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卷毛那熊樣,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唉……,卷毛啊,天下何處無方草,你又何必這樣呢。既然光頭和郭青青的關係都被外面的人抄得路人皆知了,那好吧,我就做這個媒,免得你們這幫兔崽整日為她爭風吃醋。老子煩。」
光頭得到我的允諾後高興得嘴巴笑起來,開的老大,跟一馬嘴似的。
「我說光頭,你至於這麼興奮嗎?」我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寒哥,興奮,真的是太興奮了,我因有您這樣的大哥而興奮得不能自已,情不自禁,我終於明白,您就是那個那個天上火紅的太陽,您的光輝照耀著我們,哺育著我們,呵護著我們。在您的光輝下,我們茁壯成長,我們欣欣向榮……。」
「等等等。」我急忙打住,而後滿是驚訝地望向光頭,「你小子什麼時候能說出這麼有水平的話了。誰教的?」
「呵呵,寒哥,您不是經常說,要讓我多學習文化知識嗎?對您良苦用心的教誨我是時刻銘記在心,這些天我可是經常學習文化知識,這水平嘛,呵呵,自然就增長了?」這傢伙說完,旁邊就有人蹩著嘴偷笑。
「笑什麼笑,一幫兔崽子,你們該向老子多學學,增長增長文化知識,整天跟一文盲似的。」光頭跟我說完,狠狠地掃向一幫偷笑的人,嚇的一幫人趕緊恢復常態。
我望了望這幫人,然後帶著很大的疑問道:「光頭啊,你文化水平增長得很快啊。」
「呵呵,不快不快,聖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哦,連這句話你都知道啊?」我當真是很驚訝。
「那是。」光頭一挺身。
「誰教的?」
「自學成材。」光頭是異常的得意。
我拍拍他的肩膀,「嗯,不錯不錯,自學成材啊,真是難得。連聖人的話都知道了,那你知道了多少聖人啊。」
「很多,多得不像話。」光頭想都沒想直接大聲回答,真是得意得忘乎所以了。
「哦,那你說說,咱中國到底有那些聖人?」
我這話一出,他啞巴了。
「啊,這個,這個嘛……。」光頭支吾著。
「我說你囉嗦個屁啊,剛才你不是說你知道的聖人多得不像話嗎?」
「呃,這個,那個……。」光頭使勁抓著腦袋,「呵呵,寒哥,剛才我還知道的,不知道為啥,現在忘了。」
「忘了?」我的眼睛勾勾地望著他,望得他直發抖,「全忘了?」
「嗯,那那那,那個,沒有,還記得幾個。您讓我想想,想想啊。」光頭擦著大把的汗。這時博士趕緊走過來,拍著光頭的肩膀道:「光頭哥,不要緊張,越緊張越想不起來的,鎮定,一定要鎮定。」這傢伙一邊說著話,一邊另一隻手不知在搞些什麼。
光頭突地一拍腦袋,裝著豁然記起來的樣子,「哦,我記起來了。孔子、老子、荀子,還有,那個那個……。」
「好了好了,能知道這幾個算不錯了,不過這些又是誰告訴你的?」
「自學成材。」
「嗯,不錯不錯,前途不可限量,那麼這些人的著作你都知道嗎?」
「知道,哦,不不,呵呵,不是太知道。」
「這樣啊,那得繼續努力,等下去把四書五經抄一百遍,晚上我檢查。哎,你苦著個臉幹嗎,這是為你好。」
「不會吧,寒哥。」光頭哭喪起來。我沒理會他,轉向被壓著的卷毛,「你們幾個混蛋放開,滾一邊去。」
幾個傢伙看著我,猶豫了一下,卷毛則趁此機會一個翻身將一幫傢伙掀翻在地,然後每一個人狠狠地踹了幾腳,踹得光頭那幾個小弟哭爹叫娘,滾了一地。
「媽的,老子踹死你們,踹死你這些***。」卷毛怒不可遏,瘋
