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羅爾如此生氣的樣子,我只好賠笑道:「哦,不好意思啊。電話壞了,我剛換了一個。」說著話我使勁吞下一塊肉,話一完就趕緊拿起一杯水灌進肚裡。
「味道真不錯。」
「廢話,這一桌上萬塊呢,味道能差嗎?」
我故做驚愕地望了羅爾一眼,「哎喲,羅爾先生果然發財了,親愛的傑妮小姐,我們倆真有口福啊。」
傑妮勉強笑了笑,「張小寒,這桌菜剛才羅爾說了,是要你請客的。」
「啊?」我叫了一聲,「為什麼?」
「為什麼?」羅爾聲音比我的更大,「虧你還問得出來,這裡是你的地盤,不是你請還要誰請。再說了,你這次叫我們來肯定是要我們幫忙。先別說這次的,以前我們幫你,你分文不付,都他媽免費的,現在吃你一頓不過分吧?」
我訕笑了一下,「自然是不過分的,可是我要你們幫忙做點事也不過分啊。兩個月前,為了將你們從死亡線上搶救回來,我冒著槍林彈雨,冒著被萬人唾罵,千夫所指、遺臭萬年……。」
「停停停!」羅爾一陣大叫,最後趴在桌上無力哀號道:「大哥,算我欠你的行了吧。你他媽當初也就用你的醫術救過我們一次命而已,什麼槍林彈雨,什麼遺臭萬年,你,你,你……。」
「我怎麼了我,是不是還想說下去。」說著話我賤笑起來,「噗」地吐掉嘴裡的一塊骨頭渣,做出了一副準備跟他大戰一場的架勢。羅爾自然是被我這架勢嚇得臉色發青,急忙道:「好了好了,論嘴巴子我贏不了你,算我輸了行不?」
見他告饒我得意得嘴巴都笑歪了,「那這桌酒菜?」
羅爾臉色一變,無比堅決地道:「這桌酒菜絕對是你的,別想賴帳,這整座樓都是你的,這點酒菜算得了什麼?」
我哭喪起了臉,「兄弟,我窮啊。現在身上一百塊都不到了,車子還是一破單車,你說我哪裡請得起啊。」
旁邊的美女傑妮似乎真的看不下去了,「張小寒,你……。唉,算了,你們兩大男人也別爭了。這桌酒菜算老娘的吧。」
「不行,絕對不行。」羅爾那著急樣子,似乎比他自己出錢還要著急。傑妮在這傢伙心裡可是女神中的女神,都追了三年了,被拒絕了九百九十九次求婚,至今還沒有放棄,而且是越敗越勇。他曾有句名言:拒絕了我一次,我還會來千萬次。真他娘的強悍得不像話,讓老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四腳朝天。
這會傑妮說要自己付錢,我知道,羅爾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男人嘛,這種時候總是寧願自己少一塊肉,也不會讓女生掏腰包滴。
我的臉皮在漫長歲月的磨練中已經厚得刀槍不入,一聽羅爾這麼一說,我就知道有戲了,「呵呵,傑妮小姐,羅爾先生堂堂一大男人怎麼忍心讓你付錢呢。」
「你他娘的不是男人啊?」羅爾抓狂地朝我吼了一句。
我當即一點頭,「是啊,我自然是男人。所以這桌酒菜我請了。」
羅爾轉而大笑,「這就對了嘛。」
我陰笑了一下,接著朝向傑妮帶著淫蕩的笑道:「美麗的傑妮小姐,雖然我本人實在很窮,但是能請美麗而尊貴的您,實在是我莫大的榮幸。」
傑妮嘴角帶著無奈的微笑,道:「哦,是嗎?張小寒先生,那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呵呵,感謝就不用了。只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而已,我請您這麼豐盛的酒席,只需要你一小點的表示就行了。」說到這後我故意停頓了下,眼睛朝羅爾瞥了一下,這傢伙也冷冷地盯著我,那意思好像是在說:「看你丫的還有什麼花招。」
我咳嗽了兩聲,「呃,那個,傑妮小姐,這個小小的表示其實很簡單。呃,呃,今晚估計是花好月圓之夜,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張小寒,你太無恥了。」羅爾忍無可忍,衝上來掐住我的脖子使勁搖晃。娘的,簡直要老子的命。
傑妮那裡先是愣了下,接著道:「今晚我正好有空。」
「砰」的一聲大響,羅爾「撲」到了桌子上,渾身癱軟。接著哭著臉道:「這桌酒席的錢我出,行了吧。」
我揉著自己的喉嚨,咳了幾下後,拍著羅爾的背道:「兄弟果然是天下第一大方男人也,這樣的男人女生才是喜歡嘛,是不是啊?傑妮小姐?」
傑妮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拿起一杯啤酒自顧自地慢悠悠喝起來。我沒理會她的表情,朝外喊道:「服務生。」
服務生沒進來,倒是黃仔那小子哈著張笑臉進來了。
我與羅爾和傑妮有交往是很神秘的,從來沒跟這些混混說過,所以黃仔並不認識他們。而另一方面,我早有吩咐,在外人面前見到我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這會黃仔進來後,看到有兩個他不認識的人,一時只有裝做和我不認識,哈笑著道:「呵呵,先生,有什麼需要,您儘管吩咐!」
