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獵所表現出的悲傷遠沒有梅茜想像中沉重,因為淋雨,他病了三天,病好以後,仿佛忘記了燕月的事情,整個人談笑風生,和過去的無賴模樣沒有任何的不同。
“沒良心的東西!”梅茜看著遠處的唐獵,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
唐獵微笑著向梅茜走來,他開始注意自己的衣著和打扮,狼勳奇給他購買藥物的五百個金幣算得上一大筆財富,這些錢足以讓唐獵打扮的像一個富家公子,更何況他的氣質本來就出眾。
“給你穿上龍袍也改變不了你是奴隸的本質!”梅茜表面上對唐獵微笑,內心中卻充滿了對他的不屑。
梅茜微笑道:“唐獵!你起這麼大早,打算去那裡閒逛?”自從唐獵病好之後,他幾乎每天都要去帝都市集中閒逛,所以梅茜才會有此一問。
唐獵笑道:“梅大小姐難道忘了,今天是狼淵將軍拆線的日子,我這正打算前往將軍府。”
梅茜又怎會不記得如此重要的事情,輕輕點了點頭道:“難為你還記在心上,車馬已經為你准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梅大小姐有沒有什麼話,托我轉告給你的情人哥哥?”唐獵故意調侃道。
梅茜俏臉一紅,輕聲叱道:“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扯爛你的嘴巴!”
唐獵吐了吐舌頭:“你這麼野蠻,不知道哪個男人能夠消受!”
如果不是因為有求於唐獵,梅茜馬上就會一拳打掉他的門牙,俏臉一冷:“這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唐獵大笑著踏上馬車,關上車門,臉上的笑容立時收斂,目光之中流露出刻骨銘心的仇恨,心中暗暗道:“小賤人,這筆帳我早晚要跟你算清楚!”
狼府全家上下一早便期待著唐獵的到來,其中還有一個唐獵最討厭的家伙,丞相司馬泰的兒子司馬天峰,他也是導致燕月身故的罪魁禍首之一,唐獵心中早已將他視為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唐獵清楚隱忍的重要性,自己如果表現出對司馬天峰的仇恨,只能讓他過早的生出警覺。現在司馬天峰並不清楚自己和燕月的那段過去,對唐獵來說反倒極為有利,經常說的敵明我暗就是這個道理。
唐獵的醫術在這些人的眼中已經是神乎其技,狼安這些下人全都以能夠親眼目睹唐獵工作為榮。
狼淵身體恢復的速度遠遠超出唐獵的想像,雖然缺少最有效的抗炎治療,他在短短的七天之內身體竟然恢復如常,這讓唐獵感覺到狼淵的生理結構和自己並不是完全相同,當天為他手術的時候,就發現他的皮膚、筋膜、肌肉、骨骼的結構較正常人類堅韌,這也是那支箭矢沒有洞穿他肺部的主要原因,唐獵雖然切除了直接沾染毒箭的組織,可是肯定有一部分毒素進入了他的血液之中,從狼淵的恢復情況來看,體內的毒素應該已經肅清,估計這也和他特殊的體質有關。
唐獵用剪刀剪斷狼淵胸口皮膚上的黑線,然後拿出已經消毒的鑷子將黑線逐一夾出,傷口愈合情況良好,炎症已經完全消除。唐獵笑道:“狼將軍現在覺得怎麼樣?”
狼淵揮動了一下手臂,哈哈大笑道:“我感到自己已經完全恢復了!”他穿上灰色絲質銀邊外袍,走下床榻,做了一個拉弓射箭的動作,欣喜道:“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返回疆場,痛宰那幫藍德國的野蠻人……”說完停下來喘息了片刻。
唐獵道:“狼將軍的外傷雖然已經愈合,可是肺部的功能想要完全恢復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短期內並不適合劇烈運動。”
狼老夫人親手為唐獵奉上香茶,笑道:“唐先生說得對,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家中休養,去戰場的事情養好身體再說。”
司馬天峰親眼目睹唐獵的醫術,這種縫合與拆線的最簡單動作,在他的眼中卻是前所未見,他由衷贊道:“唐先生真是神醫,我還從沒有見過有大夫可以像縫補衣服一樣縫合傷口,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唐獵淡然一笑,心中雖然仇恨司馬天峰到了極點,表面上卻仍然裝出一副謙虛模樣:“這只是最簡單的手術,沒有太多的技術成份在內!”
