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一幫女生紛紛附和,有的已經捋起了衣袖,準備開打,嚇得光頭一張臉黑了又綠,綠了又黑。
「各位大姐,這真不關我的事啊,這是猴子的事。」光頭見勢頭不好,趕緊轉移目標,「這事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猴子偷偷告訴我們的。」
「猴子。」一幫女生互望了一眼,「關猴子什麼事?」
「自然關他的事了,寒哥考大學,到外面去住都是猴子一手操辦的,雙棍黨裡也就他一個人知道寒哥的事。你們說這能跟他沒關係嗎?」
正如光頭所預料,一幫女生的矛頭果然指向了猴子。有的女生已經罵了起來,「死猴子,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了。」
「呵呵,是是,這就對了,根本不關我的事嘛。」光頭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臉上陪著的笑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
琳琳眼睛猛地一瞪,「誰說不關你的事,這事你既然早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
「就是。」一幫女生又將矛頭對準光頭,嚇得光頭一哆嗦,而一旁的卷毛哆嗦著身子,躡手躡腳地往門外靠,這時剛好到了門口,他猛地鬆了口氣,打算撒腿就跑,光頭看見了一聲大喊,「卷毛,你去哪裡?」
「我上廁所。」卷毛滿頭的卷髮「轟」地倒豎起來,人飛奔而去。
光頭在心裡狠狠地罵了句,「娘的,這年頭兄弟也靠不住!」
「呵呵,幾位美女,我也想上廁所,不好意思啊,不多陪了。」光頭說完就猴急地往外溜,剛到門口,想著以飛人的速度衝出去,結果出是出去了,不過不是衝出去的,而是飛出去的,帶著慘叫飛出去的。自然不是他會飛,而是被人在後面踹飛出去的。
……
「張小寒,由於此次群毆事件影響十分惡劣,學校原本準備給予你開除處理。但是看在你是新生,最重要的是劉老師(就是我那個英語老師劉曉靜)和你們系主任孔主任的求情下,這次只給予你記大過一次……。」
這是我走出外語學院院長辦公室時院長跟我說的話,這已經是三天過後的事了。說真的,這次真的是很僥倖,如果真被開除的話,我的泡妞計劃就徹底泡湯了。
不過讓我不明白的是,那個英語老師劉曉靜怎麼會幫我說情呢,而且還請得系主任出馬(那個系主任叫孔傑,我打聽得來的消息是:這傢伙是劉曉靜的男朋友)。那天我可是將她罵了過狗血噴頭,夠淒慘的,她應該借這次事件報復我才對,怎麼竟然幫我說情?想不通。
正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有個人叫了我一聲,「張小寒。」
我急忙抬頭,因為這聲音有些熟悉。入眼處,正是那個英語老師劉曉靜。
白色的長袖衣服,下身修長的牛仔褲,烏黑的長髮。
看她這身打扮我愣了下,沒想到她竟然全改過來了,以前那性感得像一騷貨的女子不見了。沒想到我罵了那一通,還挺管用的。
她這時正抱著教本,剛好走過來碰到我,估計是剛下課回來。
「呃,劉老師,是你啊。」俗話說,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這次我受了她這麼大的恩惠,現在只有乖乖地叫她一聲老師。
劉曉靜望了我一眼,道:「沒事了嗎?」
「恩啊,沒事了。」
「那好,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吧。」她的話幾乎一點表情都沒有。要是以前,我自然不會睬她,可現在我只能乖乖地跟在她後面,誰讓自己欠她一份人情呢。
進了她的辦公室,卻沒想到有個穿得跟只孔雀似的花花公子在等她。這人就是光明師大最年輕的英語系主任,孔傑。這麼年輕能當上主任,我想在學校裡面他肯定有十分牛B的關係。
「曉靜,你終於回來了。」孔傑一見劉曉靜進去,就笑得跟一豬哥似的,迎了上來。
劉曉靜估計是因為我在旁邊,所以不敢做出太曖昧的動作,只好笑了下道:「孔傑,有什麼事嗎?」
孔傑露出一個既神秘又肉麻的笑道:「當然有事,明天週末。」
「週末怎麼了?」
「唉,你怎麼忘了呢?還記得不,去年的明天,我們戀愛的開始。」
「哦,是這樣,記起來了。」劉曉靜臉上立即露出了燦爛的笑。
「嘿嘿。」孔傑噁心地笑了下,是我看來很噁心,「明天我們去慶賀一下,西門街聚仙樓。」
聚仙樓?那不是大爺我的地盤嗎?
