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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李二同志的,楊公公和王珂不覺相對失色。
楊公公倒是真的心裡害怕,他知道,自己和王珂說的話肯定是被李二同志聽到了,現在李二同志問起來,他不知道這事還瞞不瞞得住,對於李二同志他是太瞭解了,為了太子的事,李二同志不知道有多焦心了,可是這成年以後,太子就沒讓李二同志順心過,什麼時候做的事,都要讓李二同志生氣,實在是讓李二同志心裡很不爽。
王珂臉上倒是顯出一片慌亂之色,不過內心裡可是高興的不得了,他的目的就是要讓李二同志聽到。剛才說話的時候,自己還擔心李二同志在屋裡忙,沒有聽到自己說的什麼,這楊公公如果再加以隱瞞,那自己今天這勁可就算白費了。
現在倒好,李二同志主動出聲問話了,王珂就知道,今天這事不會善了,最差,這太子李承乾也會被李二同志臭罵一頓,以太子的秉性,自己絕對是要有所收穫的。
李二同志站在窗前,一把推開窗子,望著屋外的兩個人又問道:「朕問你們話呢,你們在說什麼,誰又私自出宮去了?」
楊公公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這事他還真不好說,自己一直是跟著李二同志的,這太子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很乖很聽話的一個小殿下,這長大了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實在是讓楊公公有些想不通。
王珂本來是不想說話,只想等著楊公公說了以後,自己可以看著李二同志怎麼表演的,可是這楊公公左等也不說,右等還是不開口,讓王珂看得心焦,只好自己來出這個頭了。
不過王珂也知道,自己還不能直接就說是太子私自出宮去了,這事得讓李二同志自己看出來,自己說話的時候,還得故意幫著隱瞞,不過這話嘛,要說得讓李二同志聽起來是在掩蓋什麼,聽了以後心生懷疑,還要認為自己是為太子著想。
王珂對著站在窗前的李二同志拱手說道:「皇上一定是聽錯了。臣和楊公公是在說臣一早進宮去見皇后娘娘,剛剛才出來,沒有說誰私自出宮呀。這就算誰出宮,臣也不會知道是不是私自出宮的呀!」
王珂這話咋聽起來是很有道理,不過呢,這話說得過多,反而會讓人懷疑了。
李二同志人也不傻,當然是一聽就知道王珂沒有說實話,再說了,這音也不同啊,私自出宮和奉旨入宮這差別也太大了,只要不是聾子,誰也能聽出來這不是實話了。
李二同志頗有深意的看了看王珂,轉頭對著楊公公問道:「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小子從來就沒有實話,還是你告訴朕。」
王珂知道這些人在李二同志面前都是不會撒謊的,如果楊公公就這樣告訴李二同志了,那這效果可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好。正好又聽到李二同志說自己從來都沒有實話,自己正好借這個話茬吧事情給攪亂一點,也許這效果會更好一些。
王珂見楊公公已經張口準備說話了,連忙搶在楊公公前面說道:「皇上,臣什麼時候沒說實話了,臣……」
話還沒有說完,李二同志兩眼向著王珂一瞪說道:「小子閉嘴,朕沒有問你。你給朕乖乖站在一邊,等朕把事情弄明白了再來和你慢慢計較。」
王珂把頸子一縮,馬上住嘴就不說話了。這倒不是王珂怕了李二同志,而是他覺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李二同志的火氣也已經起來了,自己再說的話,就有些過了,現在這樣點到為止,火候是剛剛好。
李二同志斜了王珂一眼,又對著楊公公問道:「你趕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朕還等著呢!」
李二同志的語氣已經有些嚴厲了,讓人聽在耳朵裡不由得感到背心有些發涼,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王八之氣吧。
