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全才 正文 第一九九章 虛驚
    看著李二同志陷入了沉思,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吭聲,只是把目光投到李二同志的身上,看他有什麼話說。

    剛才王硅找到這些人的時候,一個個都痛快地答應下來,到李二同志的御書房去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就下王珂一命。

    臨來的路上,這些人就一邊走一邊商量過,雖說此事不是那樣好辦,可是他們也要盡最大的努力幫助王珂斡旋,特別是幾個家中有公主做媳婦兒的,那更是絞盡了腦汁在想辦法。

    對他們來說,王珂以前的舉動對他們可算得上是很大的幫助了,尤其是讓公主進各家門這事,要不是王珂據理力爭,現在還只能是公主住在公主府裡,自家的兒子等著召見,要想抱上孫子,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常言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對於這些人來說,抱上孫子,讓自家的血脈能得以傳延下去,這才是最大的事情,王珂等於是救了自家的一條命,這種恩情是無法用什麼別的方式來報答的,現在就算得上是最好的機會了。

    李二同志望著御案前站著的這一幫跟著自己打天下的臣子,心裡也是感慨萬千,自己坐上這個位子以來,還沒有看見過這些人,這樣的齊心為誰求過情,再看看現在還跪在地上的王珂,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這小子自回來到現在,也沒有多長的時間,可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深得自己的讚賞,實施起來後的效果也是相當的明顯。可以看出,這小子就是一心一意地在為自己辦事,要說他有什麼別的想法,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的。

    李二同志沉聲說道:「朕也知道諸位愛卿的心情,只是此事若不按律處罰,朕以後何以管理百官,何以能夠服眾!」

    李二同志此話一出,還真把眾人的嘴給封住了,對於李二同志這話,所有人還真覺得沒有反駁的餘地,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說不出話來。

    半響,才聽到房玄齡弱弱地開口說道:「皇上,這小王大人也算對朝廷有功的,可不可以將功折罪,就免去死罪,只處罰就是了!」

    房玄齡說這話時,就明顯的能聽出來沒有一點底氣,因為他知道,這功是功,過是過,王珂所立的功雖然按正常的說起來,並沒有每次都有獎賞,但每次李二同志對王珂的賞賜也都是超常規的了,不然按王珂的資歷,就是再有十年也到不了現在這個位子。所以現在自己說出讓王珂用功勞來抵罪,房玄齡連自己都不相信是可行的。

    李二同志看著房玄齡一字一句地說道:「房卿,王家小子的功勞朕可是賞過了,現在要說拿功勞來抵罪,這如何低?」

    李二同志的問話讓本來就沒底的房玄齡這時更是沒有話說了,李二同志這話問到了點子上,怎麼低這個罪?削職去爵!那是太輕了,本來殺頭時這些都是會被收回的,現在如果用這些來抵罪,那可以說就是沒有處罰。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這些東西都是虛的,現在就算一把全部都抹去,只要人還在,哪天李二同志一高興,馬上就可以原封不動,甚至還可以再添加一點還給王珂,到那個時候,估計就會有不少的人會說李二同志是徇私枉法了,這肯定是李二同志不願意看見的。PaoShu8

    別說是王珂一個駙馬,就是李二同志自己的兒子,只要對他統治這個帝國有妨礙,也是可以一把抹去的,五年前的那一天,在場的人都是經歷過的(王珂除外,現在就別把他當人了,反正他也沒什麼時間了)只要是想擋住李二同志成就他的事業的人,就一律予以消滅,絕不手軟!

