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棍黨欺人太甚!」
中途北城,某棟豪華別墅的大廳內,一個高大的中年人在裡面怒聲咆哮著。旁邊坐著高雅馨,站在的還有幾個男保鏢,以及高雅馨的兩個貼身保鏢。
「你們是怎麼搞的?這麼沒用,連小姐都保護不了。」中年人狠狠地瞪向了那兩個女保鏢。
兩個人急忙緊張地道:「對不起先生,都是我們的錯,當時我們也沒想到,那個張小寒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更沒想到,會突然冒出雙棍黨的人。要不然那小子我們已經帶到這來給您處置了。」
「張小寒?」中年人憤憤地念出了這三個字,接著轉身向門外的保鏢吼道:「他的資料查出來沒有?」
「來了來了,先生,您看。」一個臉上滿是疤痕(是那種被火燒傷的傷疤)的男子匆忙奔了進來。
中年人拿起資料掃了一眼。
張小寒,性別男。父母,不詳。家庭狀況不詳,既說很窮。親戚關係不詳。職業,學生。半年前來到中途市,而後定居西門街金蘭巷,高考以優越的成績考入光明師大,現為光明師大英語系大一三班學生。
中年人望著手中的資料,很不滿意地道:「就這些?」
疤子趕緊道:「其他情況還在查。」
「啪」的一下,中年人將那張資料拍在了桌上,「沒用的東西,趕緊給我去查,要查出他在中途市到底跟什麼人有來往,尤其是給我查跟雙棍黨的關係。」
「是是。」疤子急忙應著退了出去。
在另一旁,高雅馨還在低聲抽泣。
「雅馨,乖女兒,放心,爸爸一定饒不了那個欺負你的人。」
高雅馨聽到這話撲進了男子的懷裡,哭著道:「爸爸,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欺負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懲罰他。」
「好好好,爸爸知道了,知道了。」中年男子好聲安慰著,此時,門外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隨著聲音傳來,幾個女傭扶著一個老奶奶出現在了門口,老奶奶身上穿著出家人的僧服,手上還拿著一串佛珠,她是信佛的。
「奶奶。」高雅馨大叫著撲了上去,撲到老***懷裡傷心地抽泣。
「哦哦,小雅啊,不哭不哭,***乖孫女不哭。」老奶奶急忙安慰,「誰欺負你了,跟奶奶說啊,奶奶讓佛主懲罰他。」
中年男人在旁聽著很無奈,「媽,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啊,我的乖孫女被人欺負了,我不來誰還來啊?」
中年男人急忙解釋:「不是,媽,我是說,您那佛主……。」
「怎麼,你又要說我是信迷信是不是?我告訴你兒子,要不是當年佛主保佑,能平平安安地生下你嗎?要不是佛主保佑,你能有今天這麼大的事業嗎?要不是……。」
中年人一聽起這些頭就大,「好好,媽,這都是佛主保佑的,我們都要保佑佛主,不過雅馨這事您就不用勞心了,交給兒子去辦就是。」
「哼,你去辦,你怎麼辦?我還是得請佛主做主。乖孫女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老奶奶在一幫人的攙扶下坐好,高雅馨也急忙坐在旁邊。
「奶奶,是這樣的,我的口罩今天被一個人野蠻地摘下來了,害得我咳嗽了好久。還有,這口罩我都戴了十年了,這十年,都沒有外面的男人看過我的樣子,今天竟然被那個流氓看到了,那個人真是壞死了。奶奶,您一定要……,哎,奶奶,您怎麼了?」
這老奶奶聽著高雅馨的述說,此時是兩眼放光,整個人的臉上露出了朝聖的那種虔誠的表情。
「奶奶,你怎麼了?」高雅馨推了老奶奶一把。
老奶奶突然雙手合十,嘴巴唸唸有詞起來,「佛
主顯靈,佛主顯靈了。多謝佛主,多謝佛主。」老***聲音越來越大,搞的一幫人是一頭霧水。
「媽,您這是怎麼了?」中年人也奇怪了。
老奶奶沒理會她,自個在那裡念了一串經,念完後一陣大笑,「哈哈哈,兒子啊,福星來了,佛主顯靈了,哈哈哈,有救了,我們的雅馨有救了。」
「媽,您這是什麼意思?雅馨怎麼有救了。」
老奶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讓中年人坐下,「兒子,你先坐下,聽我說。十年前,小雅突然得了怪病,你們尋遍各大名醫都無法治好。後來我去給小雅算了一卦,卦上說,十年後揭開小雅口罩的男人就是小雅命中注定的男人,遇到這個男人後小雅的病就有救了。沒想到果然應驗了,天靈靈地靈靈,還是佛主你最靈。」老奶奶又念了起來。