楊公公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剛才和王珂說得話說了一遍。不過楊公公還是打了個埋伏,把王珂碰上太子那一段給掐掉了。
李二同志若有所思的看看楊公公,又轉頭看看王珂,沒有目的的問道:「就這樣嗎?」
王珂連忙動作誇張的連連點頭,嘴裡不停地說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王珂如果很平靜地回答,說不定李二同志也就相信了,可是一看見王珂那動作,任誰看見也不會相信楊公公剛才說的話是真的了。
李二同志這下是真的起了疑心了,手一揮,一邊轉身一邊說道:「你們給朕進來,朕今天倒要好好查查到底有什麼事,朕問到你們,你們居然個個都不和朕說實話。」
王珂裝出一副苦臉,對著楊公公低聲說道:「公公,今天怕是隱瞞不住了!」
楊公公一邊抬手示意王珂先走,一邊歎口氣說道:「瞞不住就不瞞了,皇上聖明,要想瞞過皇上是不可能的了!」
王珂心中暗喜,臉上卻擺出一副沮喪的神情,也跟著歎了一口氣,走進了御書房裡。
李二同志坐在御案後面,看著王珂和楊公公走進來,擺擺手讓王珂坐下才說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子你老實和朕說明白了,別讓朕查出來。到時候朕知道你沒有說實話,看朕怎麼收你!」
王珂哪裡有不願說的呀,剛才一直不說出來,無非是為了把水攪渾,讓李二同志對太子的氣更大一些,而感覺自己還是很顧及太子的臉面,想方設法在替太子掩飾。以後自己和太子衝突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從來都是為太子著想,所有事情都是因為太子心胸狹小引起的,這樣一來,自己也就沒有責任了。
王珂故意向著楊公公望了一眼,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讓李二同志心裡的火是更大了。
李二同志猛的一拍御案,大聲說道:「看什麼看,趕緊說!朕事情還多,沒時間和你磨蹭!」
王珂哭喪著臉,把自己今天受長孫皇后召見的事說了出來,說到自己出宮時遇見太子的時候,故意聽了一聽,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望了望楊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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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同志現在真的是火冒三丈,他感到今天王珂特別的不對勁,平日裡王珂說話哪有像今天這樣的,都是連珠炮一樣的,一會就把事情給說出來了,今天卻一再的停下來不說話,這讓李二同志很是惱火。
李二同志不覺語氣森嚴地說道:「小子,你停下來做什麼,趕緊說!是不是要朕讓衛士把你拉出去打上一頓班子你才肯說呀?」
王珂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的表演已經到位了,咬咬牙,做出一副自己豁出去的樣子說道:「皇上,臣從皇后娘娘那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太子帶著一幫人回宮,臣趕緊站到一旁向太子行禮,太子沒有搭理臣,就走了過去。臣看到太子後面跟著的人手裡,好像還提著野鴨一樣的東西,估計是剛從宮外狩獵回來。臣出來就看見了楊公公,臣就同楊公公說起此事,想讓楊公公勸勸太子。太子的腿傷還未痊癒,現在就到處跑不太合適,還是再多將養一些日子,等腿傷完全好了再出去玩才好。」
李二同志聽完王珂的話,沒有表態,而是轉向自己身後的楊公公問道:「王家小子說得是不是這麼回事?」
楊公公此時已經被李二同志的神情給壓制住了,再加上一直以來都沒有對李二同志說謊的習慣,剛才就因為自己已經對李二同志說出了不實之詞,心裡已經有些慚愧,現在見李二同志問到自己,連忙跪下說道:「皇上恕罪,小王大人所說,與剛才對臣所說完全一樣,絕沒有妄言。還請皇上饒恕臣的不實之言!」