    看著決心已定的李二同志,在場的所有人都腦子裡飛快的打著轉,想著怎麼來和李二同志求情,既要李二同志說得過去,又能留下王珂的一條命來。

    雖說都知道這種可能現在來看是沒有可能的,但現在誰也不願意這樣輕易的就放棄掉哪怕一絲的希望,畢竟現在放棄就等於是要失去王珂的命。而且大家現在也看出來了,李二同志遲遲沒有下令將王珂推出斬首,連先把王珂收監,再交由刑部或御史台所屬的台院進行審理這樣的命令都沒有下,這就是在看誰能說出能讓李二同志折服的理由來,讓李二同志為不殺王珂找到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現在任何人說什麼話,李二同志都會用律法來做理由,現在只要誰能夠利用律法來攻破李二同志的理由,那麼王珂這條命估計就能保住了,至於別的處罰,現在在場所有人都考慮的是怎麼讓王珂保命,別的都還無暇顧及得上。

    看著堂下這一群人誰都不吭聲,李二同志說道:「各位愛卿正好都在這裡,朕也就不另找時間了。諸位愛卿為王家小子求情,朕也允許你們說出來,現在你們就趕緊想出理由來說服朕,朕此刻派人去把刑部的劉卿喚來,如果諸位愛卿無法說服朕,朕只能要劉卿按律處置了。」

    李二同志這話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了,李二同志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要求情,可以!拿出能夠說服人的理由來。現在給你們時間去想,一會如果還不能說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是公開允許眾人討論了,這些人哪裡有聽不懂的道理,馬上湊到一起就議論開了。

    李二同志見王珂還跪在地上,正左右挪動著兩隻膝蓋,估計也是跪得太久,有些受不了了。

    李二同志靠在椅背上,語氣盡量溫和地說道:「王家小子,先起來吧。如果以後沒事了你就不用再跪了,如果有事,那就別怪朕了!」

    王珂現在正難受呢,一聽李二同志叫自己先起來,連忙謝恩想站起來,可是由於跪得太久,一站起來就感到兩腳有些站立不穩,要不是旁邊程知節一把拽住他,估計又得和地面來此親密的接觸了。

    王珂一邊活動著雙腿,一邊低聲對旁邊的人問道:「這是誰立的規矩呀,在那個地方還要劃出這麼一塊地方來皇上專用,這豈不是誰要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嗎?」

    站在王珂旁邊的都是那幫老殺才,對於朝裡的律法也不比王珂知道多少,只是時間久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要他們具體說個明白,還真是有些為難他們了。

    程知節不知道該怎麼對王珂解釋,轉過身去一把拉過長孫無忌來,把王珂的問題複述了一遍,問道:「老匹夫,這個問題你來說明一下,老夫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和王家小子說個明白。」

    長孫無忌看了程知節一眼,才對著王珂說道:「賢侄,是這樣的。這朱雀門乃皇城與長安城其他地域的唯一進出通道,每次無論軍隊出征,還是官員出巡,都要在這裡舉行一個儀式。當然,有的時候也在外城的城門口,那種情況不多,也不是標準的制度。在朱雀門外你停車那個地方,就是皇上舉行儀式專用的地方,任何人都是不能隨意涉足的,就算是兵士巡邏,也必須得繞行。也就是說,沒有皇上許可,任何人都不能站到那裡去。」

    王珂聽了半天也還是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本意是想問,律法裡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規定,這說起來和後世裡英聯邦的一條法律一樣荒唐。

    英聯邦的那條法律是說:嚴禁把稻草變成金條,如若違反,將處於絞刑。可是這世界上,可能還沒有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去違反這條法律,要真有這麼一個人,估計也不會有人會把他送上絞刑架去,而是會嚴密的保護起來,讓他為自己國家增加黃金儲備了。

    而大唐帝國這條律法可是實實在在會要人命的,這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一不小心就踏了上去,那不是就把自己的命給踏沒了嗎?在王珂看來,這條律法就完全和英聯邦的那條法律一樣的荒謬。

    可是這次自己是沒有本事,最主要是沒有時間去改變了,因為現在自己就快要被這條律法收走自己的這條小命了。

    就在有人討論,有人陪王珂閒聊(感覺已經沒有辦法說服李二同志了,只好盡人事,陪王珂聊聊天)的時候,刑部尚書劉政會走了進來,衝著李二同志行禮後,偷偷向身邊的房玄齡問道:「房大人,怎麼回事,今天怎麼都跑到皇上這裡來了啊。還把老夫也叫來了。」

