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黑玫瑰如此表情,我想,或許,當初我老媽真的做了很傷害她家的事。
對我老媽曾經做錯的事,我也很無奈,而且事情已經做了,一切都無法挽回,我現在只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是誰。
黑玫瑰哭泣完,站了起來,擦乾淚,滿是仇恨的眸子狠狠地瞪著我。
我不知為何,竟然笑了起來。
「你覺得很好笑嗎?」陰冷的話未落,白皙的手上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我想,你至少該讓我死個明白吧?」
「我會讓你明白的,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三百年前的四大財團吧?」
我一愣,三百年前,國內四大財團鼎立,分別是我老媽的金氏財團、此外就是洪氏財團、葉氏財、林氏財團。
其餘三大財團後來都被我老媽的財團吞併,變成了金氏財團一統天下。
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難道,她就是這三大財團之一的後人嗎?那她會是哪個財團的後人。葉氏財團肯定不是的,葉氏財團的千金葉彤後來成了我的老婆,自然不存在什麼仇恨。
那就只剩下洪氏財團和林氏財團了,貌似這兩大財團被滅的時候,下場都是很慘的。
「你是洪家的後人還是林家後人?」我帶著疑惑問道。
「記得洪欣欣嗎?」
洪欣欣?
這個名字讓我猛地一怔,腦海裡一個美女慢慢地浮現出來。
薄薄的水嫩紅唇、小巧的鼻子、精緻的彎眉、如夢如幻的眸子、幾乎透明的雪白肌膚……,高傲的氣質,看人總是嘴唇微微上翹,眼神傲氣十足……。
洪欣欣,這就是我當初第一眼見到她時的感覺,這是一個美女,而且是一個十分高傲的美女,當初老媽可是有意和她家結成親家的,可惜,後來發展的事讓人始料未及。
一方面,這高傲的美女看不上我,我則反感她的高傲,另一方面,老媽為了自己的事業,滅了她洪家,從此害德她一家由高高在上的大富翁,變成了無處容身的大逃犯,時常為躲避金蝴蝶的追殺而露宿荒野。
至於後來她家怎麼樣了,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金蝴蝶沒有殺到洪家父女,沒想到,原來是蘆薈暗中收留了他們,並將他們的後人培養成了最為仇視我的敵人。看來,蘆薈這個女人心計之深,還真是不得不讓我佩服。
「原來你是洪欣欣的女兒,這麼說,你應該早認識我了是不是?」
「從我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聽說了張小寒這個名字,可惜,我最近才知道,你就是我要殺的那個張小寒。」黑玫瑰似乎顯得很自責,自責沒有早認出我來,「雖然,一直以來我都很懷疑你的身份,但是,我一直沒有想到,你就是三百年前的張小寒。當我知道你真實身份那一刻,我是很想殺了你,可是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用正常的手段我永遠也殺不了你,所以我就忍著,直忍到了現在。」
我點頭表示讚許,「很佩服你的忍受力,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是蘆薈的大弟子,怎麼會到郭青青身旁做了保鏢?」
「做保鏢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事實上,我是我師父放在中途市的一顆探子,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我都會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到我師父的手上。」
很厲害的女人,從這點可以看出,其實她的野心是在整個中途市,只是可惜心比天高,卻沒那個實力。
「好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的話,我可要送你上路了。」黑玫瑰逼了過來。
我搖頭,「沒了,只是有一句話要跟你說。」
「有什麼遺言你就說吧,看在你曾救過青青的份上,如果不過分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向你那幫兄弟傳達。」
我大笑,「傳達就不必了,我只是想說,你
走吧。」
黑玫瑰目光一滯,臉色隨即一變,而後冷笑起來,「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你殺不了他。」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眼前。
珍珠?她怎麼來了?
