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同志的激動是有道理的,現在這個彩色地圖如果普及開去,那可是一件大好事呀,不管是行軍打仗還是對內日常的管理工作都是有益的,最起碼在說到路途或者是修建什麼的時候,完全可以按照地圖就做出決定來。
看到李二同志一臉的喜色,屋裡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李二同志是相當的高興,王珂倒是沒有什麼過分的欣喜,畢竟在他看來,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如果自己連這樣一件事都搞不定,那就枉費了自己穿越千年跑這裡來了。
不過李靖心裡可是和王珂不一樣,他沒有想到自己就是一個突發意想,給王珂找去了幾個平日裡不怎麼用得著的工匠,王珂居然就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來,讓李二同志見到葉激動成了這樣,現在李靖是越來越相信,只要給王珂一點微小的知錯,王珂也一定會給自己玩出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來。
就在李靖在想還能夠給王珂什麼幫助的時候,就聽到李二同志開口了,連忙收起自己的思緒,專心聽著李二同志對王珂說道:「小子,你是怎麼想出這個法子來的,這可是算得上一個好的事情呀。」
王珂聽出李二同志是真的對這事很感興趣,也知道這個時候說這個事情是最容易討李二同志高興的,自己現在的功績是擺在這裡的,不說也沒有人可以給自己抹殺掉,不過這事自己也不能就把功勞全部都給占完了,還得給別人留下一點才行。
中國自古以來就奉行中庸之道,有什麼好事得大家都利益均沾才好,這樣雖然到最後可能誰的功勞都不會大,可是在場的幾個誰又會在意從這功勞裡,自己能得到多少回報呢?
現在他們的地位都已經算是到頂了,現在他們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聲他們現在要的就是李二同志的一句肯定,說自己慧眼識珠,這可比給他多少多少的賞賜還要讓他們高興,自己這個順水人情做了也就做了,到以後自己要讓這些人出面給自己幫忙的時候,自己也更加的容易開口,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
王珂連忙站起來說道:「皇上,這事其實說起來還得說是李靖大人他們的功勞,小臣奉皇上之命組建地圖印刷局的時候,李靖大人他們就把他們那裡小臣用得著的工匠都調撥給了小臣,其中就有幾個專門從事印刷的工匠。小臣見到這幾名工匠以後,就想到了小臣曾經和皇上說過的,這地圖的種類不少,可用之處也很多,要是每一張地圖都靠人工去繪製的話,也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繪製出來,遇上時間緊,需求量大的時候,怕是連任務都沒有辦法完成了。所以小臣就考慮能不能採用印刷的方式來替代手工繪製。」
王珂說到這裡,用眼往了一下李靖他們,看出李靖和李勣也沒有什麼表示,知道他們現在還沒有聽出自己話裡的意思,只當是自己在向著李二同志述說做這事的經過呢,心裡暗自一笑,張口繼續說了起來。
「但單色的地圖印製出來以後,小臣感到這樣的地圖看起來實在是有些不方便,特別是軍用地圖,無法表現出戰場上的地貌,就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能不能印製出彩色的地圖來,首先就利用色彩來表示各種不同的地貌,讓三軍統帥能一眼就看清楚,現在戰場四周是個什麼地形,那裡更有利於我軍的駐紮、進攻和防守。對於這個想法,李靖大人他們是很的,並且還鼓勵小臣大膽的去試驗,有什麼後果也有他們來承擔,這才有了小臣今天的成功。」
王珂的一通胡說八道,讓李靖和李勣一下就驚呆在那裡。李靖明白,王珂前面說的倒是實情,不過最後可就完全是瞎說了,自己可是在這事上,除了給王珂領取了幾個工匠以外,別的可是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更別說是鼓勵王珂什麼的了,王珂這樣說,完全就是要把功勞給自己也算上一份嘛,這已經就不用想也能聽得出來了。
「哦,這事李卿也而是早知道了嗎?」李二同志用眼斜斜李靖說道:「李卿既然早知道了,怎麼不早來告訴朕呢,難道還想著要給朕一個驚喜嗎?」
李二同志這話倒不是要責怪李靖,只不過李二同志覺得,這事大家都是早就知道了,卻都瞞著他一個人,到最後成功了才來告訴自己,這心裡總是覺得要少了一點什麼似的,要是一早就知道了,哪怕是要忍受著成功之前的煎熬,也比現在只能享受成功的喜悅,要多上好多的滋味了,那種先苦後甜的享受,可比這只能享受到成功後的喜悅來的要厚實得多呢。
李靖和李二同志想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知道李二同志這話的意思了,現在王珂給自己臉上貼金,投桃報李,自己也應該幫著王珂說說話了:「皇上恕罪,此事臣也曾想過,在事前就想向皇上稟明的,只是王大人擔心這事不能成功,而皇上又每日辛勞,要是試驗失敗,會讓皇上心情不暢,所以臣才大膽把這事壓了下來,想著等王大人試製成功了再來向皇上報喜,還好這時間不長,王大人就試製成功了,所以今天臣才在一得到這個消息就來稟報皇上了。」
王珂和李靖的相互吹捧,倒是讓不明真相的李二同志感到實在是滿意,畢竟從兩個人的話裡,李二同志聽出來了,這些做臣子的是很關心自己的,又想要讓自己高興,又怕試制失敗以後讓自己不悅,甘願冒著讓自己斥責的風險,堅持著把這事做成功了才來向自己報喜,自己也不能夠不理解他們的一番良苦用心才是啊!