手術這個詞語司馬天峰也是第一次聽到,他笑道:“原來唐先生不但醫術精湛,而且學識淵博,手術這個詞語用得的確精妙,手到病除之術,天下間恐怕只有唐先生才能做到!”
唐獵笑道:“學無止境,比我水平高的人世界上多了去了!”
狼淵大聲道:“唐先生不必如此謙虛,我狼淵大小戰役經歷了無數次,身上受過的傷更是不計其數,可是像唐先生這樣高明的大夫,我卻是第一次遇到。”
狼勳奇連連點頭道:“這次如果不是燕月推薦了唐大夫,恐怕你的這條性命很難保住!”
提起燕月,唐獵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下去,好在眾人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他的身上,狼老夫人一向視燕月為女兒一般,想起燕月之死,不由得傷心啜泣起來。
司馬天峰臉色陰沉,看來他對燕月倒有幾分感情。
狼淵看到氣氛不對,慌忙岔開話題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傷心的事情還是不要提了!”他為人極其孝順,生怕父母因為燕月而傷心。
狼勳奇點了點頭道:“不錯!淵兒說得對,我們應該好好的慶祝一下才對!”他轉向狼安道:“狼安,你去准備酒宴,我要好好的感謝唐大夫……”
狼淵笑道:“爹!我看今天酒宴還是免了吧!”
狼勳奇有些錯愕的望向狼淵:“可是……”
司馬天峰站起身來:“乾爹,孩兒正想跟你說這件事,我今日來便是為了慶賀我大哥傷愈,順便感謝一下唐先生。”
狼勳奇笑道:“看來你們幾個年青人不願和我這個老家伙呆在一起。”
狼淵笑著摟住父親肩膀道:“爹!孩兒在家中已經悶了多日,今日你就讓我出去放放風吧!”
狼勳奇為人極其豁達,大笑著點了點頭道:“好!你們出去慶賀便是,不過千萬不可惹事!”
狼淵道:“爹爹放心,我們絕不會生事!”
唐獵跟隨狼淵和司馬天峰出了大門,卻見司馬天峰的馬車早已經停在門外恭候。馬車從外表看極為普通,僅用兩匹白色駿馬拉動,走進一看,方才發現這馬兒的稀奇之處,兩匹馬的頭頂都長有金色長角,鬃毛和頸部相接的地方有細密的鱗片覆蓋,四蹄之上生有金色長毛,像極了傳說中的獨角獸。
唐獵好奇的問道:“這兩匹馬兒叫什麼名字?”
狼淵和司馬天峰對望一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狼淵笑道:“唐先生果然風趣,這兩匹是獨角獸,和馬兒完全不同。”
唐獵汗顏道:“我自小在鄉下長大,從來沒見過這種動物!”心中卻十分不服氣,老子開蘭博堅尼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那兒呢,改天弄輛超級跑車來,讓你們這些土包子開開眼,他也只是想想罷了,在這個世界到哪裡去弄輛超級跑車過來?
三人登上馬車,車廂不甚寬敞,他們三個身材都十分高大,坐在裡面略顯局促,坐墊全都是棕色的動物皮毛,唐獵摸了摸,異常柔軟順滑,有些像狐狸毛,本來想問,可是又怕被人取笑,只好壓下了這個念頭。
狼淵道:“帝國對坐騎擁有嚴格的規定,馬匹是供普通的百姓和下級官員使用,獨角獸乃是皇族和高級官員專用。”
唐獵點了點頭。
司馬天峰向一旁靠了靠,微笑道:“乾爹不喜歡張揚,所以今天我特地挑了一輛最寒酸的車子,唐先生委屈了!”
狼淵笑道:“天峰啊天峰,你為人果然玲瓏八面,難怪我爹爹會這麼喜歡你。”
司馬天峰微笑著望向唐獵道:“唐先生想去哪裡玩?”
