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一間寬敞的房間裡,我正坐在沙發上,望著眼前排成三排的三十幾個年輕少女,不知如何是好。
這些女的不用問,就知道是青龍幫這幫兔崽子找來尋歡作樂的小姐。
他們還真會享受,三十幾個,個個都是年紀輕輕的妙齡女郎。一個個站在那裡,跟一朵朵花兒似的,水靈靈的。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要白嫩的皮膚就有白嫩的皮膚,要美麗的臉就有美麗的臉蛋。一看上去,讓人忍不住就想衝上去將他們全吃了。
更要命的是,這幫傢伙在我進來的時候,一個個都躲在被窩裡,有的衣服都來不及穿,只裹著一條毯子,什麼乳溝什麼白嫩性感的大腿在這裡都有。
現在這些人都站在我面前,望著渾身血淋淋的我,一個個望得膽戰心驚,有的還在小聲抽泣。
我身上的血可不是別人的,大部分是自己的。打那幫人我用的是雙節棍,又沒下殺手,只是將他們打倒為止,所以他們根本沒流什麼血。倒是我自己,太過輕敵,被幾百人群毆,掛綵無數,衣服都被血染紅了。
娘的,還真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的張小寒,區區幾百普通人更是不放在眼裡。企不知我現在只是個剩下百份之零點一真元的張小寒,只是比普通人強悍那麼一點,可不是什麼絕世高手,真的一個人可以對付千軍萬馬。
當然,要是我全部真元都放出來,老子就是站在那裡讓他們砍,也砍不進半分毫,可現在我不敢全放出來。
真TM的疼,好久沒有疼的感覺了,有一次也不錯,至少發覺自己還是個真實的人,而不是什麼怪物。其實,做為一個真實的人更好。在修行道上混了太久的人,往往會生出留戀普通人世生活的念頭,我也一樣。
好在我畢竟不是普通人,而且當初又是修煉醫道,所以自愈能力很強,受這點傷休養些日子就會沒事了。
「你們都是些什麼人?」我這是明知故問,也屬於沒話找話問。問完後,沒忘了點燃一支煙,然後慢慢地吸起來。有時人無聊的時候,吸煙是個打發無聊的好方法。
「我,我們都是苦命的女人,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有的人開始細聲回答。
我皺著眉頭,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你們跟他們沒有關係,我也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
「知道你還問?」突然,一個牛B的妞甩出了這麼句話。
我立即將目光投向了他。
高挑的個子,水嫩的鵝臉蛋,堅挺的胸,纖細的腰,尖翹的臀,修長的腿。不錯,很不錯的美女,可惜了,竟然來做小姐。其實她們中誰又不是可惜呢,好好的漂亮姑娘,都淪為了別人的玩物。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要不要老娘全脫光讓你看過夠。」
「你叫什麼名字?」我打斷了她的話。
「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麗。」真TM囂張,小姐做到這份上也夠牛B的了。
「很好。江小姐,你可以滾了。」我冷漠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怔住,那個江麗明顯呆了一下。
「先生,那,我們也可以走了吧?」有幾個女人膽怯地問道。
我正要回答,光頭和卷毛等人衝了進來。
「寒哥,你在這裡。」光頭一見我就大叫,接著發現了裡面一大票美女,立即將目光轉了過去。
MD,都是色狼窩裡放出來的,我這裡受傷了都沒問候一下,以表關心,見到美女立即就什麼都看不見了。看見的只有女人的屁股女人的胸。
「咕嚕咕嚕」我熟悉的吞口水聲立即此起彼伏。好色的卷毛最誇張,嘴巴半張開,一條長河懸空降落,「吧嗒」滴落在了地上。
一些已經沒有了羞恥的發騷女,看見這些色狼,故意將裹住身子的毯子掀開一角,將雪白的大腿往外一露再露。
幾個白癡鼻子裡已經冒出了血。
「光頭,看夠了沒有。」我冷冷地聲音猛然讓他驚醒。
「啊?寒哥,有,有什麼吩咐,呵呵。」嘴巴在跟我說話,眼睛則不停地望女人的大腿處瞟。
「你帶幾個人下去收拾殘局。願意留下加入我們的就留,不願意的就讓他們滾。」
