下去。沒辦法,她穿的紫色衣服,在這夜晚的燈光下,反倒不引人注目了,白色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天哪,傳說中的小龍女。」光頭那裡「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當然,很快又被我一巴掌拍得蹲到了地下,然後再很快地抱頭鼠竄地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燈光燈光。」卷毛那裡大叫,接著又有人就把燈光齊刷刷地照在了雪蘭女身上,使得她更加成為了此時萬人眼中的焦點。
「你來這裡幹什麼?」看著走近的雪蘭女,我苦笑著問。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爬出我的儲物袋的,當初跟冷面羅煞動手怕傷了她,才把她安置在了儲物皮帶裡,跟那幫貓啊老鼠啊做伴,不過我確信沒放她出來,可能是紫衣或者黑貓白鼠放出來的吧。
「哈哈,大哥,我們聰明吧。」想到黑貓和白鼠,這兩傢伙不知道從那個地方跳上了我的肩膀,並眉飛色舞地說著他們的聰明之舉,「為了讓下面那幫人安靜,我們想了很多辦法,最後就想到讓雪蘭女出來,結果,哇哈哈,一幫人都傻了,我們太聰明了。」
這兩混蛋還真的讓我哭笑不得。
不過話說回來,這方法不錯,早知道這樣,老子還來這裡吹什麼風啊。
「小黑小白,那,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先走。」的確有很多事等著我,我現在必須向各路人馬交代明天準備開會的大事。而且這開會也需要準備各種資料,總而言主,瑣碎的事有時候也很煩人。
兩傢伙一聽我這麼說大叫,「大哥,你不會想讓雪蘭姑娘在這裡吹一夜的風吧,你的心好狠。」
我望了一眼雪蘭女,那溫柔的眼神看得人心直髮軟,誰他媽忍心這麼做啊?
「好吧,我來解決。」我的聲音突然變冷,人也進入了少有的嚴肅,身周,寒氣驀然而起,很快,寒氣呼嘯,厲風凜冽。
「小寒,你要幹什麼?」紫衣見到我發動真元,有些吃驚地衝上來問。
「很快你就知道了。」話落,一道金色的光芒豁然綻放,人如金色的長虹,轟然貫穿天際,直上雲霄。
「唔哇——。」下面,安靜的人群豁然清醒,猛然再次騷動起來,一個個都驚恐地望著上面逐漸擴大的金色光球。
瞳孔裡,那金色光球逐漸變成了天上耀眼的太陽,照亮了周圍整片天地,漆黑的夜瞬間被逼退,中途市西城,萬里方圓之內,進入了一片金光燦爛的夢幻世界裡,在某些人的眼裡,是那樣的美麗,宛如夢中那瑰麗的神話世界。
但是,這不是神話世界,也不是什麼美麗的光芒,很快,他就變成了一幫人的惡夢。豁然,金色光芒一收,那個巨大的光救轟然下墜。
「不要——。」驚恐的叫聲中,光球「轟」地在下面洶湧的人群上空炸開,然後片片光鱗散落,如夜中美麗的螢火蟲,在空中飄舞著,緩緩地向下飄落。
人,在密密麻麻的光了鱗中,一個個無聲倒下,就如漫山遍野的麥苗,被突然而起的狂風吹倒一樣,瞬間的工夫裡,下面已無一能
站著的人,包括雙棍黨那些在下面阻擋著人群衝進聚仙樓的一幫兄弟。
當所有的光點消失,四周再度恢復一片黑暗後,我從空中的黑暗中飛了下來,目光冷漠地望著下面躺了一地的人。
片刻後,我掃向光頭等望著下面直發呆的人,走過去踢了他一腳。
「啊,寒哥,你你你你……,有啥吩咐,呵呵!」那笑,肉麻得老子想狠狠地踹他一腳。
「發什麼呆?帶人下去,把自己的兄弟抬上來,其他的人,通知黃海,讓他帶警察來把他們清理走,一些帶頭的人,全部關進大牢。」
「哦,是是……,啊,啥,他們還活著嗎?」光頭突然大叫。
「這不廢話,老子只是讓他們昏過去而已。」我瞪著白眼吼道,嚇的光頭連滾帶爬,帶著一幫小弟火速衝了下去。
「呵呵,寒哥,您太神武了頭去了,卷毛想上來拍馬屁,我一眼掃過去,冷冷地道:「你沒事嗎?」
「啊?有,有,兄弟們,抬人!」這傢伙跑得比剛才光頭還快。
望著兩兔崽子,我搖頭苦笑,就這熊樣,還要我帶著去仙界,那簡直是給自己找麻煩。這本就是惹麻煩的兩個活寶。
「小寒,你這樣做,會不會激起民眾的不滿,甚至是激起公憤,然後出現什麼混亂?」紫衣走過來,略帶擔心地問。
我望向深黑的夜空,長歎了口氣,「不滿就不滿吧,我現在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對地球對整個人類而言,多延誤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事情雖然是這樣,可是,你這樣做,我想,對方肯定會用此大做文章,然後把這事傳遍全球,我擔心,這會對我們的造成煩擾。」紫衣不知為何,近來是越來越關注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了,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立即回答紫衣的話,而是轉過頭望著她,「紫衣,最近你怎麼了?」
紫衣目光閃爍著,眸子裡透著的儘是愁容,「小寒,我只是擔心,真的很擔心著話,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撲進了我懷裡,將我抱住,「小寒,我們別管這裡的事了好不好,我們走,遠遠地離開這裡,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
我想,她是真正害怕,真正擔心的是我跟她師父的決戰。我知道她心裡的苦,無論我們兩人誰出事,她的心都會不好受,可是,現在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