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低著頭,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拜託,我才委屈好不好?鬱悶至極。
「你,你什麼意思嘛?」聲音帶著哭腔了。
搞沒搞錯?這麼容易哭現在是我想哭好不好?
「你,你,你竟然用這麼嚴厲的口氣跟我說話,你,你原來根本就不在乎我,
不愛護我。」紫衣咆哮著,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朝我狠狠砸來,枕頭砸沒了砸被子,被子沒了砸墊背,墊背沒了砸凳子。
房間裡,立即雞飛狗跳,東西亂飛。
最後凳子也砸沒了,她舉起龐大的冰箱就要砸過來。
「喂,等等,我說,你,你可別亂來。」這女人發起飆來還真他媽跟瘋子似的。
「張小寒,我,我砸死你。」悲憤的聲音落定後「轟」的一下,龐大的冰箱摟頭蓋頂地砸了過來。
「我靠。」我大叫一聲,趕緊伸手接住,幸虧我現在已經力量全被放了出來,要是以前,我這下非落個斷幾根肋骨的淒慘下場不可。
「你能接是吧?好,有本事你再接。」說著話,更加龐大的床被她用法力高舉了起來。
「喂,不……,不要……。」
「你說不要就不要嗎?有本事你接吧。」
「等等,親愛的紫衣妹妹!」我一聲大叫,最後發出了這麼句肉麻到我心驚肉跳的話。
紫衣的手停住,浮在半空的床在我頭頂晃啊晃的。
我手舉冰箱,帶著冷汗望了望上面直晃蕩的床,顫抖著聲音道:「你,你到底想怎樣?」
「你剛才叫我什麼?」紫衣沒回答我,反而反問道。
「剛才,剛才……。剛才好像叫你紫衣妹妹來著。」我看著一點點晃蕩著下沉的床,被迫再肉麻了一次。
「轟」的一聲大響,嚇了我一跳,還好,床被放回去了。
我趕緊放下冰箱,心有餘悸地望著她,「我說小姐,你能不能別這麼激動?我……。」
「什麼,剛才還紫衣妹妹,現在就改口了,我砸死你。」
「等等。」我大叫,「好,紫衣妹妹(拜託,我年齡還沒她大呢,沒辦法,只好這麼叫了),你,你總得講理吧,就這麼胡亂地砸東西,是不是野蠻了點?」
「什麼野蠻啊?」紫衣逼上了幾步,站在我面前,眼睛狠狠地逼視著我,「告訴你張小寒,跟齊天見面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你放心,這次跟他見面不是你們二人爭鬥的事。」
我就迷糊了,「不是爭鬥那還是什麼?」
「另外的事。」紫衣突然神秘地笑了起來。這女人,真他媽怪物,說哭就哭說笑就笑,說發火就發火,比他媽六月的天氣還難捉摸。
「另外的事是什麼事?」我還真不明白,我跟齊天之間已經注定是對頭,兩人之間除了拚殺外還有其他的事才怪。
紫衣還是一副很神秘的樣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跟我出去逛街,買幾套新衣服,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瞧你現在的衣服,簡直跟一叫花子似的。」
我聽得直翻白眼,「哎,你不會是叫我去相親吧。可是相親也相不到齊天的頭上去啊?」
「哎呀,別問這麼多了,走了啦。」紫衣不耐煩地衝過來,拉起我的手就朝外拖。
「等等,我還沒刷牙。」
「邊走邊刷。」
紫衣打了一杯子水,一把牙刷,一支牙膏。
「我還沒吃早餐。」
「邊走邊吃。」
紫衣拿給我一個冰冷的包子。
「這是昨天的好不好?」
「昨天的也可以吃,不會死人的,保證能飽肚子。」
「砰」的一聲,我只好暈倒。
……
「這件衣服不行,換一件。這件不行,還是不行,換換換。」
衣服店裡,我被折騰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不是因為時間限制,我估計我得被折騰三天三夜。
「好了,就這套吧。」
紫衣這一句話落定後,我如蒙大赦地差點軟倒在地,多謝大慈大悲的菩薩。
「來來來,鏡子前面看看。」
紫衣興奮得又叫又跳,跟一小姑娘似的,拉著我就往鏡子前面一站。
黑亮的長筒皮鞋,亮的可以照出人影的那種。黑色的長褲,褲腳扎進了長筒鞋裡。白色的內衣往皮帶裡一扎,外面套上一件黑色的長風衣。眼睛戴上一副墨鏡,頭上還戴上一頂圓形黑色帽子。
「怎麼樣,很好看吧?」紫衣一張臉笑的跟朵花似的,那樣的燦爛。
而我只能苦著臉道:「我怎麼越看越覺得自己是一特務啊?」
紫衣臉色一怔,隨即正色道:「什麼意思啊,你瞧瞧,多有氣質,多有魅力啊,你們說是不是?」紫衣說著轉身向那些導購小姐道。
