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情竇初開】經歷此時之後,普龍啟頓時提高了警惕,讓唐獵成為芙靈的專職護衛,無論芙靈去哪裡,都要寸步不離的保護。唐獵有些鬱悶的看著綢緞莊內的芙靈,這兩天為了陪芙靈散心,他幾乎逛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芙靈漸漸忘記了那天的不快,微笑著抱著新購的綢緞從店內走出,唐獵上前接過放在馬車之上。芙靈早已看出唐獵逛街逛得苦不堪言,笑道:「墨大哥是不是累了?」唐獵點了點頭道:「奇怪的很呢,平時走上一天的路也不覺得累,可是跟著小姐逛街卻很快便累得不行。」芙靈笑道:「真是難為你了,今日我要好好請你吃上一頓,作為對你這兩日陪我的犒勞!」唐獵慌忙推辭道:「不必了,我們還是回府去吃,省得普大人擔心。」芙靈道:「大伯知道有你在根本不會擔心。」唐獵只好答應芙靈,芙靈嫣然一笑,正準備登車之時,卻聽到一個嬌柔嫵媚的聲音道:「小丫頭,這麼久不來看我,原來在這裡自在快活!」芙靈嬌軀一震回過身去,卻見一位千嬌百媚的女郎身穿藍色長裙靜靜站在人群之中,笑盈盈望著自己。芙靈欣喜道:「菲菲姐……」原來那女郎竟然是司馬泰的女兒,帝君玄思哲的遺孀司馬菲菲。司馬菲菲微笑著來到芙靈身前,握住她的柔荑輕聲道:「好你個小妮子,從水晶城回來便不見你的影子,難道早已將我這個姐姐忘了嗎?」芙靈慌忙解釋道:「靈兒豈敢忘了姐姐,只是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情,再加上入宮也並不是那麼的容易。」司馬菲菲道:「這裡人多眼雜,我們去前面的流雲樓說話。」唐獵和司馬菲菲的隨從只好跟在她們的身後,來到流雲樓,司馬菲菲冷冷轉向他們道:「你們在樓下吃飯,我和芙靈妹子去樓上雅間說話。」唐獵道:「對不起,保護小姐是我的責任,我不可以讓她離開我的視線之外。」司馬菲菲怒視唐獵:「你好大的膽子!」唐獵絲毫沒有在司馬菲菲的逼視下退縮,目光冷酷而高傲,這目光竟然讓司馬菲菲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芳心不由得一跳。芙靈將司馬菲菲拉到一旁小聲道:「姐姐,墨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大伯早已將他當成家人一般!」司馬菲菲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伸出手指在芙靈可愛的鼻翼上輕點了一下,轉向唐獵道:「那你就進來吧!」司馬菲菲和芙靈所聊得大都是一些女兒家的趣事,唐獵聽得實在無聊,可是因為職責所在,也不能隨意離開。心中暗求她們之間的談話盡快結束,可是那司馬菲菲談興極濃,根本沒有結束的打算,兩女不時發出格格笑聲,唐獵百無聊賴之中,目光望向窗外。正值午後,街道上顯得有些冷清,一名少年男子的身影突然引起了唐獵的注意,他迅速辨認出,那男子竟然是女扮男裝,赫然是前些日子失蹤的梅茜所裝扮。梅茜不時向四處張望,似乎害怕被人識破行蹤,唐獵對梅茜的作為極為不齒,芙靈上次之所以陷入圈套都應該算是拜她所賜。司馬菲菲看出唐獵有心事,微笑道:「你若有什麼事情儘管去做,芙靈和我在一起還要聊上很久,你放心,有我在這裡不會有任何的事情。」芙靈道:「墨大哥,你儘管去吧。」唐獵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外衝去。司馬菲菲望著唐獵的背影不由得笑道:「妹子好像對他很特別啊。」芙靈紅著臉兒道:「姐姐休要胡說,我只當他是大哥哥一樣……」一顆芳心卻是突突跳個不停。司馬菲菲笑盈盈道:「希望像你說得那麼簡單才好!」芙靈道:「姐姐怎麼會突然在這裡出現?」司馬菲菲歎了口氣道:「帝君離世那麼久,整個王宮內冷冷清清,現在也無人管束我,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芙靈道:「帝國的制度當真是迂腐之極,為何姐姐要終生為他守寡。」司馬菲菲驚呼道:「小丫頭,你好大的膽子,這種話也敢胡說。」