「寒哥,你放心,我保證讓他們一個也不敢說『不留下』三個字。」光頭拍著胸脯保證道。
「你要這麼做老子打爆你的頭,踢破你的爛鳥,記住,我說的是自願,不是強迫。」
「好好,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光頭答應著,一步三回頭,走出門外,朝幾個人吼道:「看什麼看,回家看你媽去,你們幾個跟我下去。」幾個人極不情願地跟隨光頭下去了。
這時猴子、黃仔和癩頭上來了。
「光頭哥,寒哥在裡面。」
「在,你自己去。」
猴子三人立即屁顛屁顛地走進了房間。看見一夥美女,雖然也猛吞了幾口口水,但是還不敢向其他人一樣,眼中只有美女沒有我。
「寒,寒哥。」
我望了一下猴子三人,緩和了下語氣,「怎麼,還在害怕嗎?」
「沒有。」三人立即挺起了胸脯,「我們其實一點都不害怕。」
我知道他們在吹牛,但懶得點破,只是點點頭道:「那就好。現在你們三個人去清理一下這裡的財產,然後拿出一部分,分發給這些小姐,讓她們走人。」
「啊?」猴子似乎有些想不通。
「怎麼,有問題嗎?」
「沒,沒有,只要寒哥吩咐的,我保證辦到子說著帶著人火急地離去。
房間裡,幾十個小姐聽到我吩咐猴子的話後都面面相覷,似乎有些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就連剛才那個很囂張的江麗都怪怪地望向了我。
「寒哥,這樣,這樣是不是太可惜了。」卷毛沒走,帶著肉麻的笑湊了過來。
「有什麼可惜的?」我不解地問。
「哎呀,寒哥,他們本就是做小姐的,我們還發錢給她們幹嗎,應該拿她們為我們賺錢啊,或者我們自己享用更好,呵呵!」卷毛說完一臉的淫笑。
「你最好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後果你自負。」冰冷的聲音,怒火在房間裡蔓延。
卷毛肉麻的笑臉漸漸僵硬,最後乾笑了兩下,「好好,呵呵,寒哥,我消失,我消失還不行嘛,您老人家千萬別發火。」
所有的人終於走了,裡面又只剩下單獨一個我面對三十個漂亮女人。
這時候我也很奇怪自己,心竟然出奇的冷靜。不被美色所迷惑。
我沒有說話,只是自顧吸著煙。而面前的三十幾個小姐則在竊竊私語,表情各異。似乎她們都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樣做。
「寒哥。」低低的聲音,在這沉默的氣氛中尤為響亮。
我抬起了頭,原來是剛才那個很牛B的江麗。
「怎麼,江小姐,有什麼問題嗎?放心,我不會因為剛才的事不發給你錢,大家都有份。」
「謝謝寒哥。」一大幫女人都笑花了臉,當然,有的沒有笑,包括這個江麗。
「不是錢,我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我一怔,眼睛怪怪地望著她,笑了起來,「是嗎?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我為我剛才的鹵莽道歉。」江麗的表情很是誠懇。
我隨手一揮,「免了,這道歉我可受不起。」
麗欲言又止。
我吐出一個煙圈,擺擺手,「你什麼也不用說,讓我說兩句。」說著話我掃過
一張張年輕美麗的臉,「我知道,你們其中有的是被迫做這一行的,所以我希望這次你們出去後,回家好好過日子,別再做別人的玩物。」
「瞧瞧你們,一個個既年輕又漂亮,做什麼不好,幹嗎做這種可恥的事呢?當然,我不是說那些被迫的啊,我是說那些自願淪落風塵的。」
「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們,告訴你,我們同樣是靠自己的勞動吃飯,自己養活自己,沒什麼可恥的。」一個只裹著一條毯子的女生站了出來,氣勢十足。
我望向了她,眼裡無奈中帶著些許悲憫和譏諷,「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琳琳,你要怎樣?」同樣很囂張。
我無奈苦笑,無話可說。
「你笑什麼,是在嘲笑我們嗎?告訴你,其實最該嘲笑的是你們男人。沒有你們男人,我們怎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這倒好,向我抗議男人起來了。***你們自己不尊愛自己,自己要往這條路上走,能怪得著我們男人嗎?笑話!