李二同志見楊公公證實了王珂的話,心裡無名火起,指著王珂和楊公公大聲怒斥道:「一幫蠢材,太子乃朕之延續,有錯就應當立刻讓朕知曉,也好讓太子改過。你們卻替他掩蓋,這樣做怎能讓他知曉自己錯在哪裡!今後如何改過!你們這是縱容,是懈怠!是在害太子!你們可知道,朕很生氣!」
李二同志對著王珂他們一陣訓斥後,對楊公公說道:「你去把太子給朕叫到這裡來,朕今天要好好和太子說說。」
楊公公早已被李二同志剛才的一席話說得是無地自容,馬上向著李二同志一躬到底,轉身就小跑著去了太子的東宮。
王珂一見李二同志叫楊公公去叫太子,就知道今天太子的日子不會好過了,感覺自己在這樣也不太好,太子一到,被李二同志罵上一頓,一定會遷怒於自己,自己這個時候還是溜之大吉為妙。
王珂仰頭望著李二同志,遲疑地說道:「皇上,這沒臣的事了,臣是不是就先退下,免得皇上要和太子殿下說什麼的時候,太子殿下還認為是臣在皇上面前說他的壞話。到時候太子殿下記恨臣,臣可就冤死了。」
王珂這樣說,一是想把自己撇開,自己不和太子打照面,就算太子要記恨自己,沒有當面遇見,自己也好過一點,這楊公公事後自然會和太子說明白今天的情形,如果太子要記恨自己,也不會有很嚴重。
二來呢,如果自己不走,這李二同志要是當著自己的面訓斥太子,太子的臉必定是掛不住的,到那個時候,就算楊公公和太子說起今天的情形,太子也不會減少一點對自己的恨意,反而會因為當著自己的面被李二同志訓斥,而加倍的恨自己了。
另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王珂要讓李二同志明白,自己在這件事上,是沒有想過要告太子的狀的,最後不得不說出來,也是李二同志逼迫的結果,現在想把話說明了,要是太子很自己,要來報復自己,那就是太子不對了,與自己沒有關係。
也就是說,要是以後太子要打擊自己的時候,這李二同志要給自己做主,不要忘記了今天自己為了替太子掩飾,而被李二同志責罵了一頓的。
李二同志如何聽不出王珂這話的意思呢,只不過是不明白王珂最真實的想法罷了,只是以為王珂是在為太子考慮,為太子的臉面著想,心裡也有些覺得,剛才自己罵王珂和楊公公的話有些重了,對於王珂的想法也就有了認可的意思。
李二同志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子,朕明白你是為太子好,只是朕這個兒子實在是不爭氣,讓朕很是為他擔憂。也罷,你就起來先去做你的事去吧,朕只是希望你別把今日的事情向外說,也算給太子留一點面子吧!」
王珂一聽這話就知道李二同志已經答應讓自己離開,連忙說道:「皇上請放心,臣今天就是奉皇后娘娘懿旨,進宮為皇后娘娘做事的,別的什麼也沒有發生,臣什麼也不知道。臣那裡公務繁忙,就先向皇上請辭了。」
王珂說完,向著李二同志拱拱手,轉身就欲走出御書房。還沒等他邁出步子,就看到楊公公已經領著太子走了進來。看太子那樣,估計也已經聽楊公公說過了李二同志找他所為何事。
王珂急忙向著太子行禮,太子冷哼一聲,在走過王珂身邊時,咬著牙低聲對王珂說道:「好小子,你記住了。」
也許太子的動作被李二同志看見了,王珂只聽到李二同志說道:「小子,你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了。」
王珂連忙稱是,疾步走出御書房。
剛出門,王珂就聽到李二同志對著太子一陣臭罵,王珂強忍著笑聲不要從嘴裡蹦出來,待走出了御書房所在的院子,王珂才忍不住大笑出來。
今天他真算是好好的出了一口氣,把太子給陰了一把。他知道,這一下,太子在李二同志的心中,這地位又算是低了無數,而李二同志對太子的印象也要差了不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怎麼讓李恪在李二同志的面前再出點彩,讓李二同志對李恪能高看一眼。
這樣此消彼長,用不了多久,李恪就會超過太子,在李二同志心目中佔據一個重要的地位。到那個時候,自己再出手幫李恪推上一把,嘿嘿,自己的想法可就要容易實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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