芙靈憤憤不平道:「我早就想說,本來姐姐嫁入宮內便是滿懷委屈,現在帝君已經離世,你卻要為他守寡終身,終日對著青燈空房,任憑年華隨風雨老去。」司馬菲菲心中也是一陣黯然,輕聲歎了口氣道:「或許這便是我的命!」芙靈輕輕握住司馬菲菲的柔荑,小聲問道:「姐姐可曾有過心上人?」司馬菲菲經她一問不由得愣在那裡,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唐獵卓爾不群的身影,想起唐獵對自己的種種無情之舉,內心不由得生出無限仇恨,美眸之中流露出無比怨念的目光。芙靈看到她的眼神不由得芳心一顫。司馬菲菲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梅茜的目的地是狼府,自從狼淵公然支持玄波公主,狼府便陷入了被監視的境地,雖然表面上狼勳奇的地位並沒有受到威脅,可實際上他們一家已經處於被軟禁之中。梅茜遙望狼府,美眸之中已經是淚水漣漣,她聽聞狼老夫人病重的消息,卻不敢登門探望,此刻已經是柔腸寸斷。唐獵遠遠追蹤著她,正準備上前發難之時,卻看到一輛馬車從身邊經行而過,慌忙轉向一旁,那馬車行到梅茜前方之時,車簾挑開,一個嫵媚的聲音道:「狼老頭兒若是知道有你這個孝順的媳婦,想必一定會很開心。」梅茜嬌軀一震,抬頭望去,卻見長公主玄思翎在車內冷冷看著自己,目光之中充滿寒意。梅茜顫聲道:「公主……」玄思翎冷冷哼了一聲:「這麼簡單的事都沒有為我辦好,你怎麼還有臉留在帝都之中。」梅茜含淚道:「求公主放過他們……」玄思翎發出一聲呵呵冷笑,示意車馬繼續前行,只留下梅茜孤零零站在街角,梅茜芳心之中淒楚到了極點,靠在牆上,無聲啜泣起來。唐獵悄聲無息的來到她的身後,冷冷道:「此時再哭,是不是有些太晚了!」梅茜內心一沉,霍然轉過頭去,正看到唐獵充滿怒火的虎眸,她此刻反倒平靜了下來,抹去臉上淚水道:「是你!怎麼?來殺我的?」昂起雪白的粉頸道:「我不會反抗!」「殺你?我沒那種興趣!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你做那件事?」梅茜淒楚一笑道:「我不會說!」唐獵冷酷無情道:「對付你我有很多的辦法,你間接害死了我十三名兄弟,我會讓你嘗到你所想像不到的痛苦。」他的目光望向狼府的大門:「在你心中想必極為看重他們的平安,讓你痛苦的事情我已經想到了。」梅茜驚呼道:「你不可以……」唐獵冷笑道:「說!」「長公主玄思翎!」梅茜艱難的說出了這個名字。唐獵緩緩點了點頭,一切果然沒有超出普龍啟的預料,這場風波的真正起源還是政治和權力的爭鬥,長公主玄思翎為何要挑起普龍啟與亞當斯的爭端?這些事已經不屬於他需要考慮的問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唐獵說完,轉身向流雲樓的方向走去。梅茜無力的靠在牆上,內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與無助……普龍啟聽唐獵講完,目光變得越發凝重,沉默良久方才道:「這件事你千萬不要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唐獵點了點頭道:「大人放心。」普龍啟又道:「再過幾日,海族便會派特使前來帝都,決定聯盟之事,在這以前,我不想再生枝節。」唐獵低聲奉勸道:「大人也不要太過操勞,其實很多事情大可置身事外。」普龍啟微笑道:「但願我能夠做到置身事外。」他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今晚你需要辛苦一下,芙靈和太妃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太妃?」唐獵愕然道。普龍啟點了點頭:「今晚和芙靈同來的司馬菲菲是司馬泰的女兒,也是帝國的太妃。」芙靈的小樓之上仍然亮著燈光,兩位閨中好友仍然在談笑風生,可憐唐獵只得守在院落之中為她們警戒守夜。月上中天,小樓的燈光終於熄滅,唐獵暗自歎了一口氣,圍繞小樓巡視一周,確信並無異樣,方才重新來到石桌前坐下,算起來從他遇到普龍啟已經接近一月,這段時間內他對過的回憶仍然沒有任何進展,他甚至已經開始放棄了這種嘗試。