唐獵雖然來到帝都多日,可是最多也就是逛了逛市集,對這裡的一切還很陌生,笑道:“我初來乍到,不知道帝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還是你們作主吧!”
司馬天峰的目光又轉向狼淵,狼淵哈哈大笑道:“帝都最好玩的地方當然要數‘花月坊’,不請唐先生去花月坊轉轉,怎麼能顯出我的心意呢?”
司馬天峰笑道:“我把話說在前頭,今天所有的一切開銷全部都包在我的身上!”
花月坊位於帝都隆德的北城,北城與其他區域相比,是最為清淨的一個城區,這裡居住的大多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富商、官員,相當於唐獵過去世界中的高級住宅區,能夠在高級住宅區內開設這種娛樂場所,需要有相當的權勢和後台。
唐獵他們抵達花月坊的時候,剛好是中午十二點左右,街道上很少可以見到行人,唐獵心中暗暗奇怪,這花月坊聽起來應該是個高級妓院,按理說這種場所應該晚上最熱鬧,大白天來到這裡恐怕沒有什麼玩頭。
座車緩緩停靠在花月坊前,唐獵最後一個走下車去,眼前的情景不由得讓他有些發呆,卻見前方一條寬闊筆直的大路通往白色雲石砌成的巨大建築,每塊雲石至少要有成噸的重量,有規律的堆在一起,構成一座城堡似的大門。
這座大門出現在這裡,顯得有些突兀,非但不能給人以美感,反而讓人感到一種心理上的壓抑。
兩名藍色長發的美麗女郎嬌笑著迎向司馬天峰和狼淵,她們身穿剪裁適度的合體短裙,胸口開得極低,豐滿的乳球大半裸露在外,腰身纖細,臀部豐滿,修長晶瑩的玉腿毫不吝惜的展現在客人的面前。
滿眼的肉色看得唐獵頭暈目眩,體內的欲火呈燎原之勢迅速燃燒了起來。
“司馬將軍,你好久未來了!”從她們對司馬天峰捻熟的口氣來看,司馬天峰一定是這裡的常客。
司馬天峰淡然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的座車,拋給其中一名女郎兩枚金幣。
唐獵忍不住多看了那藍發女郎幾眼,這才留意到她們的雙耳和正常人類不同,宛如杏葉般支在頭顱兩側,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長著一副招風耳,的確讓人感到遺憾。
司馬天峰道:“這些都是混血的精靈女郎,在花月坊的地位最為低下,負責迎賓,招待這些粗活。”
狼淵笑道:“天峰是游戲花叢的一流高手,我們只怕這輩子也趕不上他的水准!”
唐獵想起燕月之死,心中對司馬天峰憎恨到了極點,天下間女人多得是,他為何偏偏要看上燕月?
跟在兩人身後走過雲石大門,眼前豁然開朗。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型的廣場,正中建有一個圓形的噴水池,晶瑩的噴泉呈線狀從噴水池的邊緣噴射向正中,遠遠望去宛如一道道銀鏈將水池籠罩起來。
四個長著火焰般長發的美麗少女在水池中游蕩,她們的身體竟然是全裸,曼妙的嬌軀在水中若隱若現,不時做出姿態撩人的動作,唐獵自從被注射大量斯普瑞之後,意志變得十分薄弱,這春意盎然的場面,讓他看得血脈賁張,下體及不雅觀的挺立起來。
那四名裸泳的紅發少女對男性的反應有著敏銳的洞察力,一個個發出極其誘人的呻吟聲,纖手做出撫胸自摸的動作。
唐獵激動的滿臉通紅,恨不能即刻沖入水池和這四名美女玩個痛快。
狼淵和司馬天峰看到唐獵的表情,彼此交遞了一個曖昧的眼神,臉上同時露出笑意。他們看出這位醫術高超的唐大夫,也是一個好色之人。
唐獵不由自主的走近水池,想要看個清楚,那四名紅發少女卻忽然潛入水中,再游出水面之時,一雙雙修長的美腿竟然變成了紅色的尾鰭,唐獵吃驚的睜大了雙眼,我靠!真的是美人魚啊!眼前的一切,讓唐獵不由得生出劉姥姥進大觀園,目不暇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