    房玄齡小聲的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劉政會,就在此時,李二同志說道:「各位愛卿,,現在劉卿已經來了,如果你們還沒有辦法說服朕,朕就要讓劉卿按律法處置了啊。」

    到了此時,依然沒有人能想出什麼辦法來說服李二同志,只好都低下頭不敢看李二同志和王珂。

    李靖這個時候憋不住了,走出來說道:「皇上,臣不知道有什麼理由為小王大人來向皇上求情,但臣還是希望皇上,念在小王大人為朝廷做出不少的事情的份上,饒恕小王大人,老夫情願用自家的身家為小王大人求情了。」說著李靖就跪了下去。

    一見李靖跪下,除房玄齡和劉政會外的其他人也一起跟著就跪了下來,嘴裡都說著請李二同志饒了王珂的話。

    房玄齡和劉政會這個時候並不是不幫著王珂求情了,而是劉政會在聽完房玄齡的幾位是後,正和房玄齡在討論著什麼,對這些人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在意。

    李二同志見這些人也說不出什麼來,知道都是沒有辦法了,也不得不硬起了心腸,對著劉政會說道:「劉卿,現在你給朕說說,王家小子盡然之事,按律該如何處置?」

    劉政會聽到李二同志叫自己,忙按按房玄齡的手臂,示意一會再說之後,走上前來對李二同志說道:「皇上,臣無法處置。」

    劉政會此話一出,除房玄齡之外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怎麼會無法處置呢?這誰都知道,這可是死罪呀,這裡的人都還在為王珂求情呢,這倒好,劉政會一來,給說出個無法處置來!

    李二同志一下也不知所措了,剛才自己還要眾人給自己一個理由,誰也給不出來。現在倒好,自己叫來的人,就四個字就把自己給搪塞住了。

    李二同志很是氣憤的說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劉卿怎麼能說出此等的話來!」

    劉政會向著李二同志拱手說道:「皇上,律法裡規定得十分的清楚,冒犯皇家尊嚴,按情節輕重有著不同的處罰程度,重者殺頭,次者流放,最輕的杖責。可是臣剛才聽房大人細說經過,卻沒有從律法裡找到任何一款適用的,所以臣無法處置!」

    李二同志這下大奇:「怎麼可能沒有呢,王家小子今日擅自進入禁地,此事難道不算冒犯皇家尊嚴嗎?」

    劉政會看看王珂,對李二同志說道:「皇上,律法裡清楚記錄了皇家禁地的範圍,實是沒有朱雀門外的地點,所有臣不敢擅自把此處納入律法裡去,還望皇上見諒!」

    王珂此時真的越來越佩服李二同志手下的這些大臣,這些人不為權勢所嚇倒,能對不同於李二同志的意見,也敢於直諫,要是換到後來的某兩個朝代,估計自己就沒有這麼好的事了。

    站在一旁一直聽著李二同志和劉政會說話的房玄齡這時走上前來說道:「皇上,朱雀門外那塊地方,只是習慣上留下來作為皇上舉行儀式的,無論是前朝,還是我朝,都沒有專門的把它作為皇家禁地進行管理。皇上英明,所有大家都自覺不去踐踏此處。時間一長,大家就習慣了把此處看做是皇上的專屬之地了。這點還請皇上明察。」

    王珂聽到房玄齡的解釋,不由得擦了擦頭上冒出的汗珠,心裡說道:「早知道是這樣,我也不用跪這麼久了啊,怎麼這事都不知道呢,還得這位劉大人來了才得以一句話就幫自己解脫了。」

    李二同志一副還不死心的樣子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劉政會一本正經地說道:「皇上如若不信,臣可以馬上把律法拿來請皇上過目!」

    李二同志搖著手說道:「不用了,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這事就此了結。王家小子沒事了!」

    見王珂沒事了,老匹夫和老殺才們都鬆了一口氣,向著李二同志行禮準備退下時,王珂卻張口說道:「皇上,臣要告狀,臣要狀告誣陷臣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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