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寒在哪裡,他在哪裡?」
中途市聚仙樓,雙棍黨臨時總部,成鑫發了瘋似的四處亂闖,抓住一個人就大聲吼叫著問。那樣子披頭散髮,十分恐怖,嚇得一幫人瑟瑟發抖。
「不,不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活著幹什麼,去死!」
「你他媽住手!」光頭帶著人怒氣沖沖地衝了上來。
「成鑫,別以為你是我們老大的朋友就可以亂來,你敢動老子的兄弟,老子
絕饒不了你。」話一落,「嘩」地一下,身後一幫人全部掏出了傢伙瞄準成鑫。
成鑫噴著火,一甩垂到面前的發發,朝光頭咆哮著道:「我只要你們告訴我張小寒去哪裡了,你們為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寒哥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你他媽叫什麼,叫魂啊,他出去辦事難道還要向你請示。**!」
成鑫使勁搖頭,「不對,他不是出去辦事,我有預感,他走了,他肯定走了,他扔下我們走了。」
「放你媽媽的屁!」光頭大罵,「以為我們寒哥是那種說走就走的人嗎?」
「哎,光頭,怎麼回事?」雙方正在吵嚷的時候,滿臉漆黑的羅剎王湊過來了,後面還跟著江麗等人,「大家讓讓啊,江麗小姐,請請。」
這***看上江麗了,那哈巴狗似的笑,笑得跟一豬哥似的。
「怎麼回事?」江麗一站出來,就顯示他老大的位置,連光頭都被壓下去一大截。光頭不服氣,擋在前面道:「這事我來處理。」
「就你那點本事你能處理個屁。」羅剎王說著話,大手一扒拉,光頭就被扒拉到後面去了,接著羅剎王笑容可掬地朝江麗道:「江小姐,請。」
光頭被推得差點向後摔倒,幸虧一幫兄弟們拉著,他一站穩後,就氣急敗壞地罵道:「操,就你那比狗熊帥不了多少的模樣還想在美女面前獻慇勤,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羅剎王當沒聽到,站在江麗身,跟一侍衛似的,更似一護花使者。
「成仙尊,你找我們寒哥什麼事?」江麗走上前後,耐心地問。
「我找他救人,我求求你們,告訴我他在哪裡?讓他來救我的苛蒽。他答應過我的,他不能言而無信。」成鑫說得很激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最後乾脆跪在地上哀求起來,「我求你們了。」
堂堂仙界高人,竟然給這麼一群人下跪,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但是事實上他跪了,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江麗等一幫花癡們一個個被感動的熱淚盈眶,心裡想著,自己要有這樣一個男人愛著疼著,該多好,該多幸福。
「你們知道寒哥去哪裡了嗎?」江麗眼中帶著感動的淚花,轉頭望向光頭等人。
光頭哼了一聲,「我怎麼知道,他老人家要去哪裡,又不會跟我報告。」
「你們都在這裡幹什麼,沒事做了嗎?」突然,紫衣冰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地球聯盟那裡的人搬家搬得手忙腳亂,你們倒還在這裡跟沒事似的,怎麼回事?」
一幫人趕緊回頭,江麗等人對她沒好感,但又不敢反抗她,就只有冷著臉站在一旁沉默不言,用此表示抗議。
光頭就不同,立即哈巴狗似的湊了上去,「呵呵,大嫂。本來我們是很忙的,可是這個成大仙則四處找我們寒哥,找不到就拿我們手下的兄弟出氣,您說,我能不管嗎?」
「就這事?」紫衣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走上前來。