狂地發洩著。
「卷毛,你小子踹夠了沒有?」我冷冷地問了一句。
卷毛急忙停住,跑過來道:「寒哥,什麼事?」
「幫我監督光頭,他要不肯寫告訴我,你要是監督不力的話,給老子翻倍的抄。」
「不要。」光頭大叫。
卷毛那裡則發出響亮的回答,「放心寒哥,保證完成任務,我覺得抄一百遍太少了,……。」
「卷毛,你這是赤裸裸的報復。」光頭咆哮著衝了過來。
「好了,都他媽別吵,吵個屁啊。」我一聲大吼,嚇的兩傢伙一跳,不敢做聲了。媽的,硬是要老子發火你們才聽話。
我狠狠的瞪著兩傢伙,卷毛嘴巴雖然閉著,不過眼睛則斜斜地盯著光頭在奸笑。而光頭呢,剛才那副得意樣早沒了,一張臉搞的跟張豬臉似的,看上去是那個委屈。至於這樣嗎,抄一百遍而已。
「卷毛,這事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呵呵,您慢走。」卷毛哈笑著道。光頭則趕緊追上來,「呵呵,寒哥,您老人家還有啥事啊,您只要吩咐一聲,我馬上幫您辦到。」
「我要去上學,你能幫嗎?好好抄書吧。」我一邊推上自己的單車,一邊道。
「不要啊,寒哥。今天我很忙的,很多人都在等我,沒時間啊。」
「你有什屁事啊?」我白了他一眼。
「事可多了,多得我差點分不開身,要不是為了早早地來看望您一眼,我真的連到這來的時間都沒有了,很多人邀請我去排戲、出書、做演講報告等等,忙得不行啊,你不信就問小毛。」
小毛立馬飛跑過來,剛才被捲毛踹了幾腳,這會腳有些瘸,「是是是,寒哥,我大哥說的都是實話。」
「這樣啊。」我「呼」地噴出一口氣,「光頭啊,那你挺有心的,這麼忙還老早跑這來吆喝,原來是為了看我,真的好讓我感動,可是我有什麼好看的?」
「您當然有好看的,您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貌賽潘安;倜儻風流,年少多情。您神勇威武、金剛不壞、刀槍不入、百打不死,古往今來宇內第一人高手。」您,您飽讀詩書,知識淵博、才高八斗,滿腹文才傲視眾生,不顯山不露水,當真乃一世外高人也。再看您風度翩翩、談吐大方、氣質高貴、溫文爾雅、誠實可信,真乃世人之道德榜樣,人之表率是也,世上第一文明人非寒哥您莫屬啊。這樣的人,我能不來看望嗎?」
這傢伙嘰嘰歪歪一大堆,我也不打擾他,腳跨上自行車上後就這麼瞪著他,直到他說得沒話說了,我才道:「沒了?」
「沒,沒了,呵呵。哦,還有,您簡直就是我們的指路明燈,……,您就是那天神下凡,佛主轉世。呵呵,寒哥,您看,我都說了這麼多了,這一次您就放過我吧。」
媽的,這拍的是馬屁還是狗屁。
「四字詞語用得不錯啊,這些誰教你的,自習成材嗎?」我冷冰冰地問道。這傢伙或許從我的語氣中感覺出了什麼,這次沒像剛才那麼爽快地回答「是」了,而是猶豫了一下道:「呃,不,不是啦頭說著眼睛望向了圍觀的人。
我也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是誰,給老子指出來?」我的聲音猛地提高,嚇得光頭一跳,急忙目光一轉,手指了起來,方向,博士的地方。
「不關我事。」博士屁股冒煙大叫著跑得無影無蹤。
「是他。」光頭最後的手指定在了原先站在博士身旁的猴子身上。
猴子大叫,「不,不是我,光頭哥,你可別冤枉我。」
我沒理會猴子的分辨,直接朝卷毛道:「卷毛,過來。」
卷毛火速衝過來,「呵呵,啥事?」
「四書五經猴子也抄
一百遍,一起監督。」兔崽子,好的不教儘教這些噁心巴拉的東西。
「是,哈哈哈。」卷毛答應著大笑。