劉曉靜一聽聚仙樓急忙反對道:「那地方這麼貴,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去一次恐怕要我們一個月的工資呢,還是隨便去一些便宜的地方吧。」
聚仙樓可是西城最好的酒樓,就是在中途市,也堪稱是一流的。就他們這些老師,一個月幾千的可憐工資,恐怕真的去一次就完蛋了。
「哎呀,花點錢算什麼?這次咱們要浪漫一點,就這樣說定了,拜拜。」孔傑說著話就要將嘴巴湊上去,親劉曉靜一口,我不失時機地大咳一聲。這一聲自然對孔傑那條色狼沒用,不過對劉曉靜是肯定管用的。
劉曉靜聽到我的咳聲,急忙紅著臉把臉抽離了一公分,讓空傑那張臭嘴親了個空。
「孔傑,這裡不方便,有我的學生呢?」劉曉靜紅著臉低聲道。
孔傑鬱悶地瞪了我一眼,道:「這就是那位在學校裡臭名遠揚的張小寒吧。」
說實在的,剛到學校,我也沒想到自己的名氣會如此之響亮,純粹是意外。
孔傑走後,劉曉靜讓我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她則坐在辦公椅前,用俯視的目光盯著我,「張小寒,這次的事你應該有教訓了吧,打算以後怎麼做?」
我想都沒想,就露出了以前讀書時說謊的嘴臉,「呵呵,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學校爭光,為祖國爭光,最後成為一名社會的棟樑之材。……。」
這些話我不用人教,早就倒背如流了。不過很顯然,這些話不是她所想聽的,聽我說完後,她臉上只有苦笑。
「張小寒,你有這樣偉大的理想我感到很欣慰,不過這次叫你來我並不是想教訓你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樣教訓你,因為我的年紀恐怕還不如你大。要是我教訓你,恐怕你心裡也會不好受吧。」
說的也是真的,如此年輕的小姑娘來教訓老子,老子一百個不接受。只是這妮子如此年輕,看上去也就十九、二十的年紀,竟然拿到了碩士學位,並走上了講台,估計她是跳著級升學的。
「我這次叫你來只是想說兩件事。」劉曉靜繼續道:「那天你罵我罵得很對,所以我接受,現在我已經改變了自己的著裝。」
這個不用說,我已經看見了。
「既然我都已經改變了,那麼我也希望你能改變一下,以後上課不要遲到,更別連上什麼課都不知道。」
我急忙點頭,表示下次決定改正,至於改不改正,以後再說。想當初,我們一幫兄弟遲到曠課,寫了無數次保證書,結果還是我行我素,不照樣混過來了嗎,現在就一小姑娘而已,我怕個屁。
「第二件事,我希望你和催蘋同學(就是那天帶頭向我發起攻擊的馬臉女生)盡快和解,否則這對你沒好處,因為催蘋同學有黑社會背景。」
難怪,那天那三八如此強悍,衝上來就打,真的跟一黑社會似的,原來她還真是混黑社會的啊。不過我不管他是混黑社會還是白社會的,只要不惹老子也就算了,惹上了,那就算她倒霉。
當然,我心裡這麼想著,嘴巴裡則很誠懇地應著劉曉靜的話。只有這樣,我才能從她的辦公室裡走出來,娘的,老子最恨的就是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去上「思想教育課」。
回到教室,無數道仇恨的目光全向我投射而來,如果那些目光是利箭的話,我想我已經支離破碎了。
我橫眉冷對仇恨的目光,大踏步走了進去,目光裡驚異地發現,裡面竟然多出來了三個男生。這猶如煤堆裡發現了幾顆金子,希奇啊。
要是前幾天,看見這幾個男生,我肯定會衝上去,二話沒說握住他們的手,激動萬分,萬分激動地道:「兄弟,盼星星,盼月亮,可盼到你們來了。」但是現在我沒那心情,那個馬臉女生催蘋已經帶著幾名「小弟(自然是女生)」攔在了我面前。
我斜著眼睛瞟了她一眼,看著她額頭上的狗皮膏藥,笑了下道:「怎麼?還想打架嗎?是不是覺得你頭上的狗皮膏藥還不夠多。」
「你去死!」一把閃亮的刀帶著寒光憤怒地朝我下身刺去。媽的,夠毒,想讓我成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