貌似這和某些八點檔的肥皂劇差不多,一幫人尤其是中年人,頭大了一倍,但又無可奈何。
高雅馨則羞紅了臉,「奶奶,你說什麼呢,什麼那個男人是我命中注定的,這不是真的。」
「什麼不是真的,你和他的因緣那是上天注定的,違抗不得,兒子,你趕緊派人去把那個人找來。哦,對了,那人肯定是個男的吧。」老奶奶把這忘了,如果是個女的揭了,那就是大難臨頭了。
「是個男的。」高雅馨的兩個保鏢急忙回答。
「哎喲,這就對了,長得怎麼樣?那卦上可是說這人一表人才。」
「呃,長得倒不是難看。只是這人……。」沒等保鏢把話說完,老奶奶就笑得合不攏嘴了,「呵呵,好好好,佛主果然靈驗啊,多謝佛主,我們高家有救了,呵呵。」
「媽,你——年男人無奈地歎了口氣,鬱悶地退了出去。
外面,原先那個疤子男人這時猴急地奔了過來。
「先生,一切都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
中年男子點點頭,「很好,雙棍黨,我忍你已經夠久了,這一天也準備得太久,從此刻起,就宣佈開戰吧。」
「是先生,只是……。」疤子有些猶豫。
年男子聲音冷冰冰地道,眼中多了幾分冷峻的殺氣。
疤子沉吟了片刻後道:「先生,今天的雙棍黨可非比從前,我們雖然準備了很久,可是要對付他們還需要謹慎。催閻王可就是咱們……。」
「什麼催閻王。」男子冷眼瞪了過去,「催閻王能與我相提並論嗎?」
「不能,當然不能,呵呵,先生,我說錯話了。不過先生,咱們是不是同意南宮財團的建議,跟他們合作?」
中年男子笑,「跟他們合作是肯定要的,不過不是現在。我們得拿出自己的實力,否則即使跟他們合作了,憑南宮財團的作風,也會把我們壓得一文不值。甚至被當作是他們的附庸,催閻王就是很好的例子。媽的,附庸又怎樣,這年頭,真出了問題誰顧得了誰,他催閻王完蛋了,南宮財團做了什麼?哼,我們只不過是他們犧牲的棋子而已。」
「是是是,先生說得很對。」疤子連連點頭。
男子歎了口氣,「說是說得對啊,但目前的形勢真的很令人擔憂,跟南宮財團的合作是必然的,只不過我們必須取得平起平坐的地位,至少不是他們的附庸。要做到這一點,疤子啊,就全靠這次的行動了。記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放心吧先生,保證成功。」疤子重重地點頭給出了回答。
……
夜,又是漆黑一片。
長空之上,一輪彎月不停地在雲霧中穿梭著。大地上,於是顯得更加陰暗,詭異。
西城,靜悄悄的大街上,此時十幾個人正大嚷大叫,發著酒瘋朝西門街趕。
「哈哈,
卷毛哥,這次光頭哥不能出來,真是氣死他了。」
這夥人是卷毛一夥,幾個傢伙剛跑市區去逍遙回來。
「哈哈哈。」一聽到小毛這話,卷毛大笑,「光頭?那小子算啥啊,他牛氣是吧,嘿嘿,老子讓他抄佛經他就得抄,乖乖的抄,沒日沒夜的抄,抄死他。媽的,誰讓他跟我搶女神的。哈哈哈!」
「是啊,哈哈,卷毛哥您就是厲害,哎呀,只是可惜,要是咱西城這裡還像以前那麼熱鬧,咱們今晚就鬧過通宵不回去了,氣死光頭大哥那幫小弟。哈哈哈。」小毛繼續大笑。
卷毛一揮手,「唉,都怪寒哥,把人都遷走了,遷什麼啊,現在我們還用怕誰?催閻王都被老子們搞垮了,誰他媽還敢老欺負我們啊,是不是……。」卷毛話剛說到這裡,突然頓住,眼睛怔怔地望向前方。
「有人?」
身旁的十幾個人都奇怪地看了看前面,「好像是有人,『呼』地一下就過去了。」
「是嗎?」卷毛直了直自己要倒不倒的身體,噴著酒氣道:「媽的,兄弟們,竟然敢在這裡跟老子們裝神弄鬼,把那混蛋找出來,打得連他老媽都不認識去。」
「哈哈,好幾個酒瘋子吼叫著就衝上前去。
突然,幾道黑影鬼魅般衝進人群,呼啦一下從人群中穿過,而後三條黑色的人影停在了人群的後面。
前面的卷毛等人突然站在那裡不動了,也沒再發出任何聲響。
片刻後「砰」的一聲,一個人倒下。接著倒下之聲連續響起,直到全部倒下,所有的聲音才歸結於停止。剩下的只有風呼嘯而過的嗚命聲,此外就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血正從脖子處奔湧而出,染紅了這一片土地。
「什麼人?」一聲響亮的呼喊從不遠處傳來,接著燈光驀地亮起,某棟樓內,一夥人拿著武器朝這邊火速衝過來。
裡的三條黑色人影「呼」的一下,瞬間如風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