帝都之中遠遠要比前來的途中更加凶險,短短幾日他已經深刻體會到人心的陰險狡詐,之所以仍然留在這裡,是因為他在不覺中已經對普龍啟和芙靈生出一種家人般的依戀,他們從未將自己當成奴僕看待。唐獵聽到輕輕的腳步聲,他警覺的抬起頭,卻看到司馬菲菲身披藍色風衣手執燈籠婷婷裊裊來到自己的面前。唐獵禮貌的站了起來,低聲道:「太妃好!」司馬菲菲嫣然一笑。「這麼晚了,太妃為何還不回去安歇?」司馬菲菲歎了口氣道:「不知為什麼,我換了地方休息總是不習慣,索性下來走一走,看一看普府的夜景月色。」她在唐獵的身邊坐下,美眸投向深遠的夜空,孤月彎彎,更顯寂寥。司馬菲菲忽然轉向唐獵輕聲道:「墨護衛是哪裡人?」唐獵搖了搖頭,一臉迷惘道:「我記不起來了……」司馬菲菲輕聲笑了笑:「你很有趣,難怪芙靈會喜歡你。」唐獵大窘道:「太妃不要這麼說。」司馬菲菲心有所感,黯然道:「愛與被愛都是莫大的幸福,你若是真的愛她便不要顧慮任何其他的事情。」唐獵心中暗自奇怪,不知這位太妃娘娘為何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司馬菲菲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起身道:「夜深了,我去歇息了……」「恭送太妃娘娘!」司馬菲菲走出一段距離,卻又停下腳步,回過頭道:「我總覺著曾經見過你。」唐獵心中一怔,他對過去早已喪失了記憶,倘若真的見過司馬菲菲也很有可能,他微笑道:「太妃若是真的見過我,墨魚將不勝榮幸。」他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敏銳的感覺讓唐獵迅速做出了反應,他第一時間向右前方黑暗的角落衝去。司馬菲菲大感詫異並不清楚唐獵為何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前方的土層突然從中崩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地下躥升而出,手中銀色長矛宛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唐獵的小腹。唐獵冷哼一聲,手中長刀準確無誤的劈在對方矛尖之上,強大的力量讓對方身軀為之一震,尚未完全露出地面的身體重新陷入地面一尺有餘。唐獵身軀向一旁微側,隨即一個急速前衝,在對方尚未完全陷入地面之時,一腳狠狠踢中他的頭顱,竟然將他踢得腦漿迸裂命喪當場。唐獵的感覺向四周蔓延出去,他沉聲向司馬菲菲道:「站在我的身後!」反手一刀深深插入地面之中,長刀重新拔出,一股血箭隨著刀身的方向噴射而出。司馬菲菲處變不驚,低聲提醒唐獵道:「給我留下一個活口!」唐獵大踏步向小樓前跑去,雙足重重在地面上一頓,強大的下沉力,讓地下的敵人無法繼續在地下穿行,從前方兩米處破土而出。唐獵出刀迅速無比,在對手尚未舉起彎刀之前,將他整條右臂狠狠切下,伴隨著一聲慘呼,那男子痛得險些昏死過去。唐獵大手抓住他的頭髮,稍稍用力將他的身軀整個從地下拖了出來,刀尖指向他的咽喉,冷冷道:「誰派你來的?」那男子目光狠狠盯住司馬菲菲,臉上流露出怪異笑容,口唇間突然湧出大量的白沫,週身抽搐不斷,轉眼之間已經喪命,卻是咬碎預先藏在牙齒中的毒藥,氣絕身亡。唐獵有些懊惱的將長刀擲到一邊。此時芙靈聽到動靜,推開木窗探出頭來,看到外面月光下淒慘的情景,嚇得尖叫起來。司馬菲菲冷靜吩咐道:「墨護衛,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你打掃乾淨這裡,看看還有沒有漏網的殺手。」唐獵點了點頭,讓聞訊趕來的護衛將現場打掃乾淨。一切終於重新平靜了下去,司馬菲菲經歷此事之後,自然也無法安眠,翌日一早便告辭離去。芙靈因為昨夜的驚嚇竟然生氣病來,躺在房內虛弱的無法起身。唐獵向手下武士佈置完警戒的任務,目光卻被花園內的花草所吸引,其實他所看到的只不過是金銀花,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這金銀花有清熱解毒的功效,拿去煮給芙靈服用想必對她的病情大有益處。內心卻是異常迷惘:「我怎會知道它的用處?難道我懂得醫術?」