李二同志可以這樣想,心裡也能夠因為這事很圓滿,臣子們也為自己考慮得很周到而美滋滋的,可是知道這事詳情,前因後果都看得一清二楚的李勣聽在耳朵裡,可就不一樣了,聽到王珂和李靖的話,只感到一陣陣的冷氣直冒,這也太誇張了吧,跑到李二同志這裡來這樣的互捧,實在是讓他有些汗顏。
不過這朝廷裡做事,從來都是瞞上不瞞下的,在李二同志面前互相的說好話,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不過要說平常所說的,和今天王珂、李靖說的話比起來,那可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敘述,就不露聲色的把話給說出來了,還不會讓別人覺察到,要不是自己自始自終久參與到了這件事裡,對整件事都無比的清楚,估計也會被他們的話給蒙蔽的,那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和李二同志一模一樣的。
王珂和李靖心照不宣的對望了一眼,心裡都知道對方現在是在為自己說好話,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顯露出來,都是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裡,等著李二同志繼續說話,兩人表現出來的淡定實在是讓李勣汗顏。
李二同志把每一張地圖都仔細的看過以後,才擺放在御案上,又拿起剛才李靖他們進來前自己所看的卷軸,不時的看看地圖,再看看手裡的卷軸,所有在座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看什麼。
過了一會,李二同志才抬起頭來,對著李泰問道:「泰兒對於這些集注可有什麼想法?」
李泰在剛才李靖他們說得高興的時候,一直是默默地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插不上去,畢竟他平日裡也沒有接觸過這些事情,壓根就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處。
裡太的臉上看似平靜,但是心裡卻有些惱怒,自己本來興沖沖的進到宮裡,就是想著讓李二同志看看自己的成績,誰知道這些個沒有眼力的人卻跑來橫插一槓子,生生的把李二同志原本集中在自己編纂的這些集注上的注意力給轉移了過去,而自己還能看出來,這些東西還比自己的集注更讓李二同志有興趣,這實在是李泰心裡心生怨氣了。
現在一見李二同志重新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集注上,李泰連忙站起來說道:「父皇,兒臣是這樣想的,在兒臣向父皇稟報此事的時候,父皇就有讓兒臣用此集注教育天下學子的旨意,兒臣以為,只要父皇批閱過兒臣的集注以後,兒臣就安排人把這集注抄上個一、兩千份,作為教材,以供王大人所說的那個學院裡學習的人來用,不知父皇以為如何?」
李泰這算盤打得是挺好的,上次王珂提議讓李二同志成立一個學院,以供天下的學子在裡面學習,李二同志也有意讓李泰出任此學院的負責人,現在要是李泰把此集注用於這些學子作為範本,這書是他組織人編纂的,李泰的大名勢必會在這些學子中廣為流傳,這也算是給他把名聲打出去了,以後自己要是有所行動,肯定也會有不少的人會跟著響應,那樣自己也不會因為是一個人在戰鬥,這可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的主意了。
王珂當初提議這個想法,其實也是有深意的,在大唐這個時代,文人還沒有以後那樣高的地位,軍隊裡的武官也是有著和文官同樣的地位的,但由於武官手裡有軍隊,說起話來有的時候比文官還要管用,所以對於李泰要想跳出來,在朝裡謀得一席之地,也沒有什麼意見,所以對於李二同志的這個想法也是同意的,起碼這樣一來,還能夠用李泰來牽制一下太子李承乾,為站在暗處的李恪得到一些好處的。
李二同志看來對於李泰的想法也沒有什麼異議,只不過對於李泰所說的話裡有的東西不太贊同,從李二同志的表情上,王珂就知道,李二同志必定是有什麼想法了,不過李二同志沒有說出來,自己也不好瞎猜罷了。
過了一會,李二同志才用有些遲疑的語氣向著王珂問道:「小子,朕觀你這地圖上也有不少的文字,想來也是印刷在上面的,不知道這純粹的文字也能印製嗎?」
李二同志這話一出口,王珂馬上就明白過來,李二同志是想讓自己幫著李泰來印刷這些集注呢,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就這一部集注,就有這麼多的卷數,要是找人來抄,按照李泰的說法,可是要有一千多兩千套啊,那要多少人,抄多久才能完成呢,還真的不如讓王珂這裡來印刷來的快呢。
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王珂也是同時想到的,那就是現在的印刷雕版,可都是雕刻成一塊一塊的印版,每一頁紙就得雕刻一塊印版的,這種的書籍,比起地圖來就更為麻煩,要是錯上一個字都是不行的,只要有一個錯字,那這一塊板就要全部報廢的,這刻印板的工程可就浩大了,而且需要的時間還長。
要是印數過多,一套印版還不一定夠用,現在自己手裡也就只有那麼幾個印刷的工匠,又要刻板,又要印刷,要是中途來個需要再增加印版,那可就首尾不能相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