「算算,這桌酒席需要多少錢,這位羅爾先生要付帳了。」
黃仔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先生,既然是您的朋友,這錢就……。」
「囉嗦什麼,給錢你不要啊,笨!」我一邊罵著黃仔一邊帶著賤笑,將手伸向了羅爾,「羅爾先生,那個那個……。咳咳……。」
「媽的,給你!」羅爾氣急敗壞地掏出銀行卡塞到我手上,「密碼是******,需要多少錢自己刷。」
我摸著銀行卡,笑得跟朵花似的朝向傑妮,「親愛的傑妮小姐,我請你喝烏雞湯怎樣?」
傑妮眼睛一亮,好像看到鐵公雞要拔毛似的,立即帶著媚惑人的微笑道:「好啊,我要最貴的那種。」
「最貴的要多少錢?」我轉向了黃仔。
黃仔頓了下,小心翼翼地道:「兩千,哦,不一千。」
「給我來兩碗三千的,錢在這卡裡了,你儘管刷。」我管你有沒有三千一碗的湯,就是一碗白開水,老子也砸三千,反正不是老子的錢。
羅爾一把揪住我,咆哮起來,「你不是說你請客嗎?」
「是啊,我請客啊。我身上沒錢借點錢總可以吧,我這可是拿來請傑妮小姐。難道你反對請傑妮?」
「我,我。***,這客我請了,給老子來兩碗五千一碗的。」
黃仔站在旁邊似乎真糊塗了,被我一巴掌拍醒,「還愣著幹什麼。快去!」
黃仔醒悟過來,急忙答應著接過銀行卡,飛速離去。
羅爾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翻著白眼瞪著我,好像跟我是一苦大仇深的階級敵人似的。
「張小寒,你他娘以後別指望老子再幫你做什麼事?下次別說你發電子郵件,就是用八抬大轎來抬老子,老子也不會理你。」
我舒服地喝了一口飲料,厚起臉皮訕笑道:「既然這樣,那我以後也就不敢麻煩您老人家的大駕了。不過嘛,傑妮小姐,我知道您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善良,那樣的樂於助人,那樣的關愛朋友。下次我有危難,您一定會幫我的。對嗎?」
傑妮放下酒杯,很無奈地道:「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樣?誰叫本小姐欠你一條命呢?」
「呵呵,傑妮小姐,真是太感謝了。哎呀,下次危難,可就只有你我聯手,同生死,共患難了。所謂患難見真情,傑妮小姐,到時候我們……。」
「別說了。」羅爾突然一聲大吼,嚇了我一跳,更嚇人的是他那只帶著憤怒呼嘯聲轟擊過來的拳頭。
虛驚一場,羅爾的拳頭轟到距離我鼻子還有半寸的時候停下。我渾身冒著冷汗,直勾勾地望著鼻子前那青筋爆起的拳頭,心虛地問道:「喂,你想幹什麼?不會是想謀財害命吧?財我可沒有。」
羅爾那張臉在扭曲,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心裡鬥爭,才將憤怒轉為緩和,然後臉上冒出讓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的笑,拳頭也慢慢鬆開,便成爪子十二分親熱地握住了我的肩膀,「呵呵,兄弟,剛才跟你開玩笑呢。下次遇到什麼事一定要記得叫我,兄弟保證隨叫隨到。誰叫咱們是兄弟是吧?誰叫咱們兄弟比親兄弟還親是吧?你說這樣的兄弟我不幫我幫誰啊我?」
看著他那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我是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好一把握住他的手,無比激動,激動無比地道:「兄弟,這才是好兄弟啊,放心吧,無論是上刀山下火海,還是下地獄,我都不會忘記你,一定會把拉下去的。」
羅爾聽我這話,先是臉一寒,隨後無奈地甩開我的手,抱著頭坐回到椅子上。半響他抬起頭望向傑妮,「傑妮,這桌酒席我請了。呃,那個,今晚花好月圓,你……。」
「你們兩個男人有完沒完?」沒等羅爾說完,傑妮就打斷了他,語氣顯得很生氣,「張小寒,你叫我們來,不會就是來說做這些無聊的事吧?」
我急忙收起笑臉,「呃,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我們就說正事吧。」傑妮扳起了臉,「你要我們調查反雙聯盟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
「哎,等等。」我打斷了傑妮,「這事先放一放,我得請你們幫我辦另外一件事。」
我說的另外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救被蝴蝶會俘虜了的卷毛等人。估計現在那幫兔崽子也正在期盼著老子去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