這些小姐自然是帶著職業性的微笑,馬屁一大堆地拍上來。無語,問她們?就她們那嘴巴,一根稻草可以說成是金條。
「好了,走了。」紫衣拉著我走到櫃檯結帳。
「十二萬,歡迎下次光臨。」
我當即膛目結舌。
「十二萬,我這身行頭十二萬,不會吧?」
紫衣刷了卡後(她是怎麼會用卡的我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麼多錢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是很輕鬆地刷完)朝我白了一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要是有時間,我給你買套一百二十萬的。」
「啥?」
「別啥了,走啦。」紫衣強拉著我,以拖的方式將我拖出了衣店。
出去時,我聽到身後有人發出了感歎。
「唉,這年頭,小白臉吃香啊,竟被富婆養著。」
「是啊,瞧那樣子,剛才的衣服跟一鄉巴佬似的,轉眼間,就換上十幾萬的了,這世界簡直瘋了。」
「不是世界瘋了,是人家富婆有錢,願意養小白臉,有本事你也養一個去。」
……
聽著那些人的議論,我是鬱悶不已,而紫衣則笑,笑得那個高興,跟中了福利彩票的大獎似的,估計就是中大獎她也沒這麼開心吧。
「嘻嘻,聽見沒有,我是富婆,今後你就歸我養了。」
我倒塌。
……
兩個小時後,中途市郊外,萬壽山。
其實這山不算什麼大山,不過在這裡也算是很大了。可能是市區政府採取了有效的保護措施,雖然時至秋季,但這裡仍是鬱鬱蔥蔥,山青水秀,鳥語花香。
這都秋天了還有花香,說明這花很珍貴啊,要不是特意栽種的,這種地方哪會來這種花。
看著這裡的一切,我有些不忍心。怎麼選擇這麼個地方?要是真打起來這山還是山嗎?
最讓我擔心的是,因為今天國慶,遊人於是跟螞蟻一樣爬滿了山坡的每一個角落,還有N多對浪漫的情人。如果到時候把這裡連同他們一起毀滅了,還浪漫個屁。
清水湖那晚被毀壞的場景,我可是心有餘悸,純粹是破壞勞動人民的心血啊。
「我說紫衣,你幹嗎選擇這個地方?」我有些鬱悶地問了句。
紫衣拉著我的手,跟一情人似的笑著道:「這地方既浪漫,又熱鬧,幹嗎不來這裡啊?」
「拜託,我們不是來浪漫的。」
「誰說不是?」
「不是要和齊天魔君見面嗎?」我反問。
「是啊。」紫衣很直接地回答。
「你以為跟他見面等下會很浪漫嗎?」我白著眼睛問道。
紫衣沒理會我,拉著我直接往人煙稀少,而且道路偏僻(幾乎是沒有路)的地方走,好在大家都不是普通人,沒路也可以走出路來,弄得一幫遊人看得目瞪口呆,以為我們是瘋子,在沒有任何護具的保護下,連那些山崖峭壁上的危道都敢走。
「紫衣,你到底想幹什麼?」當走離了所有遊人,上到
遊人不敢登上的萬壽山頂峰時,我不得不正色問道。
紫衣的神色也嚴肅起來,「小寒,等下可別亂說話,一切都配合我就是。」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重複了一次。
「不論幹什麼?反正都是為了我們兩好,你一定要答應我,等下要配合我。」
我搖頭,有些事我想都不用想就可以配合,可這件事不是一般的事。
「紫衣,除非你說出是什麼事,否則,我是不會答應的,你應該清楚,等下將發生的每一件事,都關係都這個世界上很多人的生命。」我的神色很嚴肅起來。
紫衣吐了下舌頭,「別說的那麼誇張好不好?」
「我誇張嗎?」我陰冷著臉道:「你應該知道這座山上有多少人吧?等下我要是和齊天交手,這座山還在嗎?這山上的人還在嗎?」
「你還不配跟我交手。」陰冷的聲音突然從上面傳來,我急忙抬頭上望。
上面,除了枯草和長青樹行成的黃綠相間的地毯外,沒有任何人。
「你就是張大寒?」
張大寒?啥意思?這個時候我沒空去理會這啥意思,因為那個人已經走下來了。隨著他的聲音逼近,上面的草叢一陣晃動。
我急忙彎腰拔開草叢往上看去。
我靠,還以為是條蛇呢,原來是個人。
身高,目測,最多一米五。體型,跟一小孩差不多。說他是小孩又不是,因為這傢伙鼻子下面還留著一八字須。
傳說中的土行生終於誕生了嗎?還是我眼睛看錯了?
為了確認,我趕緊取下墨鏡,依然是老樣。
「恩恩,小子,沒見我這麼帥的帥哥嗎?看得這麼起勁。」矮小子睜大眼睛瞪著我。還別說,那眼睛真夠大的,這一瞪大就像兩燈籠掛在他那張細小的臉上。
不是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