成鑫一見到紫衣,趕緊爬起來,欣喜地衝上前,「紫衣,你肯定知道張小寒在哪裡,是不是?快告訴我,他在哪裡?」
「我當然知道他在哪裡,不過,你不用找他了。」紫衣看著成鑫的樣子,不但不像江麗等女生那
樣被感到,反倒感到有些討厭,從她那冰冷得可以結成冰的臉上就可以看出此表情。
聽到紫衣的話,成鑫發狂似地大聲問,「為什麼不要找他,他答應我的。」
「不管他答不答應你,現在你都無法找到他。」
「為什麼?」成鑫此刻猶如一頭野獸,發生咆哮,整棟大樓都在他的咆哮聲中顫抖。
「因為他已經離開了地球。」
這話一出,不但是成鑫,就是周圍所有的人都怔住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眼裡都是一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的眼神,但是大家都很清楚,你可以相信老鼠會唱歌,但是你絕對不可以相信,紫衣會跟你開玩笑,她說的沒一句話,都不是玩笑話,而是事實。
成鑫在紫衣說出真相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呆在了那裡,慢慢地,那雙眼睛一點點地瞪大,死死地瞪著紫衣,瞳孔裡,白眼珠全部翻了出來,隱隱可見裡面那鮮紅的血絲。
「嘿,嘿嘿……。」讓人很奇怪地,成鑫突然朝紫衣傻笑了兩下,「你騙我的,你騙我的是不是?」此時他那樣子,就像一小兒癡呆。
「如果你認為我是騙你的,那就這樣認為吧,不過,我再次告訴你一次,在地球上,已經沒有了張小寒這個人。」紫衣的話就如一把錐子,一點一點地鑽進成鑫已經將碎的心,那顆心一直忍受著疼痛,現在他無法忍受,終於崩潰,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不,我不相信,他答應我的,答應救我的柯蒽的,張小寒,你出來,你他媽給老子滾出來!你不講信用,你不講信用!」
「成鑫!」紫衣或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真元運起,突然一聲爆喝,聲如驚雷,轟隆隆地從眾人耳朵裡滾過,地板隨即猛烈地抖動了幾下。光頭等這些普通人自然受不了,一大幫人紛紛被震得滾倒在地,而江麗等有修行的人也是耳朵嗡嗡直響,好半天才緩和下來。
被這一喝,成鑫猛地停住了嘶喊。只是翻著白眼猛瞪著前方的紫衣。
「你看你還有一個仙人的樣子嗎?還有一個男人的樣子嗎?」紫衣接著厲聲喝問。
成鑫握著拳頭一拳將身旁的牆壁打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繼續放聲嘶喊,「我不管什麼仙人,我也不管什麼男人,我只要我的苛蒽活過來。」
「她活過來又怎樣,就你現在這樣子,如果我是她,我寧願死了,免得看著窩心。」紫衣這話不但無情,而且很刻毒。
江麗等女人,尤其是琳琳和艷紅等,聽到這話後心裡鄙視地說著:「冷血動物,沒有感情的人,有一天寒哥要死了,恐怕她連一滴眼淚都不會掉,實在為寒哥不值,還不如跟我好呢。「
紫衣那裡繼續:「一直以來,我就想不明白當初為什麼苛蒽妹子會看上你這麼一個男人。沒有自我,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眼裡心裡只有女人,這樣的男人是一個女人的奴隸,一個女人的木偶?和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再愛自己,那又有什麼意義?充其量,自己只不過是跟一個木偶生活在一起而已。」
……
沉默,久久的沉默。
紫衣的話就如當頭怒棒,一棒一棒地敲擊在他頭頂,腦海裡曾經苦追紫衣的畫面湧現。
一直以來,他都不明白,為什麼紫衣沒被自己曾經的癡情感動,難道,就是這個原因嗎?
女人,女人到底需要什麼樣的男人?