「你笑什麼?」我眼睛一瞪,這傢伙急忙閉嘴,「呃,沒,沒什麼,呵呵。」
「冤枉,我冤枉。」猴子鬼叫著衝過來,「寒哥,我真的冤枉,這些不是我教的。」
我沒空為他申冤雪恨,腳下一踩,車子衝了出去,光頭沒放過我,狂衝過來抓住我的車子,哭嚎著道:「寒哥,求求您了,我今天真有事,大事,要不,您明天讓我再抄。」
「卷毛。」我大叫一聲。
「啥事,寒哥。」卷毛跳著衝了過來。
「兩百遍。」
「不要啊。」
「三百遍。」
「我抄。」光頭最後只有無聲哭泣,「嗚嗚——,寒哥,大慈大悲的寒哥,溫柔善良的寒哥,您就發揚一下佛主精神,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這話又是誰教的?」我的眼睛又瞪了起來。
光頭猛地一顫,「我,我……。」
「自學成材?」
「不不不,不是,是有人教的。」光頭說著飛快地轉身,他速度快,其他人速度更快,只聽「啪啪啪」「嘩啦啦」「轟隆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後,一個個瞬間跑得盡光,接著樓上許多房間響起了「砰砰砰」的關門聲。一轉眼的功夫,熱鬧的西門車行是鴉雀無聲,簡直跟修道院似的,清靜得不能再清靜。
光頭望著空蕩蕩的四周,手指在半空一動不動。
「哎,你到底指誰啊?」我不耐煩地問。
「我,我,嗚哇,我自學成材。」光頭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捶胸哭嚎。
我懶得理他,朝樓上大叫了一聲,「卷毛。」
「呵呵,寒哥,啥事。」卷毛從一扇窗戶裡冒出一頭來,賊溜溜地道。
「給他找本大慈大悲經,抄一百遍,晚上我一併檢查。」
「沒問題,可是寒哥,這大慈大悲經好像沒聽說過。」
「笨,沒聽說過你不知道隨便找本佛經就行了。」我一邊回著話,一邊又搖動了車子。
「那,有字數限制嗎?」卷毛還在問。
「沒有?」我回答著,已經騎出了西門車行。
「哈哈哈哈。」卷毛在後面狂笑著,一邊笑一邊帶著他的小弟跑下了樓,將萎頓在地的光頭包圍起來。
「光頭,不好意思啊,嘿嘿。」卷毛笑得特淫蕩,特陰險,「寒哥的命令,我不得不遵從啊,其實我真的是很同情你,真的。」
光頭猛地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卷毛,你他娘囂張個屁。哼,不就是抄書嗎?我找人抄一萬遍都沒問題。」
「是嗎?」卷毛臉一沉,「小毛,給寒哥打電話,說有人要找人作弊。」
毛答應著要動手,光頭急忙大叫,「慢著,卷毛,你,你不用這麼狠吧,咱們這麼久的兄弟。」
「嘿嘿,光頭,我確實很同情你,可是沒辦法,誰叫我這個人辦事向來就是兢兢業業、秉公處理的呢,職業毛病,改不了,您就多多包涵吧。」卷毛說完繼續奸笑。
「你,你……。好,我就抄一百遍。」
「不是一百遍,是三百遍。」卷毛賤笑著提醒道:「對了,還有佛經,小毛啊,去找找什麼經書最長。」
「呃,大哥,不用找了,我就知道有本經書很長,叫《大般若經》,分六百卷,抄一百遍的話,估計要好幾年。」
「轟」的一下,接著大地抖了兩抖,而後,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光頭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快人工呼吸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