我冷笑著舉起手,「好好,我不跟你說。其實我沒有要嘲笑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今後你們回去後,好好的找個男人,好好的過日子。」
「像我們這樣的女人,能有好日子過嗎?再說了,回去又怎樣?家裡又窮又累,還不如在城裡。」又有人站出來反對。
聽到這裡,我才幡然醒悟。原來他們中有人並不想回去,她們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而我現在做的,彷彿是在推他們進火坑,或許我真的落伍了。
我呼出一口氣,「這麼說,你們中有人是不想回去了。好吧,人各有志,我這人從來不想逼迫別人做什麼,這樣吧,想回家的站到這一邊來。」說著我指了指門的這一邊。
一群人互望了望後,等了半天,終於走出來了五個人站在一邊。
這世界瘋狂了,竟然只有這麼幾個人。
我站了起來,走到五個人前面欣慰的目光望了望,而後走到門口,大喊:「猴子,猴子!」
「寒哥,來了來了。」猴子一溜小跑,從樓下衝了上來。
「寒哥,什麼事?」
「清理得怎樣?」
「嗯,目前現今有二十萬,還有一些存折,帳本之類的。」猴子一邊回答,
眼睛不時地朝裡面女人身上瞟。是男人的正常心理反應,我懶得理會。
「拿出十萬,每人兩萬給這五個人。」
猴子看了看門邊的五個人,立即道:「好勒,等一下,我馬上來。」
其餘的人一聽說只給五個人錢,又唧唧喳喳開了,「為什麼只給她們,不是說都給的嗎?」
我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因為他們要回家,而你們要繼續做你們的老本行,那就繼續去做吧,很抱歉,我不會給你們一分錢,你們可以走了。趕快收拾行李走吧。」
一群人面面相覷後,有人開始走了出去,表情都有些失望。
不一會,猴子拿來了錢,分到了五個人手上。
我望著他們,心裡很是高興,無論怎樣,還是有人想好好過日子的。
「嗯,看到你們能站出來,願意回家好好過日子,我很高興。你們讓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人類的未來。」
「寒哥,沒這麼誇張吧,您怎麼看到這麼多東西?」猴子瞪大眼睛誇張地望著我。
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好好,我這就去。」猴子兩腳抹油立即消失在門口。
「恩啊,我希望你們都能找到好男人,過上幸福美好的日子,走吧。」
「謝謝寒哥。」
五個人也走了,可是卻還有人留在裡面,總共十二個,包括剛才那個江麗和琳琳。
我掃了她們一眼,走到了窗台旁,向下望去。
光頭在正吆喝著收編隊伍,而那些離去的女子正拖包帶被的,成一條線走出去。一幫色狼在後面大歎可惜可惜,尤其是卷毛,就差沒衝上去跟著那幫女人一起私奔。
「她們都走了,你們為什麼不走?」我回轉身,坐到沙發上,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她們。「是想要錢嗎?我剛才說過,我不會給你們一分錢。」
「我們不要錢。」江麗回了一句。
「那你要什麼?」
「我們要留下。」
我真的無奈了,「拜託小姐,我這裡不需要你們的伺候,你們走吧,愛伺候誰伺候誰去,與我無關。走走。」
「你讓我們往哪裡走?」那個叫琳琳的甩了一句。
我雙手一攤,「哪裡都可以去啊,最好是回家。不回家就出去找個好男人嫁了,或者我給你們一筆錢,去做些小生意,這不都是好出路嗎,難道非要做小姐嗎?」
「我們一沒家,二找不到好男人,三不會做生意。」
這樣一說我算是沒轍了,「這樣看來你們還真的只能去做老本行,如果你們真要做的話,那就去別的地方,我這裡不需要。」
「我們更不想再做老本行。」十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出來。
我呆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那你們要做什麼?」
「加入你們?」是江麗堅決的聲音,「寒哥,請收下我們。」
「你們的意思是要加入……,黑幫?不會吧。」我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她們再次的齊聲回答,卻是實實在在的。
我抓了抓自己的頭,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們……,開什麼玩笑?剛才沒看見下面這麼慘烈的砍殺嗎?你們也敢那樣去砍去殺?」
一幫人又沉默了。
「怎麼樣,不行了吧,還是聽我的話,走吧。」
「我可以。」江麗的聲音打斷了我。
我的笑僵住,望向那堅決的表情,頓了下後道:「好,那麼你就證明給我看,滿意的話,我可以收下你。」
江麗二話不說,手一揚,一道流星閃過,「砰」的一聲,旁邊桌子上的茶杯破碎,最後又「咄」的一聲,桌面上被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