黑玫瑰豁然回首,望著冷冷地站在她身後的珍珠,臉色變了再變,腳步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你什麼時候來的?」
「早就到了。」說完,珍珠冷笑了幾下,「就你這種實力的人,也配殺他?」
「除非你出手幫他,否則我定能殺他。」
「是嗎,那你試試。」珍珠說著,不再理會她,而是將目光盯向了我。黑玫瑰也盯向了我,目光中滿是疑惑,在疑惑中,她手中的匕首舉了起來,慢慢地舉起,而後一咬牙,「去死!」
「轟」地一聲,鋒利的匕首帶著眩目的白芒,帶著幾百年的仇恨,憤怒地轟擊過來,「砰」地一聲大響,光芒猛地一窒,瞬間暗淡下去,接著「哦」地一聲悶哼,黑影狠狠地向外彈飛出去,而後像斷線的珍珠「砰」地著地,一柱鮮血噴出,雨霧般灑落。
「你……,你,你原來根本沒事。」黑玫瑰抬起頭,咬著牙,手憤怒地指著我,嘴角的血痕兀自在流淌著。
我沒有說話,珍珠則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望向了她,「我說過,你殺不了他,就你這點實力,回去練一千年都沒用。」
「不,不,我不甘心。我要殺了他,要殺了他。」黑玫瑰咆哮著,奮力爬起來,手再度抓住了那把匕首,可是,當她要衝上來的時候,剛沒走幾步,「撲通」一聲,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性格倒是挺倔強的,可惜,和曾經的洪欣欣一樣,做事不分對錯,自以為是,跟自己沒長腦子似的,竟然什麼都聽蘆薈的,也不多想想,當初她們一家是什麼原因落到那種地步的,只知道蘆薈怎麼說,就怎麼相信。如果是一個孩子,或許還可以原諒,可遺憾的是她已經不是一個孩子,跟了蘆薈這麼久,她應該明白蘆薈是個什麼樣的人,應該多去想想,她蘆薈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可惜得很,看得出,她並沒有想這些,她想的是怎麼幫助蘆薈殺人,怎麼助紂為虐,怎麼來殺我這個仇人。
看到黑玫瑰再度倒地,珍珠走過去,踩在了匕首上,眼睛冷冷地盯著她,「別再在這裡丟人現眼。」
「你,你讓開。」黑玫瑰使勁地推著珍珠的腳。
珍珠可不是善良之輩,抬起腳,一腳之下,黑玫瑰的人便橫飛了出去,「轟隆」一聲,門板被撞翻,人消失在了門外,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何必這麼殘忍?」我用冷淡的語氣道。
珍珠望向我,目光比之先前更冷,「你很在乎她嗎?似乎所有的女人你都很在乎,惟獨我除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陰冷的語氣,陰冷的目光,陰冷的空氣讓我的心也感到些許寒冷。
我不在乎她?如果我真不在乎她就好了,我現在就沒那麼多顧慮,一掌把她給解決掉。但是,此時此刻,我不想再說這些,一切都已經毫無意義,而且跟眼前這樣的女人說,我也說不清楚。
「你怎麼到的這裡?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轉換了話題。
「別忘了,我有追蹤花。」
這我倒忽略了,只要她追蹤花在手,我是無法逃脫她的追蹤的。
「其他的不用多說了,直接點吧,你到底想要怎樣?」我直截了當地問。
聽到這句不帶任何表情的話後,珍珠的目光變得更加陰冷,甚至多了一份悲憤。
「如果是紫衣,你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嗎?」
我一愣,片刻後搖頭,「你不是紫衣。」
「是,我不是,所以你根本不用顧
及我。」聲音已經轉為了憤怒和怨毒,「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說,我來是想告訴你,有人想害你。」
我再次愣住,頓了半天後竟然笑了。
「你笑什麼?你不相信是不是?」
我繼續笑,「我很想相信,可是你能給我相信的理由嗎?」
唉,只要你不害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說的話還需要理由,那麼要是紫衣跟你說,你還需要問理由嗎?」聲音突然嚴厲起來,目光也變得是那樣的犀利,似乎想射穿我的心。
我搖頭。
「哈哈哈。」看到我搖頭,珍珠突然大笑,這笑悲嗆中帶著怨憤,帶著痛心,「張小寒,看來,無論我為你做什麼,都取代不了紫衣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了,你就等著死吧。」話落,人影一閃,在轟然巨響中,樓頂破了一個大窟窿,珍珠已經消失不見。
……
長空之上,珍珠憤憤地衝進了雲霧中,那裡一胖一瘦兩個委瑣的老頭正在虔誠地等待著她。其中,胖老頭臉色慘白,手握住下體,還在顫抖。
見到珍珠上來後,瘦老頭急忙推了胖老頭一把,「老哥,公主來了,快別這樣了。」
「我,我也不想,可是,我真的好疼,張小寒,我不殺你,我他娘的誓不為人。」
「好好,殺張小寒是遲早的事,公主來了,快迎接。」兩個老傢伙說著話,趕緊恭著身子飛了過去。
「參見公主。」兩人匍匐在空中,行了一個大禮。
珍珠不冷不熱地瞥了兩人一眼,「起來吧,我答應跟你們對付張小寒,只是你們必須說明白,我父親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公主。」兩個人答應了一聲。因為胖老頭實在疼痛難當,就只有讓瘦老頭說話了。
「公主,仙帝要殺張小寒,是為了仙帝的寶座。」
「我父親都要飛昇了,他還需要那寶座嗎?」珍珠眼珠一轉,疑惑地瞪向了兩個老傢伙,似乎在懷疑這兩老頭在唬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