想到這裡,頭顱宛如針扎般疼痛,唐獵雙手摀住前額,只覺著腦海中高速閃過一幕幕奇怪的場景,他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起來,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讓他透不過起來,他雙手摀住自己的心口,臉色蒼白的蹲了下去。「墨護衛,你怎麼了?」身邊武士關切的問道。唐獵搖了搖頭,艱難道:「我沒有事……」「小姐讓你上去!」看到唐獵來到身邊,芙靈禁不住流下淚來,顫聲道:「我可能要死了!」唐獵笑道:「怎麼會?你只不過是普通的風寒,吃過藥以後就會好了。」他伸手拉起芙靈的柔荑,從脈象上可以感覺到芙靈的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你在幹什麼?」芙靈紅著俏臉問道,她誤會了唐獵的意思。唐獵慌忙放開芙靈的柔荑道:「我在幫你診病……」說完這句話他不由得呆在那裡,自己單憑芙靈的脈象便能診斷出她的病情,看來自己的醫術一定極其高超。芙靈輕聲道:「可是我真的好痛苦,感覺就快要死去。」唐獵安慰她道:「沒事,倘若你相信我,或許我很快就可以治癒你的病。」「我當然相信你,墨大哥是這世上我最相信的人之一……」芙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不敢抬起頭去看唐獵。唐獵點了點頭,握住芙靈的柔荑,一股柔和的能量沿著芙靈的脈門緩緩送入她的體內,宛如和煦的春風吹過芙靈的經脈,體內的燥熱隨著能量流的經過而變得煙消雲散,唐獵驅使能量在芙靈的經脈內運行一周,然後才緩緩收起。芙靈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在短時間內完全恢復了正常,她欣喜道:「墨大哥,你竟然是一個醫國聖手,就算帝國最有名的唐獵只怕也不是你的對手!」唐獵微微一怔,他喃喃道:「唐獵?」這名字對他來說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陌生,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關於唐獵的記憶,可終於還是一片空白。芙靈輕聲解釋道:「唐獵是帝國最有名的醫生,可是後來因為拐帶玄波公主私逃而被帝國通緝,不過他為了愛情敢於和帝國對抗的勇氣讓人敬佩。」唐獵笑道:「有機會我倒要見見這位色膽包天的傢伙!」芙靈嬌嗔道:「人家是為至情至聖的好男兒,為何要把他說成一個好色之徒。」唐獵看她如此維護那個男子內心竟然感到一絲異樣,卻不知道讓自己感到嫉妒的正是自己本人。芙靈覺察到唐獵的不快,內心中不怒反喜,纖手輕輕覆蓋住唐獵的大手,含羞道:「在我心中墨大哥才是真正的英雄。」心中對唐獵的愛意已經毫無保留的表露出來,唐獵內心一蕩,可是腦海中卻依然記得自己的責任是保護芙靈,豈可趁虛而入,故而言他道:「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事情。」大手卻被芙靈牢牢抓住,芙靈一顆芳心怦怦直跳,她有生以來還從未如此大膽過,美眸深情望向唐獵道:「你心中沒有我的位置嗎?」唐獵內心一熱,望著伊人絕美的容顏,內心中突然生出莫名的勇氣,忽然覺得任何事都可以拋開一邊,任何人都可以不去管他,張開臂膀將芙靈溫軟的嬌軀緊緊擁入懷中,低頭向芙靈的櫻唇吻去。兩人的嘴唇剛剛觸及,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彼此慌忙分開,芙靈羞得垂下頭去,唐獵收斂心神,緩步走出門外,卻見普龍啟在一名武士的陪伴下向這邊走來。慌忙行禮道:「墨魚參見普大人。」普龍啟和藹笑道:「我找你有事!」原來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為了找唐獵。唐獵跟隨他來到前方憑欄處,普龍啟道:「墨魚,後日海族特使就會抵達帝都,商談兩國締結盟約之事。」唐獵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想到這些政治上的事情跟他有何關係?