事實上,女人需要的是一個既疼愛她,又要有作為,有自我意識的男人。當然,如果這個自我意識太過強悍了就容易出軌,容易傷害女人。這也是女人不喜歡的。這世間有那麼多的女人因情受傷,大部分都出於這種原因。
但是,成鑫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他只知道,只要自己一心去愛一個女人,用自己的生命去愛,女人要自己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自己沒有主見,沒有任何意識,只知道像一個女人的寵物,每天跟在女人的身邊,這樣就可以得到一個女人的真愛,殊不知,有的女人往往卻不喜歡這樣的寵物男。
「成鑫,我要說的話也說完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紫衣依然是面無表情,而事實上,她的心在痛,因為從今天起,她也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
沉默,四周再次一陣沉默後,光頭忍不住走上來,用有些顫抖的聲音道:「大,大嫂,我們寒哥他真的離開地球了嗎?」
紫衣瞅了他一眼,隨後點頭,「是的。今後所有的一切,你們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一幫人這下傻了,紫衣這話似乎瞬間抽去了他們的主心骨,抽去了他們所有的精神支柱,沮喪,哀痛,傷心一時間充斥整棟聚仙樓的大樓。
「哇啊,寒哥,你怎麼丟下我們不管了,哇——光頭為代表,聚仙樓裡首先是他發出了比鬼哭還難聽的大哭,接著其餘一幫人紛紛號啕大哭,委頓於地。
「你們這是做什麼,起來都起來!」紫衣又氣又無奈,剛想發作,突然自己心裡一痛,忍不住也要哭起來。
女人畢竟是女人,表面顯示再堅強她還是女人,心總是很脆弱的。
這下可就熱鬧了,整個雙棍黨哭聲一大片,哭聲遠遠傳盪開去,搞的外周的市民以為雙棍黨出了什麼大事,估計是傳說中的鬼影寒報銷了,一幫傢伙在哭喪,這哭的氣勢實在是太恐怖了。
警察局,黃海得到報告,說是雙棍黨鬼影寒身亡,雙棍黨哭聲震天,一時嚇得差點昏了過去,他比誰都明白,目前的情況,整個中途市,整個國家,整個人類,不能沒有鬼影寒。
「快,備車,去雙棍黨。」
……
黃海帶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趕往雙棍黨的途中,遇到了金氏財團的老總金標,趕緊叫人停車,自己鑽進了金標的艷醫牌豪華禮車裡。
「金總,難道,寒前輩他真的……?」
「哎呀,先別說這些了,先過去看看再說,我剛回到中途市就聽這消息,比你還急呢,快快,快開車。」金標火燒眉毛,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
聚仙樓外面,密密麻麻地圍滿了各式各樣的人群,有各方政府要員,有市民,有警察,還有軍隊,全都擠在了外面,都欲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最恐怖的還是狗仔隊。
現在的雙棍黨可是國際上最關注的焦點,這裡是關乎整個世界命運既敏感又特別的部門,他不屬於國家政府,但卻掌握著整個世界的命運。這裡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將是世界上最熱門的新聞,一點點的異動,都將使整個世界的人感到不安。
但是,雙棍黨早有命令,外人沒經過允許是不許進入的,包括世界上任何一國的總統。所以一幫人全被雙棍黨的一排小弟擋在了外面。
外面這裡折騰翻了天,裡面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聽到哭喊聲,本來在外面忙碌的卷毛等人也帶著小弟回來,知道事情真相後,也跟著「哇啦哇啦」大哭,哭得那個傷心。
紫衣終於明白,事情不是她想像的那麼簡單,她不能代替他們心目中寒哥的位置。她想讓他們不哭,可是沒想到,自己在一幫人的感染下,也哭了,哭得比誰都傷心,心裡憋屈了很久的痛苦一時發洩出來,哭得昏天暗地,整個人軟倒在地跟著一起痛哭。
「我滴那個娘,都哭啥呢,聯合國秘書長掛了也不用這麼傷心吧?」我日哦,當我從空中雲霧中降
落在聚仙樓樓頂時,聽到下面的哭聲,是迷惑不已。
黑貓和白鼠站在我的肩膀上,也是奇怪地望著下面。這兩傢伙,紫衣把我送走時,還不忘把他們扔進我的儲物皮帶裡。
黑貓:「大哥,估計是有重要人物死了。」
白鼠:「什麼重要人物啊?誰死也不用哭得這麼恐怖啊?除非大哥死了。」
黑貓呸了他一聲,「放你大媽的狗屁,就算你死了,老大也不會死。」
白鼠吐吐舌頭,「開玩笑而已,呵呵,大哥,你不會生氣吧?」
「少廢話,下去看看。」我一揮手,逕直向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