普龍啟道:「聯盟之事涉及眾多,這件事的成敗關係到我普氏的未來命運,所以我必須確保這件事萬無一失。」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所以我想讓你親自負責特使的安全,確保她在帝都逗留其間不受到任何的傷害。」唐獵點了點頭道:「既然是大人的吩咐,墨魚一定照辦。」普龍啟凝視唐獵許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墨魚,在我心中早已視你為子侄一般,此事過後,我便從此不問政事,帶著你們去外面逍遙自在。」唐獵心中一暖,動情道:「多謝普大人!」穿雲城在歷經三次大規模戰鬥之後仍然屹立不倒,時間已經到了延綿的雨季,帝國軍隊的大規模攻勢終於暫時停歇,他們在穿雲城西南角駐紮,暫時調養升息,等待後援的到來,玄波公主所領導的軍隊終於獲得了難得的喘息之機。視察完守城將士的情況,玄波公主心情更是沉重,她與菲娜、狼淵三人來到城牆之上。狼淵低聲道:「公主,我們所剩的糧草已經不多,只怕撐不到冬季了。」玄波默默點了點頭,轉向菲娜道:「海族與帝國聯盟的事情談得怎樣了?」菲娜憂心忡忡道:「聽說已經基本談妥,這次海族特使前往帝都便是為了締結盟約。」「什麼人去帝都?」「聽說是海族大賢者墨無痕!」玄波公主幽然歎了一口氣,許久方才道:「有沒有唐獵的消息?」提到唐獵的名字,菲娜不由得芳心微顫,自從唐獵奪回權杖以後,整個人便宛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是生是死,沒有任何人知道。空中一道銀影盤旋,卻是凌鷹從遠方飛抵,自從唐獵失蹤以後,凌鷹從未放棄對他的搜尋,他帶著手下的那些翼族武士也加入了對抗帝國軍隊的行列。凌鷹在狼淵的對面降落,大聲道:「聽說海族特使已經出發了。」狼淵點了點頭,禁不住歎了口氣道:「倘若聯盟形成,我們就會腹背受敵,陷入被他們夾攻的困境之中。」菲娜暫時從思念唐獵的愁緒中解脫出來:「對我們來說想要獲得繼續生存下的機會就必須破壞他們的聯盟。」所有人同時點了點頭,可是說起來容易,真正去破壞他們的聯盟又怎能輕易做到?一直沉默的凌鷹忽然道:「倘若不去做,等於主動放棄了一個機會。」狼淵凝視凌鷹道:「你有什麼主意?」凌鷹果斷道:「萬不得已可以殺掉海族大賢者!」眾人都是一怔,玄波公主率先道:「就算你能夠殺掉她,也只能暫時阻止他們結盟,海族可以派出其他人繼續商談此事,或許殺掉她只會激起水黛茵的憤怒,讓她遷怒於我們。」凌鷹道:「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前往帝都隆德,看看有沒有破壞兩國聯盟的機會,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會想方設法將墨無痕除去,阻礙聯盟的進程。」菲娜道:「這雖然並不是最好的辦法,可是在我們眼前的情況下也只能這麼做。」狼淵歎了一口氣,菲娜所說的的確是實情,他們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其實前往帝都凌鷹並非是最好的人選,他不由得想起了唐獵,倘若唐獵現在仍在身邊,或許一切變得容易許多,狼淵不知自己因何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或許唐獵一直都給人信心。玄波公主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就辛苦凌鷹大哥了。」她和菲娜先行走下城牆。狼淵向凌鷹低聲道:「凌兄,你這次前往帝都可不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凌鷹微笑道:「狼將軍儘管吩咐。」「如果方便的話,你去狼府一趟,幫我去看一看我的爹娘……」想起年邁的父母,狼淵已經是熱淚盈眶。凌鷹重重點了點頭道:「狼將軍放心,我一定做到。」狼淵用力抿了抿嘴唇,從懷中拿出一隻玉簪:「假如你見到一個叫梅茜的女子,請將這玉簪交還給她,要她不用再等我……」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